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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灯一曲太妖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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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是乖驯,只应道:“是,她看来很好。”

抬起头,只见掌门迎着阁楼上的微风,风姿依然却耳鬓微白,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那就好”

她亲口下令逐出七秀的两人,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看起来还好,就好

☆、尾章 倾生大梦不易醒3

——看起来还好,就好。

即使;只是看起来。

四季轮转;花落年年,春去回。

江湖依旧人来人往,世间依旧熙熙攘攘。这世上从不缺少各种人各种事;而在这热闹之中;有两个人仿佛如此的惹人注意;却从不被人在意,静静走遍大江南北从不在一处久留;只是每隔几年便回到扬州。

西子湖畔西子情,楼外楼中雨霖铃;画廊秀舫霓裳舞;小桥流水叶娉婷。

扬州七秀;秀坊舞扇如画——团扇秀剑,妙舞扬扬,火红衣衫的男子坐在高楼之上,半倚阑珊,眺望远处水畔的秀坊。

身旁女子素手斟清酒,入画一般的两人叫楼上的人看得都呆了去,那红火漪澜仿佛一瞬间就撞进了眼,要勾去魂魄。而那临窗远眺的身影迎着风,却又仿佛遥远得根本让人碰触不到。

——便是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的七秀公子也不过如此吧。

莲九笙一身红衣,虽红衣素着未佩饰物却自有一番骨子里的华魅。从当年在花楼答应过花事隐世上再不会有七秀公子,他已经很多年未着红衣。只是大江南北走了一遍又一遍,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世上再无人认得莲漪,他银衫的形象却在江湖中太过惹眼。

此番回来便索性着了红装如火,反正无人认得,他便不算违背诺言。

——也许,是有些怀念了吧。

真的,好像已经过了太久太久

“今天街上的官兵怎么这么多?”

“听说今天是新太守到任的日子。”

楼上的酒客议论着,不解道:“历任太守初到任的时候,可也没见这么郑重其事的啊?”

“哎呦,听说这次的太守是京里来的大人物,得有百十来岁了呢!”

“这么大年纪不去养老到扬州来干什么?”

“那谁知道——”

莲九笙轻笑,迎风微澜,“看来这扬州倒是热闹,我们本是回来看七秀的新掌门,结果扬州太守也是新的。倒是正好瞧瞧这新太守品行如何。”

小昭却笑,“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又能如何?”

“通常那么大年纪的人,会千里迢迢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当个小太守么?——反正他来之前还有时间,要不要去七秀看看?”

这么多年了,七秀也早没有人认得他们了,只是,还是一次也不曾踏足。

依然记得的,他们被颜如玉掷地有声永远驱逐出七秀的那一日,犹在眼前。

小昭脸上笑容微微凝滞微默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太久了,他们在一旁远远看着七秀,守着它的一切,如今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纵然,故人已不在。

——※——※——※——

七秀仿佛从不曾改变,笙歌里水桥廊榭莺红柳绿,永远的春光潋滟。

苏小昭走在二十四桥上,看着这里熟悉却又遥远的一切,每一步,恍如隔世。她的人生明明这么长,但在这里彼此遥望的十年,却仿佛就是一生。

莲九笙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蹭了蹭。

多可怕,若那一夜他们没有去凤翔赌庄,若邪侠不曾遇到暗夜之枭,他们是不是一生也只能作为七秀公子和一个普通的七秀弟子保持着距离,直到有一日其中一人离开七秀再不相见。

他们静静依靠谁都没有说话,忽然听到桥下噗通水声,看过去竟见一个身着轻罗的七秀弟子落在水里起起伏伏,虽不曾呼救却着实惊险。

他们两人无需语言便一齐飞身而下,在水面一点,拎起落水的女子提上岸来。

半空中红衣飞扬,漆黑微凉的发丝擦过苏小昭的脸颊,她侧目一眼看向身旁莲九笙,恍然间很久以前,他便是这样将她从桥下提了上来。

落地松手,那七秀弟子跌坐在地上咳着,惊魂未定,虽喝了几口水但无大碍。咳了一气,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竟是坐在那里哇一声大哭起来。

苏小昭无奈蹲□来拍拍她的后背,小姑娘想是吓的狠了,也顾不得去管拍她的是什么人,抱着就狠狠哭,就着苏小昭的衣服擦着鼻涕眼泪。

苏小昭耐心的等她哭完,才问:“怎么一个人掉进那里,为什么不呼救呢?”他们若不是刚好在这里,岂不是就淹死了事?

