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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灯一曲太妖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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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面说了什么,他已全然听不进,笑容像已经黏在了脸上的一层假壳子——为什么每个人都在盯着他,让他在这张面具下连气也不能透?
其实应该有所准备,也许会有这一天。
他不能要求每一个七秀弟子终身不谈嫁娶,同样也不能要求小昭。只是他安于小昭毫不掩饰的目光,却忘记每一次都无视了小昭目光的人,是他。
“只怕公子还得多出点嫁妆,别让小昭吃苦才好。”
莲漪黑如琉璃的眼比彼岸的夜更深,谁也看不透。他沉默半响却是笑容一深,“也是,虽说七秀坊自来没有准备嫁妆这一说,但又怎么能让小昭嫁出去吃苦呢。”
目光所及之处英姿勃发的少年,乖巧和煦的少女,一、对、璧、人。
气氛渐渐又恢复生动起来,弟子们因为他毫不在意的态度终于释怀,他笑着,应着,脸上没有温度的笑容,黏腻得让他自己都厌恶。
——十年前,是他将她从火海里救出,带回七秀。
把她视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女孩,看着她一天天笨拙而努力的成长,注意到她的目光时时透过众多弟子落在他身上,平缓而坚定,柔软而执拗。
那不是件好事。明知道因为自己的秘密,他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威胁到七秀——但他心里却是欢喜的,让他在她的目光中也有些喜欢起自己所伪装的这个壳子来了。
因为,那是被她所喜欢的,她喜欢,就好。
他会因此而时常勾起嘴角挂上笑意,这个华丽精致的人偶,仿佛也因此多了一份意义。不止为七秀。
只远远的看,不靠近,不碰触,就不算爱么?
为她毫不掩饰的心意心生欢喜,在她的目光中便平静和满足,就不算爱么?
但是是他十年来一直回避了苏小昭的目光,所以,她从不属于他。
十里红莲孽如骨,红颜如火骨如荼。
他站在暮色中,看黄昏的天空一片惨烈,一身红袍在黄昏的晚风中猎猎,华而不俗的金饰映着残阳最后的光,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七秀公子这个华丽的壳子之下,他却只能远远的站在红尘之外,连碰触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十里红莲孽如骨,江湖中这句话说的真是不错,都不知上天怎么就造出公子这般的人物。”
苏小昭怔怔听颜如烟说着,视线同其他人一样移不开,但是即使再多的目光中,莲漪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每一次,每一次,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找到她的视线——目光一瞬交错,他片刻怔然,因为,苏小昭的目光没有变。
整个暮色鲜活起来,红衣猎猎黑发飞扬,他在残阳逆光中弯起琉璃黑瞳对她微笑——她的心,没有变。
他不需要更多,他只知道一点——苏小昭没有爱上那个少年。
因为她的眼里,没有别人。
看着颜如烟安排她替他整理帐篷,他虽知道自己该回避,但就算是失而复得的些许得意忘形,他站在门口,看她略嫌单薄的身影忙碌。他们很少可以距离这么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却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伸出手。
至少此刻,她还是属于他的女孩,却是不能他碰触的女孩。咫尺也可以是天涯。
“怎么是你来替我整理么。”
“公子不中意么?”
“我怎会不中意,只是以为你该会多出去走走罢了。”——例如,和那个姓莫的少年?
他在苏小昭脸上看见一瞬间的局促,那难以被辨别的慌乱,却让他的心安了下来。
因为她在乎。
他心中已完全消失了对莫小铩的介怀,那个孩子不会是他的威胁。
他该高兴吗?
继续把她放在眼前,不正视,不回应,只期望她和大多七秀弟子一样终身不嫁留在秀坊——这样,他就高兴了吗。他的笑容淡去了温度,重又冰凉黏腻像粘在脸上的一层壳子。
“——这里已经整理好了,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你去吧。”
一切在一瞬间便又平静得像什么都没有过,因为他只是个壳子——为了保护七秀而存在,不能去爱不能被爱的人偶。
十里红莲孽如骨:碰触你,是个禁忌2
十六岁火烧无盐,接掌七秀,正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那时的莲漪有多肆意耀眼,江湖就有多少流言蜚语。
他学会收敛学会虚伪,开始懂得如何不见血刃,将冲突减到最小来让他人收起口舌。
然而越是将七秀公子塑造得完美无缺越是感到重重枷锁,年少时的他,没有自制到可以完全放弃自我。
所以开始锦衣夜游,在一身迥然不同的银衫与银狐面具下,卸去了有关七秀公子的一切,没有顾忌没有束缚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越是高调越没有人会把他和七秀公子联系在一起。
即使年纪愈长明白这样的危险与隐患,却已经戒不掉。他需要一个地方来安放真正的自己,只能越发谨慎,哪怕因此而放弃更多东西。
他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个有着灼灼目光的少年肆无忌惮靠近小昭,带她坐在树上谈笑赏月,他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却看得到他眼中放出的光彩。
却快要忘记自己最后一次可以无所顾忌的碰触别人是多久以前——是小昭吧,那个他亲手抱回七秀的女孩,所以,已经十年了么
他该走了,他并不想看着苏小昭和这个少年坐在一起的模样,也许不能碰触就该放手,而他的小昭跟这孩子在一起看起来并不欢喜却也不讨厌。
他在告诉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去做——他决定去长安,是因为暗夜之枭。所以,他现在就该转身。
可是,正要移开的目光却看到了他绝不会想看到的一幕。
——所以他早该离开。
他的心静得出奇,无喜无悲,好像只是一片荒芜,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一个人坐在树上,那小子已经慌乱的跑了。
她看起来似乎只是有些困惑,却看不出对方才那一幕的排斥。
她为难的看着树下,因为,她个连舞都跳不好,更不要提学武功的小笨蛋。
——那个小子,居然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是苦,还是笑。然而自己意识到时,人已经飞到她附近的树上。
苏小昭蓦然转头,惊讶和惶恐,满目戒备。
对了,他现在是莲九笙。
从来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无所顾忌没有束缚的莲九笙,在此时他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莲九笙和苏小昭注定没有交集。
感觉到苏小昭已经戒备几乎僵硬了,心里有些微的柔软,他并不想吓到她。轻轻一跃跳到她坐的树枝上,不等她有所反应便扶着她落向地面。短短一瞬,她的温度从手上传来,还没有真切他便已经放手退开。
“谢谢!”
