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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幸福日记-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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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如茶香浓苦淡的人生
“没说啥伤心事，也没说啥开心事！”化秀说着起身回到她座位上。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开心事，又哪有那么多伤心事，都让我俩碰上了？”我看了眼张广生，笑着说：“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周末，如果没其他事，我一定，算了，我已失信一次，再也不敢承诺了！”
“不是你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张广生悻悻笑笑，红着脸小声说：“王燕那晚被雨丽无缘无故羞辱一顿，让我和我妈没一点面子！”
“刚才和王燕见了面，王燕她已经详细告诉我了！”我看了一眼张广生，微笑着低声说：“是雨丽那个姑娘太没有礼貌，不是伯母和你的错！”
“王燕已经告诉你了？挺难为情的，我也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张广生脸红了，声音也没了往日的豪迈：“挺损人的，多亏你昨天有事没去！”
“我本该去的，只不过是被事情耽误了。不论是王燕还是我，都不应该受那样的羞辱吧！”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张广生，关切的问：“伯母情绪咋样？昨晚她一定很难受，她心地善良，又讲面子，一定很难受！”
“你咋知道的，我妈心里确实很难受，昨晚和今天都唉声叹气，上午办公室也请假没去，床上躺一上午，中午也只是热的盛饭，我妈也没起床吃饭！” 张广生怔怔地望着窗外，哀伤的说：“我来学校前，到妈床前和妈道别，我看见妈精神萎靡，泪眼模糊，我说，妈是我的错，我没处理好和雨丽的关系，让你也受了屈辱。妈说，她也有责任，没想到这丫头素质这么差，她过去对雨丽也太疼爱了，现在看，她是疼错人了！”
“伯母那么伤心，我这做女儿的却什么也不能做！这会，我要是能在伯母身边该有多好！”我哀怨的说：“我得尽快想办法去拜访伯母，至少能在伯母伤心难过的时，能给她端杯水，陪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
“你还愿意到我家见我妈，不怕雨丽那丫头损你？”张广生惊讶的看着我说：“看来这回，我妈是看错了！来时我妈还说，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你一定顾忌雨丽的蛮横和不讲理，一定会离我家远远的绕道走！”
“你想哪去了？我可不是哪种人，我从答应伯母的那一天，我就把伯母当做母亲了，我现在就想飞到伯母身边，说些宽慰的话，虽不一定能解决多大问题，至少这个时候，伯母不会那么落寞！”我有点激动的说。
“那就好，你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张广生看着我，微笑着说：“我如果把你的话，说给我妈听，我妈一定会受感动，我听了都受感动了！”
“广生，你是不太了解我，我不是在你面前，故意说好听的，我觉得就是要这样做人，才合乎做人的原则！”我笑着看了看窗外，天已黑了。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了，我从书包里掏出书，开始做数学习题，不一会，世间的纷繁琐碎事，我统统丢进了脑后，一心沉迷在数学的世界里。科学的世界真诱人！有的是理性，讲得是规则。不象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讲不完理不清的关系，还有许多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潜规则。
“同学们，临时通知一件事！”王老师走上了讲台，张广生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做习题了，我放下笔，抬头望着讲台，王老师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刚才接到学校紧急通知，明天上午，毕业班应届学生，要进行体检，明天早晨五点起床，在学校门口集合去区医院！”
“早知道，我今天不回来了！”张广生小声嘀咕着，然后站起来，大声的问：“王老师，我提个问题。明早大门口集合，是等车啊还是其他的？”
“等什么车啊？是步行去！所以，学校决定明天放一天假，明天的课程调到星期天上。同学们明天起床后，不要吃东西就行了！”王老师说。
“中考真的要到了！”下了课，化秀走到我座位旁，眼里闪着企盼又有点惶恐的目光说：“又盼又怕，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这叫啥怪心态？”
“都是一样的，盼着早点考了，快结束这枯燥无聊的生活，怕的是考不好，希望迅速破灭！”我边收拾着课本，边笑着说：“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逃也逃不脱，躲不躲不开的宿命，人必须承受的人生历练吧！”
