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药师 卿墨烟萝-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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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煜晟，你告诉我，夕夜澈在圣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御心落座一旁，沉声问道。

　　李煜晟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属下找到城主时，他已经整个人泡在圣殿中的赎罪池内，整个人几乎陷入昏迷。若不是城主已经在池内泡了整整七个时辰之久，恐怕，属下也不能见到他，并且将他带走。而城主从池内起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嚷着回这里，说是，只要有你在，他就不会有事。“说至此，李煜晟的眼眶随之一红，可想而知，当时的他，在见到夕夜澈那时的模样，是何等的令人心碎。

　　“他……”此时的御心已经不知用何种言语表达心中的感受。

　　震惊吗？不，在她的心中已经不是一个震惊就能诠释。

　　只是，夕夜澈这样做是否值得已经不是她能够评断的。原本以为她亏欠夙殇琉许多，却没想过，眼前的夕夜澈也是一个。

　　李煜晟早已离开了房间，留下的唯有御心之前丢给他的瓷瓶被放在一旁的桌上。御心落座在夕夜澈的床榻上，一脸复杂的看着他，缓缓而道：“夕夜澈，你这样做又是何苦？我不需要你用这种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方式保护我，不值得你知道吗？更何况，你我才相识几日，有必要为我做到这步吗？你可知，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只会令我愧疚一辈子，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御心揪紧了床榻上的被褥，望着一脸苍白的夕夜澈，平复着心底的激动，最终化作一句宣誓般的话语，“夕夜澈，你给我记住一点。就算拿不回身子，就算我会遇见危险也不需要你插手，你不可以如此自私的决定我的人生，我绝对不要欠你分毫，绝不。”

　　……

　　三日的时间短暂如云烟飘过，御心与夕夜澈站在城墙之上，第一次看见所谓信仰的力量。整座傲雪城此刻就连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大家都身着统一的白色绒毛衫，外套一个绣着一条人身蛇尾的图腾，一步步朝着傲雪城中心，被一道三十米高的冰墙所围拢的湖泊走去。
【续集】碧蓝湖旁的圣殿
　　想要到达冰墙的另一头就必须出城，绕到雪峰的另一头，从那边的洞窟进入。圣女加冕仪式是在午时三刻举行，此刻方才卯时，天才蒙蒙亮，人们就已经开始动身。

　　身为城主的夕夜澈在昏睡两日后，在昨夜已经醒来。那时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吃了一些食物之后，找来李煜晟将所有的一切安排好之后，一直坐在书案前等到了出发的时间。

　　寒风猎猎，今日的气温似乎比往常又冷了几度，御心从未听过呼唤白慕，然而，依旧是毫无反应。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御心都知道，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扛过去。

　　坐上了夕夜澈安排的坐骑上，一行人开始朝着入口急奔而去。穿越过了洞窟之后，入眼的却是一片碧草如茵的景象。

　　望着已经开始褪去身上的厚重衣裳后，御心方才知道，为何夕夜澈会执意让她在大衣里头套上一件长袍。原来，这都是为了来这处而准备的。

　　御心一直跟随在夕夜澈的身后，望着他沉默不语的容颜，心中有着一丝异样。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三人来到了碧蓝湖旁的一座祭台旁，却见四周早已点燃了几处篝火。数十个年轻的信女此刻正一脸恭敬的在祭台两旁分站两旁。

　　望了一眼那处方形祭台，御心却又一种不安的错觉，仿若在那处祭台上，将会发生一些令她追悔莫及的事情。

　　继续跟在夕夜澈的身后，三人来到了一座小型宗教宫殿的阶梯下，一眼望见了那日出现在院内的长老。此时的戈莎晗清冷的视线，淡淡的扫向御心身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长老。”夕夜澈伸手牵过御心的手，随即上前微微行礼道。

　　“嗯。”戈莎晗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一旁的霍桑儿开口说道：“夕夜澈，你带着她先去沐浴更衣，不到午时，暂时不要出来。”

　　“是。”夕夜澈说着，也不等御心说什么，便拉着她踏入了宫殿之内。位于碧蓝湖旁的宫殿，也称为圣殿，除了长老与圣女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而李煜晟虽然是夕夜澈的侍卫，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允许，因此被留在了宫殿门口，静待二人的出现。
【续集】生气的他
　　被夕夜澈拉着进入宫殿之内的御心，在空荡荡的廊道中走了一段路之后，随即停下脚步，拉住了夕夜澈的手。

　　“夕夜澈，我有话说。”

　　夕夜澈停下了脚步，虽然并未回头，却表示他正在等待着御心的下文。

　　深吸一口气之后，御心一脸严肃的认真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再为我做人任何的傻事，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想亏欠你一丝一毫。”

