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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完结-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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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纤妤看向面上挂着浅笑的楚律,自然也没多余的念头,心道只要不丢人地被撵出王府就行。
见众女老实了,石清妍便又向前走,进了蒲荣院也不发一言,坐在屋子里,看楚律笑嘻嘻地,心里余怒未消,虽不知楚律为了什么事生气,但据眼前的事来看,多半是生自己的气了,一时又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楚律才刚看见石清妍发威,又见她坐在榻上不言不语,便抱着手臂打趣她道:“好大的的威风,‘在益阳府内要风得风要雨的雨’,这是将本王置于何地?”说完嗤笑一声,只觉得石清妍虎着脸发威的模样十分有趣,随手就将石清妍的弩放在小几上。
石清妍早瞅出楚律这自幼缺爱之人对天伦之乐不怎么看重,心里却是恨不得遇见一个爱他爱得如痴如狂的人,且这人越为了他折腾,他一边生着气,一边心里就越高兴——自然,碍于面子还有藩王的身份,楚律只怕自己个都没发现这事。眼珠子一转,稍稍酝酿一番,便落下泪来。
楚律方才还在笑,此时忙收敛了笑容,有些悻悻地说道:“威风都叫你逞了,你又哭什么?”因自己的语气太过缓和,又作势冷笑道:“跪下,我还没问你的罪呢。”
石清妍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早告诉过你我不让给别人的,你还专门满后院乱窜。”
楚律蹙眉道:“胡言乱语,本王在孙姨娘那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去。”
“我以为你是有正事去找她呢,谁曾想过……大白日的你会跑去那边……”石清妍深吸了一口气,呜呜咽咽地说道,偷偷去看楚律的脸色,又在心里想着自己有什么罪?
楚律一怔,心道他找孙兰芝能有什么正经事,但石清妍这般说,就是信任他?细说起来,他也不曾过她什么承诺,她怎就信了他?挣扎一番,疑心石清妍这是有意哄骗自己,便又冷着脸伸手拍在小几上,冷笑道:“你可知你开解了皇帝后,皇帝就跟何必问结下了什么盟约?”
石清妍眼皮子一跳,心道原来是这事,哭声依旧,却不辩解。
楚律看她不吱声,不由地怀疑自己又想错了,对此事她是心虚辩无可辩,因觉自己一再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对自己一心一意,于是就又恼羞成怒起来,冷笑道:“你没什么话可说的吗?”
石清妍擦着眼泪,半响才说道:“有什么可说的,他是皇帝,王爷可有法子叫他不是皇帝?”
楚律心道也是,楚徊要跟石清妍说话,难不成她当真要摔脸离去?石清妍的行事看似荒唐,可哪一步不是稳扎稳打,就连早先逼着皇帝给她题字,不也是因她心知肚明有他在万事无忧吗?
“我熏了他的眼睛,这事终归要有个了结……待过两年便是先帝六十冥寿,王爷回不得京城,难不成我不要去替王爷遮掩一番……难道王爷想叫皇帝嫉恨臣妾,叫臣妾羊入虎口?”
“……本王错了。”楚律怒到极点,怒火忽地逸散,就有些尴尬起来,何必问做什么石清妍哪里会知道,方才生气,有些是气她内外不分,有些是因何必问的缘故迁怒与她。
石清妍见楚律认错了,心道只认错哪里够,又哽咽着说道:“留着皇帝哪里不好?王爷就不想一想,若是皇帝没了,只剩下你跟五弟两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你们两个谁容得下谁?”
