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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幸福日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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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化秀到了近前,我把陪着王燕去找王老师的事简要说和她了,化秀倒是极为洒脱:“啥芝麻大的事,还这么纠结,没啥大不了,说了不多,不说也行!”
“既然不多,那你就辛苦点,陪我去一趟!”我笑着挽着她的胳膊说。
到了王老师办公室,王老师正在批改作文,见我和化秀到了,他抬起头笑着问:“你俩有啥事?没什么大事,多预习一会书多做一道习题,那该有多好啊!”
“王老师,刚才的事,是王燕硬要我陪她来,”我小声低语说。
“没关系!”王老师放下手中笔,憨实的笑笑:“就这事,你们女孩子心思就是慎密!反正我们班还有空座位,过段时间青涛再走了,座位又能空出一个来,王燕本来成绩就很好,多个她我没意见,你不要介意!”
“王老师,谢谢你!”我微微一楞:“青涛,他,也要转学调走了?”
“父母都要调县城去工作了,他一个人还能呆在这上学?”王老师笑着说。
“你咋啦?嘴唇都有点哆嗦?”出了办公室,化秀惊讶的大声问我。
“没事,我只是突然间头有点晕,神情有点恍惚!”我支吾着小声说。
“你啊,是生活太差了,营养跟不上,身体透支!”化秀大声的说。
“也许是吧,问题不大,现在好多了!”我随口敷衍着说,其实,我只是听王老师说青涛要转学的事,心里有点焦急烦躁。虽然青涛之前曾说过他父母调走,他自己也要转到城关上学,但总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王老师也说青涛要转学,看样子快要变成现实了。我有点担心,有点痛苦,甚至可以说我有点在受煎熬,青涛走了,我该咋办?
恋爱中的男生女生,就是这么的小心翼翼做事,时时严密的包装自己,从不肯暴露衣服底下掖着藏着的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和青涛的事也不例外,和我那么要好的姐妹化秀都不知情。当然,化秀是真不知道还是她知道装不知道,不愿意戳穿我的西洋镜,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回到教室,我盯着青涛看了他几眼,他发现我在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嘻笑着问我:“我脸没洗干净,你要这么看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想知道你啥时转学走?”我心中的恐慌不知不觉说出了口。
“我妈的调令还没到,要转学,我会提前告诉你!”青涛笑着说。
因为要上课了,我也没说话,只到下课后,我才小声对青涛说:“这二天,如果你能抽出空,我们聊聊,有些事,我想和你好好说说!”
“没什么问题,我随时都有空,就今晚吧!”青涛笑着点着头说。
我偷眼瞟了他一下,发现他一眨不眨盯着我,我慌忙说:“没啥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和你聊点学习上的事,你用不着紧张!我现在要出去下!”
“我有啥紧张的?”我站起身,快步走向教室门口,还听见青涛说。
最后一节是语文课,直到上课铃声响过第二遍,我才走进教室。
“同学位,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影响了大家的语文课学习,现在已经到了救火的时刻,希望同学们保重身体,不要象我!”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抱歉的口气说着,突然又换成惋惜的口气说:“现在,乘上课之前,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来我们班,她叫王燕。王燕同学学习成绩很好,也很稳定,当时考试分班时,只是我们工作上的统计疏忽,把她的成绩弄错了,现在学校知错就改,有错必纠,从今天起,王燕调入我们班,大家欢迎!”
看着王燕红着脸腼腆的微笑走进教室,我也替王燕高兴,用劲的鼓了几下掌,一直目送她走到原来的江巍的座位上坐下来,王燕坐下后也朝我笑着点点头。青涛胳膊故意碰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说:“这下你高兴了,你这滥好人,又做了件大好事,她要是明事的,会感谢天你一生!”
“啥叫滥好人?”我抿着嘴,低声笑着问,他咧嘴哧笑装做没听见不理我,因为王老师开始讲课了,他不回答我,我也不好紧盯他追问。
“你啊,孔老二的中庸之道学得好、学得精,对谁都好,永远的一个老好人!呵呵,谁也不得罪,这性情确实是淑女。”下课后青涛笑着说。
“这有什么不好吗?我也没资格讨厌人啊!”我也量笑着回答他。
“只要你不表现出来,谁都有资格讨厌人,虽然这种性格和我不一样,我也不十分赞同,但我挺喜欢你这种性格!”青涛闪着深浓的眼珠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性难移’,想改也改不掉!”我微笑着回答。
“李媛,多亏了你,谢谢!”王燕从后排来到我桌旁,笑嘻嘻的说。
“你是该谢谢,王老师我都怵他,有事我都叫我妈去找他!”青涛笑着,半真不假的说:“王燕,要怎么谢?集上饭店请吃大餐,我坐陪!”
“青涛,别这样,你想下饭店,今天中午我请客!”看到王燕面露为难之色,我忙制止他再说下去说:“怎么样?中午大家一道,雷打不动!”
