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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青之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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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沐杉通过暗道离开皇宫后,并没有继续呆在范府,而是直接上大街,在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口,范沐杉瞬间感觉整个人无比舒爽。
  因为,在这里,他可以不需要给自己带上那层冷酷的外壳,可以不逼迫自己展现那些强撑的坚强。
  或许是累了,那么久,一直都在不断的力争上游,却在自己达到了岸边时才发现,其实他已经被激流推阻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里哪里是上游?他早就退出了那个只有自己一人在奋勇向前的比赛。
  
  空中渐渐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范沐杉站在人群中,展开手掌,看向天空,那边已经被一块暗云遮盖。
  菜场的人们已经开始收起各自的家当,到处逃窜了起来。
  而范沐杉,却一直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可需小老儿为您占上一卦?”
  突兀得,雨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范沐杉转过头,竟发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一个一身棕色长褂的老头,安然的坐在一个卦桌前,与四周正在躲雨的人群不同。
  那老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缕缕自己不算长的山羊胡,脸上带着可以算是善意的微笑,一只手撑在桌上,看着范沐杉,好似一只煮熟了的肥羊放在了他的面前。
  范沐杉看着好笑。
  摇摇头,“老头儿,我不需要。不听天,不由命,人定胜天。”
  
  说着范沐杉便举步,慢慢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但是,身后的那段话,还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少不少,不知道;得不得,尔不得。年岁不符,辈分不和,属以下犯上,以上压下,此事有违天伦。人伦之事,莫言莫言。”老头摇头晃脑的说着,全然不顾人已走远,心下还稍加叹息,“印堂发黑,此为大凶之兆。却得大凶之人化解,孽缘,孽缘啊!——”
  
  范沐杉脚步渐渐加快,不是因为那越来越大的雨,而是因为临走前隐隐听得那老头的“无稽之谈”。那句话,确实让他上心,更是让他上火。
  何为“以下犯上,以上压下?”岂有此理!范沐杉心里越听越火。
  如果他不“以下犯上”,何来报仇直说?若他范木林不“以上压下”,又何处能“有违天伦”?一切都是那范木林的错,一切都是。
  是那个叫做“爹”的人害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家,更是失去了他可以默默仰慕的“父亲”。五年后,又害他无法报复,还把他抢到床上,做了那不仅仅违反了天地常理,更是打破了人伦道德底线的事情。就在昨日,还使自己神智模糊,和其……相拥一夜。
  范沐杉的心里还是很乱,他觉得自己明明有许多的不满可以抒发,为什么今天早上却还是这样仓皇的逃走?明明那些不是自己错,却独有自己一人吃那苦果?
  而当他叫自己要安下心来之时,一抬头,一个小小的庙堂,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这里,是“续缘寺”,一个简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破的寺庙。
  无奈之余,范沐杉还是踏步进去。
  
  “范施主,你好。”
  了空正在打扫寺院,远远的就看到那窄小的大门走进来一个人影,匆匆的扔下了扫帚,赶了过来。没想到,见到的是一脸颓废之意的范沐杉。
  “范施主,师父还在禅院冥想,若你来是见他的,还请到佛庙内稍事休息。”了空看范沐杉并没有理会自己,以为这个每年都会来的小施主是为了见自己的师父,便开口先回答。
  只是,范沐杉仍旧是没有理会了空小和尚,而是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另一间禅房。
  那里面,是他的娘。
  
  了空看到范沐杉进了那间禅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范施主,需要为你准备……”只是,他还未说完,便被范沐杉打断。
  “了空师傅,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娘待一会儿,你不必饶烦大师,更不必准备香火。”
  说完禅房的门被关上。
  而被关在了门外的了空着看着范沐杉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呆了呆,“奇怪,这一般一年只来一次的小施主,怎么突然改变了习惯,这次连香都不给娘上了?”
  说完便又摇摇头,迷迷糊糊的走开,重新扫地去了……
  
  15。2
  
  充满着白色的空间里,几缕轻布,从房梁挂下。
  范沐杉撩起了几条帘子,往屋子深处走去,那里面最底处,一块突出的墙壁上,摆着一个排位。
  上面写着——林音,二字。
  
  范沐杉止步在那排位前,用手轻轻的拂过那因为经常有人打扫而没有被灰尘铺满的台桌。提起桌上的一壶茶,那是他当年特地要求的。
  娘很喜欢喝龙井,似乎那还是在待字闺中的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
  到了范府,一开始也没少喝,而到了后来,却一直无法再品尝了。
  而范沐杉之所以会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后来林音怀上了林夏,范府的人偶尔几次还会送两壶次等的龙井,给林音解解馋。
  