楚律待要说他跟瑞王兄弟情深,断然不会出现彼此猜疑的事,话到嘴边,却也觉世事变迁太快,他与瑞王依旧兄弟情深,但兄弟之情中,夹杂的东西太多了,就如楚恒原先能够肆无忌惮地说出将一子送他的话,如今楚恒也因顾虑重重,不肯再提那事。只有留着楚徊在,他跟楚恒两兄弟才会越发亲密。
“王爷一护不了臣妾不叫臣妾被皇帝欺负,二不体谅臣妾的苦心,三还有意去寻了、寻了旁人,臣妾最最受不了最后那个,王爷给了臣妾休书吧。”石清妍扯着楚律的衣袖哭道,心道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老套一些,却真真是制胜法宝。
楚律眉头皱紧,才刚略略为石清妍这话心动,又见她帕子擦来擦去,那泪珠子始终巧妙地挂在睫毛上,晶莹剔透的可爱,却又狡黠地叫人恼火,“……王妃,过头了。”
石清妍的哭声一滞,接过楚律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擦了脸上的泪水,止住哭声,却又不甘心地平静说道:“臣妾说的是真的。”前两条以楚律的资质,要求他立时做到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楚律哧了一声,叹息道:“日后再有这样的事便告诉我一声,本王日后再如何恼你,也不去后院转悠了。”
“哎。”石清妍有些“受宠若惊”地答应了,心道这算是承诺?头一会子有男人对她做出什么承诺,不由地就笑了起来。
楚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算是什么事?“你如何开解皇帝的?”
“臣妾就是叫他关注大局,别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于是皇帝就不恨你弄坏了他的眼睛?”
“大抵是,我瞧着他不似早先那样阴阳怪气的了。”
楚律嘲讽地一笑,心道这眼睛的事还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兴许就是楚徊不在意眼睛看不清楚了,才会想起去拉拢何必问。
“……你那知己只怕被人拉拢走了。”楚律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无能,倘若自己有能耐,石清妍不怕楚徊报复,也就没有今日的事了。
石清妍靠在楚律身上,搂着楚律的脖子摇晃,笑道:“王爷又糊涂了,何必问能是被人拉拢走的?一样做买卖,还能因为两个买家彼此看不顺眼,卖家就只卖一家了?当然是生意越大越好,王爷此时去问我知己,他指不定就将跟皇帝做了什么买卖告诉王爷,然后等着坐地起价呢。”
楚律一怔,心道可不是么,不过是桩买卖,何必问能跟楚徊做,自然也能跟他做。
“多大点事,值当气成这样?”石清妍靠在楚律身上嘲讽地说道。
楚律早先只觉得气不可遏,此时不禁又觉自己很是没事找事且很是沉不住气。
听外头祈年说骨头汤好了,石清妍便叫祈年端了骨头汤进来。
楚律看着那没有一点油花的奶白色骨头汤,有心要将石家人压根长不高的话说出来,想想又将这话咽下去。
“王爷喝吗?”
“不用了,本王个子够高。”
☆、82真绝色自倾城七
被石清妍腻在身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呷着骨头汤;楚律有些困惑;又有些陶醉——他有些茫然地想自己怎地不爱那温婉低眉顺眼的佳人;偏要宠着这么个醋起来一定要杀了他的女人——因这陌生的陶醉太过熏人;于是他并不去深究自己的困惑,只在心里确定了他如今的王妃定然不是耿氏那样的——倘若她要红杏出墙;以她的性子;她也会先弄死他再说。
“王爷可以补钙。”石清妍哪管楚律困惑什么,听到楚律讽刺她个子小,便立时接着说道;将汤碗放下,心说这厨子该好好地赏一赏,这汤当真做得是浓而不郁。
楚律蹙眉道:“补钙?”