“行,就这么定了,我不管谁请客,有得吃就好!”青涛大笑着说。
“李媛,不要你请,该我来请!”王燕小声说了句,听得出,声音很是勉强,王燕说完,就朝教室外走去,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心有点惆怅。
青涛生活在他那个环境,可能他永远也体会不到,象我和王燕,请人吃顿饭,会有种剜心般的疼痛,倒不是我们疼惜那十来块钱,而是没有钱那个钱,他可能不会知道,那一顿饭,我爸要干二个多月的农活。
放学后,我去喊化秀和王燕,王燕点了点头同意了,化秀死活不愿去意,我笑着问:“中午有事?没事去吃顿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中午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吃饭时间吗?”化秀迟疑了半晌,才苦笑着说:“怎么能叫王燕请客呢?她刚才去找她原来班上同学借钱,可没有借到,后来才又找到我,说明了情况向我借钱。让她吃客,不说是伤天害理,至少是与心不忍!你说,我要是去了,这饭我能咽得下去吗?”
“误会了,不是王燕请,是我请!”我拽着化秀的胳膊,拉她出了门。
“你状况能比王燕好到哪去?你以为你是大款?”化秀嘲笑的口吻。
“我是不是大款,你不是最清楚,干吗要这样说!”我拽着化秀,看了眼王燕,笑着说:“你刚才不是吵着我营养跟不上,这会很想下饭店!”
“真弄不清你咋想的?反正我是吃客,只能说这些!”化秀无奈的说。
到了集上饭店,青涛已经坐在餐桌旁,见我们到了,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呵呵大笑着说:“哎,你们啊,真是大姑娘,吃顿饭也是这么磨磨蹭蹭的,在中考考场上可不行,这速度,试卷题目可能都做不齐!”
我看看化秀又看看王燕,都没有说话,青涛笑着说:“吃顿饭,咋都不高兴的样子,至于这样吗,这饭还咋吃?要不我们走吧,不吃了!”
“青涛,你说什么呢?谁不高兴了?我们不是刚到吗!”我看了眼王燕,发现她也露出了难得的一笑,我忙说:“青涛,麻烦你去安排一下菜!”
“哎哟,对不起,各位女士,菜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吻,我管不了,反正我是照我的口吻安排的!”青涛嘻笑着说。
“行啊,我没啥口吻,啥都能吃饱!”王燕笑着说,化秀一言不发。
“不挑食,那好!”青涛笑笑,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服务员,我们人齐了,麻烦给我们上菜,我们下午要上课,不喝酒,饭也给我们上来!”
服务员应声到了,端来了红烧鸡等三个菜和一小炖鱼盆汤,菜刚依次摆上桌,王燕忙着站起身,笑着说:“你们先吃,我出去方便一下!”
青涛望着王燕的背影,等王燕走远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和化秀不知所措,我看看化秀,化秀看看我,化秀问:“怎么了,你笑啥?”
“上次到大队听到一句话,可我现在不敢说!”青涛仍然笑个不停。
“有啥不敢说的,只要不是下流的话,你说说看!”化秀不停追问着。
“我说了,你们千万不能学给王燕听,王燕知道了,她非撕我嘴不可!”青涛停住笑,正要开口,服务员饭送到了,青涛忙站起来,帮着把饭放到桌上,端了碗放王燕的空座上,等服务员走远了,青涛低声笑着说:“我在大队书记家,也象这种情况,他说‘懒驴上磨,不是屙就是尿’!”
我和化秀一听,也禁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化秀笑得前仰后合,爬在桌上,拳头把桌子捶得直响,我突然看青涛止住笑,大声说:“我们吃饭!”
“你们笑啥呢?这么开心!”王燕回到座位上,看着化秀,不解的问。
“没笑啥,刚才罗青涛说只懒驴,笑死人了,我们吃饭!”化秀说。
“罗青涛,谢谢你!”王燕说着端起饭碗,我和化秀楞楞的看着王燕。
【74】病态的好奇心
把你比做‘懒驴’还要谢他,我更是疑惑不解的盯着王燕看,化秀和我一样,也是眼盯着王燕不放,只有青涛平静的说:“谢啥,吃饭吧!”
“青涛,真的要谢谢你!我刚才出去想把饭钱给了,服务员说你已经给过了,这让我多不好意思,我可以请同学吃饭的!”王燕红着脸说。
“你们也不想想,我一个八尺高的男子汉,和三个娇美似水的姑娘去吃饭,能叫你们付钱结帐,说出去,还有脸活脸在这世上!”青涛说。
“青涛,每次不都是吃过饭再给钱吗?应该我付的!”我感激的说。
“等将来你们混好了,有钱了,你们天天请我,顿顿付钱,我都笑纳,一点也不会客气,你们别忘了就行!”青涛嘻笑着,看着我们三人说。
是啊,我们都盼望着混好的那一天,但我们会有哪一天吗?我看看化秀,又看看王燕,她俩也在注视着我,我们再也没说话,端起饭碗。
“罗青涛,他人真的不错!上午那会让我请客,我难心死了,我腰里只有一块多钱,向几个同学只借了六块多钱,后来我又把化秀的钱全借来了,才凑了九块多钱,到饭店心里老是扑腾扑腾跳,生怕兜里钱不够,到了售票那去结帐,一问是六块二毛钱,心里那块石头才落地,我拿钱给售票员,他说罗青涛已经给过钱了,中午才能放心吃饭!”在回学校的路上,王燕嘴巴小巧而红润,她挽着我的胳膊唠唠叨叨的讲个不停。
“王燕,中午的饭钱如果是你付,你借的钱怎么还?”化秀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还?反正就象过关,把今天关过了,再慢慢想办法呗,还能怎么办?人和树一样,是要讲脸皮的!”王燕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我想好了,生活上扣点,后天星期天回家编了理由问爸要点!”
