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似当时-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了!大功告成!”程羽彤伸了个懒腰,“好困啊,反正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跟养猪差不多了,”她朝韩雷做了个鬼脸,“而且是雪山野猪!”
韩雷表情不变,眼里却已是溢出笑意,若换了别的女人被困在这无比荒凉的雪山上,早就每天担忧发愁了,只有她,虽说也会嘟嘟哝哝,但看起来她比在皇宫里的时候更为轻松自在。
居然这么快就沉沉睡去了!韩雷坐到程羽彤的身旁,看着她被篝火映红的俏脸,突然觉得这山洞竟是无比的祥和安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一贯冷凝的心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奇特的女子牵扯住了,明明知道她对自己不过是虚与委蛇,明明知道她其实是暗中帮助韩霁的,但就是会去逼迫她去做一些事情,即使许多事情根本就是不需要靠她去完成的,但唯有如此,才能时常看到她。她到最后还是与人安排了个圈套叫他上当,但他即使是在得知被骗的那一刻,也完全不恨她。就好象他永远也不会忌恨韩霁一样,只是生气为什么她会那样无条件的帮助韩霁,自己跟她那样表明心迹,她也完全无动于衷。难道相识的早晚真有那么重要么?
直到雪儿倒在他怀里的那一霎那,他是真正的万念俱灰,只想跑到棠梨宫,回到母妃的身边。大火中,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在最前面,还大叫着,“他在棠梨宫!”原来她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于是,飞跃而起,毫不犹豫的带她走。
发现自己一夜白头的时候,心倒是慢慢冷却下来,只想带着这个浑身被灼伤的女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帮她换药的时候,才看到她那么多的伤口,若不是自己竭力护住她的头面,只怕是真的毁容了,早就知道她最在意自己的美貌的——其实,即使是真正的被毁容,他也不会介意。
所以,他动用了自己最后仅剩的力量,带她上了雪山——他一直深深向往的地方就在这雪山的另一边,却因为阴差阳错被困在了这山洞里。然而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他才发现原来即使要住上一辈子,他好像也没有任何意见。
她睡的那么香甜,竟让韩雷忍不住嫉妒了起来。伸手抚上她细滑的脸庞,才发现那张小脸居然是滚烫滚烫的。
该死!难怪她的脸会那么红,看来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感染了风寒,现在终于发烧了。韩雷平滑的额头又紧紧的皱在了一处,不由得他不担心,这雪山上根本是无医无药,一切只能靠她自己的抵抗力了。
果然,发烧的症状开始显现出来了,她的身子慢慢的蜷缩在一起,双手死死的抓着盖在身上的兽皮——一定是身上发冷了。
再取了几张兽皮替她盖上,可惜兽皮毕竟没有被子那么宽大,她随便一动就会轻轻滑下,只得将篝火朝她的身边移过来些,然而睡梦中的她似乎察觉到了温暖的来源,竟会不由自主的朝火堆方向移过去。
无奈的叹口气,将她连人带兽皮的抱到怀里,运起内力,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很快,她的身子有些舒展了,仿佛是觉得这个胸膛是最舒适不过的地方,转而使劲的倚向那里。
韩雷有些好笑的看着怀中人儿的睡姿,竟然像个小孩子,还会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心里没来由的一暖,记得很久以前,母妃还在的时候,也会这样抱着他哄他睡觉。只是母妃的眼神是温柔而忧伤的,他那时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那么感伤,但总会反抱住母妃的身子,每到这时,母妃总会浅浅一笑,将他搂的更紧。
