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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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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人难以相信,这会是原先的睿帝。
也难怪睿帝不喜哲婕妤,原来其中还有这等原委。想齐凤臾第一眼瞧见哲婕妤也未见多嫌厌,只第一次去关蝶宫,见了沐浴后的哲婕妤,便从此不甚喜欢。
出浴的美人,色若春花,比四年前刚入宫的谢妙言还要美艳三分。那为何平日里那般平庸?齐凤臾平生第二忌:女人太多心思。于是,很自然,睿帝不喜哲婕妤。
但又说不上讨厌,毕竟容色过人,且又聪明,然,相见多了,才看出这个女子:不若表面上那般简单。平庸似乎只是一种对人的态度,也并非是为了得到什么,哲婕妤就是不喜人太过关注。
再后来,齐凤臾便对这女子有些敬谢不敏的意思了。你看不透她,她无所求,也无所谓,只不知为何投向了桐太后这一支,于是,虽是常去关蝶宫,却总是一副不很待见的样子。
“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龙胎,哀家还真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哼!就凭她?想沾染我靛朝的后位,还嫌嫩了些!”
睿帝出宫干什么,桐太后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一次去了玉府,第二次去了春锦阁。不过,睿帝大了,也不好总是关着,民间疾苦、人间喜乐,也只有到了宫外才能知道。就算是别有目的,那也不会怎么样。
可柔贵妃费尽心机地打探这些,便不是妃子该做的了,看来不管教管教是不行了!
“太后,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不然,陛下不好过。”哲婕妤冷清是冷清了些,心里还是将睿帝放在天上的。
“你护着他,可曾见他怜惜过你?你是没有那份心,不然哪里轮到她谢妙言放肆!”桐太后也有些恼了,她看这哲婕妤甚好,就算是容貌,往好了装扮也是胜过谢妙言不止一筹的,只不知为何没有半点争宠的意思。
“臣妾自知不是陛下的良缘,求而不可得,不若不求无所失。”玉家三小姐,先帝钦定的皇后,当今太后的亲侄女。那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大家风范,就算容色不是绝丽、身子不是健硕,单那份气韵,她自愧不如。更何况,那少女的眼眸里半点心思都看不出来,若不是纯然未染红尘,那便真是成了精,而不论哪一种,她都不是对手。
“你倒是看得开,多几个你这样的,哀家也就省心了。”又是抿了一口茶,桐太后伸出两指,揉了揉额角,“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暂且先这样吧。”
哲婕妤跪了安,回到关蝶宫,继续那绣了一半的鸳鸯帕,与往常无二。
鲜红的帕子,上面是一双戏水的鸳鸯,绣工很是精巧,那两只鸟儿看过去竟仿若活物,尤其是那两对眼睛,有些精光闪人的意思。
“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哲婕妤幽幽地念着这二十八字,有些无奈,有些神伤。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何尝不想?
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何尝不愿?
只这宫门深似海,一入其中也便失了自由。她只愿自己能在这诡黠的宫闱里活下来,即是只能空羡鸳鸯,也无所苛求了。
午后,柔贵妃便被请到了西宫太后跟前。
太后正在看书,未觉柔贵妃到来,约摸一个时辰,看得乏了,放下书卷,抬起头才看到站在跟前的谢妙言,“怎么也不开口,来了这么长时候,不知道久站对胎儿不好?”
“太后说的是,臣妾只是怕扰了太后的兴致。”回话的时候,谢妙言那乖巧的样子一如从前,不过,桐太后已是早就失了观赏的闲情。
“坐下吧。”指了一旁的椅子,太后便瞥眼看到别处去了,“听说,柔贵妃近日来与瑾妃往来甚密,这恐怕不太好吧?”
