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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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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白家院天欢暗挑唆 碧竹林莲仙惨受辱(9)
一个男人脸上怪怪地笑着,说:“弄啥?拉恁妈去‘靠’恁妈呗。弄啥!”
璋璋听不懂那家伙说的是禽言还是兽语,抡起小拳头打那个硬拉着妈妈不放的男人:“放开我妈!不准拉我妈!”
那男人没有放开妈妈,反而一脚把璋璋踢倒了。璋璋真的想救妈妈,可璋璋打不过他们,璋璋救不了妈妈。璋璋只能伤心地哭喊:“妈——妈妈——”
璋璋的哭声撕得毕莲仙的心肝都要疼烂了。看见儿子被踢倒,她想去扶他,可她的两只胳膊被紧紧地抓着,一步也走不了,她也只能痛哭:“璋璋——,璋璋——,我的璋璋娃呀!”
王连长早已*烧心,他胖手一挥,喊:“拉上走!”
毕莲仙拼命把身子朝下坠,双脚蹬地,扯开喉咙哭喊:“四嫂子,救命啊——四嫂子,救命呀——”
四嫂子桃叶就住在莲仙家的西隔壁。这边屋里的嚷闹她早就听到了,可她的丈夫在城里一家瓷器行里当账房先生,两个儿子也都比暄璋大不了几岁,家里同样也没有能依仗的男人,所以她听见莲仙向那些国军苦苦哀求时,难过得直流泪但却没有解救莲仙的奇谋妙策。这会儿,莲仙的求救声和璋璋的哭喊声实在太凄惨了,凄惨得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就是自己被那些人打一顿,也得过去替这娘儿俩求求情!。
她打开院门跑过来,“扑嗵”一声跪到王连长面前,哀求他们:“长官——你们就放了……”
一句话没说完,一个士兵凶狠地喝道:“少管闲事!再罗索,连你也一块拉上走!”说着还拿那带刺刀的枪在四嫂的面前晃了晃。
一见那明晃晃的刺刀,四嫂吓得不敢再吭声,只好把倒在地上已哭得气咽喉堵的暄璋紧紧地抱在怀里,看着那些人把莲仙往门外头拉。不,不是拉,是架起来走了。
被架到了门外的毕莲仙看见了冯成海家的桃树。他知道冯成海家还有三个男人。不管咋说,他也是跟冯天时血缘最近的门中叔父,他说过许多回他是暄璋的亲爷爷。虽说前年在麦场上打大虬时莲仙对他们说过一些叫他们不高兴的话,可是去年天喜娘病重去世,莲仙仍以侄媳妇的身份到灵堂去祭奠过,“送灵”时也一样哭得悲悲切切很像一个女孝子。今年春上,天欢媳妇生娃时难产,婆婆死了没人照料,几乎要了她的命,莲仙跟四嫂子以及其他几个女人,也跑前跑后地帮了大半天的忙。天欢媳妇跟孩子的命都搭救下之后,她还拿了一包红糖两把挂面看过天欢媳妇一回。就凭着这些情分,冯家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门中的媳妇被蹂躏被糟蹋呀!他们一直想得到天时家的家产,这回只要他们肯出面搭救自己,往后,哪怕把一半家产送给他们都行。所以她便哭喊:“三大——,三大——,救命啊——”
然而,她的嗓子喊破了,冯成海家的门连一道缝儿都没开。
其实冯成海和他的两个儿子此时都在院子里。听见莲仙的呼叫,冯成海冷冷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会儿想起三大来了?迟了!”