后来他慢慢意识到仅仅依靠拥抱,是无法解除母妃的痛苦的。于是他开始拼命的努力,让所有的人留意到他的才华,让父皇也不得不称赞他的能干出色,他天真的以为,如果父皇是指望不上的人,母妃至少还有他。可惜这些依旧于事无补,母妃就像熬干了的油灯,终于还是离他而去了。
于是他决定报复,报复所有带给母妃伤痛的人。太子的猝然去世给了他所有的机会,他迅速成为才华横溢,冷静果断的礼亲王,下任皇帝的大热门。一切都在掌握中,他以为胜利唾手可得,有一度他甚至以为父皇是真正的赏识他,要将整个国家交给他了。
然而,他的父皇,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即使他再出色,父皇也只愿意将皇位交给四弟,哪怕四弟对皇位根本无意;还有怀里的这个女人,不管他怎么好说歹说,也不愿意给他哪怕一丁点儿的帮助。
想到这里,韩雷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却在听到程羽彤疼痛的呻吟声后立刻恢复了原样。
是有些累了,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竟也如这小女人一般不设防的睡去。
晕啊!为什么眼睛都发花了?程羽彤刚睁开眼,就觉得脑袋像灌了水银一样虚虚实实的。身上好难受,怎么哪里都觉得黏糊糊的,也动弹不了。
“韩雷!”下意识的叫了某人的名字,却猛地发现那张因为满头银发而变得越发妖艳的脸居然直接放大到自己眼前,“你干吗?”倒把她吓了一跳。
“不是你叫我吗?”无辜的挑眉,看起来不是妖艳,倒像是妖怪了。
“放开我啦!”虽然被抱着是很舒服,但是身上那种半湿半热的感觉实在是难受,“你怎么不动啊?”
“腿麻了!”她虽然瘦,但是也不能保持一个姿势的抱在手里一晚上啊。
“啊!”程羽彤顿时清醒了一半,“为什么?”
朝那依旧烧得旺旺的篝火努努嘴,“谁让你总想学那飞蛾,被火烧了一次,却还想再来一次!”
“哦!”看来自己是生病了,难怪昨晚觉得忽冷忽热的,“我发烧了是吧?没关系,现在已经发过汗了,很快就好了。”
韩雷无语,这女人还真是神经大条。
“好了,麻烦你还是动一动,我要洗澡!”
“洗澡!!”韩雷凶狠的瞪大眼睛,“你还敢洗澡?”
“你干嘛那么凶啊?”程羽彤缩了缩头,她还在生病呢,“你鬼叫什么?我出了那么多汗,怎么能不洗澡?”
“反正不准洗澡!”从来也没有觉得跟女人说话竟是这么吃力的。
好吧,就当他是在关心自己!程羽彤撇撇嘴,“可是这样很难受。”
默然的注视了她装成可怜兮兮的小脸,韩雷无奈的将她放到兽皮垫子上,取了一块小一些的软兽皮,“背过去。”
不是吧?韩雷真的转性了,居然要帮她擦背?
程羽彤舒服的享受着由美男服务的异性马杀鸡,一边哼哼唧唧的问,“韩雷,你怎么不杀我呢?”
“你很想要我杀你吗?”
“是不是不舍得?”不怕死的继续问暧昧不明的问题。
某人的手势果然慢了一拍,回答却是不甘示弱的,“你不知道本王早就看上你了么?”
韩雷就是韩雷啊!
“其实你真的不应该去找剪瞳的麻烦,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程羽彤叹气,横竖两人都落到这番田地了,话说开了也无所谓。
“你当他是孩子?”韩雷敏锐的找到程羽彤的语病。
“呵呵……”程羽彤装傻,心想自己的年龄要是前世今世一并算上都要三十岁了啊!你都应该叫我阿姨了!
“等风雪停了,我们就下山。”想到要去的那个地方,声音也柔和起来。
“去哪里呢?”
“达瓦江央!”
白玛
苍茫、壮阔、奇丽、雄伟……
当看到眼前的茫茫戈壁时,程羽彤的脑海里顿时跳跃出所有相关联的形容词来。同样的蓝天白云,雪山草地,却因为广袤到无边无际的天地,让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宇宙洪荒。
程羽彤默默的注视着从地平线处慢慢走来的驼队,从一个黑点到清晰庞大拥有上百头骆驼的商队,驼铃悠扬,整个画面美的人一阵恍惚。
“这是运盐的队伍,”韩雷在程羽彤耳边轻轻的解释,“北疆物产稀少,盐是最珍贵的东西。”
“那贩盐的都会发大财咯!”
