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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密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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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毒发?
“银面郎君?断肠散?司南华!”玉箫屏气凝神,凝眉细想了半响。“顾柳月!”他向我逼近,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抱在怀中。“你别管那么多,我先把你背上的箭拔出来!不然性命堪忧!”
“不必你假仁假义!”我咬牙道。心中却疑惑方才玉箫露出的神色。莫非他真的不是银面郎君?不!不可能!不是他急匆匆要寻司南华,还会有谁?司落隐?苏怀秋?也许是这玉箫太狡猾,不愿此刻给我解药!他或许还要利用我!
“你就当我假仁假义便是。”他用一块布塞住我的嘴。“昨晚你晕过去了,我怕你抵不住拔箭的疼痛会一命呜呼。看你现在骂人如此有气力,我便放心了。”他连封我数个穴道,我再无法动弹。只感到他的手掌移向我的背上。“我用内力将箭头拔出!你坚持住!”
我深深地伏在他的胸口喘息,听到他微微加快的心跳声。突然一阵撕扯感传来,疼得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我拼命地呜咽,紧咬那块碎布。汗水沾湿了我的额前碎发,湿漉漉地贴在我的脸上。我听见一声“嗒”地似乎是箭头落地的声响。松了一口气,口中的布掉落下来。
“你还好吧?”玉箫捧起我的脸,他见我半眯着眼,眼中好像划过一丝欣喜。“我给你包扎伤口!”
本公子万万没有想到,我一度认为要取我性命的玉箫,会为我拔箭疗伤,还有昨夜他骑在马上,为我挡箭。我犹记那温暖柔情的怀抱,会让我无从细想就以为是苏怀秋。我一定是伤得太重,脑袋晕眩地厉害。
“为什么要救我?”他忙着给我擦药包扎。我怔怔地呆坐着,任他摆布。却仍不住冷声问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玉箫的手一停,我看不见他眼中的情愫。只听到他幽幽道,“顾柳月果然聪明!”我不由冷哼。他将我的脸扳过去,他的手指划过我的颈项,留在我的下巴处轻挑。他的脸缓缓贴近。我冷冷地瞪着他,看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你就是我杀了司落隐唯一有力的把握!”
“你果然是要攻上神乐山,取代司落隐!玉箫,你本就是神乐护法,现在对主子反咬一口。这般做法真是令人嗤之以鼻!”我向他冷嘲热讽道,“我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本公子无德无能,更别说司落隐会为了我,放弃神乐阁主乃至武林至尊的宝座!”
“顾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别人自然不知其中缘由。可我心里清清楚楚。”玉箫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似乎此次阁主争夺,他志在必得。“你只需好好养伤。后天我将你交给司落隐时,你还是个活蹦乱跳的顾柳月就行了!”他将我放倒在床上,却不替我解穴。便坐到了马车外。
避免压到伤口,我是趴在车厢里的。这马车的目标绝对是神乐山无疑。我现在心中烦躁狂乱。自从年后与苏怀秋出了清逸山庄,一路来就祸事不断。我这闯荡江湖的路走得磕磕畔畔。而清逸,神乐,银面郎君,玉箫,这四方势力似乎都拉扯着我,要将我硬生生撕裂开。我深深淌进了这浑水,历经许多事,听闻了许多事。可这一连串的事件一桩接一桩,让我理不出头绪。
如果说银面郎君是玉箫这一点确定,那现在我还没有弄明白的有两点。其一,十年前钱守义,苏怀秋,还有一个应该是墨笑,他们组织三十余人去杀司南华,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墨笑为何会参与其中?与银面郎君可有关系?最后司南华被钱守义囚禁地牢。可苏怀秋却只知道司南华失踪。他在骗我,还是他被钱守义骗了?
其二,四年前珍武会发生了什么?撇开我为何会恰好失忆不说。当时洞天琉仙琴重现江湖,苏怀秋与一名神秘人于九重顶争夺,重伤昏迷。神秘人不夺走宝琴,就离开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有司落隐曾追问苏怀秋四年前的事,或许神秘人就是神乐之人。但他为何如此关心这件事?