“实在是臣妾有些无聊,自有了喜脉,心里便不踏实,瑾妃又是一直就熟悉的,所以才说笑地有些时间长了。”这一句把肚子里的龙胎都抬了出来,听得桐太后心里很是犯堵。
“好生看待着,若有闪失,怕不是你可以担待得起的。”太后的话向来尖刻,然这一句更是犀利异常。
看着低眉顺眼的谢妙言,桐太后有些解恨,但也有些厌烦,就仿佛是一记狠拳,打上那软绵绵的锦被,陷进去,不着力,拔出来,不费劲,全然没有什么意思。
料定了柔贵妃不敢多言,可这样也难免没有什么意趣,悻悻然,桐太后拿起手边的书卷,状似无意地问道:“柔贵妃想必也是文采斐然的,不如说说这三从四德各有哪些。”
“回禀太后,三从乃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乃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一席话娓娓道来,不见半分游移,甚是从容。
“那柔贵妃的德、言、容、功呢?”冷冷几字,问来已然伤人。
谢妙言此间已是无言以对,她心下惶惶,就怕桐太后一眼看穿,难道真是无所遁形?
正当她万般煎熬之时,桐太后突然发了善心,“今日柔贵妃怕是站得久了,也累着了,退下吧。”挥了挥手,自己也起身朝帘子后头去了。
如今正是六月了,柔贵妃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天气燥热,就是静卧者也难免汗流浃背,更惶若在西宫站了那么长时候?柔贵妃回到宝辞宫便急着沐浴更衣了,香汤水气蒸腾,笼住了那一双美目。
太后活着就是玉寒的挡箭牌,更是她的绊脚石。整整七个年头了,她受够了!谢妙言不知从哪里生出一个大胆且大逆不道的念头:真盼着那老女人死得快些,如是便少了许多麻烦!
龙眠殿,傅阅谨差人来说了今日西宫的事,齐凤臾也没说什么,晚间依旧是独宿。
若是从前,谢妙言在西宫受了这等委屈,他二话不说便要去与桐太后叫板。可现下不是从前,批着楚家呈上来的奏折,他甚至有些后悔。可天下间哪有后悔药可吃?
楚家最近很不太平,军中似乎存了暗斗的势头。楚良武科出身,从来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今听得自己要改了科考旧例,更是反对不已。呈上来的折子上,连“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当真是有了瑾妃、柔贵妃便不把当朝睿帝看在眼里了。
想到科考,齐凤臾眼前浮现出一人的身影,小小的,还未长齐全,就这样一个少女,把一切都压在她身上可是有些过分了?
依稀记得那人的肆恣张狂,似乎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大胆,抚上九龙金椅,齐凤臾笑了笑,除了这人,还有谁敢坐在这张椅子上?而她面对自己的雷霆之怒,依然面不改色,言笑晏晏,收放自如。
还有那人的笑,嬉笑、大笑、浅笑、媚笑、冷笑,甚至皮笑肉不笑,每一笑皆是不同的样貌,仿若除了本来的那张脸,还可随时换上各色面具,真是精彩纷呈。
下个月,就是太后定的大婚之期了,然,眼下一切却已面目全非了。玉寒娶不得,谢妙言立不得,他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坐想一夜,齐凤臾也没得出什么结果,这一天算是过去了,只谁也没想到,这天竟为不久后的小宴埋下了一个祸根,只等着发芽、开花,结出恶果。
第二十一章 木丹开
六月中旬,莲花都已是怒放的时候了,可玉家四少不知从何处觅得栀子花几枝,熏得凤鸣轩里满含浓香。
“阿姐,暖儿不喜欢这栀子花的味儿,你就把它撤下去吧,熏得暖儿头昏。”玉暖午觉也没睡好,都是给这花香给折腾的。
“你这小鬼这点味儿都受不住,也不知道那黄连汤是怎么喝下去的。”玉寒逗弄着自家暖弟,好不开心。
“就是喝得多了,才受不了的!”阿姐每次都喜欢捏他的鼻子,弄得玉暖好生难受。
“得了吧,就会在阿姐跟前装可怜,也没见洛慈在的时候你有这么多事儿!”玉寒一眼看穿自家暖弟的小小伎俩,笑着戳穿了。
“阿姐是阿姐,洛慈是洛慈,她怎么能跟阿姐比!”琉璃人儿撅了撅嘴,很是不服气。
“好好好,真是拿你没办法。”又捏了自家暖弟的鼻子一下,玉寒才松了手,走到那几枝栀子花前,小声道:“也不知道凤臾会不会喜欢”
嗓音虽是极小,可一心系在自家阿姐身上的玉暖还是听见了,“阿姐!你又要进椋宫!”