踏空而去时小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脚下未停,只想远远离开。今夜却再没有心思去等那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女子。
——※——※——※——
“前面就是枫华谷,快马过谷!”
枫华谷百里枫华,四季枫色,连这里的土地都仿佛是血色染成。这里是土匪流寇的聚集之地,再适合下手不过。而莲漪等的人,这一路都还没有出现。
他不信她会放弃,不需要太多原因,只因为那双跟小昭一样执拗的眼——枫华谷是个动手的好地方,他只是遗憾,若这丫青天白日里大大方方来劫镖,只怕他就没有机会和她好好“相处”一下。
一声尖哨,两旁山坡上顿时出现一群黑衣人向他们放箭——“护镖!”
镖局众人正要力起抗敌,谁知一运功竟然全身一软,十分的力却只使得出五分——他们被下了药!
莲漪见七秀弟子无恙旋身一跃上前帮忙,一身红衣在枫色中翩然翻飞,心思却不停在转——是她来了?
不对,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与她或花楼全然不同,但他却隐约觉得下药的人的确是她——因为七秀弟子无恙,因为她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只是不解一路镖局如此谨慎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莲漪边应付敌手边远离,以这些人乌合之众的身手还动不了七秀弟子。而他也该见见等了这么久的人了。
黑色的身影远远映进视线,仿佛填补了心里一些缺失的东西,一瞬间就亲切起来。
“——多得姑娘相救。”
“既然救了你,便拿玉匣子来当谢礼吧,不用客气。”
她的确毫不客气的割开了金总管随身的包袱,里面的东西纷纷落下,她只一把接住一个玉雕的扁平盒子。
——他知道,作弄她会成为习惯,这样不好,只是他的心情,更不好。
所以他在思考之前就已经出手,玉匣子在她手上还没有拿稳,便被白绫卷着落到了他的手上。
她抬头,微愠,“莲九笙!”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你也不、嫌、可、耻。”
他却不自觉的笑了,郁结的心情就那么一扫而空,他抬了下玉匣子,“想要便来找我吧,在长安等你。”
——她那想要扑上来咬他的眼神,真的不错。
他的确迫不及待再见她,说不定跟她好好打一场,他的心情会好一些。
——月黑风高,他拦住她的去路。再见,的确如他所料,心情不错。
“玉匣子在哪里?”
“你猜,我会不会带在身上?”
她默默拔出短刃,举向他,“你觉得一个玉匣子在手可以压制我?杀了你,让玉匣子从世上消失,我一样可以交差。”
他依然笑,仿佛无论她怎么做自己都不会被触怒,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面对她时的底线在哪里——“那好,反正我们要了解的还很多,今天便先看看你武功如何。”
面对她敏捷的身手,他手避开攻击,反捏住她的手扭向她身后,向自己一拉。
她蓦地贴向他,淡然的气息扑面而来竟让他莫名一滞,没有什么味道,就像夜风,不着痕迹。的确,就如同类。
她挣了几挣,“放手。”
她的挣扎与他无关,他只是低头,细细端量她的脸。
数次交手,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看清彼此——倔强的眼,坚定而执拗。
她先别开了脸,放低声音轻轻重复,“放开。”
那忽然柔软的声音像戳中了心底,他的目光变得清浅,仿佛一湾池,微荡开涟漪。
他的手不自觉松了几分,却仍没有放开,“你的眼生得很好。少些冷冽,会更好看。”
低低的声音仿佛轻絮,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
回应他的,起初是些微的疑惑。
然后那双眼里敛去锋芒,放缓了目光,仿佛在试探着。
“花楼的人,都像你这般机灵么。”莲漪轻笑,那原本三分的像,变作七分,果然会让他不忍心对着这样一双眼下手。他松了手,笑容始终在唇边,不曾褪去。
“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把玉匣子给我?”
