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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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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惹得君锦、阿莹呵笑不止,抬腿跨进前院,正笑着,忽听门房外有乞求声。
君锦示意香坠儿去看看——
没多会儿,香坠儿转回来,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不大敢说,迟疑着开口道:“是些市井无赖,夫人不必理会。”夫人没几日就要生了,还是不要气她为好。
“什么事?”敢跑到罗宅门前闹,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市井无赖。
“是……有个老太太带着个孩子,说是……来认亲的。”
认亲?
可不!认亲!
君锦第一眼看见那祖孙俩时,心里就有了点数……
一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手上领着一个黄瘦的男孩,看上去应该比定睿大,但个头没定睿高,一进偏厅,老太太赶紧把男孩拉着一起跪下,“给夫人请安了。”
君锦蹙眉,“地上凉,老人家先起来吧。”
老太太不敢造次,一径地拉着小男孩额头点地——
没给老太太太多说话的机会,君锦起身来到他们跟前,就站在小男孩的身旁,吓得小男孩瑟瑟发抖。
“有话起来说吧,来——”扶起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跪她,可是要折寿的,扶起老太太的同时细细看了一眼那脏污黄瘦的小男孩,“多大了?”
“九、九岁了。”小男孩往老太太身旁缩,不敢抬头看这位贵妇人。
九岁了……君锦心中暗暗思定,招手示意香坠儿引他们去坐。
祖孙俩不敢——
“老人家有事不妨说。”步回原位坐下。
谁知老太太又领着小男孩跪下来,“夫人,夫人大人大量,救救这娃儿吧,他、他是罗将军的孩子。”
阿莹被茶水呛到,捂着唇连咳好几声。
君锦则叹口气,真是……什么事都有啊。
“这娃儿的娘以前住在林岭南沟的月镇,她,她跟过罗将军,所以这孩子……爹是罗将军。”老太太说得结结巴巴的,生怕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一生气把他们祖孙俩给打死,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呀,横竖是死,总要搏一下。
“孩子的母亲姓甚名谁?”这总该先弄清楚,罗瞻不是个侵害良家妇女的人,想必这孩子的娘……
“他娘姓曲,小名儿迎春,阁里的名儿叫映红,将、将军肯定知道——”没敢说下去,因为那贵妇人似乎有点生气。
君锦怎能不气!就知道那该死的男人不会找什么好人!坏东西!虽然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但人家既能找上门来,就说明他一定做过坏事,要是他现在在这儿,非把他一口咬死!
内心一阵挣扎之后,君锦深吸两口气,对老太太道:“这孩子不是将军的。”
老太太急切地乞求:“是的,是的,迎春那几年一直跟着将军,定是他的不错,夫人慈悲,孩子的娘病死了,我们祖孙俩没路可走,不然也不敢来府上寻夫人的不自在。”
叹口气,“这孩子当真九岁了?”
“是的,腊月生人,九岁整了。”
“既是九岁,那便不是将军的孩子了。”那会儿她已经认识他了,这一点她到是能肯定。
“……夫人,老婆子不敢说假话,这都是我闺女临死前说得,怎么可能作假,我那闺女虽说……虽说是在阁里呆过,可她不会骗我这做娘的,孩子爹是谁她怎会弄错。”跪爬两步,“这孩子可怜,夫人就当养个猫儿狗儿给他口饭吃就够了,小木头,快给夫人磕头。”回头按住小男孩的后脑勺,直往地上磕!
“香坠儿,快将他们拉起来吧。”头有点疼,肚子也有些胀,都是那混账男人惹得麻烦。
香坠儿赶紧上前将老太太和小男孩硬拉起来,见他们不起,低声道:“夫人身怀六甲,气坏她,将军会生气的。”
老太太这才赶紧拉小男孩起身,一老一少低着脑袋等候发落。
君锦扶着腰,再次深吸两口气,对香坠儿吩咐道:“香坠儿,先请他们到客房休息,通知了将军让他自己处理吧。”
香坠儿赶紧领了祖孙俩出去,怕把君锦给气坏。
抚着肚子,君锦真是气得够呛,不为这祖孙俩乱认亲,只怪那混账男人居然去——狎妓,那混蛋……奥,肚子又胀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像偏跟她作对一般,刚把那祖孙俩送走,门房小厮来报:“夫人,路仝县百姓送万折民折来了。”
什么?万民折?那东西不是该送到官府吗?送到这儿做什么?“引他们去州衙。”她又不是做官的,管不了这种事。
“说过了,可他们不愿意,非说请夫人您递给将军不可!”
“说什么事了吗?”
“说了,路仝县令为民请命,却被燕州府衙收押入监。”
“我知道了,请他们派个说话的人把万民折送到驿站交给前线的将军,顺便让人去请齐府二夫人来一趟,告诉她万民折的事。”她当然不能越俎代庖来解决官家的事,开了这个先河,以后恐怕要被人烦死,她自然知道齐家的手脚不干净,但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没道理为了个县令与他们撕破脸,送去给罗瞻也只是为了给齐家留些完美解决的时间罢了,相信罗瞻能够了解她的做法。
“……阿莹!”捂着肚子,额头冒汗,“快去找产婆来,我怕是要生了。”
“啊?!”阿莹手脚有点慌乱,不是还有半个多月才到日子嘛!
