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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游园·蛹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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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不间断的去写血腥的故事,太早便已开始不信任纯粹的爱情。对不起亲爱的,我真的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就这样一路静默下去。
1。
又到了花开的季节,盛大的,繁复的,仰头可以看到挤挤挨挨的花瓣,枝桠垂垂的低下来。
看到的时候好欣喜。那时候的笑容应该是最单纯的。因为只给自己看。
心底其实期待的是浓烈,但是逐渐越来越淡泊。如此,应该就是归顺吧。
在人生里越来越清醒,懂得怎样去应对,也就丢了很多快乐。anyway,不好好对自己,就是一种罪。
对于记得的那些,不抱怨。抽身离开了,就坚定向前走。
忘记某些,是饶恕自己,获取心之安定。
一直向前一直向前。直到走不动。
采臣说为自己活。好吧那就把自己照顾更好一点。亲爱的。我们都爱自己。
在这样的深夜,想到很久前的文,纯蓝的天空。此刻的我,就如此想躺在这样的一片蓝天。
我是个不爱惜自己的人。每天饿了才吃饭,不去管是几餐。有时候一个苹果可以打发我一天。有时候,干脆什么也不吃。因为我懒。我从开始就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将一天分成好几个段,而每个段,都离不了繁复的吃饭。我认为吃饭只是进食的一个过程,可以短促的完成,而不需要有那么长的时间消耗和浪费在它上面。所以我除了不做饭之外,还不吃饭。我冷漠的对待我的胃,完全不认为它和我之间存在什么必然关系。
2。
阿为说,哑哑你真瘦。我就拣起河床里的小石头,很凶的朝他扔过去。他慌乱的在浅水里逃窜,脚掌拍在水中发出啪啪的声音。我低头继续抓我的蝌蚪,河水凉凉的,像死人的呼吸。
阿为跑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发愣,他说哑哑你怎么了。我说,我看到姥姥了。他紧张的把我拖出水面,哑哑,我们回家。我抱住装了半满的瓶子爬上岸,阿为跟在我后面。
阿为是个好孩子,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凶他。他不知道我抓蝌蚪只是为了把它们的头和尾巴分开,他总是帮我抓蝌蚪。我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阳光下它会发出冷峻高傲的寒光。我不知道这把刀是怎么出现在我家里的某个角落的,我发现了它,所以我必须占有它。
在我们家后院的小屋里,我会用这把小刀仔细的把蝌蚪们切开。它们扭曲着翻腾在地上,我不知道它们是因为缺水而痛苦还是分离而痛苦,但是我喜欢它们破碎的身体发出的泥土腥味还有血腥味。我不担心有人闯进来捉住我,姥姥是死在这个屋子里。这间屋子因为久无人迹而布满灰尘,我可以从容的在黑暗里做完我想做的事情。
班上的孩子都不喜欢接近我。是的,当一个孩子该哭的时候不哭,该笑的时候不笑,该任性的时候没有任性,她有残疾的嫌疑。
下课的时候,我站在腐朽的栏杆前面,双手一撑坐在上面。他们就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然后在阳光里奔跑。我从不看他们。我喜欢黑暗。
只有阿为忠心耿耿的在我身边。哪怕我从不疲倦的凶他。
我喜欢跑到后山去看那里纯白的小花。风吹过来的时候,它们哗拉拉的躺下,然后微微战栗着立起来,我就极想把它们抱在怀里。不过我从来不采它们,因为姥姥躺在这里,我要它们陪她。那里是一片浩大的墓碑,灰色的一片。不过我能很快就在里面找到姥姥,我会斜斜的把身子靠在那个微微隆起的土坡上,看蓝蓝的天上的飘的云,风把它们吹来吹去,它们的脸不断破碎了又聚合,变幻着万劫不复的美丽。
我一直一直躺着,直到阿为急急的跑过来找我。阿为说,哑哑快回家。我说,不。我要到天黑。阿为说,天已经快黑了,回家吧。我说,不,天还没黑。阿为说,那我就陪你到天黑。说着他也躺下来,就在我旁边。我们就那样躺着,直到风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大起来。
阿为。我说。天黑了。
是啊。阿为说。天黑了。我们走吧。
我要去河边。我说。你回去吧。
不可以,我要陪着你。阿为跳起来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我甩不开他。一路上我很凶的骂他,直到到了河边,他还不松手。
放手,阿为!我恨恨的叫着。阿为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的攥紧我的手。快放手,不然我就咬你!!我尖声叫起来。阿为仍然不放。我瞪住他的眼睛,然后低头狠狠对准他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嘴里溢出血腥的味道。我熟悉的味道。
我哆嗦着松开嘴。阿为,求求你放开我,我想下水……洗澡。阿为盯着我的眼睛,我开始用另一只手脱衣服。他的手指渐渐松开。我指着地上的衣服说,帮我守着。说完转身下了水,水很凉,我咬住嘴唇不看自己洁白瘦小的身体。阿为远远的站着。一动不动。
风吹在河面上,漾出寂静的波纹。我和阿为对峙着。
我终于尖声叫了起来,我用手掌拍出激烈的水花,嚷道,你走,走。我不要再见到你。永远不要……
不会的,哑哑。阿为拼命叫了起来。我们会再见的,一定会的……他转身跑了起来,风吹动他的白衬衣。他在夜色里一跳一跳的,像一只悲伤的兔子,直到终于消失了。
第二天从城里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我带着阿为给我装蝌蚪的玻璃瓶,拿着那把小刀,跟
着她走了。
3。
我被带到社会救济院里呆满了六年。那里都是孤独的孩子。院里的人给我们提供吃和住,但是不给我们自由。我用逃避吃饭来抗拒过他们对我每天生活的安排,但是毫无成效。我越来越瘦,却仍然不自由。最后我温驯了,用六年虚无的时光换来了我的成长。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刺绣厂当女工。是救济院安排的。我每天用竹箍把洁白的锦缎或丝绸固定起来,然后用细小的花针穿过来拉过去,血红的丝线在绷紧的缎面上发出细微破碎的声音,最后完成的花朵有令人嘶叫的美丽。
在那里干满两个月的一个深夜,我偷偷溜进成品房,把那些刺绣用剪刀统统剪成了碎片。我不能容忍美丽的东西流传到人间,那是残酷而卑微的亵渎。然后我逃跑了。找到一家酒吧做waiter。
4.
