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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完结-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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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问笑道:“贤淑还好,但是贤惠只怕不甚好。”
  “这是何意?”楚律忙问。
  何必问微微蹙眉道:“必问素来便知知己是个迎难而上的人物,可也没想过她会这般只捡着险路走。依着脉象,知己肚子里当是除了贤淑,还有一个贤惠。”
  “……知己可否别随便替我女儿取名字?”石清妍咬牙道,一时也忘了兴许不是女儿呢。
  “那贤惠到底如何不好了?”楚律忙追问,因心急,便将石清妍那话忽略了,也忽视了何必问自顾自地给他孩子取名字的事。
  “脉象太浅了,只怕弱了些,兴许会连累贤淑也不一定。”何必问压低声音深沉地说道,看楚律唬得脸色发白,便又微微仰着身子,含笑道:“万幸有必问这神医在,知己定然安然无恙。”
  楚律不禁松了一口气,因这么一大喘气,越发厌烦起何必问来,便说道:“神医?请问第一才子还会什么?”
  “王爷说得出的,必问都略会一二。”
  “庖厨?”
  “略知一二,必问深知知己这小身子板原本不甚丰盈,冷不丁装上贤惠、贤淑两个,只怕肚皮会被撑裂,待生产后,知己若还想用美色事人……”
  “王妃从不以美色事人,本王看中的是王妃的品性,并非她的美色。”楚律说道,深深地看了眼石清妍。
  石清妍有些羞涩地回了楚律一个笑,心说楚律这是在贬低她的美色?随即忙对何必问说道:“可有法子补救?知己救我,我还想以色事人五十年。”
  “知己不必担忧,有必问在,那些烦恼知己尽可以抛在脑后。比如这肚子上的……”何必问才开口,便被楚律打断。
  楚律咳嗽两声,虽知女为悦己者容,但听何必问说这话,又觉得有些不自在,恰看见沉水送了茶水进来,便待沉水放下茶水后,问何必问:“何公子可去中洲府观礼?老五送了帖子过来,本王以王妃身子重了,推拒了,只令静乔代本王过去。”
  何必问一边捧着茶盏,瞧着那茶叶在里头起起伏伏,笑道:“必问也不过去,若不然,叫人家钟家姑娘喜堂上叫嚷换新郎,就有些对不住瑞王了。”
  楚律松了口气,心说何必问貌似比那些大夫太医顶用一些,便留了他在府里照料贤淑、贤惠两个。
  “静乔过去也好,人家依着娶王妃的大礼纳妾,咱们也不能打了瑞王府的脸,在这会子跟他们叫板这事不合规矩就有些不识时务。这一路除了叫武先生跟着,还叫谁跟着去?余家兄弟?”石清妍问道,毕竟如今楚静乔是名义上益阳府少当家的,要取了她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叫余家兄弟跟着去,再派了十几个猛士跟着,静乔定然无事。”楚律说道。
  石清妍沉吟一番,依旧觉得这会子楚恒白捡了一块地未免太舒坦了,于是说道:“不如叫余大将军去,虽有些大材小用,但他是直肠子的人,跟他那小儿子思渡的性子仿佛。你只跟他说,叫他去劝说老五由着他与钟将军一同把守燕回关,看老五怎么回他。”
  何必问赞同道:“正该如此,不然叫余大将军在益阳府内蹉跎岁月,余大将军还会以为王爷不器重他。再者说,既然早先商议定了给瑞王一块地的事,瑞王自然也明白,眼下余大将军所提议之事乃是王爷授意,他自会权衡要不要让出燕回关一半来换取一大块富饶的藩地。”
  “……此举,未免有些……”楚律想想亘州府也是软硬兼施跟楚徊讨要的,因此若说这会子讨要一半燕回关不甚仁义等等,又有些虚伪,再者说,燕回关实在太过要紧,若不拿了一半在手上,日后总有他犯愁的时候。忽地想到早先那大师说他只有四女,此时何必问又笃定地说除了贤淑,还有一个贤惠,多出来一个,甭管是男是女,都破解了那大师的话——有何必问在,自是不怕这贤淑贤惠出事——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十分信赖何必问的楚律又请教道:“何公子,你瞧这贤淑、贤惠是否可能是男儿?”