天喜对天欢说:“这臭婆娘爱……爱拉野汉,这回叫……啊,叫……”
“叫这不要脸的婊子多挨几个野●!”嫌天喜结巴得难受,天欢不耐烦地替他把话说完了。
天欢媳妇雪水抱着孩子站在家中几个男人身后头,她很想出去帮莲仙求个情,可是一看那爷父三个的模样,她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09章 白家院天欢暗挑唆 碧竹林莲仙惨受辱(10)
莲仙、璋璋在哭喊,大黄也一直在吼叫,它拼了命地挣扎着,想要把束缚它的铁链挣断。大黄悲愤极了也惭愧极了。主人那样精心地喂养大黄,不就是为了在主人有难的时候帮她、救她、保护她吗?女主人、小主人平常对大黄多好啊,可今天他们都在遭受祸害,大黄却无能为力!女主人就要被抢走了,她的哭声多么惨烈啊!再不把她救回来她就可能被害死了。不行,得拼命!得拼了命去救女主人!大黄拼啊,挣啊,扑啊,一次,两次,三次……突然,大黄终于成功了!铁链子被大黄挣断了!它箭一般地冲出门去,看见两个男人架着女主人,而女主人摆脱不了他们只能放声哭喊,它便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朝那架着女主人的男人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黄带着无比的仇恨,一口就从那家伙的腿上咬下了一大块皮肉。那披黄皮的男人一声惨嚎,立即蹲了下来。女主人也被摔到了地上,而另一个男人还抓着女主人的一只胳膊。大黄气仍难消,朝着另一个抓着女主人的男人又扑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它张口再咬下去,枪响了。叭叭两声枪响,大黄的头上和胸膛上立即涌出了殷红的热血。大黄先是呆愣了一下,突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身不由已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大黄知道自己再也给主人帮不了忙了,它悲伤地望着女主人,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好像在说:对不起,主人。我救不了你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恰在这时,哑巴石蛋儿出现了。三仙店山货庄的活儿干完了,辞别了天时的大舅他又回到碧竹寨他的新家来了。大老远他看见有许多人在沟沿上站着,家门口的大场上有一堆拿着枪的兵。他预感到可能有什么危险正在发生,便飞也似的向家门口跑来。离那堆兵还有十几丈远,他看清了收留他的好心的婶婶正被那些人架着哭喊,而大黄狗挨了两枪倒在了血泊之中。石蛋儿简直要气疯了,他看见旁边一个茅厕旁有一把铁锨,跑过去抓起铁欣哇哇喊着就朝那帮黄皮冲了过去。
听到喊声,国军们都惊讶地扭过头来,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拿着铁锨正无比愤怒地向他们冲来,三四个兵立即端起手中的枪,噼噼啪啪一阵扫射,可怜的石蛋儿顿时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黄和石蛋儿的鲜血把莲仙吓傻了,同时也让她清醒了:在如此强暴的势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任何乞求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别的人谁也救不了她。谁来救她谁就可能死于非命。她不再呼救了,只是望着脸色惨白的四嫂子和她怀里目光惊恐的暄璋,悲痛欲绝地呜咽着:“我的璋璋娃呀——”
璋璋抱着四嫂的脖子,哭着问:“四妈,那些人为啥要拉我妈呀?”
四嫂的眼泪扑簌簌滚落着,她把璋璋紧紧地搂在怀里,呜呜地哭着:“璋璋娃。璋璋娃 。我可怜的璋璋娃呀!……”
大虬娘跟罗英是在听到第一次枪声时走出门来的,出门看见隔壁的媳妇满脸惊恐,忙问出了啥事。那媳妇说,一帮子兵到莲仙家去了,大虬娘一听拔腿就往沟北跑,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人家,她们只想跪着求那些兵放过可怜的莲仙。可是刚到桥头,就又听到了枪声,就看见可怜的石蛋儿倒在了乱枪之下,她的腿一下子瘫软了,眼睁睁看着莲仙被那帮子匪兵架着,向碧竹林走去了。
第09章 白家院天欢暗挑唆 碧竹林莲仙惨受辱(11)
春来、北娃、秋锁、白良等人也听到枪声以后赶到的,赶到时看到的是忠诚的大黄和勇敢的石蛋儿的尸体和两大滩鲜血。
在荷枪实弹的禽兽面前,他们无法去解救莲仙,只能怀着满腔悲愤,收敛了石蛋儿和大黄的尸体。
……
碧竹林里的大楸树已经活了五十多年,世上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它都经过见过,然而今天,它还是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了。
