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幸福日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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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后转业能成工人后，现在党的政策好了，途径又增加了一个，通过上学考入大学、中专，毕业分配后，成为城镇户口，别的还有啥其他路可走？就这二个又窄又狭的通道，是一般人能走得通的？当兵，你得有关系，没关系，门都没有！升学，你得特别的聪明，不聪明，想也别想！”
　　“算了，上课了，不和你说了！”看见老师已经走上了讲台，我笑着说。
　　“你不占理，说不过我！”他孩子气的瞟了我一眼，得意的笑着低声说。
　　下课后，化秀比后面拍了拍我肩膀，眼神示意了一下窗外，我明白了，跟着她出了教室，化秀见我跟上来了，用甜美声音说：“好了吗？应该好了，我在后面看你和广生谈得十分热烈，一点也不象不舒服的样子！”
　　“本来，我就没什么！王老师领我是去见了刘阿姨，她现在是什么科长，见她时，她象审犯人似的，问我见到青涛朋友没有，问我昨晚是啥时回校的，最后又责怪我为什么不想办法，挽留住青涛！”我没好气的大声说：“她当时问我时，我倒没觉得什么，回教室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味！”
　　“也是，明摆着污辱人格吗？哪有这么和人家说话的？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她那个人，我早就对她有看法，用得着你时，你是金，用不着你时，你连粪土都不是，没见过有这么眼皮浅的！”化秀也愤愤不平，冷笑着问：“罗青涛为啥跑到这，他妈不上班，特地追到这，搞那么大的动作？”
　　“青涛是和他妈大吵了一架后，逃学离家出走的，一个做母亲的，当然担心，追到这找人询问，这我能理解，但那种凌驾于人上的做派，我确实接受不了！”我笑着看了化秀一眼，亲呢小声说笑：“我们要努力啊！”
　　“这我当然知道！”化秀笑笑说：“你和张广生聊了这事？才很融洽！”
　　“不是，张广生说了句话，我不认同，我俩再抬杠！”我偷眼看了下化秀，冷笑着说：“广生引用流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的说法，想说服我，我想批驳他，所以我俩才互不相让争论几句！”
　　“广生这话理论上不对，摆不上台面，但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青涛以后不管他考上考不上学校，他一样能谋个好工作，最差也是拿国家工资的工人，我俩如果考不上学校，也只有滚回家当社员！”化秀苦笑着说。
　　我没有再说话，其实，广生说的，我听后已经在心里赞同了，只不过是硬撑着面子，不愿意服输而已：“这就是人们说的‘城乡差别’吧？”
　　“正是！”化秀无奈的口吻：“工农差别、城乡差别，咱在社会最低层！”
　　“最低层有什么不好？”我接过话题，调侃着说：“贴着大地，不怕摔跤，没有负担，等咱以后稍微有一点出息，才更值得我们在人前骄傲！”
　　“你的那股阿Q式乐观精神，值得我学习！”化秀呵呵笑着，嘲讽我。
　　“化秀，我准备这周末放学后，到张广生家去一趟！”我盯着化秀说。
　　“是该去！人家认你去做女儿，也是喜欢疼爱你，不去，与情与理实在说不过去，多个人疼你，多好啊，让我好羡慕！”化秀看着我，轻声说。
　　“你要真羡慕，那我让给你好了！”我瞟了化秀一眼，开着她的玩笑。
　　“死丫头，你就会损我，这也能转让？”化秀狠狠在我胳膊上拧了把。
　　“你俩说的啥高兴事，乐成这样？”王老师迎面朝我俩走来，我俩停止了嘻闹，王老师眼盯着我笑着说：“刚才刘科长到办公室打个电话，就回城去了，她临走前，要我告诉你一声，如果青涛再来找你，不管是啥时候，你一定要想尽办法留住青涛，然后再想通知她，她要第一个知道！”
