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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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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不去!她是你表姐,你尽管进去”刘漠头摇得像拨浪鼓。
“大漠,关灯这么半天还没回来?”卧室里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果然很像董小坤在说话。
“她她在叫我,怎怎么办?”刘漠的嘴唇在抖
我心下一寒,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听声音的确不是小青,却酷似董小坤,莫非自己在胡同里碰到的董小坤不是人
“要不这样吧,二辉,你扶大漠去对面卧室,给他找床被子盖好,外面有任何动静不要出来!”我说道。
“为什么?”二辉问道。
刘漠经历过一些事情,知道我说话的分量,所以没等我回答,他已经站起身拉着二辉进了对面卧室,“哗啦”一声,把门插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暗红色的床头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寒之气,床上空空如也
一侧头,惊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小青居然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涂抹着什么,身上一丝不挂,我傻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字“囧”。
略一思付,我这个“表弟”是冒牌货,别人不知道,小青可清楚,如若自己“猜测”失误,如何跟她解释?总不能说听房听着不过瘾到洞房转转吧?面子要紧,还是先撤回去重新敲门合适,于是悄悄往后退
“怎么才回来?”小青头也没回,自顾涂抹着问道,也不知如此昏暗的灯光她是怎样看清楚化妆的。
这次听清楚了,声音细细的,有些嗲,除了董小坤,我认识的人中好像没人这样说话,虽然她背对着我,但凭直觉,自己最不愿验证的“猜测”很可能已成为事实,此时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
突然想起要饭老头儿的话“大人作孽,却祸及胎儿,有谁想过这小小生命的意愿?所以,为了胎婴安全,我才酒喷新人”,这么冷的天,屋里的土暖气跟集中供暖没可比性,小青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而怀孕的前三个月又是关键时期,她光着身子坐了这么长时间,不“祸及胎儿”才怪!
真后悔没听要饭老头儿的话离开新房去了一趟“树宝”宾馆,如果自己藏进新房,小青不可能被人“上身”!
既然眼前的她已不是小青,我也不必顾忌太多,于是说道:“拜托先把衣服穿上,我不是大漠,你真的是小坤?”
梳妆台前的“小青”一回头,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小青”的脸,我还是大吃一惊,心怦怦乱跳:除了血红血红的嘴唇算是抹对了颜色,眉毛是蓝色的,眼影也是红色的,其它部位更是惨不忍睹,色彩搭配极不协调,这哪里是张脸,分明就是“孙悟空”下凡!
“小青”看到我,也是很感意外,虽然表情看不出来,但头部与“孙悟空”重叠的那张脸却瞒不过我,这次确认了,她就是董小坤,也就是说,董小坤已经香消玉损,胡同口碰到的是她的魂魄
第一百六十七章 质本洁来还洁去(九)
“怎么是你?”“小青”的声音平淡,透出些许冷漠。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我随手拿起小青的衣服,慢慢递给她,感觉心跳得厉害,好像提到了嗓子眼儿,强自镇定道,“先把衣服穿上好吗”
“不要过来!”“小青”惊恐地站起来冲我喊道,身体极力后退,但后面是梳妆台已无路可退,“快把你胸前的东西拿走!”
我一低头,怪不得老感觉心跳的厉害,原来是虚空藏菩萨像在“努力”往外“蹦”,已经跳到喉咙处。
“拿走可以,不过,必须先穿上衣服!”说着我把衣服扔了过去。
董小坤的魂魄当然不会感到冷,但身体可是小青的,时间一长,平常人都受不了,何况她是怀着宝宝的孕妇。
“小青”接过衣服,默默开始穿,我背过身不再看她,心里却是焦急万分,之所以收起虚空藏菩萨像没把她赶走,一是想知道董小坤的情况,再就是考虑给晕过去的小青穿衣服太麻烦,万一穿着穿着醒过来还不尴尬死?
更让人揪心的是小青的身体,如果不尽快让董小坤离开,别说她肚子里的宝宝保不住,就是其本人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至少也会大病一场。可是,董小坤离开之后又不能借小青的身体说话
正发愁之际,忽然听到客厅有动静,笨重的脚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这小子听房听得春心荡漾,看来是等不及了。对,就他了!谁让他晚上吃了新人的“特殊馅儿”饺子,该惩罚一下!
回身看“小青”穿好衣服,我冲她打了个手势,示意门外有人偷听,轻声说道:“小坤,我知道你委屈,但大漠和小青确实有难言之隐,人鬼殊途,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小青”面无表情:“其实,我只是过来看看,并不是有意报复他们,但他俩太有恃无恐了,我一生气用‘意念’摔掉一只碗警告他们,没曾想冤家看不到我,那‘狐狸精’居然能看见我,活该她吓晕!”
