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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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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肇源县城火光冲天,抗联的总攻开始了。

  小柳子气得直翻白眼,三皮趾高气昂地上了牛车,与昏迷的七狗并排躺占了车厢板的大半,小柳子只得在车尾撅着,大头也只能占了一角。一路上不时有伤员上前要看看三皮的“英姿”,赞许的话语一路总能听到,让小柳子心理极度不爽。

  渐行渐近,肇源县城那古老的城墙沥沥在望,抗联的第一波总攻受阻,由于没有攻城器械,战士被压制在护城河沟中(秋汛未到,河已干涸),伤员不断地被送下,有几个挤上了牛车,三皮不满地嘟囔着,小柳子听着城上的机枪阵阵地鸣响,出了神。

  又有几个气极败坏的抗联战士涌上了路,一个双耳已经被炸聋,一腿断了的战士不肯离开,几个同行的伤员在与他撕扯。

  “我的队长、班长都没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别拉我,让我回去……”

  “怎么了?情况怎么样?”小柳子在车上问道。

  没有人回答,迎接他的几道呆滞的目光象是不解地回应着:“明摆着,干吗问?”

  满身是血还在挣扎的伤员啊的一声没了声息,他牺牲了,同行的几个战士黯然而立,摘下了头上的军帽,一个声音在低低地哭泣。

  忽然间又是枪声大作,抗联的第二攻击波展开,战士们用步枪、机枪等轻武器与对手对射,不时有人倒下,一个支队的战士开始用梯子爬城,但是居高临下的敌人狡猾地躲在垛口中,欺负抗联没有火炮,一动不动地射击着,很快攻城支队再一次死伤过半,退了下来。

  集中的十几个臂力大的抗联战士将集束手榴弹抛向城头,但是城上只有两米宽的过道,弹着点找不准,一弹就飞,大多榴弹都在城里爆炸,没有形成威胁。

  “我能扔准,我能”大头喃喃地说。

  “什么,你能扔准,怎么扔?”小柳子接上了茬。

  “得找个家什!”大头眼光闪动。

  “什么家什?”小柳子来了精神。

  “草叉。”

  “什么玩意,草叉?!你当种地呢,大傻子!”三皮怪叫起来。

  ……

  刘政委听完小柳子的翻译,关切地问大头:“有把握吗,我们正在组织多组爆破,虽然会损失几个爆破手,但肯定有效,你身上有伤,等等看吧,不行你再试?!”

  “不行你们再爆破,中不?要行能少死好多人!”小柳子代大头回答,大头坚定地点了点头,憨厚的脸上青筋突起:“不行你们…你们…再来,给我一把草叉!”

  牛车被原地卸下,大车上装满沙土,作成了一辆“土坦克”,大头带两个突击战士推着车轱辘,接近了城墙。鬼子不明所以,但知道肯定是什么杀着,于是疯狂地开始向大车射击,抗联战士开始还击。

  小柳子精确的枪法让抗联战士十分惊奇,这个从小在深山中长大的猎手,根本不用抵近射击,他让人架着退出了一里半地,伏在一块高岗后,这样就能更好地看清城头,他先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看一眼城上,再用三八式步枪瞄准,一枪不中,第二枪肯定能纠正射差,到后来,几乎枪枪不落空。抗联战士的阵地上,响起了一阵阵的喝彩。

  鬼子的机枪被调过来与小柳子周旋,两个八路军教导队的队员也开始用机枪还击,城上城下形成了僵持。但是小鬼子的迫击炮呼啸而来,第一发不中,在弹道调整中,小柳子被两个队员架着转移了位置。但这给大头赢得了时间。

  大头草叉一伸,两枚咝咝作响的手榴弹放了上来,大头手一扬,几乎直上直下地准确地飞上了城头,这是庄稼汉大头挑草的绝技——两三人高的大车装满了,轻飘的干草也要扔准,更何况是两块沉淀淀的铁疙瘩。

