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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全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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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婳无言,她不是已经跟上了吗?可她也不能怪他,他们素不相识,他不救是本份,救她是人情,她不该奢望一头豹子会有怜悯之心。
正思忖间,前方车夫已经用力打马,只听嗖的一声,那马车如离弦的箭,迅速朝前方跑了开去,南宫婳冷冷扬眉,原来他所指的跟上,是让她重新跟上这快速度的马车。
差不多离了四、五丈远时,前边男子已经冒出一句毒舌,“记得跟上!今夜真是倒霉,遇到你个碍事鬼,打搅本世子清梦!”
你才是碍事鬼,南宫婳正在心底暗骂,叹息马车已经渐渐远去时,突然,她余光瞥见暗处有几道黑影,那几人正在暗处跟着她,似乎想伺机做什么?
黑影?南宫婳突然想起之前刺杀她的刺客,再用余光瞟这几人,发现他们的个头和之前的贼人很像,难不成,他们见她没死,一直跟踪在后边,试图伺机再杀她?
这些人胆子真大,为了杀她,竟敢跟踪齐王世子的马车,简直是活腻了!
南宫婳嘴角冷冷勾起,她就是死,也要拉这些人下地狱,如今楚宸烨在前头,她正好可以利用他的人解决掉后边的麻烦。她走在最后边,周围又十分安静,所以她发现了刺客,可能前边的车马因为声音太大,并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南宫婳忙朝前快跑两步,朝对面的静箫大声疾呼道:“公子,暗处有刺客!”
“有刺客?”静箫一听,当即凌厉的皱眉,冷喝一声,紧急着,周围的侍卫已经迅速涌动,朝草丛飞奔而去,同时,侍卫手中的弓箭齐齐发射,只听嗖嗖几声,几十支弓箭朝草丛中飞射而去。
不一会儿,只听几声痛苦的嘶吼,当即有三名黑衣人从草丛里滚落出来,他们身上插满箭矢,一个个像极了刺猬。
“静箫,本世子要活的!”陡地,马车里传出男子藐视众生的声音,男子声音极其冷酷,南宫婳见几名刺客倒地,仍有一名壮汉在草丛里挣扎,他身手尚算矫健,还未被弓箭射中,不过也离死期不远了。
这时,前边马车早已停了下来,所有人的都集中在对付刺客身上,南宫婳嘴角溢起抹甜笑,迅速跑到马车前头,望着马车里把玩着巨阙剑的楚宸烨,努力撑住身子微微笑道:“叔叔,你说过,我能跟上你,你便救我,如今我已在你前头,你是否还信守承诺?”
“你……”楚宸烨只消思索一下,便猜出其中原因,恐怕那后头的刺客正是之前行刺小女娃的人,刚才小女娃明明隔他有一段距离,她却突然说有刺客,看来,他是被她利用了,帮她解决了那几个刺客。
不得不说,这小女娃,还算机灵。
“你倒是聪明,不过,本大叔很讨厌在我面前卖弄聪明的人……”正说到一半,前边的小女娃已经脸色苍白,眼睛一闭,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楚宸烨见状,很无奈的扶额,皱眉,本大叔有这么恐怖,说也能把人说昏倒?
“罢了,来人,把她扶上马车!”混乱中,静箫已经一跃上前,迅速将娇小的南宫婳抱上马车,放到世子身侧的软榻上,高兴的道:“这小女娃真是好大的福气,她是咱们世子第一个救的人,她命真好!”
静箫朝眯起眼睛的南宫婳眨巴一下眼睛,以前世子从来都是见死不救,这小女娃已经够特别的了。
半昏半醒的南宫婳心底很无奈,幸好她赌对了,这楚宸烨还是比较守信用,说过的话算话,不过要不是她装快昏倒,估计还要受他一番刁难。
静箫才说完,已经对上男子那冷酷的双眸,他忙干咳了一声,转身去抓已经被侍卫们制服的领头。
“咚”的一声,静箫一脚踢在那贼人腿上,将他头上的蒙面巾哗的一下扯掉,露出他一张粗犷的脸,以有满脸胡茬的下巴,南宫婳装作幽幽的睁开双眸,吃力的盯着这大汉,眼里迸射出冰川一样的寒意,冷声道:“你是谁的人,为何处处要置我于死地,我哪里得罪你了?”