时断时续的风声如低沉哀怨的悲啼。竹叶树叶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人间的这种丑态暴行吧,时不时林间就有哗哗的声响,既像是悲悯的叹息,又像是愤怒的抗议。畜牲们莫非也怕丑恶的行径见天日么?他们用一片黄布遮住了天空的眼睛。禽兽们莫非也畏惧大地的谴责么?他们用几条黄军毯盖住了大地的脸面。于是在这山边水畔,竹林之间,他们完全退化了,退化成了没有尾巴的驴,长着两条腿的牛,能说人话的狗,裉了鬃毛的猪……
在一群只剩下动物性的两脚兽面前,毕莲仙完全成了一朵被疯狂揉搓的花,成了一株被任意践踏的草,她无法逃脱,也无力反抗。强大的暴力开始摧残她,折磨她,许多只兽蹄禽爪肆无忌惮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自从人类有了文明以后,衣服就成了人的尊严的象征,如果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而是被另外的暴力强行剥掉,人的尊严也就被剥夺、被毁灭了。现在毕莲仙已无任何尊严可言了。她的衣物全被那些罪恶的魔爪无情地、无耻地剥夺了。而那王连长党排长之类,为了满足*的需要,他们也都抛却了人格和人性,于是林间的麻雀、喜鹊、鹧鸪、百灵们就看见了一群白花花的能直立行走的两条腿的动物,在蠕动在战栗在摇摆在晃动,他们时而发出颠狂的嚎叫,时而又发出疲惫的喘息……
毕莲仙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不愿意看那一个个丑恶的嘴脸,看见这些嘴脸,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她也会恶心,会恐惧,将永远不能安生。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作为“人”的毕莲仙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被禽兽们糟蹋得不是人了。他们摆弄的已经不是毕莲仙活生生的肉体,而是一段有血液流动的木头,一具还有温度和弹性的尸体。
既然肉身已成了没有灵魂没有情感的尸体,那么,不管是豺狼虎豹撕咬,还是猪狗牛马践踏,甚至蚊蚋蝇蛆的吞噬,就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不知道有多少野兽蹂躏了自己的身体,她也听不见他们的禽言兽语究竟表达了些什么感觉,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死!被一群野兽糟蹋过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再活着?她盼望着快点死,哪怕是被任何一个禽兽掐死,咬死。
她的璋璋娃她想不到了。
她的大虬哥她也想不到了。
她只想快点死!
在这一群根本不要衣冠的禽兽群里,王连长自然是雄之“雄”者,抓到了如此漂亮的女人,理所当然由他第一个来玩。可是当他泄完*之后却十分扫兴:看上去那么漂亮的女人,玩起来却是一点趣味没有。简直跟死人一样,就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儿。从莲仙身上爬起来时,他恼怒地骂道:“臭婊子!跟野汉子都睡过多少回了,什么*没见过?这会儿他妈的倒装起贞节烈女来了?”
可鄙而又可憎的王连长永远也不会明白,虽然同是雌雄*,同是雄性生殖器官进入雌性生殖器官,但人的两情相悦和禽兽的两性相得却有着天壤之别,全然不可同日而语。人贵的是情,兽重的是性。情乃心灵之光芒,性为肉体之本能。人与禽兽之别,就在于“情性合一”,情因性而萌生,性因情而完美。有情之性才是人之性,无情之性便是兽之欲。性由情使,乃是人性之极美极善;性悖情为,便为*之大丑大恶。毕莲仙跟陈大虬在一起的境界,玩过许多女人的王连长是永远无法达到也永远无法理解的。
因此,他很气恼,很不满足也很不甘心。在几十个部下都发泄完之后,他竟象带着仇恨似的,又一次扑到了毕莲仙身上,在她的乳房上、肩膀上又掐又咬……
突然响起了军号声,是集合的号声。碧竹寨里哨声四起,显然是有了什么紧急情况。泄完*的王连长党排长正和他的弟兄在潭水里洗浴。听见号声赶紧都穿好衣裤,匆匆忙忙朝寨子里奔去。
看见队伍上的兵在号响之后,都整队往村外跑去了,四嫂子桃叶赶紧叫上罗英、大虬娘跟六婶,慌慌忙忙朝碧竹林里跑去。
碧竹林里,毕莲仙浑身*仰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个女人都以为莲仙被那一群畜牲折磨死了,大虬娘先忍不住起了哭声。哭着扑到跟前,摸着嘴里还有气儿,心脏也还跳,才都长喘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莲仙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身子已经动弹不了,肩膀上、乳房上竟有多处被咬烂的血痕……
几个女人忍不住,哇地一声都哭了起来:
可怜的娃呀!