我心说新人“洞房”天经地义,谁知道你坐在旁边“观战”?董小坤生前醋意浓重,没想到做了鬼都是酸酸的,联想到要饭老头儿“酒喷新人”不让洗脸,却原来是为了蒙住其双眼,不让他俩看到不该看见的以免吓着(传说新人洞房花烛夜往往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时千万别慌,更不能喊叫,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讨个没趣儿,自然会悻悻离开)。
“说的不无道理,但你现在必须离开小青的身体,我帮你再找个替身说话!”
“为什么?”
“来不及了,请相信我,一会儿给你解释!我领个胖子进来,你借用他的身体说话好吗”我急道。
“恐怕不行,他阳气太重,在院外我就想借他身体跟你说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还不小心钻到一只猫身上,晦气”“小青”好像知道我说的胖子是谁,却不知今晚真正“晦气”的大有人在。
“醒着的不行,晕了的总可以吧?”我问道。
“就怕他不晕”
“这你不用担心,”我指了指门外说道,“胖子胆儿最小,你设法把他吓晕就成”说完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碗片儿小心放进垃圾桶,然后悄悄走到门后轻轻拉开门把手猛地打开
“咕咚”一声,二辉笨重的身躯随着门开摔倒在地
二辉慌慌张张爬起来,一抬头,精心画过妆的“小青”正盯着他,还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尖儿
“妈呀”二辉只喊了半句,“咕咚”又一声摔回原地,晕了
我冲“小青”一竖大拇指,心说,够狠!就你那张脸足够啦,舌头舔鼻尖,太夸张了吧!
眼看着小青身子一软就要扑倒在地,我慌忙扶住,小心地抱到床上,掩好被子,拉出她冰冷的左手把脉,脉象微弱,若有若无,滑脉业已消失,不知肚子里的宝宝情况如何,自己能做的只有缓缓注入真气。
凭我半个医生的经验判断,此时小青最要紧的是保暖,尽快恢复正常体温,送医院对她则有百害而无一利,没准儿一折腾大人性命都堪忧,但愿自己的真气不要伤及胎儿。
“用不着大惊小怪,她死不了!”“二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望着“二辉”胖胖的身躯,配上纤细的声音,嗲里嗲气的,纵是自己有心理准备也还不大适应。
“小坤,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问道。
“唉,一言难尽”“二辉”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后,反正课程不紧,就信步走到一家招聘服务员的餐厅,老板姓黄,人不错,只收了一百元押金,说当天下午就可以上班。”
“不是让你去医院检查吗,怎么跑去应聘服务员?”我问道。
“我的身体我清楚,不检查还好,一检查保准全身是病,与其自寻烦恼,不如在有生之年多为家里做点事儿,没曾想来的那么快,钱还没挣到上班的第二天就晕倒在大厅”
“唉,怪我多嘴,真后悔告诉你打工挣钱的事儿,后来呢?”我幽幽叹道。
“不用自责,我从未怪过你,”“二辉”说道,“黄老板把我送到医院,替我交了押金,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白血病晚期”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在青岛第一次发现董小坤头上的白雾,询问她近况时听她说“最近一段时间总感觉浑身无力,吃不下饭,偶尔还流鼻血,左侧肋骨位置也不舒服”就曾怀疑她得的是白血病,我却自欺欺人地认为不可能,更希望那团白雾是“良性”的,不会预示什么灾难,现在看来,当时就应该带她去正规医院检查,董小坤的性格自己又不是不清楚,怎能愚蠢地认为她会乖乖去医院检查呢?