那家酒吧叫lust。我每天穿着紧身衬衣和超短裙子在热闹的人群里走来走去,用托盘给各种各样的人送上各种各样的东西。我用救济院里学来的微笑去换取小费,然后用这些钱来支付我的房租、香烟、还有奢华的蕾丝胸衣。
我只在黑夜出没。白天阳光照耀每个地方,所以我睡觉。我昏天暗地的睡,有时候中途醒来,光着脚倒满一杯水,然后喝完它继续睡。有时候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我就靠在窗边,看楼下移动的人群。风吹进来,我的头发杂乱的舞动,像深水里浮动的水草。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我就去楼下超市购买食物。真空的卤蛋、全麦的面包、成桶的牛奶,全部都可以方便的打发我的胃。我用它们来维续我黑暗里的体力,不过已经足够。有一次买了一块柠檬的慕斯蛋糕,细腻甘甜的味道,散发出水果的清香。但是吃的时候我开始后悔,因为它是情侣份的。我把它切开,对着它们楞了很久,然后狠狠的把它们统统吃掉了。
那个晚上我给一个男人送上一杯叫spirit的鸡尾酒,他一手握住酒杯,一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静静的盯住那只手。他说,你来了多久了?三个月。我平静的回答。我喜欢你,你像这杯酒。Spirit。谢谢,如果你喜欢,可以再点一份。
他的手离开,然后抽出皮夹数了几张钞票放在我的托盘上。晚上我会等你。我转身离去。
凌晨两点,那个男人用奔驰把我带去了一套华丽的房子。他不断的开灯,我固执的关掉,最后他不再坚持。我听到了轻微破裂的声音,像我在刺绣厂用血红的丝线拉过洁白锦缎。结束之后他说,你太瘦了,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上班,在这里住下吧。我不出声,然后光着身子跳下来,一把扯下了床单。上面有洇红的一片。
他盯住床单要过来抱我。我躲开了。我是因为需要而跟你来这里。不关你的事。我开始套上我的棉布外衣。随便你,我不会坚持。他居然微笑。我冲下楼梯,打车回家。付费的时候,我在包里发现了一沓钞票。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8点,那沓钱被我塞进了冰箱。
5。
我仍然醉生梦死的生活。有时候心情好,会在下午出来,选择一辆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公车,一路坐下去。
车上总是有很多拥挤的人,他们都是面无表情,和我一样。我和这些陌生人一起被装载着驶向远方,看着灰尘在车窗外扬起来,看着夜幕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那个男人仍然时常来找我。我叫他林君。我仍然用身体来换取他的钞票,不过我只把自己出卖给他一个人。有时候我们坐在他大房子里的地上喝酒,那是纯手工的苏格兰毛毯,织着细细密密的曼佗罗花朵,枝叶茂盛,带着噬死的情欲。
那天我们喝光了整整一瓶特提那,还有11听打开的蓝带。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再软软的躺下去。我说,你看天上的云,被吹碎了。我说,你们寂寞吗?我知道你们不寂寞。因为你们都在一起。我说,可是我寂寞,我想你们,我想见你们……
我不停的说,然后不停的吐。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林君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那张曼佗罗的毛毯已经不见了,换成了干净的纯白靠垫。
我头痛欲裂。林君抓紧我的手,哑哑,你必须搬过来我这里。我不会触及你心里的往事,那些缺口你会渐渐忘记它们。
我垂着眼睛,没有试着甩开他的手。潮湿的感觉很熟悉,来自隐匿多年前的记忆。林君开车把我的东西搬了过来。小小的一包。我抽出放在底层的玻璃瓶子,用它养了一条小鱼。
我没有再去lust工作。但是仍然昼夜颠覆的活着。白天进行我近似死亡的睡眠,晚上光脚跳起来,赤着身子裹一件睡衣,跑到阳台上抽烟。观看浩渺的天空,把烟圈一口一口的吐出来,直到一包烟盒里全是只剩余烬的烟头。
林君每个礼拜会来一两次。在夜里他会环住我的身体,我顺从的把冰凉的手和脚贴住他
温热的肌肤。日子悠长而缠绵。有一天我终于怀孕了。
我坚持要生下他,林君坚决不同意。我冷漠的对抗,他用极其明了的手段逼我让步。他掐断了我的经济给予。让我明白,我这样只适合生存在黑暗里的女子,是没有能力去培育生命的。他给我带来了药片,摆放在桌子上让我选择。我尖叫、咒骂、歇斯底里的厮打。最后我吃下了它们。
体内的鲜血静静的涌出来。我用指甲狠狠的掐住皮肤,我看着自己杀死了一个我。
第二天我回到了我的屋子里,房租还没有到期。我给林君留了满地狼籍和一条被我解剖
的小鱼。
6.
