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幸福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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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在我将要开口之际，原本满面怒容捉奸发妻样的陆琳已经转换了脸上的表情，冷然地走进房间内。
　　由于我坐的位置就是靠门边上的，陆琳几步就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倏地，在我措手不及之下，“啪”地一声甩上我的脸。
　　“琳琳。”吕行路豁地站起，椅子摩擦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让人胆颤。
　　“潘燕，算我眼瞎了。”陆琳的声音很冷，犹如今年年初下的那场大雪一样，接着她冷笑了一声，对吕行路说，“吕行路，我们分手吧，我成全你们。”
　　说完，陆琳踏步离开，走时将门又一记重重拉上，隔绝了我们。她的这记动作，根本看不出她有任何想要放手的迹象。
　　不过十秒，吕行路急忙追了出去，期间绊倒了几张椅子，“喀哒”“喀哒”是椅子倒地的声音，也是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在包厢门再次被关上时，我忽然觉得一片空茫，有什么东西在失去，却又有什么东西灌入了我的心中。
　　抚了抚被打的脸颊，我无奈笑出来，这种情况下被打的总是女方。
　　我低下眼来，桌上赫然出现几滴水渍，心里还是有着无限委屈的，毕竟从没被人打过，而且还是脸颊。
　　心中有着庆幸，幸好其他人都还没来。
　　………
　　趴在桌上，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臂之上，脑子里却是混乱一片。
　　为什么会喜欢上吕行路？事情又怎么会弄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回想起大一刚开学的时候，若没在那天遇到吕行路，或许便不会喜欢上他。
　　我深切记得那天美得异常醉人的夕阳，黄色的晕光打照了一对情侣身上，女生撅着嘴有些生气，男生抚了抚她的后脑勺，靠在她耳际说了些什么，然后传出女生银铃的笑声，不多久一串清朗的男声也随之传出。
　　那女生是陆琳，而那男生——自然就是吕行路。
　　那个时候只是注意到了他们，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可是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相遇，接下来认识他们之后，便不会那么轻易地将视线凝聚在他们身上，每次每次都渴望注视着他，以致于自己越陷越深。
　　我喜欢吕行路，喜欢他的那股洒脱以及他对陆琳无微不至的关心。
　　可是，现在我不会再喜欢他，不会再泥足深陷，不会再以对他的暗恋来虐待自己。
　　在桌上趴了十余分钟，才有人陆续走进包厢，顾重影压轴现身，最后一个进门。
　　朋友间过生日不过是个噱头，摆个名义出来好玩好吃一顿，吃完闹完也就各自散了。因为吕行路和陆琳的缺席，现场也就我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女的，导致顾重影的几个朋友确信我跟顾重影关系匪浅，自以为很知趣地将夜晚的时间留给我们。
　　我们两个站在百味涮门前大眼瞪小眼，冷风呼呼地吹过，我不禁抖了三抖，拉拢衣服的前领后继续和顾重影瞪眼。
　　只是顾重影并不配合，抬脚走了：“走了，还傻站着干吗？喝西北风啊！”
　　我赶紧追上去，直到与他并行后才开口问他：“顾重影，你是不是在帮我？”
　　“你还想再欠我一次人情？”他回眼问，我连忙摇头表示不想，他才转回头直视前方道，“我没有帮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你……喜欢陆琳？”我小心翼翼地问，眼睛紧紧盯着他面部的表情。