最后还有一个我一直忽略的东西,钱御令。能够动用钱家的势力,掘地三尺为你找到你想要的。虽说我始终不明白苏怀秋和司落隐为何争夺地你死我活。但最后司落隐竟然让给了苏怀秋,而苏怀秋压根就没拿出来用。也许他们不谋而合地都想找司南华!又或是我想多了?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到达了长安烟醉楼。云姨与阮琦儿上马车,与我呆在一起。而玉箫则带领手下近百名高手策马在前,浩浩荡荡地向滨水神乐山进发。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马车上,云姨冷眼紧盯着我,果然是将我当做人质了。而阮琦儿,我俩心知肚明,现在不能表现出相识的摸样。她也只能和云姨一样瞪着我。我被盯得很不自在。可背后的伤压根就没愈合。我只能趴着,用被子将脑袋蒙起来。幸好我身边还有一块玉佩陪着我。
我紧紧捏弄着兰花玉佩。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道上了神乐山之后,手无缚鸡之力的本公子还有没有那么好命能逃过一劫。我庆幸苏怀秋上回重伤,无精力来插手此事。不然我都不知自己究竟站在哪一方阵营,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还有墨笑,一个月转瞬即逝。如果我死在神乐,成为刀下冤魂。他的孩子就没干爹了!
想到这里,我依旧在这般严峻局势下,扯出一丝苦笑。慰藉这伤重的身体,这疲累的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下文预告:玉箫攻上神乐山,小柳月身份曝光!所以高潮来了~大虐从此开始~
话说我郁闷啊,改了一点结局,发现有点不对,然后又改了一点。改到最后,改了好多。纠结。。。
此文今日起三日两更,请大爷们继续支持!
☆、三十一【 神乐山 】
又赶了一天的路,我们已达神乐山脚下。神乐山常年白雾笼罩,山路错综复杂。不是神乐的人根本无法顺利上山。玉箫掀开马车垂帘,将我抱到了他的马上。劲风吹起他棕色的长发,那眉宇间明明是正气凛然,却为何会怀有谋反夺位之野心。难道这武林第一,天下至尊的名头,真要如此大的魔力!让司落隐,玉箫拼上性命争夺!
“阮琦儿,你打头阵!”玉箫果然心思缜密。我暗叹此举高明。阮琦儿武功不弱,的确适合作为主力。而她究竟是否对神乐恨之入骨,真是玉箫考量的时候。只见他深邃的眼眸望着神乐山那一处险峻的凌云崖,发号施令。“大家听着。你们跟随我玉箫已不是一天两天。今日我要一举攻上神乐,夺司落隐阁主之位!我不是他那般心狠手辣之人,若有神乐弟子弃械投降,便不得再伤他们分毫!事成之后,论功行赏!”
众人纷纷举起兵器欢呼!一时间呼声震动山河!这怕是玉箫为了吓唬山上人,所使用的暗招!阮琦儿领命上马,带领二十人率先冲上了神乐山!玉箫翻身上马,双臂环住我的身子。我在他耳边冷笑,“没想到你还挺近人情的!只要对你臣服,便能保护性命!”
“我要的只是阁主之位!”玉箫没有看我,一双眉眼迥然望着山腰。他调转马头,望向云姨。“匕首可有戴在身上?刀剑无情,你要小心!”我惊异于玉箫对云姨的态度。谦卑尊重,还柔声细语。莫非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云姨颔首,放肆大笑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多年!我终于能重掌神乐了!”
