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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校对版)-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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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娘觉得徐嗣诫是她丈夫,可不是别人,根本就没准备瞒着他。悄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徐嗣诫神色大变:“这可怎么得了?要是今天晚上他们不回来,只怕是瞒不过去了?”然后道,“你当时怎么不跟我也说一声,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胆量,我去帮二哥跑个腿,报个信也好啊!”又捏了拳头,“这是哪家的主,这么嚣张。就算是谨哥儿做得不对,他年纪小,就不能让着点。”
“当时那种情况,我怎么跟你说啊!”英娘嗔道,“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四伯。”
“我知道事情的轻重。”徐嗣诫说着,回快了脚步,“我送你回去——我这就去趟清吟居,要是晚了,你就不要等我回来了!”
英娘忙推她:“有丫鬟、婆子陪着我,你要去就早去。有什么消息,记得能跟我说一声,免得我担心。”
徐嗣诫想了想:“那你小心点。一有消息我就让人告诉你。
“快去吧!”英娘点了点头。
徐嗣诫小跑着出了垂花门。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 闯祸(上)
英娘一直躺在床上等。直到子初时分,才有婆子进来递话:“六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晚了。可巧就在门口碰上了。二少爷和五少爷都歇在六少爷那里了。六少爷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再进院给太夫人、四夫人问安。”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赏了那婆子一把铜钱,心里惦记着谨哥儿打架的事,偏偏这时候内院已经落了锁,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醒来的时间天还黑着。叫了值夜的丫鬟石燕进来:“什么时辰了?”
石燕是跟着英娘从余杭嫁过来的贴身丫鬟。她披着小袄跑到厅堂去看自鸣钟:“寅正过三刻。时候还早,您再歇会吧!”
内院卯初三刻开锁。
英娘坐起身来:“你叫小丫鬟打了水进来!我去清吟居看看。”
石燕掩了嘴笑:“五少奶奶别担心,五少爷既然说歇在六少爷那里了,肯定是歇在那里了。何况还有二少爷做伴。”
俩人亲厚,平常也开些玩笑。可这次英娘没有笑。石燕忙敛容止笑。恭敬地曲膝,吩咐丫鬟服侍梳洗。
英娘赶早去了清吟居。
清吟居的人刚起来,小丫鬟们还睡眼惺忪。红纹已经嫁了人。主事的大丫鬟阿金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五少奶奶。”她不待英娘开口,就把英娘迎到了无人的厅堂,“这可怎么办?”她声音微带着颤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六少爷的嘴角破了。额头上也青了一块,等会去给夫人和太夫人问安。可怎么圆啊?”
英娘却急急地问:“其他地方伤着没有?”
“肩膀上青了一块,”阿金摇头:“再没有其他伤着的地方。”英娘长透一口气,这才问起善后的事:“二少爷怎么说?”
“二少爷把六少爷送回来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见踪影。”阿金低声道,“倒是五少爷,一直用井水给六少爷敷嘴角。”语气中对徐嗣谕隐隐有几分不满。
英娘一愣。
屋子里突然响起谨哥儿清越中带着几份欢快的声音:“五嫂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英娘抬头望去,看见谨哥儿穿了件青莲色的锦袍从内室撩帘而出。
他面如白玉。嘴角上一块微有些肿的青紫就显得特别醒目。
英娘看着立刻心疼起来。伸手想摸一摸,又怕弄疼了他。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小心翼翼地问他:“疼不疼?”
“不疼!”谨哥儿笑,可一笑又牵动了嘴角的伤,笑容没来得及展开就苦了脸,表情因此有些滑稽,“当时没注意,事后没感觉了。”
“在我面前还逞强?”英娘不由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倒好,竟然和人打起来架来。我看你怎么善后?”说着,转身问阿金,“有没有蔷薇粉?和了胡粉调一调,也不知道能不能掩得住?”又道,“我那里倒有盒蔷薇,粉,然后高声喊了石燕,“……快去拿来!”
石燕应声而去。
“我又不是女子!”谨哥儿不愿意,高声道,“在脸上敷粉算是什么一回事?再说了,隔得那么近,太夫人就是眼神不好使,闻着那香粉味恐怕就要起疑。还不如想个别的什么法子?”
“那你说怎么办?”英娘瞪大了眼睛。“说你摔了一跌?你六岁开始蹲马步,就是把谁摔了也摔不了你!”说到这里,她忙道,“对了,昨天的事怎样了?长安、随风他们有没有事?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听说对方是淮安来的,嚷着就是见了皇上也不怕,摸清楚了是什么底细没有?”
