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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匠,裁缝,士兵,间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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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一个沉重的声音说。乔治猜这是那个有高血压及伤疤的人所说的。
“那么他要输掉八个数。”山姆温和地说:“别让他离开赌桌就行了,让他赢几把。”他关掉对讲机,咧嘴笑笑。乔治也回他一笑。
“真的,这是种很了不起的生活。”山姆说。“总之,比推销洗衣机来得好。虽然有点不正常,在上午十点就得穿上晚宴服。这使我想起以前以外交官员身分作掩护的时候。”乔治笑出声来。“也很干脆,信不信由你。”山姆面不改色地又加了一句。“数学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我相信是的。”乔治又以很有礼貌的语气说。
“要不要听点音乐?”
那是由天花板上传下来的唱片演奏,山姆把声音开到他们所能忍受的最大声。
“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山姆问着,笑意加深。
“我想和你谈谈裴杰岷被枪击的那一夜,你是值星官。”
山姆所吸的一种棕色的烟,闻起来就象雪茄的味道一样。他点上一支,让尾端燃上火,然后望着火光逐渐熄灭。“你在写回忆录吗,老伙伴?”他问道。
“我们要重新调查这桩案件。”
“所谓‘我们’是指谁呢,老伙伴?”
“我,我本身,加上莱肯及部长的一推一拉。”
“权力会使人腐化,但总得有统治的人,在此情况下莱肯同志再不情愿也会攀上最高峰。”
“情况并未改变。”乔治说。
山姆沉思地抽着烟,音乐已换了一张唱片。
“事实上,这是我的一个梦想。”柯山姆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总有一天叶普溪会提着一只破旧的棕色皮箱,由那扇门走进来,要求下注。他把所有的秘密选票都押在红门上,结果输个精光。”
“记录被人动过手脚。”乔治说:“只能够去找当时有关的人,问问他们所记得的事情。卷宗里几乎没有一点记载。”
“我并不觉得意外。”山姆说。他向对讲机下令要人送三明治过来。“我靠这些过活。”他解释道:“三明治和点心,额外收入之一。”
他在倒咖啡时,桌上位于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红灯亮了。
“好家伙平了。”那个沉重的声音说。
“那么就开始计数吧。”山姆说毕,关掉对讲机的开关。
他以平缓但却精确的口吻缓缓道来,就象一个好士兵在回忆一场战役时的神态,对输赢已不在意了,只是单纯的回忆。他那时是在永珍做了三年的工作后刚从国外回来,他到人事组去报备过,并且向杜黛娜报到。但是好象还没有人为他安排出处,因此他想到法国南部去度一个月假,就在那时,老警卫狄迈法,事实上也就是老总的随从,在走廊找到他,要他一起到老总的办公室去。
“这是哪一天发生的事?”乔治说。
“十月十九日。”
“那个星期四。”
“那个星期四。我正想在星期一飞到尼斯去,当时你在柏林。我本来想找你去喝一杯,但是‘妈妈’们说你不在,等我去询问行动组时,他们才告诉我你到柏林去了。”
“是的,不错。”乔治简洁地说:“老总派我去的。”
支使我走开,他很想再加一句;即使到现在他也仍有这种感觉。
“我去找彼尔,但是彼尔也不在,老总让他到内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山姆说话时,避开了乔治的目光。
“去白跑了一场,”乔治喃喃说道:“但他还是回来了。”
山姆往乔治的方向偷偷瞄了怪异的一眼,但并未多谈韩彼尔的那趟旅程。
“整个地方似乎死气沉沉的,我差点搭第一班飞机飞回永珍。”
“的确死气沉沉的。”乔治说着,心想只有“巫术作业”除外。
山姆说,老总看起来似乎已经发过五天高烧。他四周满是卷宗,皮肤是蜡黄的,说话时不停地用一方手帕擦拭前额。他根本就免去了日常的客套话,山姆说。他并未祝贺他三年来杰出的工作成绩,也没有对他当时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加以评论,他只说要山姆代替梅玛丽在周末值班,问山姆能否做到?