小姑娘抽搭着道:“我在那里练轻功来着,我怕给师姐们看到,就只有我一个练不好——”

傻丫头。

苏小昭摸摸她的头,对七秀的弟子,始终感到格外亲切和心软。

小姑娘这时渐渐反应过来,擦着鼻涕的手顿了顿,慢慢拿下用来擦鼻涕的布,看着这块布一直连在苏小昭的衣服上,俗称袖子的部位。

“——对,对不起!”她大窘,慌忙放手,可是苏小昭袖子上挂着的不明液体却已经无法挽救了。“对不起,我会赔你的衣服,请随我到内坊好吗?”

苏小昭看看自己的衣袖也着实不能穿着这个就离开,自然也就应了。也许她也想去内坊看看,如今以她的身份,若没有邀请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小姑娘一骨碌爬起来,刚抬头骤然看到站在后面的莲九笙,虽然方才也知道救她的是两个人,可是——可是——这个人——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说不出话来,憋了半晌,挤出一声:“七,七秀,公子”

苏小昭怔了怔,看一眼莲九笙,他也不解。

早就没有人认得他们了,一个小小年纪的七秀弟子怎么会认得出?

而小姑娘愕了半晌,突然一转身,喊着——“大师姐!闹鬼了啊啊啊——”就跑向了内坊。

苏小昭和莲九笙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决定干脆跟过去看看——他们就这样趁没人注意进了内坊,莲九笙环视着这个久远的牢笼,前面小姑娘跑的不远,直扑进一个人怀里——“掌门大师姐,有鬼啊!”

“俏儿,不要胡说。”那女子淡淡一句便止了小姑娘的大呼小叫,衣着显然与普通弟子不同,人虽年轻但温柔却又不失威严,那一声“掌门大师姐”倒是叫两人颇为吃惊——她就是七秀的新任掌门了,只是这么年轻的掌门可不多见。

她看着俏儿一身湿哒哒,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俏儿正要说话,一眼瞧见莲九笙跟了来,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是他!掌门师姐快看!”

那掌门师姐见到莲九笙时也微微怔了怔,人到底沉稳,只不动声色道:“抱歉,两位,七秀内坊重地,还请止步。”

莲九笙悠然一笑,却干脆全推到俏儿身上,“是这位姑娘请我们进来的。”

俏儿一愣,可是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她是请苏小昭进来,但两人同行,她也没说不让另一个跟着。

掌门师姐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忙把方才的事情三言两语说明,只是目光不断的瞄向莲九笙,会说话一般不断提示掌门师姐——你看你看。

掌门师姐微默,看一眼莲九笙,将男子不得踏入内坊一事隐去不再提,只道:“既是事出有因,还请这位姑娘先来换了衣服再议。俏儿也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她替两人引路道:“在下七秀新任掌门凤仪,内坊重地,还请两位跟好,不要四处走动。”

俏儿被打发去洗漱,苏小昭也被领进一间屋子,给了她一身替换的衣服。

——是七秀的轻罗衫。浅红轻罗,金钏璎珞。已经多少年不曾穿过,再次穿起,恍如隔世般走出房间站在莲九笙面前,果然他也一副些微惘然不知名状的轻笑。

他闲闲站着,看着苏小昭走近,站定在他身前才向前倾身道:“还是这样,最像我的小昭。”