“年纪大了,难免骨质疏松,腰酸背痛。”石清妍将汤碗放下,双手搂着楚律的腰歪在他身上,脸在他胸口贴了贴,心道难不成坐在一起聊天,就叫做岁月静好?仰起头来又在楚律唇上亲了一下,就连她自己个也不辨真假地呢喃道:“刚才吓死我了,要你真动了她,我就跟你功归于尽。”
楚律依旧不知那补钙是什么意思,但却听明白石清妍话里话外依旧是嫌他年纪大,伸手在她身上掐了一掐,心里说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手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摩挲一番,忽地轻笑一声,先噙住她的唇,少顷放开,手上一用力,就站着将石清妍拦腰挟持在肋下,一边笑道:“等会子叫你看看本王老不老,会不会腰酸背痛。”一边就向里间床上去,因挟持的人太过轻盈,顿时更觉自己魁梧有力,许久不曾来后院,此时竟然难得地有些□难耐,盘算着今日定要叫她求饶才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提“年纪大了”这四个字。
门外忽地响起楚静乔的一声呼唤:“父王、父王,你放过母妃吧。”
一听这声音,便知楚静乔是被沉水、祈年她们拦住,于是一时情急喊出声来。
石清妍拧着身子攀爬在楚律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夹着他的腰,咯咯笑着,低声道:“你女儿不许你在我身上逞威风呢。”
楚律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冲外头吼道:“滚回怡然楼去。”
石清妍眉头一蹙,心道果然男人性急起来是六亲不认的,枉她还跟楚静乔说楚律如何疼她。
屋外良久没有声音,楚律松了口气,心道楚静乔该回去了,忽地听到沉水喊了一声“三姑娘不能进去”,心里一急,伸手就将石清妍往外一推,一推之后见没将人推开,便大步走回榻边,将石清妍抛在榻上铺着的虎皮褥子上,随即自己个大刀阔斧地在榻上端坐准备着教训楚静乔,才这般坐着,却又见年少时也没轻狂的某处此时轻狂起来,于是便将左腿重重地压在右腿上。
须臾,楚静徙先跑了进来,随即来拉静徙的楚静乔,并跟在楚静乔身后的楚静迁还有前来阻挡三人的沉水、祈年、醉月三个也赶了进来。
楚静乔并沉水、祈年几个尚来不及去看石清妍有没有事,便俱都因看见楚律端正身子别着二郎腿目瞪口呆。
这种姿势,楚静乔从来没见人做过,更没想到一向稳重的楚律会这样坐着——虽楚律一身气势还在,但就是让人觉得别扭,仿佛是冷不丁地瞧见楚律虎着脸端着碗蹲在地上吃饭一样。
沉水、祈年、醉月虽个个疑惑楚律为何这样不庄重地坐着,但此时哪里是她们疑惑的时候。
沉水忙道:“王爷、王妃,三姑娘人小,奴婢们一时没拦住三姑娘进来,于是……就也没拦住郡主、二姑娘。”若不是一时大意叫楚静徙钻了进来,楚静乔、楚静迁哪里能够趁机也进来。
“父王、母妃。”楚静徙只听楚静乔说石清妍做了错事要被楚律打了,因此随着楚静乔过来,此时来了,记起石清妍的教诲,懵懂地觉得自己该抱住楚律不叫他打石清妍,于是趁着沉水回话的时候,猛地向楚律身上扑去,因身高所限,只能扑到楚律腿上,然后奋力向他膝上爬。
楚律下意识地想将楚静徙踢出去,万幸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里闻着石清妍身上的馨香,又觉察到她背着人拿了手指在自己背上打着圈地描画,背后有些痒,人也有些心不在马,因一时集中不了精力,于是往日那已经被他驯服的某处此时依旧轻狂。未免叫楚静徙看出异样,越发将腿夹紧,伸手推了推楚静徙,斥道:“站好了,这样成什么样子?”
楚静徙被楚律的声音吓得一颤,随即红了眼圈呜咽起来,心道她父王果然生气了,大着胆子依旧搂着楚律的腿,呜咽道:“父王,别打母妃。”
楚律一怔,不由地心道:好啊,他被石清妍拿着弩射了两箭,如今楚静乔、楚静徙来了,不是探望他,反倒是要护着石清妍呢!