  拿起两个小瓷杯,一杯倒给娘,一杯倒给自己。
  范沐杉微微抿了口。
  这“续缘寺”的香火不好,当年自己也供不上钱,到了现在这茶也只能比次等的稍稍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娘,孩儿不孝,时至今日,还是让您喝这样难以下咽的次货。”范沐杉话语里满是伤感。
  将另一杯茶洋洋洒洒的倒满地,算是给娘喝了这口茶。
  “可是娘,孩儿更不孝,是在到了此时此刻,还无法为您报仇。现在范木林还在人世,没有受的该有的惩罚……”
  每次的清明时节,和林音的忌日,范沐杉都会挑一日前来祭拜。
  而每一次,他都会待在娘的排位前,唠唠叨叨的说上好几时辰。其实,是心里有无数的哀思,无数的愤懑无法抒发,只有在自己的娘面前,才好意思尽数说来。
  也唯是这样,范沐杉才没有被心中那过多的愁绪所掩埋。
  这次,虽然是意外路过于此,范沐杉还是依旧有说不完的话。
  “娘!我想过,我背上的孽不怕多背。把范府的人都算计进去我也抵触过,可是不是这样难以消我心头之恨。但是,大概是千算万算,我还是算不过范木林,又给他打破了。”
  “您想我为什么我会知道是范木林做的吧?……来,您看看我这手臂上的胎记。……黯青的一块。可是……当它灿烂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都感觉烧起来了。”
  “这似乎是什么神的标记。范木林的身上不知道在哪也有怎么一块,可那大概就不是这样的了……我知道是他做的,就是那块胎记的功劳。那个叫羽血的东西,告诉了鸢,然后鸢再转告我的。”
  “范木林,他暗中给皇上通了信,说什么小心暗中有诈……我呸!那皇上明明都看出了诈,就是被我给诈来!还来个什么小心!……”
  
  ……
  
  一大通的话讲完了,范沐杉也把那三个月里经历的东西一股脑的全说了。
  自己的成功,自己的失败,一切的一切,范沐杉没有漏过任何一样他人生里的故事。
  不过唯独有一样……那件是被叫做——乱伦。
  范沐杉无法说出口,这是耻辱,更是违背人伦,天理的恶心的事。
  就算是被迫,范沐杉也无法向自己心底那么纯正的娘说出这样污秽的事情。
  不愿亵渎了娘。更不愿说出那些的事。
  
  “娘,咱们再来最后一杯茶……恩,还是那么苦。您为什么就喜欢龙井呢……”
  “我们聊得也差不多了,我说够了。您也听够了,那么,再过段日子,孩儿再来看您。等我忙完了这些事,或许,就能够带着小夏,一同到这寺庙里,日日夜夜陪着您,然后天天给你讲讲事儿……”
  “娘……我很期待那样的日子……所以,你保佑我能最后成功。”
  一丝自信的笑容再次展现在范沐杉的眼角。
  
  很多时候只有把心中所有烦闷的事说一通,很快就能够豁然开朗。
  而范沐杉就是这一形的人。
  所以此刻,心里刚刚还在烦闷的事情都已经想通。
  所有的事情他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连接下去的该怎么继续自己的计划心中都重新有了计较。
  真的,是很好。
  
  15。3
  
  为娘再沏满一壶新茶后,范沐杉再祭拜了次,便踏出了房门,准备离去。
  外面的雨本就不大,此刻竟也放晴了。
  淡淡的光线照射到刚刚走出房门的范沐杉的脸上,一种雨后干爽的气味扑鼻而来。令范沐杉,不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此刻如此清新的空气。
  这座寺院是在一座禅山上,因为地处偏僻而香火不旺,却实实在在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这大概也是范沐杉会在当时,要求师父把自己的娘安排到了这座寺院里安息的原因。
  
  这里的方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慈眉善目,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过,历来范沐杉与其的对话不多,基本上,每次他来那个方丈都会在禅院念禅。
  只是,也会有例外。
  就如同此次,范沐杉刚深深的呼吸结束,那边,一位一身僧服的老者,竖着手掌,微微一躬,“范小施主,你来鄙寺,真是老衲的荣幸。”
  
  “……玄法大师,万万不可这么说。这该是在下的荣幸才是。”稍稍打量了下玄法大师,范沐杉同样恭敬的回答。
  范沐杉虽然和这位玄法大师的交流不多,但是对其还是极其的尊敬。
  他明白自己前面那私下的打量,已算是不敬了,便更深的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还有,范沐杉听师父说过,这个玄法大师,是个拥有天赋异禀的神士,多多对其表示敬重也是好的。
  
  看着范沐杉的拘谨,玄法大师呵呵的笑开,拨弄手中的佛珠,说道:“范小施主此次可是来为娘亲上香?孝子也……老衲听小弟子通报说寺里来了人,不想,是范小施主……择日不如撞日,老衲有一事,还想范小施主帮忙,不知范小施主可否?”
  玄法大师的眼里带着柔和,却不失严厉,那有种师长的感觉,范沐杉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呵呵,那范小施主,还请与老衲进里屋说话……”
  就这样,范沐杉又一次迷迷糊糊的跟着别人走了。
  而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时,范沐杉又忽然觉得,难不得这个老和尚还真是那个什么神士么?仅仅是用那种给人温暖的目光,就能把人给“骗走”?
  