“放心吧!那帮小子仗着自己有拳脚,根本没把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放在眼里,等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去喊救兵我们早就溜了。”谨哥儿说着眉宇中有了几分得意之色,“长安和随风他们只是受了点小伤,擦点跌打药就行了……至于那帮不长眼的小子,不给我躺上一年半载的,休想下得了床!”又道,“也不看看是什么地界就敢来横的。强龙还怕地头蛇。活该他们倒霉。”很不屑的样子。“我带出去的几个护院,可是我们府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要是他们都能打趴下,我看,我们永平侯府趁早把这赦赐的匾额拿下来藏好了,免得丢人现眼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英娘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这么莽撞?打赢了就行了。何必非要把人打成那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听小厮说。可是你先惹得别人……”
“什么是我先惹得他,是他先惹得我好不好!”她的话还没有说话,谨哥儿就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我从定国公府出来惊吓了他们的马车,我向他们陪了不是他们还追到了茶楼来。我看他们气焰嚣张,先打残了他们两个人,然后说到春熙楼摆两桌酒给他们赔个不是,交个朋友,这笔帐就算了。谁知道他们竟然不领情,又叫了一帮人来……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觉得我做得已经仁至义尽。难道让我站在那里给他们打不成?”
英娘一下子就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你不是说出去逛逛的吗?怎么就去了定国公府?又怎么会惊了他们的马车?就算是这样,你赔了不是。定国公府的门子又不是不认得你,你们起了冲突,定国公府怎么就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出来劝架的?还让他们追到茶楼去了?”
谨哥儿被她问得有些讪讪然,正要说话,一个低重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他当时穿着小厮的衣裳,突然从定国公府的夹道里窜了出来,差点把那几个护卫从马上摔下来。”
“二哥!”谨哥儿脸色一红。
英娘忙循声望去。
徐嗣谕还穿着昨天的鸦青色锦袍,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显得有些疲惫。
“他穿着小厮的衣裳,门子哪里想得到是谨哥儿。”他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漕运总督陈伯之在淮安一言九鼎,他的独子陈吉一向目下无尘,这次又是奉皇命进京,谨哥儿赔了不是就跑,一点诚意也没有,陈吉怎么会善罢甘休?你出手就把他两个人打残了,开口就在春熙楼摆酒,当时就把他们给镇住了。问你是哪个府上的,你却说你是定国公府的亲戚——定国公府的正经亲戚会从夹道里出来?定国公府的亲戚那些门子能不认识?别人只当你是在调戏他们,自然怒不可遏了!”
“二哥,”谨哥儿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看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怕报了我们府里的名头让他们摸清了底细,万一闹翻了让他们占了先机吗?早知道因为这个又打起来了,我当时就应该报四姨父的名头了!”
到底是怕公公知道了他在外面打架?还是怕别人摸清楚了他的底细?英娘很怀疑。
徐嗣谕却不置可否,沉吟道:“几个受了伤的护卫我都叮嘱好了——他们这些日子天天跟着你,又快过年了。我让侍卫处放了他们的假。等过了年,他们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至于你的伤……”他大有深意地望了谨哥儿一眼,“昨天晚上,我想办法找了一对卖唱的父女已经带进府来。安置在东群房那边的跨院里,让管青帮忙看着……”
“二哥!”谨哥儿立刻明白过来,他喜上眉梢,挽了徐嗣谕的胳膊,“我就说,凭二哥的本事,怎么会没有后手?果然想了个这样好的主意!到时候母亲或者是太夫人问起来。我就说是看着那对卖唱的父女被人欺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二哥。你花了不少心思吧?等会我请你到听鹂馆吃饭。”又对英娘说,“五哥也一起去。五嫂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徐嗣谕看着,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溺爱之色。
英娘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哪里顾得上谨哥儿,直问徐嗣谕:“这行吗?”
徐嗣谕没有做声,沉凝了片刻,突然问谨哥儿:“你去定国公府做什么?有宽宽敞敞的大门不走,为什么换了小厮的衣裳从他们府里的夹道窜了出来?”
谨哥儿被问得语塞了片刻。
“哎呀,穿小厮的衣裳免得被扒手盯上嘛!二哥有些日子没在燕京过年了吧?你都不知道,东、西大街有多挤?我怀疑,全燕京的人都踊到东、西大街去了……”
他东扯西拉的。
徐嗣谕就一直沉默地望着他。
英娘却灵光一闪。
上次她跟着婆婆去威北侯家吃喜酒,好像谁说着,定国公府的一位公子想尚大公主,还请婆婆帮着出面说项……
“谨哥儿,”她惊呼到,“你该不会是受大公主所托,去相看定国公府的那位公子吧?”