玉寒回过身,很是无奈,“你这又是要闹什么脾气啊?阿姐若是真的坐上那后位,你是不是要死给阿姐看?”
“那齐凤臾有什么好!对阿姐那么凶!还要挟阿姐!”冬日里玉暖整日睡着,可到了夏季精神头就好上许多,如今这上好的精神头又因了自家阿姐要去椋宫而再好上几分。
“他是皇帝,不那样怎么立威?”无人可得肆恣放荡,更何况在那高位上,看似自由,实则最不自在。
“哼!”玉暖听到阿姐替那人说话很是不快,但也明白阿姐九成是为了自己,便也无话可说,只有扭过投去。
此时,洛慈端了点心进来,看到玉暖与玉寒斗气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你们两个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吗?整日的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
“就是有意思!”话音未落,玉暖便转过小脸,瞪着那水灵灵的翡翠目,大声反驳道:“与阿姐斗,其乐无穷!”
玉寒听得这句也是哭笑不得,只得顺着他的意,但嘴上还是不能饶了他,“是有意思,只是你若还想阿姐日后好好陪着你,就得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有意思。”
听得这句,玉暖也知道厉害了,立刻闭上嘴巴,乖乖吃点心了。
就知道暖弟最怕自己不理他,玉寒有些得意,笑得眉眼弯弯。洛慈看着这样的玉寒,有些愣神,她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刁蛮任性,时而潇洒肆恣,时而工于心计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玉寒呢?
玉寒见已是申时,琢磨着正是去椋宫的好时候,给洛慈使了个眼色,又对自家暖弟嘱咐道:“阿姐这就把这讨我家暖弟嫌弃的栀子花处置了,好好在轩内待着,等阿姐回来!”说着拍了拍玉暖的脑袋,笑眯眯地出了凤鸣轩。
申时,睿帝向来端坐龙眠殿,案上的折子还剩十之三四,看来今日不到戌时是歇不得了。
睿帝批折子批得正有些恼了,忽然嗅得一缕香气,馥郁芬芳,沁人心脾,抬头看看四周,空无一物,心里很是奇怪。
梁公公此际也有些纳闷儿,宫里头谁敢用这味道?还不怕太后逮个正着,判一个惑乱主上的罪名?
“梁琦?怎么回事?”睿帝不爽,问起话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口气,将正想事儿想得出神的梁公公吓了一跳。
“老奴也不知道啊。”战战兢兢回了主子的话,梁公公的眼睛也开始打量龙眠殿,只可惜一无所获。
“呵呵,他怎么会知道,知道才是奇了怪了!”梁上猛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只这次梁公公没有再要大呼那“刺客!护驾!”的冲动了。也是了,这都第几回了?还记不得这位,他梁琦还在这椋宫混个什么劲儿啊!没等睿帝发话,人家自动退了个干净。
齐凤臾看着坐在梁上的那位,实在是有些无力,这丫头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难道是梁上君子做惯了,再也找不到合心意的地方?
“美人儿不要皱眉头了,再皱几回就有褶子了,那便不美了!”玉寒面具下的眉头皱得厉害,跳下梁来,嘴里嘟哝个不停。
“你也不会换个新鲜的说辞,每次都拿这个说事儿,多没劲啊!”听得玉寒的调笑之语,齐凤臾反倒来了兴致,靠上椅背,闲闲说道。
“哎呀!今儿个凤臾兴致真好啊,竟有闲情与玉寒调笑了!”摘了面具,玉寒满脸的故作震惊。
齐凤臾已经习惯了此人的不正经,只无所谓地笑笑。
“就顾着跟美人儿说笑了,把正事儿给忘了。”玉寒走近,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此刻已是拿了出来,正抓着那几枝讨玉暖嫌弃的栀子花,“喏,这是给你的。”
“木丹花?”齐凤臾很是吃惊,早已过了该开花的时候。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连花名都叫得比咱们这些俗人雅致。”栀子花又名:木丹,这齐凤臾还真是风雅。
“你这又是从哪里弄的?”上次那一把倾月繁雪已是教他十分惊奇,拿暖炉烘着,教宝珠茉莉的花期提前,这法子也只有眼前这人想得出来,只不知这一次玉寒又是耍的什么花招。
那人倒是满不在乎,“才从冰窖里拿出来不久,看看,这冰渣子化开了像不像朝露初凝?”
