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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殇侠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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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范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拳上关节有丝毫的痛苦,心中的愤怒早已经让他忘记了这一切。
忽然,范伶猛的转过身来,两只脚掌并用,将地上的一具具枯骨哗哗的划在一起,然后又将他们划到外面的厅内,这些枯骨经范伶这样一折腾,早已经是散乱不堪,几具枯骨混在一起,长长短短的再看不出,哪个是商绝剑的第几个徒弟了。
范伶将一些枯骨全都划到洞外面的石台之上,睁圆了双目,一脚脚的全都踹下了山崖,尤不能解恨,范伶一边踹着,一边恨恨的骂道:“叫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王八蛋都摔到崖底,让你们尸骨无存,叫你们做恶,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看着这些枯骨在山崖之中哗哗的坠落,偶尔在山谷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随即便碎成了粉末,在山谷中飘来荡去,久久不落。
待得这些枯骨都处理完了,范伶转身回到石屋,将商绝剑的尸骨敛在一起,想要将它带下山崖,找一块清静之地,将他掩埋了。可是回顾左右,没有任何的容器可以盛下这些尸骨,也只好作罢。
“商先生,这次无法葬了你的尸骨,那就只好等待下一次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一定会将你安妥的葬好,我范伶说到做到,绝不失言。”范伶跪在商绝剑的尸骨面前,拜了三拜,又道:“商先生,我将你的几个徒弟的尸骨都抛下山崖去了,这样,勉强可以算是报了你的大仇。”
“他们太也可恶了,为了你的心法剑法,竟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来,实在令人气愤,这样对待他们,也算是便宜他们了。”范伶抬头想了一会儿,又道:“范伶已经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虽然未将商先生的剑法习精,但范伶一定会加倍努力,一定将剑法发扬光大。”
“苦于范伶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就不能在此陪着商先生了,范伶就此离去,待范某大事一了,便前来看望商先生。”范伶又朝着商绝剑的尸骨拜了三拜,便起身拎过紫烟剑朝屋外行去。
范伶虽是学会了商绝剑的心法和剑法,但他并未行拜师之礼,所以于礼他并非商绝剑的徒弟,故而他一直称商绝剑为商先生。
待他走出山洞,在石壁上轻轻拂动,那道石门便又喀喀的关了起来。面对着面前的山谷和迎面扑过来的山风,只觉心中感概万千,直如隔世一般。
当真是世事难料,当初直以为自己定会葬身于这山谷之中,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一段奇遇,不仅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更习得了一身上乘的武功,心中,又如何不能感概万千。
范伶长叹一口气,望望头顶空荡荡的石崖,再向下瞧瞧一阶一阶的石阶,范伶纵身便向崖下跃了下去,待身形坠至第一个石阶旁时,伸手在石阶上微微一搭,身体的下坠之势便缓了许多,待得坠至第二个石阶旁时,又是一搭。
如此坠一段在石坠之上缓冲一次,待得坠了百十个台阶之后,已经渐渐的能够看清崖底的情形了。
下面,一条曲曲折折的溪流沿着谷底蜿蜒流淌,小溪的两旁,则长满了茂密的树林,林中不断的传出来宛转的鸟儿叫声,地上的青草之中混着斑斑点点的五色花朵,当真是优美之极。
范伶待得离地将近三丈之时,在最后一阶石阶之上微微一搭,翻身跃了下来,仿若一只大鸟一般,稳稳的落在溪流之旁的青草地上。