  但是城头一阵乱叫,手榴弹迅速被扔出了城墙,鬼子有反应时间,并且还有几个鬼子开始往下扔手雷,浓烟迅速迷漫了大头的大车。

  “大头,死了吗?”三皮气极败坏的声音传来。

  “没…还没…”大头回应了。

  两个突击战士护住了大头,一个已经牺牲,另一个重伤,那个伤员把两颗手榴弹拉着,又放上了大头的草叉。

  “等三秒再扔!”刘政委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头不明白“秒”是什么东西,焦急的问“什么…”

  “快扔,快”三皮看出了门道,大头手一挥,这一次的手榴弹在城墙上爆炸了,大面积的杀伤力几乎让七八个鬼子全受了伤,人影晃动,鬼子有的站了起来,开始嚎叫,小柳子的枪开始“点名”,几乎一枪一个。

  大车下仅存的一个伤员也牺牲了,大头没了手榴弹,大吼了一声,“没有手榴子了。”这时,又有两枚呼呼作响的手雷向大头的大车飞来,

  “大头!”三皮闭上了眼睛……

  “大头!”小柳子与刘政委大叫了一声…。。

  一声巨响,大头的声音痛苦的传来,“快…快…上啊,等…等啥呢!”

  硝烟散去,大头安然无恙。原来大头用草叉迎头挑上了手雷,草叉断了,但将一枚挑回了城上,另一枚爆炸了,冲力把大头一头撞向了城墙根……

  城头的迫击炮哑了,抗联战士一涌而上,没有伤亡地突上了城墙,突破口打开了,抗联战士向城内发起了冲锋,伪军已经开始投降……

  三皮一掠而上,抱住了大头。

  “操,真能啊,傻家伙!”

  大头憨憨地笑着,鼻子、耳朵中被震出了血,他听不清……

  三皮一下子扛上了大头,向回开始跑,但是几步后,三皮就扛不动了,他大吼:“不行,老子非得扛你二十里不可,起来啊!”他在给自己加油。

  一条身影从身边掠过,是刘政委,他拍了大头一下,“好样的!”已经冲了上去,临走还树了一下大拇指,大头骄傲地躺在地上,腿上的伤口火一样地痛,他倒吸了一口气:“这该死的腿!”

  小柳子离得远,不知道大头没事,一边叫一边向这边爬着,声音带上了哭腔:“大头!大头…”

  大头听不到,三皮坏坏地笑着,一直等小柳子爬到了,才指了指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大头。小柳子泪水未干,笑容就绽放在了脸上,他没空理会三皮的作狭,一把抱住了大头。

  大头虽然不明白,但被小柳子的感情也感动得抱住了小柳子,他吼一样大声叫道:“二次为人了!”这样他自己才能勉强听到自己的声音。

  当三皮小柳子大头回到大车旁,失望地发现七狗根本还没醒,刚才他们三个的几次险死还生,七狗根本就不知道。

  但七狗脸上的幸福,是那么的绚烂,嘴角,还有一丝笑容……

第十章:会师
两天两夜不停地向北,马车的颠簸让失血过多的七狗几次虚脱,九月二十三,赵尚志攻克了松嫩平原上的重镇汤源,北满抗联二、三师在这里会师了。

  当晚,漫天的篝火映红了天际,二年来,抗联战士第一次喝上了自酿的土酒,赵尚志司令与李兆麟将军开始敬酒,李将军向前一步:“同志们,我们去年受到了重大的损失,杨靖宇司令牺牲,南满一师也被打散了…”全场肃穆,七狗泣不成声,李将军接着说“但是今天,东北抗联二、三师以自己的胜利,告诉鬼子,我们是不可战胜的,今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更大的困难,但我们永不会屈服,永不!”

  松嫩平原上,响起了炸雷一样的雄浑歌声:“永不屈服!永不屈服!”

