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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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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天佑说:“我哪有老窦写得好?老窦,写得不好,您别怪我。”

  詹兴藩得意地欣赏着说:“不错,没想到,你去了花旗国那么多年,还练得这么一手好的毛笔字。”

  詹天佐说:“还要一个横批呢。”

  詹兴藩说:“那就写‘国泰民安’吧。”

  詹天佐说:“这四个字太俗,谁家都可以写。”

  詹天佑望着弟弟说:“你想与别人家不一样?”

  詹天佐说:“那当然啦,你到花旗国十年,今年才回家,谁家里有人去过花旗国啊?当然不一样啦。”

  詹天佑说:“行啦,我觉得‘国泰民安’的横批顶好。”于是,又写下四个字的横批。

  晚上吃团圆饭照样是要先放编炮的,而且街坊们每一家都放了,一家接着一家放,一家的编炮响声比一家的长,真是热闹。

  吃完团圆饭,母亲陈娇提议去杨巷看花市。詹天佑一家四口人来到杨巷,只见那里人山人海,有许多人在逛花市,花农则在杨巷的两旁街道摆满了各种花盘,有水仙、*、百合、桃花、梅花、素馨花等多种本地花种。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小长衫,拉着一个老妇的手,穿行在人群中,口中响亮地唱着一首过年童谣:

  月光光,照地堂。

  年卅晚,买槟榔。

  槟榔香,买紫姜。

  紫姜辣,买芙笪。

  芙笪苦,买猪肚。

  猪肚肥,买牛皮。

  牛皮薄,买菱角。

  菱角尖,买马鞭。

  马鞭长,买屋梁。

  屋梁高,买把刀。

  刀切菜,买锅盖。

  锅盖圆,买只船。

  船头高,船尾矮。

  浸死两个番鬼仔。

  一个浮头,

  一个浸底。

  詹天佐说:“大佬,幸好你不是番鬼仔哟。”

  詹兴藩瞪了他一眼说:“大过年的,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詹天佐伸了伸舌头,对哥哥做了个怪脸。詹天佑笑了。

  陈娇说:“天佑,你可能不记得了,你细个时候,我带你和姐姐来过。”詹天佑看着满街的人和满街的花,感到很新鲜,很有趣,他听母亲这样说,回道:“我确实没有多少印象。”

  詹天佐说:“花旗国那些红毛子,过年吗?大佬。”

  詹天佑说:“他们也过节,只是与我们大清国的节日不同。”

  陈娇说:“其实我们广州有很多地方在除夕这一天都有花市,这附近的浆栏路、杉木栏都有花市,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花,这些摆花的花农都是顺德佬、芳村佬。”

  詹天佑说:“他们怎么不回家过年?”

  陈娇:“当然会,他们这是赚城里人有钱人家的钱,赚完钱后,等到半夜,逛花街的城里人都回家了,他们就会把没有卖完的花砸烂,带着钱回去呢。”

  詹天佑说:“为什么要把没有卖完的花砸烂呢?”

  陈娇说:“这是花农们祖上传下的习惯,他们说这样做了,明年花市他们就会赚更多的钱。”

  他们边走边聊,詹兴藩则只是看,一言不发。

  走着走着,詹天佑被一棵开了一半的大桃花树吸引了,停在那里看了半天,詹天佐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地说:“走吧,大佬,这花很贵的,是专为西关那些富贵人家准备的。”

  詹天佑说:“老窦,老母,我想把这棵桃花买回去。”

  詹兴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詹天佑。陈娇也疑惑地望着儿子,好象没听清楚似的。詹天佑向父母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想把这棵桃花买回家。

  詹天佑附下身去问了一下卖花老伯价钱,即从衣袋里掏出钱来付给了老伯。詹天佐可高兴了,情不自禁发出声来:“啊,大佬,原来你也是个有钱佬?”

  詹天佑说:“我不是有钱,在花旗国读书时,肄业局平时发一些零用钱,在福州水师后学堂,平有也有一些响银。今天过年,高兴嘛。”

  詹兴藩说:“好,高兴,买吧。”

  詹天佐扛起桃花树就往家走,詹天佑与父母也跟在后面回了家。

  回到家里,詹兴藩与天佑、天佐兄弟围坐在厅堂地的八仙桌边吃糖糕、花生、葵花子等。詹天佐不断地问哥哥一些有关花旗国的事。

  陈娇则到厨房去煮了几碗红枣糖水出来。

  詹天佑说:“老母,您也歇会儿吧。”

  陈娇坐在了詹兴藩身边。这一年的除夕夜,这一家人有聊不完的话题,但主要都是听詹天佑在讲花旗国的一些事。聊到深夜,詹天佑有些困了,想睡觉。天佐说:“大佬,今天要守岁,不能睡觉。你没有看到啊,今晚,我们每一个房间和厨房都点了灯,一直要点到明天到来。”

  詹天佑看着老父。詹兴藩说:“是的,你可能忘记了,大年三十夜,一般都不睡觉,守到明天早上再睡。”

  詹天佑说:“好好好,那我就跟大家一起守岁吧。”

  坐下来,吃了一些糖果、花生。詹天佑问父亲道:“谭伯伯还经常来我们家吗?”