“水!”范伶落在地上的第一反映,便是这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水。数十日的吃食树叶生活,都快将自己吃得跟蚕一般,脸都几尽发绿,现下陡然之间见到溪水,直如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范伶伏在溪边,将头探入溪中,几尽疯狂的饮将起来,过了好一阵,范伶才从水中仰起头来,长长的“啊”了一声,纵身后跃,四脚朝天仰在草地之上,望着谷顶的一线天空,满足的微微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可能只有重生再造之人才能体会得到,仿生命重新开始一般,一切都仿佛重新有了新鲜的感觉。
刚刚喝水喝了个饱,范伶躺在青草地上,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与这周围极致的美景似乎大大不配,连忙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这套破破烂烂的衣衫,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洗个澡,一会儿去整套衣服来。”范伶将身上的破衣服扒下来,扔在一旁,纵身跃进溪中,认真的冲洗起来,顿时,全身上下立刻轻松起来,似乎身上卸了铠甲一般,浑身的惬意。
待他冲洗完了,再捡起他的破衣服时,却舍不得扔掉了。
“这种地方,又去哪里去找衣服,还是洗洗将就着穿吧。”范伶苦苦笑笑,慢慢的将衣服洗了出来。正洗之间,忽然林边的草丛中微微一动,一只兔子蹦了出来。
当然,这点动静是逃不出范伶的耳目的。自从习了紫烟心法之后,范伶的耳目比从前灵了不只几倍,只要是有微微的风吹草动,却是如何都逃不出范伶的耳目的。
范伶伸手捡起一起石子,手腕微抖,石子便疾射而出,只听的呯了一声,那只兔子打了一个滚,便扑倒在在上死掉了。范伶将衣服随手搭在草地上,奔将过去将兔子拎过来,兴奋的大声喊道:“哈哈,有肉啦,有肉啦!老天对我范伶真是太好了,哈哈。”
抄起紫烟剑,便将兔子剥洗了,再从树林中捡些干柴出来,便在这溪边烤起这只兔子来。数十日只吃树叶,范伶的嘴里早已经苦涩的尝不出什么叫做味道了,如今闻着兔子肉散发出来的香味,范伶的口水早不知吞了多少,还没有等到兔子肉完全烤熟,便顾不得烫手一块块的剥着大吃了起来。
“香,真香,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美味了,太香了。”范伶一边大口大口的啃着兔子肉,一边不停的赞叹起来。兔子肉比树叶好吃了几千倍几万倍,当真感觉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了,相反,若是让范伶现在再去嚼难以下咽的树叶,恐怕他立刻就得大吐起来。
范伶揉着自己的肚子,将手中的最后一块骨头扔进溪水中,嘴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兔子呀兔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终于又让我的肚子里有了真正的食物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兔子。”
刚自言自语完,范伶便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草地软绵绵的,正好饱饱的睡上一觉,养养精神。”说着,范伶便四肢舒展,叉脚伶仃的一头倒在草地上,听着溪水叮咚的流淌,片刻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许是这些天夜以继日的练习紫烟心法和紫烟剑法,范伶都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个饱觉,虽然石屋之中的寒床功效奇大,但里边的阴寒气息,却不论如何都不会有这谷底,躺在这软软的青草地上睡觉舒服。
这一觉不知睡了有多久,等到他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的上午了。在谷底虽然见不到阳光,但里边的光线却是明亮无比,范伶揉揉眼睛,翻身跃了起来,足尖在草地上的紫烟剑上一挑,剑柄已是稳稳的握在他的右手掌心。
紫烟剑法!