“都这样了还瞪人?清玉,给她服药!”楚宸烨乌金般的瞳孔冰冷无情,冷冷扫了南宫婳一眼,将目光移到那大汉身上。
接着,边上名叫清玉的侍卫统领上前,将一枚银色小盒拿出来,从里面捡起一粒红色的药丸,迅速给南宫婳服下,南宫婳也不管是不是毒药,奋力吞下药丸,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刺客。
静箫则把那大汉往前一推,让他坚实的跪到楚宸烨面前,那大汉才跪下去,马车的紫袍男子已经陡地伸出双手,双眸闪着寒光,一掌扣上大汉的脖子,狂妄至极的冷笑道:“一只小小的山贼,也敢动本世子的人?你好大的胆子,想死,还是折服?”
那修长的玉指一扣上大汉的脖子,南宫婳便听到一阵清晰的脖子咔嚓声,那大汉虽然吓得浑身冷汗,却咬牙昂着头,坚定的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臣服你!”
“很好,你不服气,本世子就打到你服!”楚宸烨狂妄嚣张的说完,一把拽住大汉的头发,朝身侧的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两名侍卫迅速上前,挽起袖子,抡起巴掌,啪啪啪,响亮且狠辣的朝大汉煽去。
登时,那大汉满脸被煽成了猪肝色,不一会儿,嘴角便溢起阵阵鲜血,他见状,便想咬舌自杀,正在这时,反应极快的楚宸烨已经挑起马车上的酒瓶,将瓶口霍地塞进大汉嘴巴,那两名侍卫更是一左一右对准大汉狂煽!
“说,指使你背后的人是谁,竟敢刺杀我的人?”楚宸烨危险的眯起眼睛,身上侵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窒息感。
那大汉嘴里塞了个瓶子,没法咬舌自尽,却还要承受齐王世子的羞辱,登时,楚宸烨一把将那瓶子拔出来,用无比冷酷的声音道:“你要敢咬舌自尽,我就将你的尸体切成肉段,再送去你主子那!老实回答本世子的问题!”
那大汉原想自杀,可一听到楚宸烨要将他尸体切成肉段的话,当即愣在原地,在反应过来后,他恨声道:“老子杀的是南宫家大小姐南宫婳,她何时成你的人了?”
“老子?”敢在他面前称老子,男人此刻已经满目冰冷,与此同时,手中巨阙剑已经抖地出鞘,射出银白的冷芒,霍地,男人手起剑落,只听大汉“啊”的一声惨叫,那寒光从他嘴边闪过,登时,他已是满口鲜血。
再看那地上,一半截鲜红的舌头正躺在地上,沾上一层沙石,吓得南宫婳惊恐的捂住嘴,双眸赤红的盯向楚宸烨,他好狠,竟割了这大汉的舌头!
大汉舌头一被割,再想说话,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惊恐的盯着楚宸烨,看着楚宸烨手中滴血的巨阙剑,吓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静箫见状,忙接过楚宸烨手中的剑,一边擦那剑上的鲜血,一边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世子,您割了他舌头,他还怎么说幕后主使是谁?”
“没了舌头,他还有手可以写,如果还不说,那本世子就砍了他的手脚,拉上街游行示威,定会震慑那背后的主人!”楚宸烨薄唇紧抿,狭长而殷红,双眸邪魅有神,像极了嗜人的恶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帮南宫婳问这背后的主谋,大概是因为她尊他一声叔叔!
“啊……咦……”楚宸烨话音刚落,那大汉已吓得浑身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男人,看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可那笑容却十足的残酷,他很后悔惹了这头暴怒的狮子。
想到这里,大汉顶着满口的鲜血,伸手在嘴里沾了滴血,忙跪在地上开始写字。
南宫婳努力撑起身子,可能是药效的原因,她现在觉得昏昏欲睡,不过为了看清刺杀她的主使是谁,她忙起身,冰冷的盯着地上的血迹。
只见大汉写的是:陆震威。
陆震威是谁?南宫婳并不认识,当即冷竖眉头,无比凌厉的睨向大汉,“你说假话,我根本不认识陆震威,齐王世子在场,你也敢撒谎?”
