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ise never rains-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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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哥……”
　　同时响起的呼唤声，说的同样的字，叫得却不是同一个人。
　　Todd皱皱眉，第一个反应就是扯过一边的薄被，将两个人仍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裹好，然後才回头，不用想也知道，来的是烨轩和鸿文。
　　“出去！”
　　Todd恼怒的吼烨轩，但跑过来的却是鸿文。
　　“哥……”
　　鸿文咚的一声跪倒在地板上，就在Todd面前，他一向是叫白哥的，从前他们只通过电话机联系的时候，就是如此，烨轩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当他得知那个被则豪拐回来家里，看起来弱不禁风没半点用处的小猴子，就是他尊敬的兄长时，他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白果然是一个让人永远都猜不透的存在，他做的事情总是违背常理但又合情合理，原来白=Todd。
　　“哥……你，你，你，你别杀则豪哥……”
　　烨轩说，如果鸿文所讲的都是真的，Todd在则豪的手中所遭遇的是那样的对待的话，那麽，则豪，活不成了。
　　果然，他闯进来的时候，则豪似乎只剩下半条命了，还好他来得及时……
　　“滚出去！”
　　Todd继续吼鸿文，完全没有了小猴子的矜持和柔软。
　　他现在心烦意乱，被关则豪弄的烦死了！他们两个小东西，找地方缠绵就好了，为什麽还要过来打扰他！
　　混蛋，这个世界什麽都没有，到处都是混蛋！
　　“哥……鸿文他……”
　　烨轩犹豫著走过来，想要扶起地上的鸿文，却被鸿文拦开──如果Todd要杀则豪，鸿文知道自己没资格拦，也拦不住，但是，他相信Todd是宠他的，Todd一直都是的。
　　他也总算明白了自己曾经一度烦恼的动摇，他许多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背叛了烨轩，对Todd动心，现在他知道，那所谓的动心，只是他靠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时的悸动，他的身体比脑子敏感，先察觉到了Todd身上泛滥的熟悉感觉。
　　他只是怀念著，年少时支撑他陪伴他教导他的哥哥……
　　“哥……你一定要杀，就杀了我吧……”
　　则豪的脸色很差，颈子上几条明显的於痕，现在，那细链的两端，还轻轻的握在Todd的手里，鸿文委屈的扯了扯被角，抬起头，看著Todd。
　　“鸿文！哥……”
　　烨轩并不很清楚Todd和则豪之间的事情，他犹豫著，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他不是不想义无反顾的帮鸿文，他只是怕这样会触怒Todd，反而连累了鸿文。
　　“咳咳……鸿文哪……你在叫谁哥啊……”
　　真烦啊，死人都被吵醒，你们这是在干什麽呀……
　　则豪缓缓的转过头，脖子疼的厉害，骨头是不是断了，小妖精，下手真狠，不过，谁把你拦住了？
　　“则豪哥……快，跟哥道歉！”
　　鸿文舒了口气，则豪看来没什麽大事，还好来得及……刚刚，吓死他了……如果则豪出了什麽事，他怎麽跟则豪的父亲交待呢，虽然Todd一定有一百种瞒天过海的办法。
　　“谁是你哥啊……”
　　则豪疲惫的笑笑，真是有点累，他现在想抱著Todd好好睡一觉，不过胳膊不听话呢……没死啊……活下来，觉得很开心，还是不甘心的吧，死在一只猴子手里的话，呵……
　　不过，这是什麽状况？
　　“就是……”
　　“不好意思，是我……”