“是的,”韩雷眯起眼睛打量着驼峰上一包包沉重的货物,“但这是要在刀头上舔血的买卖,收益大,风险更大,常常是有去无回。”
“为什么?有马贼么?”程羽彤听说过在边疆地区,总会有马贼出没,这些强盗来去如风,连官府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韩雷赞赏的看了程羽彤一眼,“有马贼,但更可怕的是土王。”
“那是什么东西?”程羽彤在书上读到过印度曾有过土王,难道这里也有?
“北疆名义上是朝廷的辖区,但却各成部落,实际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就是他们的土王,”韩雷娓娓道来,“土王是尼玛大神的化身,当地人所有的财产,都是属于土王的。即使是那些千辛万苦运回来的盐,其中六成要先供奉给土王。”
“你知道挺多的啊!你来过?”程羽彤皱眉,在她印象里韩雷连外出征战都从未有过,怎么对这北疆这么了解,从雪山上下来后,他们俩就日夜兼程的往那个叫“达瓦江央”的地方赶,韩雷就表现的好像是从小生活在这里一样,对当地的习俗、历史乃至文化等无一不知。
“不瞒你说,传授我功夫的师傅就是来自北疆,”韩雷的眼中是深深的怀念,“他虽说住在中原,却对北疆念念不忘,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
“可是这里美则美矣,但听上去很像是个奴隶社会,”程羽彤有些担心,“而且还政教合一,这种制度最是可怕,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还知道政教合一?那你应该能猜到我要来这里的原因了!”韩雷看向程羽彤的眼神又变成与以前一样的深沉与探究一双凤眼似能洞彻人心。
考我啊?程羽彤不满的扬起眉毛,“因为这里是朝廷做不了主的地方,又加上地广人稀,传播消息也不容易,所以是你藏身的最佳所在对不对?”
“呵呵,”韩雷低低的笑,“你果然不简单,难怪他拿你当个宝!”
这几日两人尽量避免提及过去的人和事,偶尔要提到韩君澈,韩雷只用一个简单的“他”来概括,倒是韩霁,他还肯叫一声“四弟”。
离开偃都已快四个月了,在山洞里窝了将近一个月,又在下山后日日风餐露宿的徒步前进了两个月,回想起那不久前刚发生的种种纠葛,感觉居然像是上辈子的事,清晰却遥远。沿途经过村寨,他二人用炭灰涂黑了脸,都是一身兽皮缝制的衣服,韩雷的一头白发也用皮帽完全遮住,俨然就是个猎户的模样,两人装作是夫妻,北疆民风淳朴,也无人去考证他俩身份是真是假。程羽彤渐渐的也爱上了这宛如现代徒步旅行的轻松自在,倒也肯与韩雷配合默契。
看来她也并非是什么长情之人。刚开始时因为烧伤病痛,也顾不上牵系靳风,韩霁,后来上了雪山,山洞里整日无所事事,便开始想念靳风,想着他和韩霁会不会因为自己而着急担心,却也没有恋爱中人所谓的撕心裂肺的思念。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讨厌与韩雷的相处,甚至还因为他的描述而对北疆充满向往。
是不是上一世受到的伤害太深,所以决定不再专情?程羽彤胡乱的甩头,她曾经活的太累,又喜欢自找麻烦。其实许多事情,你只要当它不存在,做人做事都会简单的多。
“在想什么?”韩雷的眼里闪动着狡猾。自从下了雪山,韩雷似乎又渐渐回复到过去的性格,就像一尾伺机而动的毒蛇,奸诈而残忍。不过,程羽彤已不怕他。
“没什么,”程羽彤笑道,“哎呀,他们过来了!”驼队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牵驼人的面部表情了,“躲开好像来不及的。”
“为什么要躲开?”韩雷绽放了一个无比诚挚的笑容,朝着那坐在驼队当中一匹骆驼上的中年人走去,程羽彤吃惊的看到他朝那中年人行了个古怪的礼。
驼背上的中年人面容刚硬而粗旷,一看就是饱经风霜之人。程羽彤听不见韩雷与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就见他说了一半又突然回头朝程羽彤指了一指,脸上仍带着前所未有的和煦表情。不多一会儿,他就向程羽彤招收,“白玛,快过来谢谢多吉大叔!”