　　“象昨晚那种情况，我咋通知刘阿姨啊？”我脸有难色，为难的说。
　　“也是，昨晚这种情况，也通知不上啊，咋通知呢？可我已经答应她了”王老师沉吟了半晌，苦笑着说：“如果有啥情况，你先通知我好了！”
　　“王老师，青涛他已经是大人了，靠别人管能管得住！”化秀笑着说。
　　“我那个妹，别人话她听不进的，青涛刚转走时，我劝她让青涛再坚持段时间，在这复习到中考，可她说了有一百二十个理由，非要把青涛转回去，说一中教学质量好，在把青涛一个孩子丢这她实在不放心，她这样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王老师看了化秀一眼，又盯着我说：“说实在的，青涛转走了，我倒省了心，少了份责任，她的事特别的难办！”
　　“不行，再转回来就是！”化秀看了我一眼，随口对王老师说：“对刘阿姨来说，转个学生来中学，还不就是象咱们家拌了黄瓜菜那么简单吗！”
　　“是啊，她们办啥事都方便的很，不比咱们，办个芝麻大的事，难得如登天她。不过她没有提，我当然不会主动朝自己身上揽！”王老师哈哈笑着说：“哎，你俩干啥哪？赶快去办吧，马上就要上课了，不要迟到了！”
　　我和化秀忙去了趟厕所，就快步回了教室，刚在座位上坐下，张广生从教室外也回到座位上，他人还没坐下，二眼盯着我说：“刚才，我好像听王老师说，你只要有青涛的消息，要第一个通知青涛妈，这是啥意思？”
　　“噢，青涛这次是翘课离家来这的，青涛母亲找到这，她要我和王老师帮她，如果青涛再来，一定要留住青涛，想法再通知她！”我笑着说。
　　“这女人太狂妄自大了！她以为自己是当代慈禧？”张广生鼻子里哼了声，尖酸的说：“你不要搭理她，你即没有这个义务，更没有这个责任！”
　　“广生，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从道义上讲，我不仅有责任，而且还有义务公平！”我笑着看他一眼，揉了揉眼：“在我和我家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青涛和他的家人没有计较我的身份和地位，无私不求回报的向我伸出援手，帮我很大忙。就凭这条，我就不再说什么责任和义务！”
　　“他到底帮你多大忙，让你这么时刻念叨，刻骨铭心？”张广生盯着我，象想看穿我望心灵似的，豪爽直率的大声说：“周末到我家，抽空详细对我说说，如果是钱是物，咱们拼拼凑凑还他得了，有啥大不了的！”
　　“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钱、不是物，就象伯母喜欢我，疼爱我，你能用多少钱来衡量？我和我家与青涛和他家当然也不是钱、不是物能来衡量解决的事！”我微笑着看着张广生，尽量细腻婉转的向他解释：“正因为这样，他现在需要帮助，而我又有这个能力，能帮助他，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134】堂堂正正做个人
　　“你的情操和胸怀，很高尚、很宽广，我很钦佩！怨不得我妈这么欣赏喜欢你，我妈识人目光也够敏锐！”张广生楞楞看着我，半晌凝重的说：“你要一生背负这个责任和义务？把全部人生搭进去，自己不过了？”
　　“不会，当然不会！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要走我自已的路！”我笑了笑，看着张广生说：“我这也不是要故作姿态充高尚，我这是恪守着做人的最基本原则和最基本道德底线，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一个人！”
　　上课了，这节是物理，我专心的听着老师讲解，做笔记时，发现张广生不时的偷偷地瞅我，看得我浑身的不自在，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他。
　　只到下课铃声响，我才抬眼看着他，小声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今天中午，在食堂我请你和化秀吃饭！”他笑嘻嘻地小声说。