可怜的妹子!
可怜的嫂子!
可怜的莲仙呀!
莲仙一声不吭。两眼痴痴地瞪着,似乎没有一点知觉。几个女人抬着抱着,把莲仙弄到潭边,小心地给她洗濯身上的污秽,一边流泪哭泣,一边咬牙切齿骂着那帮该千刀万剐的禽兽。
洗干净了。穿上衣服了。莲仙依然无声无息。不哭,也不喊,没有一滴眼泪。那身子仍似没有知觉,别人怎么拨拉,她就怎么动弹。
罗英把莲仙背起来,在几个女人的哭泣声中,莲仙又回到了她的窑屋里。
第10章 星耀南山大虬脱险 月照坟地莲仙诉情(1)
披着星光,踩着夜露,陈大虬急急匆匆地赶回来了。走上村口桥头时,北斗的杓把儿早已转了方向,半轮下弦月挂在东边的夜空中。天,已是后半夜了。
他这次到滋川县城去清账,本来昨天就该回来的,只因为兵荒马乱的年月,意外之事太多,突然降临的意外弄得他差一点回不来了呢。
账倒清得很利索,没有遇到什么咬手粘牙的麻缠事。虽然有一两个债户吭吭吃吃咯咯囔囔多少有些不良之意,但大虬来时早做好了准备,该拿的凭据、能找的证言都就手带着,他们刚露出点“黑说白道”的意思来,大虬把凭据往面前一摆,他们立即就换上了另一副模样,该还的还,该补的补。其他的人根本就没让大虬多费半点唇舌,依情依理该如何办的,人家都按情按理办得叫大虬挑不出半点不是来。人,有良心的究竟还是大多数。
他在达江银号里把所有存款的账目都重新清理了一遍,把原先的旧银票倒换成了新银票,然后借口解手,走到银号后边的茅房里,把银票小心翼翼仔仔细细裹到莲仙给他带的一个白丝手帕里,接着用两件散发着浓烈汗腥气的粗布衣裤缠裹了手绢包,再把衣裤绢包一并塞进油渍污脏的手提布袋里,布袋最上头,他搁了几块已经发出馊味儿的馍馍。从茅房出来,他又到柜上兑取了一百块现大洋,一并装进了“哨马子”(褡裢)。一切备办停当,他走进一家饭铺,要了两碗凉饸饹,四个白蒸馍,一碗红豆儿米汤,狼吞虎咽吃饱之后,起身往回走。他本想再到点心铺子给母亲和暄璋买些南糖之类的吃货带回去,一想那些吃货香泉镇的铺子里也都有,于是就背上褡裢,扯开大步向县城西关走去。
出县城西门不大工夫,就到了六里坡。此地名为“六里坡”,不是因为坡的长度有六里,而是此坡离县城正好六里。此坡长度虽没有六里,但也是这条官路上最长的一道坡。坡下是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过了桥又是长长的一道坡。陈大虬背着哨马子将到六里坡跟前时,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现象,从这边坡顶到那边坡顶,平平静静,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因此他没有任何戒备。谁知当他一步迈到坡口时,突然大吃了一惊:半坡的树荫下和坡底桥头上,河沿上,黄哈哈地一大片全是队伍。显然是行军累了,正在就地休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是老话了。近几年过队伍过得百姓都害了怕,编出了顺口溜说:“队伍身边过,非灾就是祸。不是害女人,就是抢黄货。”自己身边正好带着一百银元,叫他们碰上了还能有个好吗?所以他赶紧抽身就朝后退,打算往路旁的地里跑。
可惜,迟了!那些兵已经看见他了。看见陈大虬扭身要往回跑,几个当兵的立即大喊:“站住!回来!”
大虬没站住也没往回走,几个当兵的立马就从后边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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