齐凤臾点了点头,心下有种无可言说的滋味,只那丝丝绕心的感觉令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睿帝如今已是二十有三,这帝位已是坐了七年,人间风月也见得多了,可单单这一瞬,那无可言说的滋味就这么渗进心里,甘苦不辨。
不久前,这丫头送了自己一捧倾月繁雪,他到现在依然记得那茉莉淡淡的怡人香气。今日,这丫头卷土重来,递过几枝白玉木丹,那丝丝香气入鼻,不自主便钻进脑中,挥散不去。
聪明人也有笨的时候,譬如:现在的玉寒。
她见齐凤臾一脸郑重、一字不吐,以为他不高兴了,便道:“四月底的时候搬了几株栀子花藏在冰窖里,好生照看着,好不容易才活了这几枝,开得还算是看得过去,你就算是念在我为你如此费尽心思的份儿上,也该赏个笑脸吧。”
齐凤臾正想得出神,一个字也未听进耳朵,自然也就依然不言不语。
玉寒有些恼了,她什么时候干过这等不讨好的事了?这齐凤臾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上一次的宝珠茉莉你不当回事儿也就罢了,现下又是在做什么,我玉寒哪里又惹着你了?”
那低低的嗓音说到最后已然拔高了不少,总算将齐凤臾闪出去的魂魄叫回来几分,齐凤臾听得她如是说,心里极不快活,剑眉紧锁,冷冷瞥看过来,寒声道:“你这目无君臣之分的态度摆在这里,还敢问朕!”
玉寒从未将他看做帝王,就算是答应入仕为官、为他出生入死也不过是迫于无奈,如今齐凤臾又在她跟前摆出这帝王的架子,她看在眼里,怒极。那一双水灵灵的杏核大眼就这么冷冷然、森森然盯着齐凤臾,连眨也不眨。
齐凤臾见她如此,心里那无可言说的滋味又冒了上来,咕咕地泛着泡,在心底沸腾着,灼得他神魂都跟着难受。最后终是抵不住那双原先含笑、现下藏刀的眼睛,只得装模作样咳了咳,道:“你既是要入仕为官,那也该准备准备,整日里这样不务正业,日后就是朕有心保你玉家,你没有缘由,怕也说不过去吧?”
玉寒听在耳里,心里明白齐凤臾在找梯子下,但此刻她是真的恼了,硬生生回了一句:“这个不劳陛下操心,玉寒自有分寸。”说完这句忽又觉得不解气,又补上一句:“陛下还是管好自己为妙,免得后宫乱成一团,扰了朝纲!”语罢,配上那狠狠一瞪,玉寒带上黄金面具,身形微动,已是闪出了龙眠殿。
之后,梁公公便听得龙眠殿里乒乓作响,等睿帝召自己进去时,那九龙玉案四周皆是一片狼藉。然,睿帝开口说的第一句不是别的,而是:“将朕的青玉冰裂长颈瓶寻来,再取些冰,把这白玉木丹给朕好好养着。”
梁公公诺诺,睿帝见他那样,又道:“养不好,公公就替自个儿另寻条出路吧!”
此后的几日,睿帝的脸色总是阴晴不定、忽喜忽怒,梁公公估摸着问题出在那常来的蒙面主子身上,可他一个奴才,实在是管不了主子的事,更惶若眼前的主子还是睿帝。
第二十二章 红鸾星
琼泰殿内鸦雀无声,睿帝端坐庙堂,冷眼俯瞰众臣,诸人皆有些噤若寒蝉的意思。
一道奏折狠狠掷地,书页翻转,躺在地上,如将死之人。
“这是楚尚书给朕上的折子,有胆子的给朕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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