“人生如雨，也许绵绵细雨，也许飘泼大雨，也许雷雨交加，我们这些经历风雨的人，才知道没有伞被雨淋的滋味！”化秀拉着我出了教室。
“化秀，你明天吃饭咋办？我这有三块钱你先拿着用，不够明早我再拿点给你！”吴应宁站在路边等着化秀，我俩走近了，他小声喊化秀。
“啥吃饭咋办？到了中午该吃饭时，我当然和你们一样要吃饭！”化秀大大咧开开心的笑着说：“啥钱？我有钱，你还担心我没有吃饭的钱？”
“不是万一你口袋没钱，你又不好意思说，没钱吃饭，那多难为情！你有钱就好，那我走了！”吴应宁说着，一溜烟消失在漆黑的幕里。
“还说你没有伞，被雨淋？这伞有多好，多温暖！”我调侃着化秀。
“是，这样的雨伞是很好！”化秀高兴的看了我一眼，得意的笑着说。
我和化秀回到寝室，我去打了热水，回来后就抓紧时间洗了洗，然后坐到前准备做习题，化秀乐呵呵的说：“不要做了，我们今晚也放个假！”
“放假？有啥理由要放假？”我边从书包里掏书边好奇地问：“无缘无故的放假？你总得说个理由，说说今晚必须放假的原因，我才准假！”
“哪有啥理由，只是心里高兴，想和你聊聊呗！”化秀笑了笑说：“人啊，有时自己放不下自己，自己把自己放进漩涡里。我从来没想过秦生哥会有其他女人，后来听说秦生哥他有女人了，我又想，我如果见到那个女人，一定会失态，变得疯狂！可今天见到了，我反倒是出奇的平静！”
“这有啥奇怪的？说明以前你活在秦生的世界里，受秦生的影响太深，以为秦生是你的唯一！”我放下书本，看着化秀说：“现在你走出了秦生的阴影，接触了外面的世界，秦生不再是你的唯一，这确实很正常！”
“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化秀看着我笑着说：“看样子，你也有同样的经历，不然感受不会这样深！你和罗青涛是不是也经过了这过程？”
“经过没经过不重要，想也想得出！”我看了眼化秀，笑了笑说：“我和青涛，现在看，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当然算不上经历了这过程！”
“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怎么会？语法上也是错误说不通！”化秀笑着大声的说：“其实，在你的心里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你不承认罢了，感情始于何时，都会记不得，但结束于哪天，都刻骨铭心！那不象学校开运动会，赛跑时运动员要站在起跑线上，起跑时，要等裁判开发令枪响！”
“你还真会比喻，挺形象的，我和青涛大概也就是这样吧！开始于何时不知道，结束于昨天却实实在在！”我站起来，朝茶杯里倒了点开水。
“以前我还以为，离开了秦生我会活不下去！昨天我送秦生哥和那女的出门时，心里反而变得轻松了，看来感情也必须让步于现实！”化秀笑着说：“当时，我站在院子里，一直看到他俩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坦然的象心里放下了块石头，默默为秦生祝福，也许秦生哥选择她会更幸福！”
“你这想法不能算错！” 我笑着说：“你能这样想，真是很不简单！”
“不是我主动这样想，不这样想又能怎么办呢？”化秀苦涩的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说：“我这辈子欠他的，可能的话一定还他，我可不想带到下辈子，如果真有来生，下辈子我会没有负担，和他轻轻松松谈感情！”
“你俩睡了吗？没睡，能进去说句话？”窗外，张广生敲击着窗户。
“离睡觉还早，进来吧！我去开门！”我站起身，去开了门，转身对化秀说：“快去收拾一下，张广生马上要进来！这会来也不知有啥事？”
“一定是有事，没事，这会他不会来！”化秀语气坚定的，看着我说。
广生进来了站在门口，我走到化秀床边坐下：“你到床边坐，别站着！”
“我不坐，说一句话就走！”广生摆了摆手，扫了眼化秀，又盯着我说：“明天中午，我想请你俩和吴应宁去我家吃饭，吴应宁他说，看你俩定，你俩去他就去，你俩不去，他也不去！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俩的意见！”
“就为了这么点事，你还要单独跑一趟？”化秀抿嘴笑着说：“昨天中午吃午饭，不是时间还早，没到吗？明天中午吃饭时我俩再做决定！”
“你们去，明早我得提前和妈说，让她准备一下！”张广生红着脸说。
“那行，我和媛媛认真商量一下，明早再告诉你！”化秀笑呵呵的说。
“那好，明早我等你俩消息，我回寝室了！”张广生说完，抽身走了。
“去还是不去，你张口告诉他一声不就得了！干吗还非要等到明天早晨，还要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我看了一眼化秀，没好气的笑着问她。
“有你在，俩肯定是要去！” 化秀看着我，捂着嘴笑着说：“这小子，还扭扭捏捏有点不好意思，故意装清纯，我就不能开心的逗逗他？你如果不在，我还想断然拒绝他，让他苦思冥想一夜睡不着，折磨折磨他！”
【146】三十年河东又河西
在区医院体检好身体，我和化秀出了医院大门，已快近中午。王老师站在医院门口，逐个招呼：“想去街上转溜的，下午五点前须返回学校。
张广生等班上最后一名学生出了医院，王老师话交待完后，走到他面前低声说：“王老师，也快中午了，我邀了几个同学去我家，你也到我家坐坐吧！”
王老师哈哈笑着说：“算了，你们去吧，还有同学现在要回去，我得和他们一道，这样心里踏实些！你们去吧，五点前回到学校就可以了，要注意安全！”
张广生耸耸肩走到我俩跟前，苦笑着说：“王老师不愿意去，我们走！”