　　顾重影又一次转过头来，双眼微微眯起：“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看他那表情，我猜想他的话其实是“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龌龊的事”，可是并不是我要想成那样，而是那就是事实吧！
　　“那为什么陆琳会突然出现？你通知我和吕行路聚会是在六点，而你应该是跟陆琳说是在六点半之后，对吧？”顾重影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他的步伐比我大，我追得有些急，气息稍微紊乱地开口，“你发短信给我的时间刚巧是30分，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将时间计算得分秒不差，但我的表白被陆琳听到肯定是你设计的吧！如果你不喜欢陆琳，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会致使他们分手的事呢？再想想他们今天的矛盾，不会都是你早先安排好……”
　　我未完的话被顾重影停下脚步的动作打断，看着他冷淡的侧脸，心下很是惶恐。
　　只见他转过身，阴测测地看着我，冷声道：“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我被那种冷度怔住，一时半会儿竟发不出任何话，只得呆呆地盯着他，看着那样陌生的他。
　　倏地，他抬起手来，敲上我的额头，嘴角往边上一翘，露出一口白牙：“没想到以你的智商能猜到这种程度，有进步，不过错了一部分。我这么做并没有害他们。”
　　顾重影复又起步向前走，只是步履小了一些，我能轻易跟上。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才发现自己被他耍了，丫丫的，装得那么像，我还真以为说中了。
　　不过，突然发现他还是毒舌人的模样顺眼些，真变得那么冷漠，总觉得能冻人三尺。
　　我跟上他的脚步，还想继续问他，却被他招手拦的士的动作打断。
　　上车后，顾重影说：“明天跟我一块儿去见行路和陆琳，具体时间电话联系。”
　　“为什么……我……”我支支吾吾，就算我顺利表白后，我也不敢那么快地出现在吕行路面前，更何况事情变成那样。我怕我一出现，陆琳就会拿把刀宰了我。
　　“你还想跟他们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听我的。”他说，身子往我这边稍倾，靠近我耳边低声说，“胆小鬼。”
　　听到这三个字，我浑身一凛，直起身板：“我不是。”
　　“哦？那你在怕什么？”
　　“我哪儿怕了？”我大起声来，以兹证明自己绝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你说能跟他们继续做朋友是真的？”
　　“明天你自己看。”
　　看他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如果真能将那件事情发生的痕迹抹灭，信他一次又何妨！
　　“那好，我等着看你能变出什么戏法。”我对他说，忽地想到要给他的礼物，从手提包内取出，递给他，“你的生日礼物。”
　　顾重影无意识地挑了下眉，笑说：“这么听话，叫你送你还真送了？”
　　我不像你那么无耻，吃饭做霸王，过生日还问人要礼物。
　　我在心内腹诽，手上做出将礼物收回去的动作：“不要算了，反正以后还能送别人。”
　　“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嗯？”顾重影哼着声反问，伸手夺过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手心打量着，“这么小个儿，装的是便宜货吧！”
　　“礼轻情义重懂不！”我用鄙视的眼神看他。
　　“哦？”他的音调上斜，声音低低地说，“看这分量，你对我的情义应该相当重。”
　　“是啊是啊，我还有一个更重的给你。”说着，我拿出另一件礼物，这才是按照我心意买的。
　　“潘燕，我没想到你会为我花这么多心思，还以为你心眼跟针似的一个都不会送，没想到不送则已，一送即两。”顾重影调侃道。
　　我斜眼瞟他：“你心眼儿才只有一根针那么大。这个算你帮我的谢礼好了，以防你想以帮了我再敲我一次。”
　　这个礼物并没有做任何包装，从它本身的透明包装能看清是一块折叠成四方形的棉布，顾重影翻过包装，那上面是产品的说明。