　　“你要请吃饭，那好啊！我可要挑最贵的菜！”王燕正好来到座位旁，娇吟的声音随人飘来，眼中尽是甜蜜，插嘴说：“到时，可别嫌钱花多了！”
　　“行，你放开量尽管吃，这钱我付得起！”张广生不动声色地说了声。
　　“真慷慨够大方，我可就好好‘刷’一顿了！”王燕乐滋滋的笑着说。
　　“你与罗青涛，与张广生的关系咋摆弄？虽然我们这不是挑自己的男人，但你知道的，我们已经是大人，别人都是这么看的！”化秀拉着我出了教室，在那棵老槐树下，她替我拢了下头发，攀着我肩头，关心的说。
　　“他们二人都很好，都值得我跟他俩交往，我真的不愿意失去他俩中的任何一个！”我犹豫很长时间，吞吞吐吐的低声说：“远离他俩中的任何一个，都让我心里不好受，舍不得！我想和他俩保持纯真的友谊！”
　　“你很可爱，想法却是极其的幼稚！唯一可取的是，你说的是心里真心话，没骗人！”化秀象我们的政治老师，慷慨陈词的说：“除了是真心话以外，可就没半点可取了！我想问你，青年男女之间，有象我俩这样，没有情，没有爱，没有欲，友好相处，不带色也不带利的纯真的友谊吗？”
　　“是没听说过！”我不敢正眼瞧化秀，嗫嚅着说：“可我想试试，只要能偏离性别，和他俩保持纯真的友谊，找到个平衡点，样不是不可以！”
　　“我和你这么固执的人说不明白！你见过男女之间不是夫妻，有保持纯真友谊的吗？”化秀显得特别的不耐烦：“纯真友谊的平衡点？男女异性之间，除了爱情，就是亲情，再就是奸情，你还能说更多的情感来？”
　　我的脸变得绯红，这化秀说话就是这么尖锐，虽没有给留我一点情面，但她的用意我最清楚不过：“我也不想那样，可你能让我怎么样呢？”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这是人的本性，同性之间排他性和异性之间相吸性一样客观存在，你无法改变！你说的纯真友谊，这朵花虽美，但却不能开花结果，没有它生存空间，你还是放弃吧！”化秀斩钉截铁的说。
　　“不是我舍不得放弃，也不是我不想放弃，而是我不能放弃，没办法放弃！”我望着化秀苦笑着：“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俩都热切的帮了我，让我在最困难的时挺了过来，现在怎能和他们切割，拒绝他们，远离他们？我真的做不到，我想只要是光明正大的，就没有必要躲躲闪闪！”
　　“是，是挺难处理！”化秀望着我，也显得为难的说：“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有靠着你的灵性，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吧！”
　　“化秀，我虽是个女人，家虽穷困，但想做到‘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我看着她说。
　　“我理解你！怕的是事与愿违，弄巧成拙，谁也没把握保证你就能心想事成！”化秀拉着我朝教室里去，边走边说：“毕竟同性建立友谊比异性更容易，没事非！保持异性那份友谊比同性更难，流言蜚语更多！”
　　“我知道的，我会尽力而为，争取做得最好，尽量避免负面消息满天飞！”我笑着说，和化秀一道进了教室，回到座位上。看见张广生正专心捧着本书，不象是大大方方的看，我低声问：“看的是啥书啊，那样的认真？下课后应该到教室外，透透新鲜空气，放松下心情，耽误不了事！”
　　张广生听我和他说话，惊慌的看我一眼，把手里的书塞进抽屉，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上课的书，是课外读物，古典文学作品，是小说！”
　　“你真是好精力，都这时候了，还有时间去看小说？”我坐了下来。
　　“没啥，这没啥！”张广生脸上显出极不自然的表情，避开我的目光，侧过脸小声说：“是王燕刚才拿给我，借我看的，目前是绝版的书！”
　　“文革都结束多年了，哪还有绝版的书？刚才你还标榜自己从不说假话，看起来说起假话来，都是瞒天过海的大假话！”我若无惹事的笑着说：“收拾一下吧，下节是化学课，学校缺乏实验设备，没法做实验，好多需要通过实验获得的知识，只能经过老师抽象的讲解体会，很难的！”