“我就不去了吧？多不方便啊！”化秀扫了眼张广生，又盯着我故意嘻笑着说：“王燕不去了，我咋好意思呢？我想和王老师一道回学校了！”
“胡说啥呢？你要是真想回去，就回去吧！”我装作很气恼的样子说。
“那会我已经找过王燕了，本来她打算去的，可事情和她说了，她就急着要回家找她哥商量，本来事情不急，可她性子急！”张广生笑着说。
“我去，陪你去不就得了，干吗还变脸变色的？”化秀拽着我的胳膊，嘻嘻哈哈笑着，转过身大声问张广生：“你和王燕说了啥事，她要急着回去！”
“没啥大事，王燕来我家时和我妈聊到她哥，现在农闲天天在家没事做，走东村串西家，游手好闲下皮条赌博，怕惹出啥麻烦。刚好区供销社要找个临工，打扫卫生清理厕所、送送货什么的，每天一块钱。我妈问王燕的哥愿不愿干，我刚跟她说，她急着回家和她哥商量！”张广生笑着说：“早知这样，我回学校以后再告诉她，让她安安泰泰吃个午饭！”
“咋还有这等好事？还有没有临工啊？如果有，我也愿意干！”化秀笑的脸庞比冬日清晨的阳光还要绚丽，大声问：“你回去和你爸妈说，我考不上中考后，让我去干咋样？每月三十块钱，比在咱农村强多了！”
“吴应宁已经去过了，我们走吧！”张广生吐吐舌，苦笑着说：“化秀，你怎么这样自贱自己，那可是要打扫厕所，清扫大院卫生的，很脏！”
“那怎么是自贱？也比干农活强，还多挣钱，我真愿意干！”化秀说。
“别乱想了，专心搞好复习，顺利通过中考才最重要！”我笑了笑说。
“是，知道了，老学究先生！”化秀夸张的做个鬼脸，傻傻的微笑说。
到了张广生家，我们先涌到了堂屋，吴应宁正在翻看着旧报纸，见我们到了，放下报纸，忙着给我们倒水。广生妈从厨房端着个大碗进来大声说：“先别忙着喝水，我还没烧锅，吃饭还要等一会，你们每人先吃个一个花包蛋垫垫肚子，不是回来会饿肚子！李媛，先拿开水烫一下碗！”
“伯母，你真好，就知道我喜欢吃荷包蛋？有荷包蛋吃啊，中午不吃饭也行！”化秀呵呵笑着，然后低声和张广生说：“不要忘了刚才的事！”
“啥事啊？”张广生正忙着盛鸡蛋，听化秀说，楞了一下，低声问。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临工的事啊，这么快就忘了？”化秀看了我眼，腼腆的低声说：“广生，我可是十分认真的，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啊？”
“那怎么可能呢？那不是你干的活！”张广生苦笑着说：“你那么优秀，那活你要是干了，那是我们国家教育的耻辱，我们这代人的耻辱！”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确实是真心的，没半点虚假！”化秀接过碗说。
“放心吧，你的事，不用我操心，你肯定有灿烂的前程！”张广生说。
我盛了一个荷包蛋，端着碗去了厨房。对于化秀和张广生说的，我真的不能说什么，读了九年书，到供销社去扫厕所，每月去挣那三十块钱，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不能理解，难以接受！可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孩子，如果中考不能顺利过关，除了回去种地，出路又在哪呢？
“媛媛，你想什么哪，发什么楞？”广生妈站在厨房门口大声问。
“噢，伯母！中考不能顺利过关，化秀想去清扫厕所，每月挣三十块钱的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清醒了过来，满脸笑容，愧疚的口吻说：“伯母，那天我是应该过来的，可临时出了点事情，去了城里！”
“噢，你去城里的事，广生回来已经说了，谁大小没个事啊？这我能理解！”广生妈笑眯眯的说：“事情解决了吗？回来的满快，够辛苦！”
“解决了，事本来就不大，只是和母亲呕气！”我亲切的看了眼广生妈，开心的笑着说：“我只是觉得对伯母有愧，让你失望，担心你生气！”
“我哪有那么小气，还会生气？”广生妈宽厚的笑笑说：“发生了雨丽姑娘的事，我还怕你听说了以后，会生我的气，拒绝我不会来了呢！”
“伯母，那是雨丽姑娘没修养，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笑着进了厨房，放下手中的碗，亲昵的说：“有啥我忙的，我来！”
“今天你同学都在，去和他们聊聊，别显得和别人不一样！”广生妈慈祥的看着我，和霭的语气说：“去吧，等你哪天有空，我俩好好的再聊！”
“伯母，你真好！”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点点头去了堂屋。
进了屋，他们三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探讨化秀说的，中考如不能过关去清扫厕所的事，化秀翻了一下白眼，悲哀的大声说：“读了九年书的人多着呢？如过不了中考，和没读书没啥二样！清扫厕所值和不值，只有我自己才最清楚，我认为它值，它就值，反之，它就不值！”
“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争论，有意思吗？”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笑着说：“说句公道话，我中考如果过不了关，别说是去供销社的清扫厕所，还有三十块钱，就是比这更差，更少一点钱的活我也愿干！”
“不会吧，你怎么会？”张广生和吴应宁二人同时惊讶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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