重掌神乐?我心头一惊。这话的意思是云姨曾是神乐阁阁主?不可能!司落隐之前是司南华。按照云姨的年纪看,又不可能是司南华的前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箫!为何不见钱家之人来助我们?”云姨骑马靠近我们,向玉箫轻声问道。
只见玉箫凝眉,冷哼了一声。“钱守义老谋深算,根本没有答应帮我。我是为了鼓舞士气才撒了这个谎。不过没关系——”他话锋一转,一只冰冷的手拧着我的下巴。“对司落隐来说,顾柳月就是一切!他的作用能抵过千军万马!”
“你疯了。”我咬牙道。“你要送死还拉上我陪葬!”
“我是不是去送死,请顾公子拭目以待!”玉箫的手缠紧缰绳,他一夹马肚道,“是时候了!我们出发!”众人一齐呼啸,在玉箫的带领下冲上神乐山。一路上只见神乐弟子尸横遍野,看来是阮琦儿一路扫荡,为玉箫开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逆转之时!
玉箫抱住我迎风狂笑。一路策马上到神乐阁大门前!只见阮琦儿依旧带领高手,冲击神乐阁大门。“给我上!”玉箫一声令下。众人排山倒海地涌向神乐,冲开紧闭的神乐大门!一时间血肉飞溅,刀光剑影!厮杀的惨烈与武林大会之时相比更为骇人!
我心情激荡地注视着战况。神乐弟子明显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上回武林大会已死伤无数,这回只剩一些老兵残将,寡不敌众。“阮琦儿!外面的就交给你!”玉箫向云姨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策马冲入神乐阁内。
神乐阁中的情形与外面的厮杀完全大相径庭。神乐阁中有开凿引流的潺潺溪水,小桥楼阁精致美妙。百花簇拥,绿意盎然,在淡淡的白雾笼罩中,如梦似幻,仿佛仙境。这竟是传说中武林第一魔教的总坛。我的心在哀伤流泪,脑海中徘徊琵琶曾为我描述的,在神乐的日日笙歌,逍遥生活。有此美妙仙境相伴,何须红尘俗事扰心?恩怨情仇,霸主之争,究竟算什么!
阁中无人,幽静清心。门外厮杀,哀鸣遍野。“玉箫。阁主之位,真的如此重要?”我沙哑着嗓子问道。他默默地没有说话。目光朝着一个方向。他策马慢行。
我们来到了凌云崖。脚下云雾缭绕,周遭柳树成荫。那树荫下一人红衣黑发,盘腿而坐。一把红漆古琴放置腿上。指尖掠过琴弦,发出催人的曲调。另一人黑衣云鬓,环抱秀美柳琴,一声浅弹,一声泣。
“你们终于来了。”司落隐耳际的红发吹起,划过线条柔美的脸颊,妖冶动人。他简直不是平日的魔头司落隐,身上的气息更似山洞内柔弱。他对我的到来不甚惊讶。似乎早已预料。他望着玉箫,媚眼如丝。“你果然还是将他,牵扯了进来。”
“司落隐。”我缓缓开口。却不知这一声发出,是何情愫。感激还是怜惜?憎恨还是无情?
我留意着玉箫,司落隐还有琵琶三人之间,目光中流转的情义。曾听闻琵琶所说,他们三人与碎琴彼时在这凌云崖弹琴喝酒,逍遥自在。我不由神伤。为何亲密的关系会破裂到这般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地步。为何!
“废话少说!”云姨狠狠开口道。“司落隐!这一切你要怪,就怪你爹!当年要不是他赶尽杀绝,不但将我武功尽废逐出神乐,还杀了我的夫君!这神乐阁阁主的位子,本就是我司云华的!我儿子玉箫才是现在的你!”
“司云华?”琵琶一惊,低声说道,“你就是神乐的前任护法?前阁主的亲姐姐,司云华?”我与司落隐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玉箫也是司家的人。更没想到烟醉楼的云姨,竟然曾是有资格继承阁主之位的司云华!司南华的亲姐姐!
“既然如此。就不必多言了!”司落隐起身,眸中寒光凌冽。“我就和玉箫打一场!大家各凭本事!”