才得救就利用他的名字狐假虎威?楚宸烨冷然睨向南宫婳,忽然极冷酷的凑近她,寒意料峭的双眸闪着十足警告的意味,“本世子审问人,与你何干?”
南宫婳迅速转眸,要不是自己现在需要他救命,她早与他对恃起来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野豹般的男人性格古怪,不知道前一秒对人笑,后一秒会不会杀了她。
“本世子救你,不过是暂时留住你的性命,可这样不代表你刚才拿剑威胁我、冲撞我我会一笔勾销,本世子向来讨厌被人威胁,你不仅威胁我,还利用我帮你除掉杀手,不得不说,你很精明,可是,这正是我讨厌你的地方!”
楚宸烨挑眉,乌黑的眼里透出浓浓的讽刺,南宫婳的一点小心思全被他掌控,他极不喜欢被人愚弄,尤其女人自作聪明。
南宫婳眼里浸着慧诘的光芒,楚宸烨言下之意,如今救她只不过想等她伤好,再慢慢玩她,要她死了,就没玩的了,他还因为她与他针锋相对而厌恶她。
既然他都将话挑明,那她也不必和他装什么,坦诚相待更简单,南宫婳冷冷扬眉,目光凌厉非常,静默不语。
这时,楚宸烨已经再次拽起大汉的头发,拉着他的头发开始转,那大汉头发一被扯动,身子也跟着转,像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转,他则昂首挑眉:“从现在起,你按我说的做,我就饶你不死,没得第二条选择!”
“咿……啊……”那大汉被转得头晕,吓得瞳孔瞪大的忙点头,被齐王世子这样玩,他真是生不如死。
“现在马上右转离开这里,在前方有口井,你到了后,望着井口的位置,往后退两步,再往左两步,往前两步,再往右两步……呃……会回到原地,就跪在那儿,直到井中的水干涸为止!”
楚宸烨漠然说完,听得在场的人都满头黑线,这跪到水干涸,不得把这大汉跪死?静箫听完,忙一把扯过那大汉,用剑逼着他,在静箫宝剑的威逼下,那大汉忙朝右转,迅速朝夜色中走去。
只问到个陆震威,没再问到其他的,南宫婳冷冷盯着那男人的背影,因为盯得太久,她觉得身子发软,头发软,大概是药效让她十分嗜睡,她也顾不得其他,慢慢闭上眼睛,斜躺在玉榻上,开始昏睡起来。
恍惚中,南宫婳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来自男人身体的体香,融着很好闻的酒香,忽然,她感觉马车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邸面前停下,这宅邸庄重典雅,她只隐约看清宅邸门口的一片金色灯笼。
马车一停下,南宫婳就感觉身子被那带着香气的高大男人抱进怀里,她此时已是意识涣散,很想沉睡过去。
男人身子高大挺拔,胸膛坚硬踏实,南宫婳小脸埋在他胸膛上,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不可靠近的疏离与高贵,再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极其温柔的放到苎丝锦绣大床上。
这大床实在太舒服,她好想沉沉睡去,而对方似乎不想让她好过似的,朝她嘴里灌了些酸酸苦苦的东西,那滋味,应该是中药。
被灌了中药后,对方似乎才准许她睡下,还极尽呵护的替她腋了腋被子。
朦朦胧胧中,南宫婳觉得头很疼,全身酸软,她慢慢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无比华贵的卧室,卧室面南设湘竹榻一座,置薰炉一顶,北面是一座金漆五屏风,床头小几上置古铜花尊一座,紫檀木嵌玉如意一柄,铜掐丝珐琅恩香筒一对;东西板壁下设铜掐丝珐琅鱼缸一对,里面有十几尾正惬意畅游的鱼儿。
再看左边,设紫檀木桌一张,上设松花石暖砚一方,青玉出戟四方盖瓶一件,御制落叶诗十六册,在桌上方,悬挂得有一柄缀有金黄穗子的宝剑一把,那宝剑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阵阵神秘的幽光,边上则挂着一件熠熠生辉的银白铠甲。
南宫婳一看到那把宝剑,便知道它是楚宸烨刚才用过的上古巨阙宝剑,这房间的主要格调均为红、黑、深色,且里面摆放许多武将用的武器,难不成,这是楚宸烨的卧室?