鼻尖几乎蹭在耳廓,微微的一点冰凉。

门外凤仪轻轻敲门,没有让其他弟子来招待,而是亲自在门口道:“姑娘若是换完了衣服,就请两位来一起喝杯茶吧。”

来到大厅时还未见俏儿,想她还要更衣沐浴只怕要许久,有弟子奉了茶,凤仪客气笑道:“多谢两位救了七秀的弟子,只怕俏儿方才有些失礼,还望勿怪。”

莲九笙悠然浅笑,即便只是闲闲坐着,那般自然的仪态风姿却是随意而就,从骨子里染就的,“哪里,只是不知为何俏儿姑娘会有此一说?”

凤仪笑笑道:“不怪俏儿的,两位请随我来。”

她将他们引进后面的一栋阁楼,阁楼里空旷阴暗,随着大门的打开照进一片阳光,像打开一片尘封古旧的时光。凤仪慢慢一扇扇打开窗户,一幅画像展露在他们面前。

绯红一袭如火,华衣金饰。

虽只是一副画,却在眉眼身姿都淋漓尽致了他骨子里的妖冶与冰凉,像火焰中肆意绽放的彼岸沙华,说不清是燃烧的火更热,或是彼岸的夜更冷。

除去那一份不容半分侵犯的冷艳傲骨,其他与眼前的人一般无二。

眼前的人,只是放松了力道,再不用独自撑着大局,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整个人已然透着悠然的随意。

“——这就是七秀公子,他虽是七秀唯一一代男掌门,但他的存在无疑是特殊的,若没有他,也许七秀便在当年无盐叛乱的打击里一蹶不起了。他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撑起七秀,早已经成为七秀的传奇。”

苏小昭疑惑的看向莲九笙,这样妙笔画魂的一副画,她怎么会从未见过?

莲九笙挑挑眉,这个他怎么会知道。他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从未听说过七秀有这样一副画?江湖中人人都说七秀公子艳冠江湖,却终究无一人见过,既然有这幅画在,怎会无人提起?”

“——这是当年七秀公子卸任离去之后,藏剑山庄的大公子所赠送。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据说当年掌门却将这幅画收了起来,斥令不许任何人拿出来。所以这幅画一直没有人见过,大家只当这幅画早已经丢失或者毁坏,又或者根本没有过这幅画罢了。直到前任掌门时翻修阁楼整理仓库,才发现了这幅画,这才拿了出来。前任掌门索性收拾了这个阁楼,将历任掌门的画像都排列摆放起来。”

正说话间,苏小昭注意到不远处还挂着另一幅画,忍不住走过去抬头看着。莲九笙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一起看着画中人的容颜。

“这是七秀公子之后的颜掌门,传闻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在七秀公子离去之后便是她撑起七秀,引领着七秀熬过低谷再次渐渐强盛起来。”凤仪只当他们有兴趣,便指向下一副画像一一替他们介绍起来,“颜掌门之后的曾掌门传闻却是位极温婉的女子,她和下一任的林掌门都以温柔美貌著称于江湖,及至下一任的白掌门又是江湖的一个传奇女子”

她慢慢走,慢慢说着,声音在这光影交接的阁楼里平静流淌。但随着她那静静的叙述,苏小昭却渐渐入耳不闻,脑中茫然起来,只是机械般的跟着慢慢一路走过去

越听,心越茫然,手越冷。

这已经是第几任了?她忘记去数,但为什么一个又一个在那之后,究竟过了多少年?她和莲九笙共同度过的这些年,为何突然变得恍惚起来,仿佛早已经失去了时间,一切都在流逝,只丢下了他们。

她的手紧紧握着莲九笙的手,似乎下意识的想要从他那里汲取一些温暖。但他的手一直是冷的,就像当年在火焰中第一次见到的少年,他是凉的,没有温度。

她慢慢抬眼,莲九笙的目光也静静回视,那么静,静得谁也问不出口,谁也不敢去想

已经那么多年了,七秀的掌门换了一任又一任,为何他们从未变老?依然,还是当年模样。

不知几时已停下脚步,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他消失一般。但莲九笙只是清浅的笑着,笑得渐渐无奈。

他们是不是一直忘记了什么?