　　听着御心的话语，夕夜澈身子微微一颤，随后恢复正常，随后继续拉着御心朝前走去，用沉默保留了他的答案。

　　“夕夜澈，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做那么多……”夕夜澈的脚步越走越急，并不理会御心在他身后嚷着不要他管她的任何事，朝着圣殿内斋戒沐浴的地方走去。

　　眼见夕夜澈已经拉着她来到了一道大门前，一阵清淡的香气从门缝内传来，她又怎会不知斋戒沐浴的地方已经到了。

　　“夕夜澈，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我……”

　　“够了。”突然转身的夕夜澈一把拉过御心的身子，将她按在大门之上，低吼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亏欠我一丝一毫。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你……”御心望着一脸寒意的夕夜澈，那一双钻石般的眼眸，此刻却闪动着一丝怒火。

　　他居然在生气。为什么他要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她不希望看着他遇上危险，方才如此？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是我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就算我真的消失，那也是上天的注定，与你无关。而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与你那心爱的夙殇琉，幸福一辈子。其它事情，你全部都忘掉，一丝不留。”说完此话的夕夜澈随即推开了大门，踏入了香气盎然的浴池之内，迎来了数位蒙着面纱的少女。

　　“不要碰我。”夕夜澈制止了对方的靠近，随后指着他身后的御心接着说道：“你们全部去伺候她，谁也不许来打扰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推开左侧的门扉，隐没在那道门的背后。
【续集】保持缄默
　　御心望着夕夜澈消失的门口，随后被少女们带向了右侧的另一道门走去。绕过门后的廊道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撒满花瓣的温泉。

　　缓缓褪去衣衫后，御心浑浑噩噩的下了水池，任凭少女们为她清洗着身子，脑海中却是夕夜澈刚才一脸怒气离开的背影。

　　将脸埋入水中，御心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夕夜澈是否在生气。他生气不是更好，这样他就会气得不想插手她的事情，如此一来，他就不会有危险。

　　可是，此时的她却并不希望他讨厌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改变了对他的态度。是那次他护在自己身前，对抗长老戈莎晗？还是那次他倒在自己的怀中？又或者，是因为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不舍，令她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甩起一片水花，御心站立在池水中，仰望着头顶聚而不散的水汽，呼出了一口浊气，朝着岸边走去，换上了少女们准备的洁白衣衫，来到了一处铺着黑翟石地板的空阔房间内。

　　冷冷清清的房间的中央铺着一块纯白色的毛毯，房间的四个角落上镶嵌着一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御心被送到这个房间后，那些少女随即关上了房门，让御心一个人在此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赤脚踏在光亮的地板上，御心双膝盘坐在地上，望着地板中倒映的自己，脸上露出的却是茫然的神情。或许的想得太多，此刻的脑海中却是空白一片，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就那样坐了两个时辰。

　　若不是仪式即将开始，随着那道紧闭的房门随之打开的轻微响声，或许，她会一直坐在那里直至明白点什么为止。

　　抬眼间，迎上的是一双无波的眼眸。夕夜澈一袭白衣披散着满头的白发，赤脚朝她走来。望着倒映在黑翟石板上的清冷身影，御心竟然只是那样抬着头望着他，不知说些什么。

　　当夕夜澈犹豫许久最终推开拿道门时，却没想到会见到御心的脆弱。为什么她要这样望着他，那不知所措的茫然，是多么令他心痛。虽然很想将她揽在怀中，为自己之前的坏脾气而道歉，但是，他不能那样做。
【续集】一点点就满足
　　他很害怕，害怕一旦自己对她露出一丝的在乎，就会舍不得离开，一旦舍不得离开，她就会彻底失去她的夙殇琉。记忆中早已感受过一次她的失魂落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当初她的悲戚呼喊。

　　不，他不愿再看见她那副模样，再次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只要她一辈子都能过的幸福，就好比当年紫吟对他的希望。

　　他也同样希望自己深爱的人能够过得幸福。

　　微微蹲下身子，夕夜澈伸手握着御心的手，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扶起。然而，两个时辰都不曾动过分毫的双腿却因为供血不上而一软，随之扑入他的怀中。

　　御心闷哼一声，忍着双脚传来的麻痹感，揪着他的衣衫，缓缓的呼吸着减轻双脚传来的痛楚。

　　明显的感觉到御心忽然紧绷的身子，还有那双抓着他衣摆的手，夕夜澈随之轻叹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随即置放在不远处的纯白毛毯上，将她麻痹的双腿放平，温柔的按着，帮助血液循环。

　　夕夜澈的手修长而冰冷，剔透的肌肤仿能够看清肌肤下的手骨，感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调试着手中的力道，让她不会太难受。

　　此时的夕夜澈是如此的温柔体贴，与初见他时，那种仿若藏着无数秘密的他相较起来，眼前的他可爱得多。

　　“城主，仪式即将开始了，长老让我来请您。”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赤脚站在门口，朝着正在为御心按摩的夕夜澈如此说道。