谨哥儿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徐嗣谕听着,脸色微沉:“五弟妹,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英娘看着,心中一凛。有些不安地道:“那天我和谨哥儿在母亲院子里玩……”
“算了!既然五嫂猜到了,还是我来说吧!”他搭拉着脑袋,像被霜打了的似的,有气无力地打断了英娘的话,“大公主的婚事,人选挺多,可皇上和皇后娘娘却一直拿不定主意,一会传出皇上有意让欧阳鸣的幼子尚大公主,一会传出皇后娘娘看中了太子妃的堂弟。这两个大公主都见过,说一个满脸横肉,一个呆头呆脑的,要是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守寡的好。让我帮她把那些入了选的人都打听打听,她要自己从中挑一个。”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闯祸(中)
一向沉稳的徐嗣谕听了几乎要跳脚。“这也是你能管的事,太胡闹了!”他脸色微白,“你都跟大公主说了些什么?当时还有哪里人在场?有没有递什么纸条之类的?那么多入选的,要是你的事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到时候入选的未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些落选的迁怒之下说不定把这帐算在你的头上。万一大公主和驸马过得好,是应该的;如果过不好,说不定连公主也要责怪你。你这是典型的吃了亏不讨好!”
“二哥也想的太复杂了。”谨哥儿不以为然地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什么事,都有好有坏的时候,只看你怎么处置了——二哥的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可说不定还有人在琢磨着我和大公主之间的关系呢?”说到这里,他突然兴致勃勃地问徐嗣谕,“二哥,你说,大公主都敢寻思着自己挑驸马了,以后驸马尚了大公主,岂不要看她的眼色行事?”
徐嗣谕看他一点危机也没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见过几个人,就帮大公主挑驸马?要是万一你走了眼,大公主怎么想?你听二哥一句劝,你为了大公主,打也挨了,伤也受了,我看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回了大公主的差事。这样一来,你也算是为大公主尽心尽力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谨哥儿已嚷道:“什么叫打也挨了伤也受了?是陈吉那小子挨了打好不好?”然后道,“二哥,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既然答应了大公主,就这样半路撂挑子,那成什么人了?你都不知道那些侍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怒容,“有一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可跟先生读了十年的书,竟然连大字都认不得几个。你说,要是真让这样的人尚了大公主,那大公主还真不如守寡呢?”
徐嗣谕听了一大跳:“不可能吧!驸马待选是要经过礼部的……”
“别提礼部了!”谨哥儿忿然地打断了徐嗣谕的话,“那小子就是礼部一个郎中的侄儿。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手脚,竟然把名字递到了皇后娘娘面前。大公主好歹和我们也是表兄妹,我们怎么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我正寻思着找个机会找找这郎中的晦气,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一个礼部的郎中,能把侄名的名字一直递到皇后娘娘面前,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让人想想都觉得不简单。徐嗣谕更不愿意谆哥儿插手这件事了。
“既然是这件,我们不如找雍王爷吧?他是大公主的胞兄,又位高权重。有他过问,肯定比你们这样折腾强上百倍千倍。”他斟酌道,“你们这样,那待选的人在燕京还好说,如果是在山东、陕西,你怎么相看得过来?如果误了长公主的事可就不好了!”
谨哥儿听着露出思考的表情。
徐嗣诫来了。
“英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他看见妻子,忙扶她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小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一有消息就让人给你带话过去,你这样跑来跑去的,要是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然后和徐嗣谕打招呼,“二哥也在这里?”对谨哥儿道,“我昨天想了一夜。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们在闹市打架,难保没有把你认出来。又惊动了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瞒是瞒不住了。你不如晚些去给母亲和祖母问安,我这就去找三哥想想办法,走走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路子,让他们帮着做证,就说是那些人来势汹汹的,才会起了冲突……”
这也不失是个办法!徐嗣谕听着不由微微点头,看徐嗣诫的目光也与从前有些不同:“我回来的有些急,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那里还没来得及去。如果找三弟出面,不知道他拿不拿得下?要不,跟五叔说说?五叔在禁卫军是老资格了,五城兵马司那边多是五叔从前的同僚,五叔应该和他们很熟。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常打交道,五城兵马司肯定有人和顺天府的人熟。”
徐嗣诫听着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晦涩不明的表情来。
徐嗣谕和英娘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两人见了,一个以为徐嗣诫是因为主意没有全盘采纳而不自在,一个以为徐嗣诫是怕在五叔那里搭不上话又不好明说而不自在……正想开口相劝,谁知道徐嗣诫眼中闪过一丝毅色,很快就做了决定:“那好,我这就去找五叔去!”
“还是我去吧!”谨哥儿道,“正好可以跟五叔说说。到时候父亲知道了,也有个帮着说话的人。”这件事不是打赢了就能完事的。陈吉既然是漕运总督的儿子,他们家在朝廷也有自己的人。被他打成那样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查不到他的身份,可闹腾起来,以父亲的精明,肯定会发现的。与其那个时候去面对父亲的怒火,还不如未雨绸缪。何况五哥和五叔一向不太和拍,与其让五哥为了自己的事为难,还不如他亲自去一趟,既表达了诚意,也解了五哥的围。
“这主意好!”英娘怕徐嗣诫继续坚持,把徐嗣谕找了一对卖唱父女的事告诉了徐嗣诫,“先安了祖母和母亲的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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