　　Todd叹了口气，打断了鸿文的话，慢慢放开轻轻捏住黑链的手，挪了挪自己，想离开则豪的身体，但却又舍不得一些什麽，转头看看并排跪在地板上的两个人，衡量了一下，最後决定，就这麽待著吧。
　　他杀不了关则豪了，接下来，怎麽办……
　　“你什麽时候成了他哥？”
　　则豪觉得好笑，於是他笑了，Todd看起来二十出头，鸿文好歹也是个二十过半的人了，这两个人什麽时候做了兄弟？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从他十五岁开始，就是了，并且一直都是……”
　　别过脸去，不再看则豪，他觉得有点尴尬，他从没想过会让则豪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不知道该怎麽应对，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两个捣乱的小笨蛋闯进来之前，结果了关则豪，可是，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控制，第一次，他逾越的彻底。
　　他不想破坏白在则豪心里的完美感觉，他不想让则豪有那样的想法──原来他一直看不起的那个没用的小白痴就是白，无趣！所以现在，他觉得很难堪，他不但杀不了则豪，却还被他拆穿了身份，该死！
　　事情变得好糟糕，Todd变得好糟糕。
　　“你们早认识，难怪……”　
　　他本想说，你们早认识，难怪你那时候那麽喜欢他，为了他的一句话就哭到天亮，不过，鸿文好像不认识你啊，你认得他，但他不认得你，有这样做兄弟的吗。
　　十五岁的时候，那是十几年前，那时候鸿文才开始接管这个家，那时候他只叫一个人哥……白……
　　Todd……白……
　　天……
　　我到底，做了社麽……不，我到底，得到了什麽……
　　“原来那个把我耍的团团转的白，是你……”
　　点头，Todd趴在则豪身上，静静的等著来自则豪的羞辱，头转向没人的那边，倔强的仰起，乱发遮住眼睛，遮住眼眶中不安颤抖的泪水，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竟然这麽的在意关则豪，竟然会为了他，而这麽的失控……
　　“鸿文？”
　　则豪转头过去向一边愣在那里的人求证，鸿文点了点头，鸿文的烨轩也点了点头。
　　“原来，白是只猴子……”
　　则豪皱皱眉，然後笑出声，那搭在他身体两侧的手臂，不自然的僵硬了，小猴子柔软的头发晃了晃，娇豔的唇被咬的血色全无。
　　Toddy，原来是你，骗了我好久，也骗的我好苦。
　　难怪你能在那麽堕落的死角活的那麽自得；难怪你能把自己的心事藏的那麽深；难怪你的胸口会有一道精准却没能致命的疤；难怪你从来都不害怕与我对视并且不会流露恐惧；难怪你那双浅色的瞳会那麽的亮那麽透彻；难怪你会一直牵挂著惦记著念念不忘鸿文；难怪我总觉得为什麽每次我一惹怒你，我就会倒霉；难怪……
　　难怪我会这麽爱你，爱的不明不白，混乱的让我自己都不甘心承认……
　　难怪我总觉得白那麽熟悉，熟悉到我总是想把他抱在怀里……
　　难怪……
　　你无论怎样，都不肯把心给我。
　　很无力吧，那种感觉，只能围著床打转却根本控制不了眼前的人，我也是一样，跟你一起痛苦。
　　我第一眼的直觉真的没错，Todd，我们是一样的人，一样自命不凡的人，一样不屑於爱情和权利的人，一样蒙受著期待，却从脊背上抽出一双黑色羽翼的堕落的魔。
　　Toddy，的确，也只有这个身份，才能配得上你，配得上，我爱的你。
　　如果你与我不相爱，那麽这世间，便没有爱情……
　　他等著，僵硬的等待，他不知道则豪会再说出什麽刻薄的话，但他知道，则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则豪是个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坏人，与他一样，第一次看进他的黑眸，就明白，他们，是同类，自诩为神的同类。
　　他一直等著，等来的，却是则豪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声音。
　　“鸿文，你这个白哥，把我的胳膊弄掉了，帮我一下。”