白马?我还黑马咧!程羽彤忍住满心疑惑,走到那中年人面前,照着韩雷的样儿,双手交叉胸前鞠了一躬,“多谢多吉大叔!”
中年人应该是这驼队的首领,只见他脸上露出憨厚的微笑,指着身后的驼队,用咬字别扭的官话说道,“后面有用来替换的骆驼,你们随便找一匹坐吧。”
韩雷连连称谢,拉着程羽彤跑到驼队的最后,那里果然拴着好几匹没有驮货物的骆驼,程羽彤手脚并用,终于爬上了其中一头,心里为自己可以骑骆驼激动不已。见韩雷眼神似笑非笑,知道他定是在笑话自己姿势难看,不由重重的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给我起的什么烂名字!”
“烂名字?”韩雷一笑,“你是说白玛?这名字很好啊,是莲花的意思,你不喜欢?”
“哦!那就将就吧!”程羽彤将身子靠向韩雷的一侧,低声问道,“那你叫什么马?不如就叫扎西德勒算了?亚克西也不错啊!”
韩雷面露吃惊,“你竟然也懂些甘孜话?我现在叫巴桑,你别忘记了!”
巴桑?程羽彤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不如叫欧巴桑,不是更好听?”
“别胡闹了!记住,我们是夫妻,是从平城来的,因为平城人欺负外族,所以就打算回家乡达瓦江央。”韩雷低低的嘱咐。
程羽彤听说过平城,是北疆靠近中原的一座小城,各族混居,欺负外族之事在陈朝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你倒是会忽悠,难道我们长得像甘孜人?”韩雷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俩就是把脸涂的再黑,那也是细皮嫩肉的两个俊男美女,哪里会有甘孜人的高颧骨,凹眼眶?
“你我都有一方父母是甘孜人,所以生相并不完全与他们一样。但就是因为这个才遭人歧视的,”韩雷说的煞有介事,“所以我们夫妻俩一气之下,打算投奔族人的怀抱!甘孜人胸怀宽广,一定愿意接受受尽苦楚的族人!”
“停!我的牙都倒了!”程羽彤拼命忍住笑,“我说欧巴桑相公你可真会编!还投向族人宽广的怀抱呢!族人都瞎了眼了!”
韩雷一脸的好整以暇,“我这相公天纵英才,还能委屈了你?”
“切,你身无长物,拿什么养活我这朵莲花啊?”程羽彤瞪他一眼,“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快说来。”她压根不相信韩雷就光是因为要避风头才躲到北疆的,以他的为人,总要一箭双雕甚至一箭数雕才会去做。
韩雷眼含深意的看了程羽彤一眼,“以后再告诉你,等我们落脚了再说,”他好笑的看着程羽彤气不忿的表情,“放心,你很快就会有蔬菜、水果吃了!”
程羽彤倒是完全不怀疑韩雷的能力,他的才能,当皇帝也绰绰有余,搞定那些憨厚朴实的甘孜人那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的事,于是又兴致勃勃的道,“是不是要做生意啊,那是本姑娘的老本行啊!”
“不用,你只用乖乖的当好你的富家太太就行了!”果然是大男子主义!
“好吧,那我就等着看你发家致富了!”程羽彤忍不住大笑出身,引得前面的贩盐人纷纷回头,看到是小夫妻俩嬉笑打闹,人人都露出了一口银白雪亮的牙齿。
驼队的脚程十分快,想来是交货心切,在戈壁滩上走了两天半,就到了韩雷念念不忘的达瓦江央。
达瓦江央,在甘孜语里意为“月亮的妙音”,因为建在银月湖畔,成为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