遭了,她怎么跑楚宸烨卧室里来了,她得赶紧离开,否则让他逮住,定会治她的罪,随手一摸,南宫婳发现自己衣裳完好无损,再看自己睡的这张床榻,纹幔上是金花刺绣纱罗,被褥则是金线苎丝锦绣,上面隐隐有淡淡薰香,端的是金贵无比、一片奢华。
此时,门外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楚宸烨进来了。
“退下!”
男子冰冷的说完,高大的身影已经踏进卧室,他身着一袭宽大的青衣,两肩用金线绣着华虫、火纹图案,外罩织四章赤色缀翠羽纁裳,腰系紫鸾鹊谱玉带,缀有赤、白、缥、绿四彩的三色小绶玉环,脚蹬赤色玉靴,一头黑发高高束于头顶,头上的世子玉冠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走进来,男子狭长的眸便肆意扫向南宫婳,目光高贵中透着傲慢,“你还没死?”
南宫婳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宜起身行走,便软软斜靠在床头,嘴唇冷勾,讥诮的道:“托世子洪福,我还活着!”
“嗯?你又错了,叫叔叔!”楚宸烨目光锐利,眉头高挑,淡然坐到红雕漆屏风宝座上,玉手轻拈酒杯,没有太多表情。
南宫婳心不甘情不愿的撑着身子,朝楚宸烨道:“叔叔,这下满意了吧?”
“你好大的胆子!”楚宸烨说得漫不经心,狭长的凤眸光华莹润,十足的摄人心魄,薄唇轻抿成一条线,殷红如血,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脑后,显得他无比的阴柔。
南宫婳本以为楚宸烨又要想新招整她,没想到他只是锐利且危险的眯起眼睛,就那么瞪着她,像极了野性的狼,他一直盯着她,她也毫不畏惧的反瞪回去。
就这样,两人一直互瞪着,谁也不肯相让,都是一股脑的倔强。
南宫婳这下算是懂了,这世子真的很怪,传闻他很少露面,经常在边关打仗,是齐王最宠爱最得意的儿子,连太后都很宠爱,只是终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怪异。
如今他已与自己对视半盏茶时间,南宫婳终于觉得,这危险的男人,果然如传说中那样怪,哪里有人不睡觉,跑来跟人玩对视的,且一对视就那么久,她眼睛好酸,她快撑不住了。
楚宸烨始终眯起凤眸,淡漠如一的表情,双眉挑高,眼神居高临下,那眼神,好像一只孤独的银狼,正盯着自己的猎物,很是魅惑人心,仿佛将南宫婳整个给看穿。
南宫婳有些急了,她感觉双眼酸涩,再这么盯下去,估计眼睛都会盯瞎,可谁让她刚才负气与他对视,渐渐的,男人的双眸已经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可却仍旧有神。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南宫婳盯了好久,终于支撑不住,觉得眼皮沉重,好想重重的睡一觉,罢了,她不与他争,迅速垂下眼睑,找了个好位置,拉上丝绒被褥,准备好好睡一觉。
可才躺下准备睡觉,耳旁传来男子如蚊子却不失磁性的声音,“你说我啊?今年整好二十三岁,我出生那天,天显异象,降了红雨,听说北方出现祥瑞迹象,不得了了啊!有传闻说我是真龙天子化身,圣上恼怒,当即就要下令斩杀我,可我那时还是才出生的奶娃娃,只懂得哇哇哭泣,还好家父遇上一高人,高人告诉圣上,天降红雨是娘要嫁人的意思,与什么真龙化身无关,还说我是个短命鬼,最多能活二十年,根本活不长久。这样,圣上才勉强留我一命,能活到二十三,已是我的幸运。”
南宫婳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可是那讨厌的世子却开始罗嗦起来,吵得她根本睡不着,她才蒙上头,对方又开始了。
“论辈分,我是你叔叔,你蒙上被子,就是对长辈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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