范伶身形一挺,长剑簌簌翻飞,脚下步法微转,一套习成不久的紫烟剑法便施展了开来,范伶越舞越快,渐渐的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形转动,只见周身都是紫色的光华流转,就连周身的薄雾都透出来淡淡的紫色轻烟,随着他疾速移转的身形流转,煞是好看。
远远看去,仿佛一团淡紫色的轻烟,在一片苍绿的绿野之上流转,而其中又传出来呲呲的利剑破风之声,含着隐隐的龙吟之音,嗡嗡而作。
待得他剑势渐缓,淡紫色的轻烟也渐渐的消散,而范伶的脸上,此时已经透出来浓浓的紫色,当真是剑舞甚酣,就连他额上微微渗出的汗珠,都俨然成了淡紫之色。
随着他止住剑招,深深呼吸之后,脸上的紫色方才慢慢的褪了下去。当然这些,是范伶自己所丝毫不能感觉得到的变化,纵是如此,范伶已经发现了一个令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方才自己的剑招,几近到了随心所欲之境,现在的一剑之势,比起从前,竟然比从前利落了太多,并且,自己的剑招,似乎比从前,力道大了不只一倍,就连剑尖的去势,都要比从前远了许多,从前达不到的距离,现在举手抬足之间,便能够轻松的办到了。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六十九章 三回夜闯金刀门'
“紫烟心法果然不同凡响,这回,斗他一个胡金鹏和马陵,应该不会再是问题了吧!”范伶想到胡马二人,心中不由的微生怒气,恨不得立刻找到二人,将他二人毙于剑下,方解心头的怒气。
“这谷底虽然鲜有人到此,但此地终究不是久留之地,看来得想办法离开此地了。”范伶抬头望着头顶的一线天空,看着这笔直的绝壁,情知要从这里攀援而上,看来有些不太现实,只好另寻出路了。
“先填饱肚皮再说,上天不会绝人活路的。”范伶记下这梯石阶的位置,便到谷中去寻找可以填饱肚皮的食物了。不多一会儿,范伶便满载而归,这谷中果然是人迹罕至,谷中的一些小动物见到生人,竟然不懂得躲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范伶,就连范伶近一身旁,都没有丝毫的害怕。
如此一来,扑捉几只兔子竟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更意外的是,竟然在溪水之中捕来两尾两斤多重的活鱼,这次,范伶可谓是又有口福了。
范伶将兔子和鱼烤熟,吃饱之后,又包起一些来以备路上食用,拎上紫烟剑,便沿着谷底朝谷外行去。
这山谷竟然非常的深,行了多半日,方才到了尽头,但所谓的尽头,只是一处并不甚高的石崖而已。当然,这壁石崖对范伶来说,简单如切瓜切菜一般,几次起落,便翻至崖上。
到了崖上,范伶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在连绵的山峰之中,距离金刀门所在的青石峪还较远。范伶没有坐骑,只能一路步行朝山下走去。
又行了半日,前边现出一个市镇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范伶往怀里一摸,嘿,正好还有两锭银子,正好到市镇上去买身衣服,再给紫烟剑配一个剑鞘,买上一匹马,好赶路去青石峪。
但这市镇较小,唯一的一家铁匠铺,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将范伶的剑鞘打成,此时,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第三日一大早,范伶跨上买来的青色马匹,一路疾行,直奔青石峪而去。
这已经是第三次来青石峪了,前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而此次前来,范伶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别说是他胡金鹏一人,纵是有马陵和那秦天正在侧,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对付他们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天行事多少略有不便,还是到晚上再行动手吧。”
待得夜黑风高之时,范伶拎着紫烟剑,连夜行衣都没有更换,便孤身挺进胡金鹏的住所。正如范伶所想,他胡金鹏果然以为范伶已经坠崖而亡,总舵周围竟然连一个把风的弟子都没有设置,范伶便轻轻松松的进了胡宅。
宅中一片漆黑,倒是前后的几间屋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酣声,很是惊天动地。范伶冷冷笑笑,心道:“就要死到临头了,睡得倒是安稳。”
范伶拔出紫烟剑,从门缝在门栓上只轻轻一划,门栓应手而断,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门栓掉在了地上,这时,屋时酣声陡止,一声暴喝从屋里传了出来:“是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滚得远远的。”
这声音赫然便是胡金鹏的声音,看来,他还以为是帮中弟子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于他,把他从清梦中扰醒,不由的大声喝骂起来。
范伶嘴角冷冷一笑,冷冷说道:“姓胡的,你范爷爷找你索命来了,快快出来纳命罢!”
“啊!”胡金鹏大吃一惊,他想也没有想到,门外之人竟然是一直以为已经坠崖而亡的范伶,心中一寒,急忙捧起紫金刀,从窗子翻身跃出。
范伶一见之下,不禁莞尔一笑:“怎么,为了迎接你范爷爷,穿着衬衣便出来了?范爷爷给你一个换衣服的时间,别到时死个衣衫不整!”