　　“这我知道！化学正是我的弱项呢？”张广生呵呵笑着点了点头。
　　上课了，化学老师开始了讲课，我认真听讲，不停做着笔记。不经意间，我瞟了眼张广生，他即没听老师讲课，也没优势课堂笔记，爬在桌上，眼不停地朝抽屉里偷瞅，我用胳膊肘碰他一下，示意他认真听课。
　　他忙挺直身子，坐端正了，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翻开书，认真听起课来。当我再次眼看他时，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老样子，我笑笑没说话。
　　“你到底是咋回事？上着化学课咋还要看那什么绝版小说，不专心听老师讲课？”下课后，化学老师刚走教室门，我就毫不客气的低声质问他：“你不是自己也承认化学是你弱项，再不认真，不是变得更弱了？”
　　“我对化学课一点兴趣也没有，老师讲得很多，我都听不懂！”张广生看着我，叹了口气了说：“越是听不懂，越不想听，越是没有了兴趣！”
　　“那你更应该在化学这门课上用点心，从不懂的地方补起！好在初中化学就那二本书，想补很容易的！”我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说：“你看的小说是啥书？那么的引人，连化学课都不想听了，你把小说拿我看下！”
　　张广生脸‘刷’的红了，站起身想出去：“没啥的，我不看就是了！”
　　“你拿不拿给我看？”我见他态度有点暧昧，行动也有点蹊跷，厉声厉色的呵问他：“你不给我看是吧？我先向王老师汇报，再告诉你妈！”
　　“好，好，我拿给你看！别这么张张嚷嚷好不好？”张广生见我真的动了容，也是我威慑起了作用，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书递给我，低声哀求的口气说：“李媛，书你也看了，千万不要告诉王老师和我妈！”
　　我接过书，粗略的看了眼，是本《金瓶梅词话》，我又顺手把书递还给他，低声问：“从哪借的，现在不是看这种书的时候，别看了，还了吧！”
　　“好，我马上就拿给王燕，还她！但你一定得答应我，不能告诉王老师和我妈，替我保密！”张广生看着我，接过书，匆匆忙忙的放进抽屉。
　　“行，你马上还她，我答应你，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仍厉声说。
　　“媛媛，陪我出去一下！”化秀拍了拍我的后肩小声说：“出去说！”
　　“你有啥事啊？”我跟着化秀出了教室，来到大槐树下，大声的问。
　　“啥事也没有！我是看你和张广生厉声厉色说话，为啥啊？”化秀把我拉了些，亲昵的笑着说：“你要记住，不要为无原则的事，伤了和气！”
　　“谢谢你，你真好！”我感激的目光望着化秀，柔声解释说：“其实没什么，他上课看小说，我劝他要认真听课，搞好复习，准备好中考！”
　　“就是要管，也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考虑张广生能招架得住，不能关系弄僵了！”化秀异常平静看着我，笑着说：“关系僵了，修复难噢！”
　　“这个我知道，不会弄僵的，我心里掌控着哪！”我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笑着说：“能说不能说，说到哪步，话出口前，我在脑子都考量过！”
　　“那就好！我怕你脑子一热，撕破了脸，以后关系难处！回教室吧我的事，全部完了！”化秀抬头看了我一眼，解嘲的笑着说：“也不知咋搞的，我这人年龄越长越大，可胆子却越来越小，生怕惹出什么事来！”
　　“我也是，看到别人吵架，自己二腿都禁不住的颤抖！”我笑了笑看着化秀说：“大概我俩家都穷的缘故吧，家贫如洗，没底气，财大气粗吗！”
　　回到教室，我到座位上坐下，张广生灰暗着脸，低声说：“我已经把那本书还给王燕了，你可要履行自己的诺言，不能告诉王老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