  陈娇说:“来,怎么不来呢,我们是亲家嘛。”边说,边笑着看了一下天佑,天佑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詹兴藩说:“我已托人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了,他可能在正月初四或初五会来我们家。”

  聊着聊着,突然听到街坊有人放编炮了,接着又是一户挨着一户放起了编炮,詹天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正好刚过午夜十二点,詹兴藩说:“现在应是半夜子时,正月初一到了,街坊们都开门接春了,天佐,你去把我们家那封开门的编炮拿来。”

  詹天佐走进厨房,抱了一困编炮出来。詹兴藩把趟栊门打开,拆开编炮,在油灯上点了一支香,然后把编炮放到大门口,把香伸过去点燃了编炮。一时间,响声震天,整个厅堂里都弥漫着编炮的烟味。

  詹兴藩说:“天佑、天佐,你们又长了一岁了,老窦老母又年老一岁了。”

  詹天佑兄弟俩相视一笑,詹天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陈娇说:“天佑,你们现在可以回房休息了,我们也累了,要困觉了。”

  于是一家人各自回房睡觉。

  詹天佑一觉醒来,已是正月初一的上午,太阳已升得老高,只听得外面热热闹闹,敲锣打鼓,詹天佑穿好衣服,到大门口向外一看,原来是街坊们在舞狮子,很快舞狮队到了自己的大门口,詹天佑不知怎么迎接,狮子头向门里张望了几下,算是拜年,詹兴藩立即拿了两个红包出来,放到狮子头的口里。舞狮队又去下一家拜年去了。舞狮队后面还跟了许多十来岁的小孩,詹天佑看着这支热闹的队伍,甚觉有趣。

  母亲已经煮好了早餐,是腊肉煮年糕和长寿面,旧时广州人正月初一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年糕”意味着“年年高升”或“年年长高”,长寿面意味着健康长寿。詹天佑感到这面条的味道特别好,这是他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的过年食品。外面又传来编炮的响声,詹天佑说:“不是放过编炮了吗,怎么还放编炮呢?”

  陈娇说:“你不记得啦。我们西关人过年,从除夕这一天起,一直到元宵,差不多天天有人放编炮,除过年外,新年第一次出门要放编炮,嫁女娶媳妇都要放编炮,而且多集中在这段时期。”

  詹天佑说:“真是有趣。”

  第二天是正月初二,是广州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詹天佑的两个姐姐琼仙、和仙也带着家人来了,姐姐和姐夫看到大弟弟不仅平安回来,而且长得这么精神,真是高兴,两个姐姐拉着詹天佑的手是问长问短。除了姐姐和姐夫外,詹天佑看到那么多外甥和外甥女,小孩就有六个,也很开心。那些小外甥们看到詹天佑那文质彬彬的样子,都不敢亲近他。詹天佐把哥哥拉到一边,轻轻地说:“哥,你不是有钱吗?你要给小外甥们包个红包!”

  詹天佑这才醒悟过来,从衣袋里抓了一把银元放到天佐手上,说:“你去帮我找红包包了吧。”

  詹天佐高兴地捧着银元躲到房里去找红包去了。这一切都被陈娇看到了,她跟着天佐进了房间。天佐一看见母亲,就说:“老母,哥托我帮他给小外甥们找红包呢。”

  陈娇说:“给小外甥包红包是对的,天佐,你要知道,哥哥现在是官学生,他一个人在外面要用钱,你别把他的钱全包完了。”

  天佐说:“老母,你放心,你提醒我了,我知道怎么做。”

  陈娇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六个空红包放到天佐手上,天佐在每个里面放了一块银元。然后把剩下的全交给了母亲保管。

  詹天佑从天佐手中接过包好的红包,发现每个包里只有一块银元,他以为是天佐贪污了呢,但他当时没有出声。笑着给三个外甥和三个外甥女每人一个红包。孩子们打开红包一看,不是铜钱是银元,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两个姐姐回去了,詹天佑本想问天佐为什么不把银元都包给外甥们,陈娇走了过来,把剩下的银元放到天佑手中,说:“天佑,是我叫天佐留下来的。”

  詹天佑看着母亲,没有出声。陈娇说:“自古有言,穷家富路,你现在还是官学生,在读书呢,家里不能给钱你,你出门在外就不要省钱回家了。”

  詹天佑说:“妈,我的响银是够用的,也没有怎么专门节省。这些都是平时多出来的钱,再说,我在学堂读书,也没有多少要用钱的地方。”

  陈娇说:“行啦,你是娘肚子里钻出来的,我对你们都了解。天佑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谭伯伯要来,听说菊珍也来呢。”

  詹天佐开心地笑着说:“啊,明天我嫂子要来了,真是太好啦!”