　　“知道了。”夕夜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即抬眼望向御心。

　　“我没事，可以走的。”毋须他开口询问，她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伸手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却被夕夜澈打横抱起。

　　“我抱你去。”虽然知道御心已经没有大碍，夕夜澈却依旧不等她答应就擅自行动。

　　伸手搭在夕夜澈的肩膀上，到口的拒绝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的沉默如同默许了夕夜澈的行为，令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续集】圣女墨如烟
　　他满足了，只要她不是一直拒绝自己对她的好，他就满足了。

　　走过冗长的通道，远远就能看见一道亮光随之亮起，还未走到出口就已经听见外头正在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那歌声带着每个人的祈求与美好的愿望，缭绕在耳边，令人不知不觉中竟然随着吟唱声平静了内心的纷扰。

　　随着夕夜澈将她放下来后，两人已经站在了出口所在。这条出口一直延伸到湖中心的那处祭台之上。朦胧间，御心还能看见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二人站在祭台中央。

　　望着那熟悉的背影，御心不由抬眼望向夕夜澈，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虽然明知那道身影便是墨如烟，但是，她依旧担心只是自己想得太多。

　　“走吧。”夕夜澈伸出了自己的手，随即拉着御心一步步朝着祭台走去，而她的视线却也随之扫过祭台下的人群，正巧装上一双受伤的眼眸。

　　御心的身子为之一颤，眼看着就要停下之时，夕夜澈伸出了自己的手，环住了她的腰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停，一直朝前走。若是你此刻停下来，只会害了他。”夕夜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虑。他并不希望御心突然停下，转而被一直在注视他们的戈莎晗发现夙殇琉的存在。

　　若是夙殇琉被长老发现，他就一定会走上来与自己见面，到时，他想要隐瞒的真相就会在这次不得不见的会面中曝露在她的眼前。

　　届时，她定然会非常的难过。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局面。

　　御心忍着想要回头的冲动，随着夕夜澈走到了祭台所在。只见背对着她的墨如烟，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缓缓转身。

　　“御心，好久不见。”

　　“如烟，真的是你。”当初还以为夕夜澈是与自己开玩笑，却没想过，墨如烟真的成为了圣女。

　　“是我。我等了你两天就是为了此刻你我站在这里，履行我的诺言。”墨如烟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缓缓说道。
【续集】祭台之上
　　“诺言？这是怎么回事？”御心不解的问道。

　　“难道夕夜澈没有告诉你吗？待会我与他要联手帮你恢复自己的身体，届时，你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让我们动手就可以了。”墨如烟浅笑着望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

　　“如烟，谢谢你。”御心诚心的道谢。

　　伸手握着御心的手，墨如烟摇了摇头说道：“傻瓜，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若不是借用了你的身体，我已经死了，是你让我又活了一次。请原谅我当初说恨你，实际上，我从未曾很过任何人，我唯一恨的只有我自己。在与殇琉相处的三年时间里，他总是讲述着你的一切，而我也聪明的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对于你的过去，我唯有佩服，曾经也幻想过自己也能够做一件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

　　“如烟……”御心感动的望着她，随即将想起了鸿联城的付家，随即说道：“如烟，忘记告诉你，现在这副躯体的主人已经与鸿联城的付家二少爷成亲了。当初为了出来找殇琉，我与他达成了一个协议。所以，我这里有一份空白的休书。付远宁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若是你们能够在一起，定然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至于你的母亲，也已经得到了属于她的名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是哪天，你喜欢上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他的妻子，若是不喜欢，就直接在这份空白的休书上写上你的名字。虽然这些事情微不足道，却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

　　对于御心在鸿联城发生的事情，墨如烟早有所闻。当初白水凝就曾经告诉她，御心是如何照顾她的母亲，如何救了付家小姐的事情远远原原本本告诉她。

　　她才知道，原来亏欠最多的人，是她。

　　“谢谢，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错的。”墨如烟展颜一笑，随即拉着御心的手朝前走去，伸出手指朝着前方一指，随即说道：“这片湖泊就是傲雪城的圣地之湖，碧蓝湖。能够恢复你的身体，就要靠这湖底的能量，至于传闻中说的草，实际上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因此，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开我们的手，知道吗？”
【续集】解除白慕的禁锢
　　“那我们要怎样换回各自的身体？”若没有什么神奇的草药，她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办法换回自己的身子。

　　墨如烟并没有急着回答御心的问题，反而是望向一旁的夕夜澈，却见他伸手拉着御心的右手，将她手腕处，白慕所幻化的手镯取了下来，随即伸手点在白慕的蛇头之上，钻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原本被隔绝的意识，在夕夜澈的动作之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御心试着唤了白慕一声，随即得到了它的答复。

　　“咦，我怎么来到了碧蓝湖？”白慕抬起蛇头望着眼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