  何必问心知楚律十分不喜欢他却又倚重他,有意笃定地笑道:“女孩,必定是女孩。”
  石清妍瞅了何必问一眼,心说何必问能把出是两个孩子已经十分了不得了,他还能当真把出是男是女?
  楚律略有些失望,随即却又涌起信心来,心道既然能有五个女孩,兴许也能……想着,只觉得自己的担子越发重了,也有些理解为何楚恒会有那般作为了,毕竟眼下他们兄弟都不是只能为一个人筹谋就够了的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早先石清妍、何必问的话:“既是这般,本王便请了余大将军过来细说。”
  “王爷英明。”石清妍笑道。
  “那何公子轻便吧,外城墙已经动工,许多铺面早被何公子纳入囊中,何公子不如领着人去巡视一番?”
  何必问心说楚律果然是过河拆桥,这边叫他给石清妍诊了脉,那边就打发他出去,于是有意笑道:“必问还有几件事,要跟知己细说。”
  “不必细说了,再者何公子的字,刚若铁画,媚若银钩,何公子就将保养身子的法子写下来叫人递给王妃,王妃也能将那字迹珍藏,以作传家之宝。”
  石清妍扑哧一声笑了,心说楚律也会拐着弯说话了,开口道:“知己,你就不要吝啬写下来吧,此时乃是初春,兴许有桃花开了也不一定,你多去那些个寺庙走走,若是撞上了谁家出来游玩的闺秀,你就不要腼腆地过去搭话,然后不要挑剔地成亲吧。”
  何必问笑道:“知己叫必问这般轻易地定下终身,就不怕误了必问一生?”
  “知己,我信你,你误不了。”石清妍笑道,心想何必问这人,若安心过日子,哪个女人会不要?
  “好了,何公子且去赏桃花吧。”楚律又催促道,将何必问撵了出去,又一脸梦游一般神色地说道:“可见笃信高僧的话也误人。”
  “是呢,又不是戏词里,还能当真有人能看出谁命里有什么?”石清妍笑道,伸手摸了摸肚子,将肚子上的衣裳用力向上提,提到衣服绷起来,一个褶子也没有了,便笑着开口:“等过几个月,王爷就能看见臣妾躺在床上,将盘子碗都放在肚皮上吃饭了。”
  楚律闷闷地看了石清妍一眼,心道这女人将贤淑、贤惠当桌子腿用了?“王妃,本王早先感慨与老五愈行愈远,如今倒也明白了他的心思。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必定也是怕一日我先弃了他,然后益阳府坐大,将中洲府吞下。”
  石清妍点了点头,笑道:“王爷看开一些吧,若你们二人此时还在宫中,你们兄弟自是亲密无比,但此时你们已经离开宫里了,各有各的顾虑。”
  楚律点了点头,又笑道:“只愿你做事先告诉我一声才好,旁的不提,那五弟妹先向钟将军求亲一事,定然是五弟妹背着五弟先做的。”
  石清妍将衣裳放下,笑道:“除了上回子你问我来历的事,我可曾瞒了你什么?”
  楚律又听石清妍提起那事,就有些闷闷的。
  石清妍握了楚律的手,脉脉地看向他的眼睛,“王爷,臣妾唯一不告诉你的顾虑,就是怕你离开臣妾。”
  楚律喉咙一动,心想也是,除了此事,这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能有什么顾虑?