是的,还不到日子,都是被那混账男人给气出来的!
***
家信抵达前线时,嘉盛正好调粮过来,两人与几个副将正研究田军的动向。书信暂时被放到了一边,待商量过后,亲兵才提示他有家书。
罗瞻笑意融融地打开书信——前几天他们与周军合作,刚打下一个重镇,所以这几日心情很不错。
结果信没看完,眉头就连打了十多个结。
嘉盛见状凑过去,“怎么?小嫂子的身体不好?”
罗瞻将信扔到一边,气愤难当的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
嘉盛觑了一眼信,不像是小嫂子的字,见罗瞻不吱声,也就拾起来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看得他又惊又乐,老大这次算是完了,“恭喜大哥,一下得了两个儿子。”
“你给我闭嘴!那孩子不是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可能让妓/女生孩子!
“哪个不是?”嘉盛不知死的开玩笑,罗瞻一脚踢过去,幸亏他早有准备,闪得极快,不过屁股上还是沾了点土,“映红是你以前相好的,你确定没留下什么后患?”
“没有!”妈的,他当然肯定,不能比这个更肯定了。
“小嫂子看来气得不轻啊。”孩子都给气出来了,索性母子平安无恙。
“嘉盛。”罗瞻突然凝眉看向师弟。
“嗯?”
“我……该怎么安抚她?”
嘉盛想想,“自刎谢罪吧?”换做他家那位肯定会这么说,想到此得赶紧去查查自己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事,虽说是在曾辉之前的,可让她知道了肯定仍要天翻地覆。
“……”罗瞻伸手搓搓脑门,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该生气,那都是认识她之前的荒唐事。”再说那会儿他都二十几岁了,总不能还当童子鸡吧?不行,不能这么跟她说,那女人脑子不比旁人,现在肯定认为他是个衣冠禽兽——居然去狎/妓,真是……再踹一脚嘉盛的屁股,“你快想办法!”
嘉盛苦恼,干他什么事?“依我看,你还是趁着战事不紧,回一趟燕州吧,是打是骂,一次解决掉。”
“也好,你留下来,我回去一趟,顺便处理一下燕州那边的事。”
“老大,我——”想反驳,却被罗瞻打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回鹿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现在在这儿帮我看两三天,我一回来,你就可以滚了。”
嘉盛吹声口哨,“好。”顺便凑过来再给个建议,“老大,再把你伤口扎深一点吧,兴许小嫂子看了心疼,就不会跟你发脾气了。”
“……”到是个好主意,不过他现在还不能重伤,前线战事紧,这身体要留着还在打仗……算了,还是随那女人发落吧。
☆、六十三 解释(上)
本该是小儿子满月时回去,结果刚整好装,进军鼓就响了起来,罗瞻只好重披盔甲,回家的事也就跟着顺延,这一延,一直延到小儿子的百日之后——不知过了这么久,她会不会把那件事给忘了?
***
这次回燕州只能待上三天,这当中还要去掉一来一回的路程,真正在家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天一夜,其中还得刨去处理正事的时间,不知够不够她出气的。
罗瞻的人生从来不做错事——就算做了,他也觉得那不是错的,像当年杀君天阳,至今他都没觉得哪里做错了,唯独这次不知该怎么给自己找借口。虽说都是在她之前的荒唐事,可换个角度想,若是有人带着孩子来认她……无论是在他之前还是之后,他都接受不了,这么一对换,即使他原先肯定自己没做错,也开始觉着有那么点……对不住她。
难得他也能为这种“琐事”七想八想,一路上没做别的,净胡思乱想了。
到家门前时,本打算直接回后院,谁知却被一群人围着喊冤——
路仝县令带着县内老老少少守在罗府门前,此刻刚到午饭时间,府里的士兵正在给他们分发米饭,一瞧见他这高头大马过来,纷纷起身跪倒,直呼青天大将军。不为别的事,就为州府克扣他们农耕的器具和粮种不发,致使路仝县怨声载道。
相信这些事她是能解决的,可她不解决,单留给他来,想来肯定还是在生气,没办法,他只好先着手解决了正事再谈私事,带着路仝县令先到正厅,解决完这事后,顺便再大骂这县令一通,这种事本该在秋后经由农私局直接呈报给他,而不是到他家门外哭天喊地!没屁用不说,还耽误事,更让他不好处理——克扣之事本就屡禁不止,而且还牵连着燕云诸多的利害关系,如今战时,他不可能立即做大面积清查并处理涉案的各级官员,这路仝县令自以为青天在世,不懂迂回,找了一个完全不能解决问题的办法,让他下不了台不说,更难秉公办理!
真是——不知该说他正直,还是该骂他无知!