玉箫与云姨下马。云姨突然将我劫持住,一把凉意逼人的匕首抵上我的脖子。“哼!司落隐你已习得三千落,玉箫怎会是你的对手!你也休怪我使诈!”云姨抓住我逼近司落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要你的情人,还是神乐阁主的宝座!”
“阁主。”琵琶一把拉住司落隐的衣袖。“不能让她伤害顾公子!”司落隐一脸隐忍,怔怔地站在原地。
“云姨!我想你是搞错了!我顾柳月怎会是司落隐的情人!”我沉声道,“我不过就是你楼里的小倌啊!你犯什么糊涂!”我这话说得莫名地心惊肉跳。
“你闭嘴!我们便一起看一场好戏吧!”云姨狡黠一笑,刀锋轻轻划过我的脖子。我只感到微微疼痛,似乎划开了小口子。
“别碰他!”司落隐怒吼道,“你们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他已经失忆,什么都不清楚。”司落隐将手中的天蚕琴双手奉上。“没有琴就不能使三千落。这样公平了吧!”他将琴一掌送向玉箫怀中。
玉箫接过天蚕琴,狂放大笑道,“你果然是对他情深意重!”
“为什么?”我呆呆地望着司落隐。他对我惨淡一笑。我却不禁眼眶湿润。为什么这么做?我顾柳月不愿再欠谁的恩情。司落隐为何要这么做?望着他眼中的痴情,我的心竟然会莫名疼痛。
“如果我们都能熬过这一关,我向你坦白一切!”司落隐琥珀色的眼眸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只有我顾柳月!话音未落,玉箫一掌袭向司落隐。那个傻瓜竟然不知道闪躲,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翠绿的草地。
“你给我闭嘴!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你统统还来!”玉箫又连续向司落隐攻击。
“司落隐!你还手啊!”我几乎是嘶吼着喊道。
我顾柳月不配你这般对待!你为何这般痴傻!我不是你的一切,不是你的整片天地!你不是擂台上高傲放肆的魔头吗!你不是武功独霸江湖吗!你现在为何为我这么一个贱命之人,摧毁自己的一切?
我感到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全身的伤口都在叫嚣。为何我会这么痛!痛到我忘了自己的存在,只是这颗心眷恋上司落隐一人!我的心底,对司落隐,有一份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深情!
“阁主!”琵琶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向玉箫吼道,“师兄!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你难道忘了我们四人曾在此地琴瑟和鸣,对酒当歌的日子了吗!你竟然忍心这般对待阁主!”
“你懂什么!”玉箫咬牙切齿,手上毫不留情地将司落隐打倒在地。“就是因为我曾记得那段时光,我才要亲手摧毁司落隐!他不但抢走了属于我的阁主之位,还夺走了师父全部的爱!你们都不会明白的!”他的手掐住司落隐的脖子,眼中满是妒忌与心碎。“碎琴眼中,从来只有司落隐一人!没有我玉箫的半点影子!”
司落隐的身子被抛出,狠狠摔在柳树上。柳絮飘动,鲜血翻涌不止。那一身红衣到底掩去了多少故事?我咬着牙,这才想起今日是十五。是司落隐武功最薄弱的一天。是他经历凤炎吞噬的日子。
现在我不能连累他,也不能靠任何人。只有我能将自己拖出这混沌复杂的漩涡。我一把抓住云姨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抢她手中的匕首。云姨措手不及,被我压倒在地。
“娘!”玉箫正要过来帮云姨。琵琶冲上前去,与他二人缠斗起来。
云姨侧身,借力站了起来,还在我的右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我吃疼得狠狠拧过刀锋,根本无从思考,便将刀锋送向云姨。“啊——”云姨一声惨叫。我感到手心湿润开来,吓得立刻松开手。手中一片猩红。我缓缓地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
☆、三十二【凌云萧逝】
“娘!”玉箫冲到云姨身边,握住他的手。那一把匕首全部没入云姨的胸口。血液染湿了衣襟。“娘!你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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