“‘当然可以。’我说。‘你要我做值星官我就做。’他说等星期六他再把整个详细情形告诉我,同时,我必定不可对任何人提及。对这幢大楼内的任何人我都不能有所暗示,即使有人向我问起。他需要一个能手控制总机。以防有任何危机发生,但是这个人必定得是从局外调来的,或者是像我这样曾经离开总部一段相当时候的人,而且必须是个老手。”
因此山姆去找梅玛丽,并且告诉她一个“运气不好”的故事,说他在星期一才要去度假,这期间没法叫租他公寓的房客搬出来,好不好让他替她代班,以便省下旅馆的费用?星期六早上,他带了一个里面装有牙刷及六罐啤酒的手提箱到达,手提箱上还挂有棕榈树的标签。艾樵福预订在星期天晚上来接他的班。
山姆再度提及那个地方显得多么死寂。他说,在从前星期六和其它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大部分的地区性组织周末时都会留有一个人工作,有些单位甚至有夜间职员,你在大楼上下走过一趟,便会觉得不管有没有缺点,这里都是个很忙碌的地方。但是那个星期六早上,整幢大楼好像都疏散过了,山姆说。据他后来所听说的,的确也是如此,而且是奉老总的命令。两个密码研究员在二楼辛勤地工作;无线电及密码室愈来愈重要,不过那些男孩反正总是日夜值勤的,此外就是一片沉静。他坐在那里等待老总打电话来,但是什么也没发生。他和警卫说笑,消磨了一个钟头。他认为在‘马戏团’内,警卫是最懒惰的人员。他检查过各办公室的轮值表,发现有两个打字员及一个值班警卫签了到,但是人却不在。因此他把警卫班长,一个叫孟洛斯的新进男孩叫了来,叫他去查看。最后他才上楼去看老总来了没有。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除了狄迈法外,‘妈妈’们都不在,你也不在——只有老狄带着香片和怜悯为他服务。说太多了吗?”
“不,请继续说下去吧,尽可能的详细。”
“那是老总才又解开另一层面纱,不,半面而已。他说,有人正在为他做一件对局里极为重要的特殊工作。他一直强调:对局里,不是政府或英镑或鱼价,而是我们。就是整件事都结束以后,我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即使对你、彼尔、洛伊或任何人都不行。”
“也不能对普溪说吗?”
“他根本就没提起过普溪。”
“不错,”乔治同意道:“一直到最后他都当他不存在。”
“他说。那一晚我该视他为行动组长,我该将自己视为是老总和这栋大楼其它人及所发生之一切的‘绝缘器’。任何消息进来——一个信号、一通电话、任何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一切——我都必须等到四周无人时,跑上楼去向他报告。无论事前或事后,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老总是幕后主使人。在任何情形下我都不能打电话给他,或记录他的话,就连内线电话也禁止使用。真的,乔治。”山姆说毕,伸手拿了块三明治。
“哦,我相信你说的。”乔治热切地说。
“如果有必须发送的电报,我得再度充任老总的‘绝缘器’。在今晚之前,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就是到了晚上,也很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对于警卫及其它的人,我都应该尽量保持自然而且一副忙碌的样子。”
协商完毕后,山姆回到值星室,要人送来一份晚报,开了罐啤酒,选了一支外线电话,开始生着闷气。在坎顿有场越野障碍马赛,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过了。傍晚时分,他又巡视了一次整幢大楼,并且试试登记组那层楼的警报器。十五个中有三个坏了,到这时候,警卫们已经开始喜欢他了。他为自己煮了个蛋,吃完蛋以后,他踱步上楼,收了老狄一英镑,给他一罐啤酒。
“他要我替他买一英镑的马票,选一匹什么有三条左腿的赛马。我和他聊了十分钟,回到我的岗位上,写了几封信,看了一部很烂的电视长片,然后上床休息。第一个电话是在我正要睡着时打来的。正确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接下来的十个小时内电话铃响个不停,我还以为电话总机会在我面前爆炸。”
“卡迪输了五个数。”对讲机上有个声音说。
“对不起。”山姆面带惯有的笑容说着,留下乔治一个人听音乐,自己出门去应付。
乔治独自坐在那儿,注视山姆的棕色香烟在烟灰缸内慢慢烧掉。他等着,山姆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烟给弄熄。他想着,职勤时不准抽烟,赌场的规矩。
“没事了。”山姆说。
第一通电话是外交部的值班人员打来的,山姆说。在政府的几个单位中,你大概可以说,外交部只要噘起嘴就会赢。
“伦敦路透社的社长刚打电话给他,说布拉格发生了一件枪杀事件。一个英国情报员被苏联的安全部队枪杀了,而且他们正在搜索他的同伴,问外交部对这件事是否感兴趣?值班人员把消息传给我们,让我们参考。我说这件消息听起来象是废话,刚把电话挂断,密码研究员米麦可便进来告诉我,说捷克的无线电通讯突然忙起来了:有一半是用密码,而另一半却是用明码。他不断译出在勃尔诺有一次枪杀事件。我问他,是布拉格还是勃尔诺?还是两个地方都有?只有勃尔诺。我要他继续收听,这时候五个室内对讲机的通话器都响了。我正要离开房间时,那个外交部的值班人员又打电话来。路透社那个人改正了说法,他说:不是布拉格是勃尔诺。我关上门,那种感觉象是把一个蜂窝留在客厅内一样。我进去时老总站在他办公桌旁,他听见我上楼的声音。顺便问你一下,叶普溪在楼梯上铺了地毯没有?”