一直都漫漫度日,从不去想,从不去思考岁月的流逝,只是互相依偎互相陪伴着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两手交握十指紧扣,在眼前这间陈列着岁月的阁楼,一切一切,都摆在眼前,提醒着他们。

——其实他们早已经死了。

在黑龙沼地宫,当他们被水流冲进地宫深处,当那无尽的黑暗与冰冷的水包围着,他们在那时,就已经死了。

苏小昭死了,她体内的续命蛊失去了需要伪装欺骗的东西,所以,它们代替了一切。

代替了她的血液,心脏,它们在她的体内流淌,成为新的体制,驱动着这个身体。让她睁开了眼,看到黑暗的水流里那朵弥漫绽放的红莲——

紧紧抱着她的,是至死都不曾放开手的莲九笙。

她不要去想,可是那一切都已经回到她的脑海——她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莲九笙的尸体。

早已经冷了,凉了,她也是冷的,因为两具躯壳都已经失去了生命,只是一具会动,一具不会。

续命蛊将她变成了行尸走肉,天蛛蛊毒却留住了她的魂魄。

而他们体内的“卵”通过毒连接在一起,他们的魂魄也就连接在一起。她带出来的,是莲九笙的魂魄,用天蛛的毒造了一场长久的幻象,让他站在这里十年百年的陪着她。而莲九笙的身体,依然还在冰冷黑暗的地宫里。

他们静静看着彼此,没有语言,也不再需要语言。只有目光,已经足够。

因为他们的魂魄,本就是连在一起的,一起被困在苏小昭这具被蛊驱动的躯壳里。也许连她本身也是一场幻觉——真实的她,只是一个充满了毒素的行尸走肉,过了百年也许早已不知破败成什么样子。映在人们眼中的,不过是一个幻象罢了。

——害怕吗?

——不怕。

——可是我们死了。

——嗯,原来我们早就死了。

静静的对视,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苏小昭忽然浅浅的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是不是心里早已经知道?还是真的傻傻的以为,他们平安的离开了地宫,一起畅游江湖保护七秀,可以就这样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可是,她再也不用怕失去他,再也不用怕任何事,这世上,已经没有他们需要害怕的事情了。有的,只是漫漫不知何时到尽头的时间,看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而他们也会永远在一起,守护着七秀到最后,直到这具躯壳再也不会动为止。

——※——※——※——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如果一直都是这副模样,被人认出来会被当怪物的吧?”

苏小昭站在扬州桥头,靠在石栏上两手支着下巴认真的烦恼着——原来真相一直都在这里,只是谁也不去看。

莲九笙依然闲闲的魅惑,不在意道:“老样子,去哪儿都行。反正我们一直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按照苗若苗当年的嘱咐,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即便知道了真相,他们的生活似乎也没有变化。

“对哦,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不知道如今花楼还在不在,公子和小铩他们,早就变成一把黄土了吧?”

这么多年,竟然在某些方面一直都浑浑噩噩,就像是潜意识去避开一般。如今,一下子拨开云雾清明起来。

苏小昭叹息道:“你说,我如今真实的样貌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毒人,还是僵尸?或者只剩白骨?”她越说越连自己都露出厌弃的模样,莲九笙敲了敲她的头,“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反正谁也看不到。”

——看不到,可是还是会在意啊。

她烦恼得如此认真,街市敲锣打鼓招摇而过的官兵都连看也没看上一眼。于是更不知开道锣声几时停了,人声几时安静几时嘈杂,直到一声苍老的怒喝宛如声嘶力竭——“是他们!给我抓住他们!”

她愕然回神,莲九笙也一起看过去,见桥下道旁,新任太守白发苍苍的伛偻着,满脸的褶子都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要菊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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