　　小东西，手法还真准，那麽疯狂的时刻还能分心来做这种事，就这麽想杀了我吗……
　　鸿文犹豫的看著Todd，眨眨眼再眨眨眼，见Todd没有任何阻止的反应，才起身走过去，手刚要搭上则豪赤裸的肩膀，却被拦住。
　　“我来就好了……”
　　Todd推开鸿文的手，低头，摸索著则豪略肿起来的肩，那地方的肌肤有不寻常的热度，一定很疼。
　　他已经疯到甚至不想让别人碰则豪的身体，他一定是，快死了……
　　把头埋在则豪的胸口，尽量快的帮则豪的手臂复位，指尖下感觉他的颤抖，心也跟著乱跳个不停。
　　关则豪啊关则豪……怎麽办……我变成这样，怎麽办……
　　有谁的手在拨弄他的头发，并一路向下的安慰似的抚摸他的背，本能的向著温暖又靠了靠，他知道，那是则豪，不嫌弃他吗？不唾弃他吗？不骂他吗？
　　什麽都可以说的吧，因为则豪，我已经杀不了你了……所以……
　　“鸿文哪，出去吧，我没事了……”
　　则豪轻轻的说，怕吓坏怀里颤抖的小东西，传说中呼风唤雨的人，其实也只是个脆弱的孩子，在他的怀里哭泣著，流光了眼泪才能在睡著时露出幸福的表情。
　　烨轩扯著犹豫的鸿文离开，轻轻的关上了门，把头埋在鸿文瘦削的肩膀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Todd恋爱了，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而且是爱上了鸿文的表哥，呵……该祝福他呢，还是该提醒他呢，Todd，不是那麽简单就可以征服的人，他的情绪化和不安定的躁动，会要了人的命。
　　关则豪他，能承受多少？
　　“鸿文，跟我说过很多跟你有关的事……”
　　安静的房间里，则豪的手指一再划过Todd的脊背，光滑的肌肤是他迷恋的触感，轻吻著他细软的发，喃喃的说著。
　　他相信，就算Todd不是白，他也爱他，那种感觉很恐怖，无论怎样都控制不住感情的流泻，即便他给了自己无数个理由，说这小猴子没半点值得他留恋，他也不能说服自己放弃。
　　这种感觉，真的很恐怖。
　　“我知道……”
　　Todd承受著他的轻抚，仍旧猜不透他的心思，将耳朵贴在他胸口，那里面，有力的回响异常平静，仿佛没有为这个消息遭受半点打击，并且没有任何吃惊的态度，他一早就知道则豪是个暴躁的人，但兜兜转转几个回合下来，他又觉得则豪是个很能忍耐的家夥，他不知道一个人怎麽会同时拥有两面，直到他自己脆弱的哭了，他才明白，有些东西，只能在特定的人面前流露。
　　比如则豪的暴躁，比如他的脆弱。
　　只是现在他的底牌都被翻尽了，他什麽都没有了，这样的他，呵……真像个垃圾。
　　“不过他忘了跟我说……”
　　则豪笑笑，轻轻的吻了吻小猴子冰凉的大耳朵，漂亮的小东西，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可以有更多的话题，但是我们却没有一次愉快的交谈，总是不断的冲突，不断的争吵，从没好好说过哪怕一次话，但我却总觉得，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觉得你更亲切，更美丽，原来，我们一直在交谈，只是在用一种不太友好的方式。
　　不过我喜欢，Toddy，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唯一的对手，也是唯一的爱人……
　　“什麽……”
　　有点痒，Todd躲了躲，却忍不住又缠上去，则豪的心跳，踏实温暖，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他没跟我说过，你这麽浪，刚刚那种时候，还咬的那麽紧，痛死我了……”
　　“关则豪！”
　　起身挥手，小小的巴掌却被攥入温暖的掌心，抬头对上男人得逞的笑脸，冷不防被轻轻拖了一下，於是他重新跌回男人宽敞温暖的怀。
　　“宝贝，不管你是Todd还是白，你都那麽容易生气，你也都是你，对吧，Toddy，讲和吧，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抱在怀里的小身体很柔软，四溢的香氛让人忍不住陶醉，他觉得没什麽比Todd更美丽，哪怕雨後的彩虹呢。