“医生怎么讲,不是可以移植骨髓吗?”我知道,白血病不像实体肿瘤,可以通过手术切除,它是液态癌,是流动状的,无法通过手术切除。
“呵呵,大夫也这么讲,但是,别说骨髓移植,光化疗费就是天文数字,况且骨髓移植需要条件,全世界都髓源缺乏,去哪儿找匹配的骨髓?”“二辉”表情虽然冷漠,眼里却含着泪花,“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不想死啊,可惜等不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质本洁来还洁去(十)
董小坤说的没错,除了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移植骨髓也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过程,需要机体有很强的恢复力和顽强的抗排异能力,而这一切又是在找到配体的基础上。
一个来自贫困山区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无异于直接宣判了死刑,这对于正值花季,充满青春梦想的董小坤来讲,是多么地残忍
不知道董小坤是如何控制泪腺的,“二辉”面无表情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流的我心里涩涩的。
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绝症,此时的董小坤,青岛XX职业学校财经管理专业的高材生,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天之骄子”,应该还睡在学校的公寓楼里编织自己的梦。或许,正准备明天上课的内容;或许,正筹划着把勤工俭学挣来的钱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或许,正想象着毕业后找个“铁饭碗”,让山村的父母衣食无忧;或许,正挽着自己的心上人,嗅着咸咸的海风,徜徉在一望无际的沙滩散步;更或许,她在努力寻找创业机会,踮起脚尖,试图触摸那个连自己看起来都有点遥不可及的愿望
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如果,就连我眼前所面对的躯体,都是临时“借”用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个弱不禁风却白玉无瑕不甘屈服的董小坤,把梦留在了梦开始的地方
“小坤,你好傻,临终之际为什么不托黄老板通知我们去看你,找不到我们哪怕给大漠家里打个电话也好”
“二辉”绝望地摇了摇头:“见到你们又能怎样?发热、感染、出血、浮肿,人不人鬼不鬼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迟早都要走,还不如留个好印象给大家”
“都怪我不好,我应该让大漠回去陪你的”我喃喃说道。
真的很自责,与董小坤分别后,在青岛玩儿的那几天,从第二天下午开始,我就发现她“伏”在刘漠背上,到省城在火车上与刘漠分手,她都没有离开过。我怎么就那么傻,哪儿有全身心想一个人持续那么长时间的?好后悔好后悔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她已经被送进医院,躺在雪白病床上疯狂地思念着自己的心上人,而刘漠,居然被小青的美色和一颗贪玩儿的心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发觉,都说情侣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大家“不通”情有可原,你刘漠怎么能“不通”呢?还是怪我,此时,我若能及时提醒刘漠一句去看她,或许能稍稍抚慰她弥留之际的伤悲,即便是她无可挽回要“离去”,起码能缓解我们心中的遗憾,至少让心上人陪在她身边,虽然她的心上人不怎么样,哪怕说些真实的谎言也好
“唉”“二辉”长长叹了口气,“从见到你表姐起,我就有预感,她注定是来跟我抢大漠的,当在‘大铁锅’吃饭看到她眼睛里有大漠影子的时候,更验证了我的猜测。我恨她,更恨我自己,这也是我不愿跟她住一屋的原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无时不在想着大漠,可我心里还转不过弯儿来,想到大漠看到你表姐那兴奋的眼神,心说,算了吧,自己都这样子了,怎么见他,都说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快乐,他已经得到快乐我何必坏他心情?”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死亡的恐惧,我不知道在医院的那几天董小坤是如何“熬”过来的,又是如何坦然面对的?大言不惭地讲,我做不到!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董小坤“人之已故,其言亦善”,以她“林妹妹”般的性格,肯定是走的不情愿、不甘心,能说出如此“大气”的话更是让人可怜可敬,如果刘漠在,不知道董小坤的忧伤,是否能刺痛他的灵魂?
“质本洁来还洁去,花落人亡两不知”,我闭上眼,回忆着以前董小坤的一举一动,一蹙一笑,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真想抱着“二辉”痛哭一场,但我不能,并不是因为“男女有别”,主要是担心藏进口袋里的虚空藏菩萨像伤到她。
“小坤,问你个问题,”我忽然想起大漠的这场变态婚姻,“你怨恨大漠和小青吗?”
“二辉”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
董小坤在世的时候“欺骗”了她,我不想继续欺骗另一个世界的人:“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我了解你的个性,我不想你带着遗恨离开这个世俗的世界。有件事我考虑了好长时间,在青岛始终没有勇气告诉你,请原谅,我实在有难言之隐,也希望你不要怨恨大漠和小青姐,他们两个或许只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而已。我们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真实,比如:小青姐眼睛里的影子不是大漠的”
“二辉”一愣,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话。
于是,我就把刘漠和小青这场“恶作剧”般的婚姻(我经历的现实中的确存在这种变态婚姻,希望不要对号入座)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听得“二辉”目瞪口呆。
“小雨,你不是看我要‘走’编故事骗我吧?”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骗你吗?况且,这种涉及别人隐私又如此情节复杂的故事能随口编出来吗?”我说道。
沉默了许久,“二辉”才说道:“谢谢你如实相告,刚开始我就说过不是有意来害他们的,不管是谁的孩子,胎儿是无辜的,生命无价,但愿我刚才的鲁莽没有伤及他们母子俩”
我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小青,呼吸均匀,伸出三个指头把了把脉,老天保佑,体温正常,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孕妇特有的“滑脉”居然“去而复返”!
“她是惊吓过度昏迷,幸亏你‘借’她身体时间不长,现在一切正常,只是仍处于昏睡状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说道。
“那就好,”“二辉”长舒了口气道,“我时间不多了,再回家看看就要赶去报到,对了,因怕见不到你,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我弟弟那里。唉,你们的人情是还不完了,我学的财经管理,信里给你提了些投资建议,现在或许用不到,将来有钱了可以参考。”
“谢谢,你安心走吧,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家里的弟弟妹妹我们会竭尽全力想办法让他们完成学业的!”
“哦,忘告诉你了,我弟弟妹妹你们不用管,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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