  可是,范沐杉还没来得及多想,那边玄法大师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不知,范小施主当年手上的黯青胎痕,现年已是如何了?”
  一句话,范沐杉马上产生了警惕。
  
  而不同于这边有些紧张气氛的谈话,紫荆城内,红砖高瓦之上,“百花殿”中,男人深沉的声音透着满足,却也带着深深的痛苦。
  “羽血,不必为了我,而破坏了你和修君的关系……”范木林此刻正扑倒在床上,依旧是全身的赤…裸。看似风淡云轻,但是,他额头上的汗水,特显出了他的难耐。
  一同昨日,那千虫万蚁的撕咬之苦,在范沐杉离开之后,便又开始剧烈起来。
  范木林觉得,其实自己唯有把自己和范沐杉紧紧的贴在一起,身上这般的痛苦才会可以得到解脱。
  而他,又特别无奈的想到,似乎这点苦,远远没有当初他们母子两相依为命时来的难受。还有在范沐杉被迫接受自己时来得煎熬。
  只是,他范木林从不会做任何后悔的事。
  
  羽血静静的伫立在范木林的床头,脸上的表情一如他当日出现在皇上面前时的淡漠,少了在修君面前的温柔。
  “主人,你的情况,怎么能拖?”
  范木林中蛊也就是三天的时间,更可以说是三天不到。
  但是一开始,在范木林昏迷的时间段里,林绿和范沐杉都会把他放到一个满是蛊虫的大坑中,似乎是为了喂养那些饥饿的蛊虫。即使,在羽血的了解看来仅仅是为了顺利的施蛊而特地举行的特别的仪式。
  但是,那样便已是消耗了范木林大半的精魂了。
  再加上,昨天晚上,范木林为了解开范沐杉无意间中的“迷欲香”,更是浪费了“精”力。
  
  其实,昨天之所以范沐杉会那么动情,都是因为中了被龙涎香过强的香味而遮盖的“迷欲香”。
  那“迷欲香”对于范木林来说可以转移体内的疼痛,加之其可以有助于龙涎香发挥功效,这对范木林便是好。
  可对于范沐杉,可就不是怎么回事了。
  龙涎香对于范沐杉没有任何作用,而“迷欲香”又是某些药物中的极品。范沐杉一吸到了那“迷欲香”就只剩下了中招的份。
  而且,“迷欲香”对于吸取了它的香味的人来说,会在一时迷失自我,被他人引导,而且会有强大的欲…望。且若不得到及时的纾解,那便是一个大麻烦。
  
  怎么说,范木林昨夜所作所为,除了自己的一点点小私欲,更多的是无奈。
  他也不想每次都没法和自己儿子好好讲上两句就滚到床上去了……
  
  15。4
  
  范木林和羽血之间的谈话还在继续。
  因为范木林中蛊,羽血有些心急,他是想能够回到范木林的体内,为范木林做像修君上次在范沐杉体内为范沐杉修复受伤的身体一样的事情。但是,这次似乎遇到了些小困难。
  他和修君是能快速的治疗好各自主人身体上的伤。可,蛊这种东西,那不是一点伤,可以说的清的。
  现在,羽血已经因为范木林体内的蛊虫,而根本无法进入范木林的体内。
  如何再说上治疗呢?
  羽血可以感受到,自己主人的体内,那只不断长大的,越来越肆虐的蛊虫,正在侵犯着范木林的身子。
  持续的,缓慢的,却同样是痛苦的。
  他不能看着自己主人这样慢慢的消瘦下去。
  
  “主人……你等我回来。我去找君。”不再顾及范木林的劝阻,羽血遁地离去。
  
  而就在羽血离开后,本还强撑着支起身子想要制止的范木林,手臂上突然失去了气力,人倒在了床上。
  他的手臂上,一处突起,在蠕动,慢慢的向前。而且那个突起还有壮大的趋势。
  范木林苦笑,那只在自己体内的蛊虫,还真是哪里都去得。且每次都不忘留下自己的痕迹,那灼烧般的痛苦,可不比那撕咬来的轻松。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那突起在手臂上消失。
  但范木林的痛苦还没有结束。
  不消一刻,那突起竟转移到了范木林的大腿上。本来强健的大腿上,那一处明显变大了许多的突起,肆意的到处蠕动。它毫不犹豫的直接从腿的左侧肌肉穿插到了右侧,毫不怜惜的咬破所有阻挡自己道路的血管,毫不顾及的咬断一切隔断目标的骨骼。
  这所有,都是范木林痛苦的最根本。
  
  “杉儿啊……”放木林尽量的放松自己,告诉自己那些痛苦都不存在,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独有自己心中想着的人儿是真实的,是真真切切活在自己手中的。
  “杉儿,我要如何……你才会满意?”只是不经意间,思绪跳动,疼痛没有停止,这边的愁思也油然而生。
  
  然,这一刻,“续缘寺”内,一间小禅房里,玄法大师悠然的捋着自己的长须,淡笑着,看向表情诡异的范沐杉。
  这一瞬,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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