“王燕,你的做法我赞成,以后咱们能成好姐妹!”化秀赞叹的说。
“王燕,你爸平时给你钱吗?”我看眼了前面走的青涛,问王燕。
“我爸也没钱,他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二块钱,他娶的女人又生了二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那女人特厉害,我爸很怕她!只是去年春节爸给我哥十块钱,让我俩过年,还嘱咐多遍,别让他老婆知道!”王燕看着我说。
“王燕,你和我们一样,也是够艰难的!我们都要努力啊!”我笑着低声说。
“是!”王燕笑着点点头说:“你和化秀,还有罗青涛,你们几个真的很好,让我好感动。没有因为我和江巍的事,没有瞧不起我,没有歧视我!”
“王燕,和江巍的事,虽然你有责任,但也不全是你的错!人走平坦路,有时不小心还会跌交呢?谁也没资格看不起你!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准说!”我笑着拍了拍王燕的胳膊,她看了我一眼,默默点点头。
到了公社大院门口,青涛站在路边等着我们,见我们到了邀请我们到他家坐会,我们谢绝了。回到寝室,我和化秀梳洗了下,就去了教室。进了门,就见吴应宁几人围成一团,叽叽咕咕在议论什么。吴应宁见我到了,马上跑到我座位旁,小声问:“江巍为啥突然停学了?听说是因为女人,谁啊?”
“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都这时候了,你咋还有精力打听这些无聊的事?”我推诿说。
“不是好奇吗?”吴应宁呵呵笑笑:“同学们都说你最清楚,咋对我还保密?”
“这时候,办好自己的事,比啥都重要!我现在要做习题了,你说的那些事我确实不是太清楚!”我委婉的拒绝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书。
吴应宁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我不禁愕然,真的不理解他们,干吗要这么热心以这种方式去关心别人,难道仅仅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大千世界,因奇发展,好奇心谁没有啊,孔子说‘敏而好学’,就是鼓励人们带着猎奇的心态去认知这个自己未知的世界!但处心积虑的挖掘别人的隐私或一些不好落后的东西,满足自己的好奇,不能说是病态,至少能说是心理不健康。
上课铃声都响一遍了,青涛才骑着自行车来到教室,支好车匆忙走到座位,我笑着问他:“你是抓紧时间,还是变懒了?就这么点路还骑车?”
“噢,正要跟你说,我舅上午打电话来,说药买好了,叫我星期天去取,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觉得你去比下较好!”青涛眼睛盯着我说。
“如果需要我去,我当然不能推辞!”我也望着他,没考虑就说。
“啥需要不需要,我是觉得你去下比较好,见见我舅!”青涛笑着说。
“那我得回去告诉我爸妈一声,周六晚上不到家,他们会担心的!”
“那好,等会放学后,我送你回家请假,明早我再去接你!”青涛说。
“怪不得你骑车来,你就知道我会答应你,你就知道我要去家告诉家里一声?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你够精明!”我注视着他,笑着说。
“这不是精明,只能说我比较了解你!”青涛不好意思的去吾着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爸妈同意我去,我就去城里开开眼界,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公社,顶远也就是到过区里!”听说进城,我有点兴奋。
下课后,我拉着化秀去了厕所,走在路上把我放学后回家,家里若同意,周日去城里的事告诉她了,化秀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多好,能到城里开开眼!记着,把城里稀奇古怪的事带点回来,说给我们听听!”
“你也没去过城里?看来我俩一样,我会把城里的奇闻异事带回一箩筐,让你也分享!”我也止不住的兴奋,让化秀第一个知道这好事。
“区中学就是我的天边,还是那次升学统考时去的!”化秀羡慕的看着我,惋惜的口气说:“我要是能去趟该多好,城里可是我梦想的地方!”
“我和青涛说一声,我们一道去?”看着她凄艳的表情,我心里有点不忍,笑着问化秀:“反正我也没多大事,也就是到青涛舅那取药!”
“哪怎么行?多不方便,以后我肯定会有机会!”化秀语气坚定的说。
“太可惜,只好等以后了!”我和化秀回到教室,看见同学们围成一团一簇的在热切的议论,王燕脸埋在胳膊里爬在桌上小声的抽泣。我和化秀走到王燕桌前,我轻轻拍了下王燕的肩膀问:“王燕,你咋的啦?”
王燕头也没抬,低声呜咽着,没理会我和化秀。旁边的女同学告诉我,刚才不知吴应宁和她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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