　　“口罩？”顾重影将它递到我眼前，晃了晃问我。
　　“既环保又实用，多好。要不要打开看看？”我不怀好意地说。
　　他瞅了我一眼，手上却是拆开了那个袋子，展开口罩，上面赫然出现一只可爱的大花猫，猫咪还调皮地扑着一个“王”字。
　　这个包装上面本来是有这么一张图片以供展示，不过我买下后给它撕了，就是想看顾重影这样黑下脸的表情。
　　“很可爱是不是？你看跟你多配，小猫虎配你这只大老虎，然后口罩还能在现在这季节带出门隔绝病毒传播，一举两得呢！”
　　顾重影哼了一声，将口罩戴在我的脸上：“让我不好说话，就是三得，带出门被人耻笑，倒能一举四得了。你想得倒美！”
　　“是你想太多，我是出于好意。”气息呼在口罩上，被抑制了正常的呼吸，确实戴着难受，我赶紧扯下口罩，将它递还给他，“这是我送你的，你不能不要。”
　　顾重影却是没有接手的迹象，问我：“为什么你送的我必须要？”
　　你不要，不戴出来，我怎么取笑你啊！
　　我在心里偷偷地说，嘴上并不敢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倒是前排的的师傅开口说道：“女朋友送的礼物就算再不喜欢也要心甘情愿地收下啊，年轻人！”
　　这话说得我就郁闷了，怎么到哪儿都有人将我跟顾重影扯上关系呢！
　　我刚要反驳，顾重影却摸了摸我的头，嘴角勾起冲我挑衅一笑，嘴上回的师傅的话：“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我没收下，她也许会气上十天半个月，你说是不是……女朋友？”
　　他将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只我们两人听得见。
　　我咬咬牙，故意大声说：“是啊，你不让我拧你两下，我会更生气。”
　　手上想要进行拧的动作，却被他的手紧紧抓握住动弹不得，无奈只得用眼睛不屈地回视他，与他挑衅的眼神在空中进行噼里啪啦的交战，却被的师傅误以为感情好得在眉目传情，真够倒霉！

　　○十七　那一首歌，重生

　　　关上KTV包厢门，隐约还能听到四周传来或劲爆或舒缓的歌曲声，走在暗堂明晃的通道内，我的心思其实挺复杂的。
　　前天到达顾重影约定的地方不久，吕行路也来了，他对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站离我两米开外的动作已经看出来他的拒绝。
　　没多久，远远地便见到了陆琳，她似乎也发现了我们，其实应该说是发现了我，她一转身就要走，可被吕行路快步上去拦住了。
　　他们的那个样可以猜想那晚并没有将事情解决，而仍是在冷战中。
　　陆琳拍开吕行路的手，眼睛盯了我一会儿，双手却忽然又挽住了吕行路的手臂，吕行路原先脸上的一片愁绪豁然消散，就在那瞬间，他们俩像是已经冰释前嫌。
　　我能看出陆琳是故意的，她在向我示威，表示吕行路还是她的。其实她真的很爱吕行路，否则也不会总是因为一些事而动气，因为在乎，情绪才会受到波动。
　　一对情侣之间如果还能有争吵，证明还有那么点挽救的余地，若是连吵架都显得多余，还不如分了来得干脆！
　　“重影，有什么事？”陆琳问。
　　顾重影也不立刻回答，略显狭长的眼晴微微眯起，显得更加细长，右侧嘴角向一侧勾起，讽笑道：“家家酒办完了，还是打算继续再办下去？恋爱谈成你们这样还真不容易，自己不痛快就算了，还连累别人，既然这样，还不如趁早分手，省得耽误对方寻找下一个对象。”
　　“顾重影，你吃炸弹了？我跟小路子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见。”陆琳忿然说。
　　“重影，你今天确实不对劲。”吕行路说。
　　“……”我也发现顾重影挺不正常的。
　　“就因为不是第一次，你还想再来几次才够？次次闹得身边的人跟着你们不安宁，是你们谈恋爱，还是大家都得替你们的恋爱负责？潘燕向行路表白的事情是我叫她假装的，就是想试试你们还想怎么样！可事实证明，即使她挨了你一巴掌后，你们仍旧在闹脾气，是不是非要真有人趁虚而入后，你们才知道要珍惜这段感情？”
　　顾重影说完那段话后，剩下我们三个人都像被雷击似的，怔愣当场。
　　我愣住是因为我根本没对任何人说过我挨巴掌的事，顾重影那晚也没提到过，而那晚我回寝室照镜子后发现脸上只轻微有些红，不细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而且我被打的事只有我、陆琳、吕行路三人知道，可我们三人都不可能去告诉他，所以我讶异。