  “臣妾唯一前后不一的原因,就是要跟王爷比肩,跟王爷在一起。”石清妍又稍带哽咽地深情说道。
  “……过了。”楚律听到比肩二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心说这人只说前一句就够了,非要画蛇添足加上后一句,若要比肩,石清妍就不该投胎在石家人身上,“王妃交代下静乔此去中洲府要注意何事,再替静乔挑几个西院的猛士。本王去寻了余大将军说话。”
  石清妍原以为楚律要留下,谁知他撵了何必问走,便立时也要走,笑道:“王爷自己要走,何必撵了我知己走?剩下我一个,只能跟沉水她们说话。”
  自从石清妍被太医确诊有孕且坐胎不稳后,孙兰芝、窦玉芬等人都只敢跟着楚静乔身后出银子打醮替石清妍祈福,不敢凑过来,更不敢送了东西来,如此,这蒲荣院便也冷清了,只有楚静徙下课了偶尔过来热闹一些。
  “这院子后头有几棵桃花,叫丫头瞧着桃花打苞了,你就请了益阳府的姑娘们来说说话,跟她们隔得远一些就是了。”楚律建议道,心知石清妍有点爱给人做媒,暗道若挑中哪一个,就叫那人嫁给何必问,想来何必问成了家有了人约束,也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惹人厌了。
  “王爷说的是。”石清妍自己都不曾去蒲荣院后院转过,见楚律还知道那边有几棵桃花,心里便诧异的很,瞧见楚律要走,忙先令沉水等人退下,又拉着楚律的手,笑道:“王爷,臣妾这一直到生下孩子都不能陪王爷敦伦了,不知王爷有什么安排没有?”
  “什么安排?”楚律一头雾水地问。
  “就是那事。”
  楚律会意,原本想寻了太医去讨教,如今多了个贤惠,不用讨教便知不能了,毫不在意地说道:“本王原就不是十分热衷那事,早先不过是你想,就勉强陪你罢了。有没有,本王当真不在意的很。”
  好个正人君子,竟然将早先敦伦的事全推到她头上,石清妍心道莫非人到中年,老婆有喜了也是一个能逃脱床上差事的好借口?
  “既然如此,臣妾就放心了。”石清妍大出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胸口,心想当真糟蹋了怀胎十月的丰乳肥臀,竟然遇上一个不懂欣赏的,若换了她是男人,她定然会温情款款地说“娘子,不碍的。世上迂回之法何其多,为夫就爱你这……”正胡思乱想,忽地想到除了丰乳肥臀,还定会有个惊天地的大肚子,且肚皮上还会有许多裂纹,登时就将心里臆想的话抛在脑后,心道能欣赏的人,大抵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了。
  “嗯。”楚律十分满意石清妍脸上先是焦急后是放松的态度,伸手在石清妍下巴上一挑,待要说一句轻佻的话调戏她,一时又没想出来;但若是径直收了手,又显得尴尬,于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将石清妍嘴上的胭脂一划拉,扒拉到她脸上去,然后便收手走了。
  石清妍心里纳闷楚律做什么呢,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一下,见手指上有胭脂,不由地失笑,又叫人喊了楚静乔过来。
  楚静乔并未过来,就先难得地见孙兰芝过来了。
  孙兰芝堆着笑脸过来,瞧见石清妍洗了脸,此时素面朝天的,心里有些微酸,暗道这边都动弹不得了,楚律也不肯光顾她们几个;转而,又想若是石清妍能生下个男孩来,兴许楚律大喜,她们也能跟着沾光多得了赏赐,于是问候了石清妍后,便忙笑道:“王妃,今日奴婢随着三姑娘去王府,看见陆娘子了。”
  “她的肚子显形了没有?”石清妍笑道。
  “已经显出来了,她说原本要来给你请安,又忌讳着孕妇相见不好的规矩,怕冲撞了,就不敢来。婢妾看他们家迎儿如今性子可人的很,也不似早先那般怕人了。”孙兰芝笑着称赞道,又细细地将陆娘子闲来抄大悲咒送给石清妍的事说了。
  石清妍对那佛经也不甚懂,早先叫众人抄大悲咒,只是因为提到佛经,她能够脱口而出的佛经就是大悲咒而已,此时也不知陆娘子抄了大悲咒送她合不合适,但既然陆娘子送了,就是心意,笑道:“下回子你见了她,叫她别累着了,她的心意我知道了。”