石清妍听楚静徙呜咽的话语,顿时笑起来,忙道:“小仙子不怕,母妃没挨揍。过两日母妃教你玩弩,咱们小仙子要文武双全。”说着,就矮□子将楚静徙抱起来,给她擦了脸,看她嘟着小嘴呜呜个没完,又摇晃了两下,一手指向小几上放着的弩,“那弩就给你了,母妃再叫你王叔叔给做一个。”
楚静徙嘴里还呜个没完,湿漉漉的眼睛顺着石清妍的手指看向小几,见是一个金灿灿的玩意,尚且不知弩是什么东西,嘴里的呜声便止住了,眼巴巴地向那璀璨的金镶玉弩看去,依稀记得石清妍是不许自己喜欢这东西的,便又撅了嘴呸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扭头看石清妍。
石清妍眼神向来毒辣,哪里看不出她这小动作,一边遗憾地想着怎地自己就养不出带仙气的人儿,一边又欣慰地想没有仙气,但这眼力劲、反应力,楚静徙是定然不会输给旁人了。
楚静乔此时一颗心也安定下来了,听说石清妍拿着弩冲到石蓝婕房中,她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再怎么说楚律都是王爷,因此她怎么琢磨着,怎么觉得石清妍这次醋劲太大,定会惹恼了楚律,于是丢下跟甘棠商议的事,便急赶着领了楚静迁、楚静徙过来救火。如今看石清妍笑嘻嘻的好端端的,楚律虽怒,但却算不得盛怒,便后知后觉地想石清妍是何等人物,她焉能处置不了这事?
“你来做什么?”楚律见自己那某处终于不再轻狂,便又大刀阔斧地坐着。
“……女儿有事要请教母妃。”楚静乔随口说道。
楚律又看向楚静迁,“你呢?”
楚静迁因低着头,也不知楚律在看她,被祈年轻轻拉了一下,才猛地醒悟过来,忙低声道:“……女儿也有事请教母妃。”
“小仙子要教母妃。”楚静徙见她两个姐姐都被问了,只当下一个就是自己,于是抢着说道。
楚律沉声道:“都回去,有事改日再来。”
楚静乔一怔,心道楚律这是还没跟石清妍算完账?还要计较她拿着弩射他的事?“……父王,女儿的事紧急的很,今日就要请教才行。”
“出去!”楚律阴沉了脸。
楚静乔心里一颤,暗道石清妍素来处变不惊,哪里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事来,看楚律这脸黑成这样,楚律定不会轻易放过石清妍了。
“父王!”楚静乔噗通一声跪下,很有两分拼死进谏的意味。
楚静迁忙也随着楚静乔跪下。
楚静徙被吓住,半响张嘴啊地一声便扑到楚律身上拦着他揍石清妍。
楚律眼皮子一跳,暗道楚静乔到底跟石清妍学了什么,看她对付余家两小子并甘棠的手段不似个糊涂人,怎地在这事上糊涂了?有些看出楚静乔对那男女之事尚未开窍,暗道难怪楚静乔一看见余思渡就知道他不是跟自己通信之人,不尴不尬地推开楚静徙站起身,迈步向外头去,临走的时候听楚静徙一声带着哭腔的“父王慢走”,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算是什么王爷,去侍妾那有王妃来拉,来王妃这又被女儿挤出去。
“王爷,臣妾跟窦姨娘学做了点心,回头叫人给你送点?”
“——啊好。”楚律有些讶异地回道,因有些太过讶异,原本该简单地只回一个好字就够了的事,他偏多余地在前头加了个啊,因这啊字显得自己太过受宠若惊,于是不管旁人怎么说,他先有些瞧不起自己,别扭地大步迈了出去。
待楚律出去了,楚静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麻利地站起,几步走到榻上坐着,便唏嘘道:“幸亏女儿来的及时,母妃这算是欠了我一回了。”
石清妍咬咬牙根,心说楚律唱了有美一人后便避着她多少日了,好不容易来一回,又被楚静乔排挤走,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呢,算我欠你一回,等你有事来求我的时候,我一准答应你。”见楚静迁还跪着,便叫祈年扶了她起来。
楚静乔看石清妍“知恩图报”的很,便笑嘻嘻地说道:“母妃果然仗义,眼下到没有什么要劳累母妃的,我师父当真了不得,说起什么来都头头是道。”
石清妍笑道:“这么着,就是你没什么要请教我的?没有就赶紧走吧,母妃我要睡午觉。”
“都这个时候了还睡?”楚静乔错愕道,向外头看了眼,心道此时石清妍再睡可就跟晚上的觉连在一起了,随即又显摆道:“明儿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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