  荒田遍野,白露横天,

  野火熊熊,敌垒频惊马不前。

  草枯金风疾,霜沾火不燃,

  兄弟们!镜泊瀑泉唤醒午梦酣。

  携手吧!共赴国难,

  振长缨,缚强奴,山河变,

  片刻熄烽烟。

  朔风怒吼,大雪飞扬,

  征马踟蹰,冷风侵人夜难眠。

  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壮士们!精诚奋发横扫嫩江原。

  伟志兮!何能消减,

  全民族,各阶级,团结起,

  夺回我河山。

  赵尚志与二师教导队的刘政委一起来给七狗他们四个敬了酒。半碗酒,小柳子一头倒在了地上。

  “看来我们的神枪手还不会喝酒哟!”赵尚志司令爽朗地大笑起来。

  七狗他们四个,被赵尚志司令命名为“大功南满一班”。

  十月初,二师组建先锋营,准备攻打宾州,七狗他们跃跃欲试的都报了名,七狗伤还没好,刘政委没批准;三皮却第一个被淘汰了,原因是三皮根本不受管束,射击成绩倒数第一。

  小柳子射击成绩好,接下来的越野跑由于屁股上的伤与大头共同名列最后一名,也被淘汰了。

  三个人意性萧索,灰溜溜地向刘家堡抗联机关驻地走去,七狗在那里养伤。

  路上大头望着田里忙碌的农民出了神,三皮捅了他一下,“大傻子,想家了。”

  大头反驳:“又叫我傻子,我告刘政委,你是军阀!”

  三皮不满了:“刘政委,球,前几天还握手呢,连选个先锋营都不帮忙,屁,老子还不稀罕呢!”

  小柳子长叹了一口气:“我要是长得大一点就好了!”

  “去他娘的,不行咱就自己干,我们还是大功一班呢,管他呢,明个我们再回南满去,找七狗的部队,看还把老子低看了,这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懂不懂?”三皮又亮出了走江湖的那一套。

  七狗的伤势不好,本来几次的重伤,让他的体力受损厉害,这次的贯穿伤本来没什么,但是长途簸箕让他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了,七狗发起了高烧。强撑和三皮他们疯了一会,七狗就回到了屋里,盖上了两条棉被,七狗仍是浑身发抖,象秋天的树叶,嘴角干裂,神志都已有些模糊。

  三皮一进门,怔住了,他是悄悄溜回来跟七狗商量“回归”南满的大计的,一见七狗这样,火就上了房,叫来了小柳子,几个人敲响了胡军医的房门。

  胡军医年纪不大,二十多岁,是长春医科学校的“学生大夫”,汤原镇唯一的一名“西医”,正好回家探亲,作为专业人才加入进了抗联队伍。但他没什么实践经验,在学校都没实习过,没有办法,他是唯一懂得些医道的,赵尚志司令说了:“边干边学吧!”他就成了军医。

  “盘尼西林,只有用盘尼西林,才能见效,这不是“打摆子”,必须这种药。”

  三皮目瞪口呆地问“哪有?”

  “只有大的西医院才有,在汤原,没听说过,”

  “我上宾州,”三皮发了狠。

  “屁,没挑上去什么宾州,现在正在打仗,去了你也不认识,再说一来一往得十多天,七狗能挺住吗?”

  三皮没了主意。

  胡军医迟疑了一阵,说了一句话:“镇上的常会长听说去年他三姨太难产,从宾州请了西医作了手术,可能,可能他家会有存货,但……”

  小柳子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是*会长,他儿子在东北军当营长,是*对象,赵司令都拜会过他……”

  小柳子也作了难,牙痛般地托起了腮帮,好一会,没人吱声,小柳子一怔,“三皮呢?”