“今晚我又没带来,不如先打过再说。”
“——你这个人真心可恨。”
“那便恨吧。”
他依然浅笑,手指抚过她脸侧,她的确可以像得叫人心惊,只是那一个是他一直小心不去碰触的宝贝。而这一个却更像他,一样是在黑夜里行走见不得光,可以肆无忌惮去碰去惹,只看谁的本事更强。
“今晚你胜我十招,下次我便带着玉匣子来。”
他话音刚落,短刃寒光便扫了过来,当真雷厉风行。
☆、十里红莲孽如骨:碰触你,是个禁忌(二)
花楼枭,那三个字甚至不是她的名字。
他根本连她的名字也不曾知道,但他并不在意。他所记得的,是那一夜明月当空下她惊诧回眸的一眼。
一半是相似,一半是相异,映着满轮的银月和他的影子,占了满眼。
所以那不过是一时兴起,因为她像小昭,但不是小昭。因为七秀公子和苏小昭不可以有任何瓜葛,但是莲九笙和花楼枭,是可以纠缠的。
那只是,一个消遣。
直到此时,他看着天色渐白,花楼枭目光愈冷。血迹点点滴在地面,汇集了小小的一滩。
她看也不看自己的伤,无视生死视线也不曾离开他半寸,那是一个真正杀手的资质。莲漪唇角的笑容已经淡得只剩一个弧度,为什么,对她这样的不惜命感到隐隐的气愤?
他知道花楼密探是些什么人,她的生死跟他无关——但是他真的不想看,有着那样一双眼的女子,这样不爱惜自己。
“天亮了。”他淡淡说道,“你可以走了。我会依约,下一次带着玉匣子来的。”
花楼枭才收了刀,移开了戒备的视线。松懈的一瞬间,他却突然近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仿佛要磨着牙挤出这句话——“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她凉淡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你要杀我么?”
他微默,缓缓道:“没有。”
“那我何须送命?”
他微滞,笑了一下——是么,他可以理解为,她并不是那种亡命之徒么。只是转瞬他已敛去了笑容,淡淡重复道,“天亮了。”
他该回去了——继续当他的七秀公子。
只是——心里,放不下。
金苏红装妖娆生,七秀公子的人回来了,心却没有归位。那伤,只怕会让她吃些苦头,只是当看着她生死度外一心只有职责的忠犬模样时,莫名生气起来一心逼出她的底线。
可是他忘了,有这样一双眼的人是多么执拗,死不回头。
走出房间就听到走廊里弟子们的谈笑,“小昭你今天可真是赖床赖得出奇。”
#文#“这里可是长安呦,要赖床回秀坊再赖啦~~”
#人#莲漪这才被拉回现实,调整好笑容漫步走过去,“哦?谁又赖床了?”
#书#“除了我们的赖床鬼还有谁啊?”
#屋#笑容里带着温软落向苏小昭,却微微淡去,细看了两眼,“脸色不好,是水土不服么?”
“对呢小昭少有赖床赖到这种时辰的,不舒服?”
苏小昭笑得腼腆,应着,“没什么大关系”
“小昭不舒服?”对颜如烟来说这自然是大事,“我让人去给你找个郎中,出门在外可不能马虎。”
“师姐,不必了——”
莲漪一直看着苏小昭面色微微苍白却还忙去拦颜如烟,她一向如此脾气温吞却也有小小的执拗,不肯给别人添麻烦。只是她强撑着身体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搬东西路过的藏剑弟子,被箱子撞得一个趔趄,莲漪一瞬间想都没想伸手拉了她一把,却觉触感微异,苏小昭脸色一变瞬间煞白。
他一愣,纵然神色如常,却压不住心里的惊异。
——她的,手臂?
目光在她煞白的脸上搜寻,仿佛想要看出些什么,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小昭没碰到哪里吧?”
“我没事的,师姐也不必找郎中,不过是一点水土不服罢了”
“水土不服也不是小问题——”
莫小铩也嬉嬉笑着过来,“她那是不好意思呢,水土不服不就是泻肚子么,泻两天也就好了——那话怎么说的,拉肚子不是病,就是粑粑没拉净~”
七秀弟子都忍不住别开脸噗噗偷笑,莲漪的脸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低着头,仿佛连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
“既然她说没事,那就让她多休息便好了。”
颜如烟也只好顺从,“那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
“嗯。”
苏小昭苍白的脸上浅浅一个笑容,跟他告退回房。却依然低垂着眼,不见平日安静凝望的眼。
他看着苏小昭的背影,袖子下的手不自觉攥紧——只是个巧合,她许是在枫华谷受了伤,可是为何,心里无法静下来。
那些思绪纠纠缠缠让他有些许烦乱,无论苏小昭隐瞒了什么显然莫小铩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来帮腔——
他是被排除在外,也被隐瞒的对象么。
“秀公,秀公?喂,莲漪!非得叫你大名才理我?”
莲漪瞄一眼坐在旁边隔着桌子倾身过来的叶重华,爱答不理着,“做什么?”
“你有没有带那个小昭来?是哪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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