  孙兰芝将这陆娘子的话说完,又绕着弯子准备提正题:“二姑娘也这般劝她,可是她总不听。说起二姑娘来,二姑娘出了咱们王府,反倒多出了一股子王府里头姑娘该有的气度,说话行事也不差。但管家总有些生疏,王家里头原许多金贵的器具,下头人见冒出一个姑娘家来管事,又欺负她性子绵软,就偷了一些东西,被婢妾清点库房时查出,那偷东西的人又将东西藏在了陆家。二姑娘查出来,就当是陆家下人不开眼见乱偷拿了的,为了大事化小,就说寻回来什么是什么,这事不追究了。陆娘子是做过咱们锦王府庶妃的人,虽说人在屋檐下,她手上银钱又足,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一定要二姑娘好好查,二姑娘生怕得罪人,被陆娘子逼得急了,就掉了眼泪生了气,生气的时候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她原没那意思,偏那几句话打了陆娘子脸,是以陆娘子郁结在心,身上有些不好了。”
  石清妍心说吴佩依每常来王府要写琐碎东西,怎地这会子送了大礼过来,吴佩依一向心宽,哪里会郁结。楚静迁人在王家帮忙,也碍不着吴佩依什么事,反倒是这孙兰芝,只怕是碍着她的事了,是以她才会这般殷勤地“替”吴佩依传话,说道:“等二姑娘回了家,我问问她。”
  孙兰芝试探道:“陆先生如今事多不能回家,王爷还派了几十个士兵去王家保护陆娘子周全,二姑娘如今险些害得陆娘子见红,若是王爷知道了,必定会动怒。婢妾想,王家的那边的事,我们孙家就能料理了,也不必再劳烦二姑娘来回奔波了。”
  “你的意思,是二姑娘碍着你们的事了?”石清妍直言道,见沉水送了燕窝过来,便端着那碗,又瞄了眼自己肚子,心里想着自己的肚皮能被撑成什么样。
  孙兰芝讪笑道:“王妃这说的是什么话,婢妾怎么敢嫌二姑娘碍事?”嘴上这般说,心里不信石清妍不知道楚静迁碍事,楚静迁一心觉得是外人,进了王家,就被王家那群管事拿捏住,样样都不敢多开口说一句,叫她这跟着过去的人心急不已。
  “王家没来长辈,王家的事样样都该归锦王府操持,孙家虽是王家的亲家,但还没成亲呢,怎么能由着孙家人过去料理王家的事?传出去,岂不是叫人以为我们锦王府叫牛耕田还不给牛吃草,一边叫王钰去打仗,一边还不管他的亲事?”石清妍开口道,不轻不重地将碗放下。
  祈年过来,见孙兰芝在告楚静迁的状,就在石清妍耳边几不可闻地说:“二姑娘来了。”
  “叫她在外头听着。”石清妍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你妹妹好,但你妹妹还没过门呢,要收拾人等她过门了再说。眼下,是要叫咱们锦王府的姑娘过去学管家的,只怕你跟着二姑娘过去,也没少给她脸色看,叫她识趣吧?”
  孙兰芝干笑一声,猜到那个“她”就是楚静迁了,忙笑道:“婢妾过去只是辅佐二姑娘。”楚静迁那性子那能耐,当真叫人难以忍受。
  “此次叫二姑娘过去,先是要她明白王府的姑娘出了门,该有的是怎样的尊贵,其次才是打理好王家,即便她将王家收拾的鸡飞狗跳、一塌糊涂,但能叫她明白出了锦王府门,谁家都不敢看小她,她去王家的事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石清妍慢慢地说道。
  “但是陆娘子……”孙兰芝忙推了吴佩依出来做挡箭牌,因私心里已经将王家的宅院看成是孙家的,是以见不得楚静迁管家的时候叫人占了王家的便宜。
  “我会再叫人去安慰陆娘子,未免有人对陆娘子下黑手然后推到二姑娘身上,王家、陆家连同的巷子门暂时关闭了。王家的人不许去陆家,如此两边不妨碍,陆娘子又不是得罪人的性子,自然没人再去设计陆娘子。”
  “……是。”孙兰芝虽不甘心,但此时垂头立着,却也明白自己糊涂了,她不舍得楚静迁糟蹋了王家的银钱,但石清妍这习惯了赚大钱花大钱的人是不在乎王家那点家当的,指不定事后看楚静迁给王家糟蹋的多了,还会从锦王府拿了银子补给王钰。如今石清妍要的就是磨练楚静迁,自己为了一点银子来请石清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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