  “早出去,出去了。”大头说。

  “菜馅包子”常显和,汤源镇的商会会长,国军、日军左右逢源的人物,本人担任日本维持会会长,却把儿子送进了东北军,东风西风都顺。黄昏后,点起风灯,和几个家丁开始查宅了。晚间必灭火烛,成了常家的家规,除了他自己以外,都必须遵守,当然,当晚如果哪个姨太太门口点起风灯,那肯定是老爷在此留宿了。节俭,更是家规,每月逢一、十五才能动荦腥,说是为了信佛,但同时更为了节俭,汤源有谚“常家蚊子叮不出血,饿得老猫不上梁”。

  今天,常老爷的眼皮不住地跳,老常急忙帖上了一块口水纸,他不安地嘀咕着,天一黑,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开始他每日必修的功课……点帐。

  “抗联这帮穷梆子,分了我的地,哼,日本人早晚有再来的一天,我看你们怎么给我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看着厚厚一册被分田地的帐本,常大老爷不大的眼光中满是狠毒,还有几分无奈。

  他又展开一本帐,这是在烛台下面压着的……上面记着千多块大洋的西药……他的一块心病,屯在他手中已经半年了,抗联一来,阻隔了他的发财大计,这是替日本哈尔滨东亚商行进的,本来要买给山里的徐大马棒(土匪)的,他不敢不小心,无论鬼子还是抗联,知道了可都了不得,常老爷又感到了针刺一样的感觉,象赵尚志司令员又回到了眼前。

  几天前,赵尚志司令拜会了他,本来常老爷以为鼎鼎大名的赵司令会仪表堂堂,但一见之下,有些泄气,竟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个子,但就是这个小个子,有着一副大嗓门,是那么的爽朗,他看也不看端上来的烟枪,几乎没有注意上茶的三姨太,象牛一样一口喝光了常老爷托人从杭州捎回来的“雨前龙井”,让老常在暗中摇酸了头,倒足了胃口。“土包子一个!”他想。

  但是那目光,那目光让老常如坐针毡,赵司令讲到了民族大义,对于常显和担当日本维持会会长的辩白不置评价,但是那话更象是一语双关:“为人民作事的人,老百姓会永远记住它,自古以来,民族败类没有善终……”最后一句话说时,那双针一样明亮的眼睛,让常老财心惊肉跳了近半个月,现在只要一提起赵尚志,老常记得的,只有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

  现在的常老财,盯着那帐本,发了呆……

  忽然,三姨太的房中一阵惊叫,人声乱腾腾地喧哗起来,“菜馅包子”一口吹灭了灯,冲出了房门。

  三姨太披头散发地大叫着:“来人啊,胡子进了屋了!”

  老常上去一脚,“小声,我的祖宗,你不怕大街上的人都知道啊,不好!”

  一转念,常老财主以青年人般的矫健冲进了祠堂,不一会儿又冲了出来,“噤声,都回去睡觉,老三,可少了什么?”

  “哪倒没有,我一喊,他上墙就溜了。”

  “哼,真是胡子还能让你吓走,回去,再看看!”

  三皮偷到了,抱着一大包药,趾高气昂地敲响了胡军医的门框,胡军医一惊之下,“这是什么?”

  “药啊!”

  小胡一一检看,“这里有天麻、当归,好象不是红伤药啊!”

  三皮一下泄了气,“那个什么西林呢?”

  小胡哭笑不得,“那是西药,小玻璃瓶的,知道不,山炮!”

  远处的小柳子招了招手,三皮无精打采地跟了过去。

  “看,再让小胡认认,有没有那个什么西林,”三皮的眼睛一亮,小柳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帐本。

  常显和家。

  “菜馅包子”和伙计又开始在三姨太房内翻腾了好一阵,“咦,好象是三太太常吃的“信合汤”(治疗痛经药)不见了!”

  老常一下子呆了,“什么,药不见了!不好!”

  他冲回了书房,书房的桌上,本来刚看的西药帐本,不翼而飞,菜馅包子一头坐在椅上,开始寻思。

  第二天一早,一个大头兵开始敲门,管家把他迎进了屋,“菜馅包子”一宿没睡,见到来的只是一个大头兵,有些诧异。

  “盘…尼…西…林”大头兵背书般说。

  “什么,排长说什么笑话。”

  大头兵脸上的肉都没动一下,“盘…尼…西…林”他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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