“没有。”乔治很平静地说。“乔治就象只雨燕一样,”安妮有一次对彼尔说,当时他也在场。“他能把体温随着四周环境降低,那样他才不需浪费精力来调整。”
“你知道他看你的时候眼光有多迅速。他检查过我的双手,看我是否要送电报给他,我真希望我带了什么东西,但是我的双手却空空如也。‘好象出了点小乱子。’我说,把要点告诉他。他看着表;我猜他是在想着如果一切顺利,当时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我说:‘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他坐了下来;我没法看清他,他的脸被桌上那盏低低的绿台灯挡住了。我又说:‘我需要您的指示。你要我加以否认吗?为什么我不能去找个人进来?’没有回答。顺便提醒你,当时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可是我还不知道。‘我一定要有工作指示。’我们听得到楼下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那些无线电操作员在找我。‘你要不要下楼自己处理?’我说。我走到办公桌的另一侧,跨过那些打开的卷宗,你会以为他是在编百科全书,有些甚至是战前的。而他就象这样坐着。”
山姆拢起一只手的手指,并用指尖抵着前额,望着书桌,另一只手则平放着,好象拿着老总的挂表。“‘叫狄迈法去替我叫部车。然后找到乔治·斯迈利。’‘那件行动怎么办?’我问道。我似乎等了一整夜才听到回答。‘那是可以否认的,’他说:‘他们两个人都有外国证件,这个阶段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是英国人。’‘他们只提到一个人。’我说。然后我又说:‘乔治在柏林。’我想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吧。接下来又是几分钟的沉默。‘其它人也可以,并没有什么差别。’我想我该为他感到难过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却激不出任何同情。我必须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但是却一点也不了解。狄迈法不在,所以我想老总可以自己找到一辆计程车。等我下了楼梯后,我看起来一定就象在喀土穆吃了大败仗的戈登将军。监听组那个值夜的丑老太婆象挥舞旗子一样地对我挥着公报,两个警卫对我大叫,无线电操作员握着一大把消息,而电话则响个不停——不止是我的而已,而是四楼上半打直接电话都在响,我走入值星室内,切断了所有的外线,设法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监听员——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老天爷,常和杜小姐玩桥牌的那个?”
“皮茉莉。”
“就是那个。我总算听到了一个毫无隐瞒的故事。她说,布拉格广播电台预定在半小时内发布一项紧急报导(那是十五分钟前的事),公报里提及某西方强国可耻的挑拨行动,一项‘侵害捷克斯洛伐克的主权、迫害世界各国热爱自由的人民’的行动。除此之外,”山姆冷淡地说:“还有许多可笑的事。我打电话到水湄街去,然后还发电报到柏林去,叫他们找到你,立刻让你搭机返国。我把几个重要的电话号码交给孟洛斯,叫他离开值星室,去用外线电话,找到‘马戏团’的任何一个高级人员。普溪到苏格兰度周末去了,而且正好外出晚餐。电话是他的厨子给孟洛斯的,他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告诉他普溪刚刚离开。”
“抱歉,”乔治打了个岔:“你打电话到水湄街去,为什么?”他用拇指及食指捏住上唇往外拉,看起来象个畸形人一样,而他的视线则落在不远处的空中。
“以防你从柏林提早回来了。”山姆说。
“我回来了吗?”
“没有。”
“那么电话是谁接的?”
“安妮。”
乔治说:“安妮已经和我分手了,你能否告诉我你们谈了些什么?”
“我说要找你,她说你在柏林。”
“就这样吗?”
“那是件大危机呀,乔治。”山姆以一种警告的语气说。
“所以呢?”
“我问她说是否凑巧知道韩彼尔在哪里,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我猜想他正在休假,但可能就在伦敦附近。我曾经听人家说过他们是亲戚。”他又加了一句:“而且,我知道他是你们家的朋友。”
“是的,他是。她怎么说?”
“她很生气地对我说声‘不知道’,就把电话挂断了。真抱歉,乔治,战争就是战争。”
“她的口气怎么样?”乔治让那句格言在他们之间回荡了一会儿后才问道。
“我告诉过你了,很生气。”
白洛伊正在利兹大学挖掘人才,山姆说,也联络不上。
在打这些电话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堆到山姆身上,他觉得倒不如去古巴抢滩登陆。军方吼着说捷克的战车沿着奥地利的边境移动;密码研究员静不下心来研究有关勃尔诺城的无线电密码;而外交部那个值班员突然冒火:‘开始是莱肯,然后是部长,站在门口咆哮。’十二点半,我们收到一份捷克的新闻报导,虽然迟了二十分钟,但是总比没有好。一个叫易金明的英国情报员‘使用伪造的捷克护照,在捷克反对派人士的协助下,企图在勃尔诺附近的一个森林内绑架一个不知姓名的捷克将军,并将他偷运过奥地利边境。易金明受到枪击,但他们并未说他死了;其他共犯正在追缉中。我在工作化名的目录里查阅易金明这个名字,发现他就是裴杰岷。我想,就和老总必定会这么想一样:如果杰岷被枪击,而他身上又只有捷克护照,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化名?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是英国人?然后韩彼尔到了,脸白得象一张纸一样。他在俱乐部电传机的纸带上看到了这个消息,立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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