胡金鹏看着面前的范伶,心中略略发怯,从他听出是范伶的声音之时,心中一直都在想,他坠入山崖,怎么又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呢?莫非。。。。。。
其实他根本就想不通其中缘由,他也不可能想通,这句莫非后边,便没有了下词,只是瞪着两只大眼,直直的盯着范伶手中的长剑。不说其它,就他手中这柄长剑,一眼便可看出,定是一柄出类拔萃的宝剑,自己的宝刀与之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范伶看着他疑惑发愣的神情,心中不禁好笑,悠悠的说道:“你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摔死在崖下,对吧?”
“胡某的确想知道,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摔在崖底不死。看来,其中是另有别情了?”胡金鹏丝毫没有隐瞒心中的疑惑,直直的道了出来。
他不会想到,此时的范伶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范伶了,前些天他与马陵细细的研究了范伶的剑法,已经想好了破解之策,但想他已死,也就没有再去深究,但现在他回转了来,虽是后悔当初没有深究,但也不将范伶太放在心上。
毕竟两战之后,对方的实力都已经非常了解了。
范伶将紫烟剑直指胡金鹏,缓缓说道:“若是你范爷爷不坠到崖底,又如何得来这柄紫烟剑?今天,我就用这柄紫烟剑,了结你的残生!”
胡金鹏看着这柄淡紫色的长剑,心中不禁一寒,强自撑着着心神说道:“既然如此,都咱们就做个了结,进招吧。”
范伶长剑一挺,使出紫烟剑法的第一式“剑动名流”,剑尖斜斜指地,以示对对方的敬意。范伶虽对胡金鹏甚是痛恨,但初次使用紫烟剑法与人过招,礼节也不能缺少半分,毕竟答应过商绝剑的遗训,要发扬光大紫烟奇功的。
胡金鹏见范伶起手招式竟是一记礼招,不由一怔,暗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多次找我麻烦,现在却来这么一手,还是谨慎些的好。”
金刀横摆,护在胸前,双脚微错,胡金鹏摆出一副守势的样子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范伶的眼睛,想要从范伶的眼睛里瞧出些端倪来。
只见范伶双目微眯,眸子里一片清澈,宛若静水。突然,范伶手中紫烟剑猛然一抖,剑尖由下直划上来,划至前胸疾抖出三朵剑花,唰唰唰三声暴响,剑尖挟着龙吟之声,陡然朝着胡金鹏前胸点去。
胡金鹏不愧是一个老江湖,只见他剑势凶猛,竟含龙吟之声,虽然自己金刀守在前胸,但他手中紫烟剑的锋利,却丝毫不在自己金刀之下,毁了金刀是小事,若是自己一时大意,那自己有前胸便要被刺出一个血窟窿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脑中所想虽只是瞬间之事,但高手对决却容不得半分的迟滞,胡金鹏身形向旁一侧,手中金刀顺势斜斜劈出,沿着剑脊疾向范伶五指削去。
这一闪一削绝无拖泥带水之迹,若是从前,范伶定要撤剑斜转,避其锋芒,但此时范伶却见他这看似迅捷的招式,竟比从前相斗时要慢上许多,范伶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慢,太慢了。
既然想不出为什么,那便不如不去想。范伶手中长剑的振,内力自腕上陡然透出,贯于紫烟剑之上。顿时,紫烟剑上的血痕,已是变得娇艳起来,娇红若血。胡金鹏忽觉手腕微震,手上金刀竟然从范伶的剑脊之上震开几分、不禁不惊。
好强的内力!
胡金鹏受惊之余,疾催内力,施出八分内力,贯在金刀之上,金刀陡然下沉寸许,只听叭的一声响,金刀刀锋与紫烟剑的剑脊重重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响声一出,胡金鹏心也随之一沉。这声音,绝不是普通金石相交之间,而相交之际,自己的金刀却是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他分明的见到,他的金刀竟没有将他紫烟剑斩断!
胡金鹏见状,心中又是一惊:“以紫金刀之利,竟没能将他长剑斩断?!那是一柄什么剑,竟然如此锋利,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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