　　而陆琳和吕行路怔住，我猜想他们是在反思顾重影的话，因为后来他们对我道歉，并提议去KTV算为顾重影再次庆生。
　　其实我很心虚，很不好意思地接受他们的道歉。他们没有必要对我道歉的，因为我表白是事实，窥觑他人男友也是事实。
　　幽幽叹了口气，向服务员问明厕所方向，便朝那处走去。
　　………
　　今晚出来玩的人除了我们四人，还多了柳晨和奈奈。我知道奈奈在追柳晨，为她搭个线也好，而且多个人可能少些尴尬。
　　尽管陆琳他们向我道歉，表面上对我仍像以前那样，可我知道有些事情变了。我对吕行路告白的事还是像一个芥蒂扎生在陆琳心里，叫她不得不防备我，以致于她总是会将眼神注视到我身上。而吕行路也是，可能为了解除陆琳心里的多疑，至少对于我，他都是隔着距离说话的。
　　变成这样已经算是180度大反转了，我不该再奢求什么，可心里还是隐隐带着难受。
　　就着水洗了把脸，用水渍将脸上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一并冲刷走，我相信今后的我肯定可以走往不同的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定地在心里说。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顾重影正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见到我出来才直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怕你掉厕所了。”他将纸巾递给我，示意我擦脸。
　　展开纸巾，往脸上一铺，我回道：“我真要掉厕所了，你这样也救不了我。”
　　“至少还有一口气，我可以给你打120。”
　　“……”我无言，将剩余的纸巾还给他，掩在纸巾下的声音有些闷，“谢谢。”
　　倏地，眼前阻隔光线的纸巾被取下，通道内的光晃眼又刺人，我眨了眨眼，看清顾重影在盯着我的脸，他问：“没事吧？”
　　“你现在问会不会太迟。”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而我是指我的脸，“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很容易。”顾重影回答，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我只能帮你一次，能不能放下是你的事，不过劝你还是别再妄想，这样对自己较好。”
　　我当然知道，如果是前世这个时期的我或许伤心，但肯定比日后以及现在来得容易放下，可惜那时的我并没有任何觉悟。
　　“你又欠我一次，记住已经三个了。”
　　三个？
　　我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人情那事，好样的，无事不成三哪！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敲诈了我一笔。
　　“顾重影，我们没提过这笔交易吧？”我追上他问。
　　无奈他脚比我长，走得又快，我自然跟不上，只见他侧了侧头，露出一个“能奈我何”意味的笑：“三个。”
　　说完，他先一步进了包厢，徒留我在门外瞪眼又跺脚。
　　………
　　进到包厢内，里面早已high翻天了。
　　柳晨十足十是个麦霸，从一开始拿到麦克风后就没撒过手，任何一首曲上来，他都能唱上两段，即使有些歌唱跑了调，但也给他唱出了自己的风格。
　　奈奈时而也会跟着柳晨来一小段，时而拿着一小杯在轻轻啜饮。
　　陆琳和吕行路拿着筛盅在猜大小，也没心思管K歌，两人谁输了便罚上一杯。
　　桌上一打啤酒，已经去了两瓶。
　　喝酒容易误事，这我深有体会，便只倒了一小杯尝尝味道，体会一下酒精在身体内流动的感觉。顾重影倒是一如以往，倒了半杯拿在手上摇晃，不知有什么乐趣在。
　　“燕燕，你们来一首吧！”奈奈将麦克风递给我，坐到我身边来。
　　这时突地响起光良《第一次》的旋律，触动了我心头的一些记忆，我带着小雀跃的心情将麦克风放到顾重影手中说：“你唱吧，我想听。”
　　周遭的声音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