一盏茶的功夫,农耕器具与粮种的问题就得以解决,那县令也慌忙离开,再待下去,非被镇聋不可,最要命的是他还被罗大将军数落的一文不值,几乎蠢到该自刎谢罪去。
***
解决完路仝县令,罗瞻匆忙回到后院,正赶上吃午饭的点。
一进花厅就见桌子上围满了人,当中有他的妻子、阿莹,以及三个孩子,另外还有一老一小祖孙俩。
他先看了看妻子的脸色,没表情,再看一眼那祖孙俩,视线最终定在那个小男孩脸上——这小子哪一点像他了?!
“香坠儿,给将军拿副筷子。”君锦边给慕君挑鱼刺,边吩咐香坠儿。
她这一句话,惊得那老太太慌忙拉外孙站起身,低头杵在那儿不敢动。
“快叫——”老太太低声呵斥外孙。
小男孩瞅一眼那个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男人,那个就是他爹?真威风,“爹……爹爹。”
阿莹捂着唇干咳几声,而君锦则一径的面无表情。
罗瞻蹙眉,很不喜欢小男孩对他的称呼,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不能用吼得,怕会把他吓到,“我不是你爹,叫伯伯。”
“将、将军,他是迎春给您生的,是您的儿子。”老太太太过着急解释。
罗瞻的拳头攥得死紧,忍不住想骂粗话,十一年前他就不再找那个映红了,哪里生的出这个小东西来,“我记得十多年前就给映红赎了身,之后再也没见过,怎么会生出这孩子来?”
老太太听他这么说,也不知该怎么办,迎春临死前确实是那个意思啊,还说这辈子跟过他也值了,因为有女儿的遗言,她才敢腆着脸带外孙来认亲啊,女儿应该不会骗她吧?老太太自己也有点糊涂了,小木头的爹到底是不是这位大将军?
此时恰巧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婴孩啼哭声,君锦交代香坠儿看好慕君,起身去看小儿子,经过丈夫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来吧。”一进屋,君锦便接过奶娘怀里的娃儿细心轻哄。
罗瞻也尾随妻子过来,看眼一旁的奶娘,奶娘赶紧低头出去,独留这一家三口。
“这小子长得好看。”从妻子的肩头看一眼他们的次子,这小的长得更像她一点。
君锦理都没理他,一径地哄儿子。
罗瞻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两只手停在半空中弄不清何去何从,“那不是我的孩子。”他解释。
君锦仍旧不理他。
“那孩子九岁了,可我跟你都认识快十年了,怎么可能跟别人生个九岁的孩子出来?”既然她不说话,他干脆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你总不认为我二十七岁还是童子鸡一只吧?去妓院是不对,可——我又不想娶亲,你说怎么办?”
干她什么事!去狎妓的又不是她!
“你不要老是背对着我。”双臂固定住她的身子,省得她不愿对着他,他可没多少时间穷耗,“你说吧,要怎么做才能消气。”
刚满百日的小家伙在母亲怀里团着两只小手,抱住母亲的手指吭哧吭哧举大鼎玩呢,顺便看眼前这个新认识的亲爹,奶白的小脸累得红润润的,相当好看,可惜他亲爹此刻没兴趣看他表演,径直瞅着自个的媳妇儿。
大概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君锦终于抬头,望向丈夫,“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她知道不该问,可就是想知道,也清楚知道后会更生气,可就是忍不住。
“……三个。”他很坦白,只因为她心平气和的口气,“算上你三个。”
算上她?怎么?她也是妓/女吗?一起排资论辈?“别算上我,我不够格。”口气有些僵硬。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不想乱猜她的心思,因为那需要耗费相当多的时间,而他没有那个时间。
“我不会媚术,也没有可怜的身世供你解救,纯粹是自己倒贴上来的。”连钱都不用花的那种,想来更不是滋味,她甚至半个铜板都不值!
——人一生起气来,推理能力也会变得不同寻常。
“她们也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只不过世道所迫。”其实没那么下贱。
“是,下贱的向来都是你们男人,还有脸同情人家,没有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怎么会有那种地方?既然去都去了,别再讲什么怜惜、同情!只会让人觉得你们是伪君子。”言辞刻薄——她有这权利不是?狎妓!一想到这她就生气!往时大哥去看一场歌姬舞乐都会被父母数落,去那种地方的男人太不自爱了,更何况以他那该死的眼光,肯定是不挑地方不挑人的!
罗瞻看着她嫌恶的表情,就像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就因为他之前是那么不挑的人,才会在遇到她之后变得自惭形秽,哪个男人不想娇妻美妾,可天下哪有那么多幸运的男人!他又没预算到自己能娶到她这种女人!“就算我老早就遇到你,你那会儿是个十多岁的娃儿,能用吗?”
“……你……你二十就去狎/妓?!”她十岁,他岂不就是二十岁。
“是,嘉盛还小我三岁,他更早。”怎么会把别人也扯进来?不过牵扯到嘉盛后,他的心里似乎舒服了点,突然觉得自己比嘉盛高尚,起码他去的时候比他老,“而且是那臭老头领我们去的!”当时他哪知道要去那种地方。
“师父?!”天啊,他老人家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怎么也会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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