　　“我讨厌你！”
　　皱眉，狠狠的咬在他的胸口，直到尝出淡淡的血，才肯放松，温软的舌尖掠过清晰的齿痕，带走淡色的红，“我讨厌你用那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对我，从来没人敢那麽对我，不问我的意见我的态度，也不管我的威胁，就那麽把我硬压在床上，逼我像个女人一样承受，我真的很讨厌，恨不得杀了你，所以我答应帮Vito，因为我知道他要对付的人是你，七年了，关则豪，我整整七年的时间没有再踏进这个混乱的圈子哪怕一步，都是你的错！”
　　说著埋怨的话，用著撒娇的口气，柔软的唇嘟起来，擦过则豪赤裸的胸口，则豪的手停在他的腰间，不断的来回抚摸，让他安心，鼓励他放纵。
　　“你用卑鄙的手段让我的身体变得不受控制，又在肆虐了之後给我不经意的温暖，你这个无耻的流氓，总是在别人虚弱到无法设防的时候，挤进来，用下作的手段去窥探人家的心，我真想杀了你，真想杀了你，可是……”
　　眼泪泛滥，他根本不明白，在则豪的面前，他的泪水，似乎随时会决堤，这不是他的作风，他几乎都不知道眼泪是什麽东西。
　　“可是……我竟然……杀不了你……被你忽视被你抛弃，让我觉得好痛苦，从来没有过的痛苦，所以我知道，就算关则豪是个混蛋，我也……离不开他……我曾经嘲笑烨轩和鸿文，嘲笑他们口口声声的爱情，可是现在，则豪，我完了……我……爱上了一个在我虚弱的时候，用强硬的手段逼我记住他名字的混蛋，以至於，我不敢再睡在谁的身边，因为我一开口，就只会唤他的名字，我讨厌被别人看到我的柔软和脆弱，但是，你却什麽都看到了，你该死，可我杀不了你，那我只能爱你，则豪……”
　　抬起眼，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瞳，那里面，满满都是他的影子，没一点空隙。
　　“带我走吧，这样的Todd，没有脸面继续留在LV，带我走吧……”
　　可以吗？会讨厌吗？还是，牵挂著别人？则豪，别让我猜，我受不了，一分锺的等待都受不了……
　　“Toddy，宝贝……”
　　搭在腰间的手上移，轻轻压住小猴子颈间的黑环，“从我把这个带上去，就没想过要让你离开我身边，我是一个，迷上了猎物的，白痴猎人，唉……两个白痴相依为命吧，Toddy，我觉得我这个提议不错，你觉得呢？”
　　“则豪……你是白痴，我不是……”
　　起身递上软软的唇，轻轻的吻，舌尖探入带著烟草气息的口，勾著他的，绞缠在一起，没必要说的再多，他们之间早就有那样一种默契，无论这种默契是来自床缔之间的纠缠，还是来自於两两相争的打磨，他们现在都已经可以坐享其成。
　　一个得到了早该得到的东西，另一个决定不再逃避，幸福是一朵娇豔的花，唯有阳光和水分适当的时候，才能绽放，他是他的太阳，而他是他的湛蓝水波。
　　那一天，他们第一次倾心的纠缠，没有猜忌没有征服，只是用心感觉著彼此，感觉著那份早就寄生在内心的悸动的美好，他们，给予彼此最纯粹的快乐和最真实的占有。
　　之後，Todd在则豪的怀里，甜甜的睡著，两只胖乎乎的爪，勾著则豪的肩膀，淡淡的安心的笑容掩在沾湿的金发下，迷离的美著。
　　……
　　“哥，我决定了，跟鸿文回去，回C国。”
　　烨轩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仰著头，墨色的发随意的垂下，手指没入发根，轻轻的挠著。
　　“烨轩哪……”
　　Todd明显没睡醒，揉了揉迷蒙的眼，把挡住视线的金发掠到耳後，维持趴著的姿势，脸颊在柔软的枕头上压出一小片红呼呼的痕迹，低哑的声音带著种撒娇的情绪，似乎还没从昨夜的激情中转醒过来。
　　“哥……你到底什麽时候跟关则豪混在一起的？”
　　从手掌下的空隙看Todd红红的脸，和那露在羽被外印满痕迹的肩背，还有缠在手腕上的黑色细链，他没见过这样的Todd，长这麽大都没见过，随意的躺在床上，漏洞百出，带著松懈的浸透情欲的气势，迷蒙的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要……跟鸿文回去？”
　　Todd揉揉顶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