我再次回到lust工作。那里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银色胸衣和紧身短裤。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男人还是那么多,来来往往的用从不掩饰的情欲目光打量waiter的全身。
林君出现了,我冷漠的接受他的小费却不看他。
深夜下班的时候,胃剧烈的疼痛。我饶道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了戴着服务胸牌的阿为。
哑哑,八年了。我知道你在这里。阿为高声叫了起来。他手里的菜单松开,一把将我拖进了他的怀里。
我伏在他的肩上,对准肩头,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我把他带到了我的屋子里。疯狂的推倒他和他做爱,他的全身颤抖,直到全部都平息的时候,他才渐渐平定下来。
他抱住我说,哑哑,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我不出声。把他压在身体下面,左手从枕边抽出了那个玻璃瓶子。看,它是你送给我装蝌蚪的,你还记得吗?
阿为抱紧我,记得。我全都记得。冰凉的河水、纯蓝的天空、后山坡上成片的白色小花,我都记得……
我的手轻轻扬起来,松开。瓶子落在地上碎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全部记得!!我凶狠的喊叫了起来。
因为……因为我爱你,哑哑。阿为的身体又开始颤动。我慢慢的伏下身压住他的嘴唇。……我也爱你,阿为……我用左手拾起的玻璃瓶子碎片,准确的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迅速的涌出来,他蠕动着不能再发出声音。
……我也爱你,阿为。真的,我也爱你!我的眼泪落下来,滴在了阿为的额头上……
7。
我一个人回到了姥姥家,在后山的山坡上,我仍然准确的找到了姥姥。山上的白花越来越多了,风吹动的时候,它们成了起伏的白色海洋。我跪倒在姥姥前面,将那把小刀放在了墓碑前。
姥姥是用这把小刀自杀的。她切开了自己的手腕。她在倒下的时候告诉站在旁边的我,是她杀死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她的亲生儿子,因为神经错乱而强奸了他的亲妹妹。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投河自尽。他们都葬在这里。一起。他们一点也不寂寞。
可是我寂寞,姥姥,真的,我寂寞……
我拿起那把锋利的小刀,准确的割断了手腕。血曼延出来的时候,我躺在地上,看到一片纯蓝的天空,风把云吹来吹去,让它们不断变幻成破碎的脸……
■他说。她说。
文/乔梦若
只是一支烟的时间,却是两个人的此去经年。痛与爱。在讲述之间,彼此看到的,是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1,他
一个人,如果决定把心收起来。他一定是灰了心,失了望,甚至因为丢失爱的尊严而懊恼与痛苦过。
世事流转,太多的改变。难过是因为得不到,或已失去。曾经的承欢与温暖,都缓缓流失掉,逐渐演变,成为别人的事。
他是爱过她的。也伤害过她。试图弥补的时候,她已经回不去从前,已经,不是当时的她了。
这样的悲哀,在世间每天传承。除了当事人,谁会在意有多么痛楚?
他记得与她在一起的每句话,大段的时光,如铺泻而下的流水,想起来,就是心疼。
他为她哭过。也记得她为他哭过。但是眼泪的意义,只在当时。
他想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再次遇见的时候,他加倍对她好。可是她笑着,眼神却是空的。
他感觉到,微妙的测试她,看到她刻意与非刻意的躲闪,他腾升出疼痛,如同一种快感。
他想,是他错了。即使弥补,又能怎样?她已经这样陌生,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做出决定,收回心,重归属于他的生活。
而年华逝去的过程中,他时时会想起,他和她一起谋杀掉的,那个没成形的孩子。
2,她
一个人,如果决定把心收起来。她一定是灰了心,失了望,甚至因为丢失爱的尊严而懊恼与痛苦过。
她曾经以为爱上,就应该舍得拿出全部。
她那样天真,竭尽全力。被伤害,被遗弃。如同羞辱般,卑微的为他做出不得不做的选择。
她想,好吧。自己选择了,就自己承受好了。
没有人,会替谁生活。
她一路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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