  詹天佑用手捏了他的胳膊一把。他“唉哟”一声跑开了。陈娇看着这兄弟俩,心中真是乐开了花。

  正月初三这天,詹天佑一家全都早早起来,准备迎接谭伯邨。上午,一对老夫妻带着一对女儿来了,詹兴藩夫妇在门口迎着。陈娇对着两个儿子说:“天佑、天佐,谭伯伯来了。”

  詹天佑迎上前去,向老者夫妇各行一个鞠躬礼说:“谭伯伯好!谭伯母好!”

  谭伯邨一看到詹天佑,眼睛一亮说:“啊,天佑长这长大了。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天佑啊,你可是去了花旗国十年呢。”他拉着詹天佑的手,久久不肯放,继续说道:“你父亲经常抱怨我呀,你知道吗?他呀,担心不能在有生之年见着你回来呢。哈哈哈!”詹兴藩也跟着笑。

  陈娇热情地招呼谭伯邨夫人和两个小姑娘。

  詹兴藩把谭伯邨引到八仙桌的上首坐定。谭伯邨说:“听说你回来后又要回福州学堂了,你伯母也想见见你,因而想带菊香与天佑见见面,顺便让他有二姐菊香也陪她来了。唉呀,不错,人长得这么精神,真是让人高兴。过来,菊香、菊珍,来见过天佑哥哥。”

  两个女孩羞答答地走过来,向詹天佑行了一个见面礼,同声说:“天佑哥哥好。”

  詹天佑一看这两个女孩年龄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最多相差一两岁,他搞不清谁是谭菊珍,又不便问。谭伯邨早看出来了,他向詹天佑说:“左边这个穿蓝衣服的是二姐菊香,今年十五岁,右边这个穿红衣服的是菊珍,今年十三岁。”詹天佑这才发现穿红衣服的女孩看自己的眼神真是有些不一样。他与谭菊珍对视了一眼,不觉也有些面红耳热。

  随后,女眷们都到一边去说话了,谭伯邨与詹天佑谈些有关出洋留学和将来的打算之类的事。

  随后几天,詹天佑跟着父亲拜访了几家族中叔伯。于正月初九动身返回福州。

马尾硝烟(1)
经过数天的转乘与航行,詹天佑回到福州的时候正好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这一天,从轮船码头到沿街,到处都可以看到节日的喜庆气象,满眼看去都是红红火火的春联和火火红红的编炮细屑。锣鼓声、编炮声随时可闻,舞狮队、舞龙队到处可见。穿着花衣服的小姑娘和戴着瓜皮帽的男童们跑来跑去。詹天佑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在美国时,常常为那里的高楼、火车、轮船、电报、电灯而叹服,每逢感恩节与圣诞节,都能感受到种种快乐,今天,在大清国的土地上,在这个春节里,感受到的是与美国不一样的“神州大地处处春”的祥和与喜庆。

  詹天佑在码头上雇了一顶两人抬的轿子,一路上,不断地掀起轿帘,欣赏着沿街的街头景物,感受着福州的元宵节日气氛,很快回到了马尾船政后学堂。欧阳赓、邓士聪等人已经回来了。后学堂专门为学员们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元宵饭,算是对大家提前回到后学堂的一种安慰与奖励,当晚,李成教习通知大家,可以上街看龙灯,但要各自注意安全,必须亥时(晚上十点)之前回到学堂。

  詹天佑与欧阳赓、邓士聪、黄季良、吴应科五人结伴而行,晚上的福州街头比白天更热闹,沿街两旁的商铺前到处点着灯笼,白天那么显眼的春联已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了,卖糖果的、摇着拨浪鼓的、摇着铜铃的小贩沿街叫卖,一群绑着红腰带的少年舞着一条长长的龙灯从长街上穿过,吸引了行人的目光,那龙是用竹篾编成的,一节一节,每个少年手里举着一根长木棍,木棍的上面举着一节点着腊烛的龙身,然后整整一条长红绸布从龙头盖到龙尾,锣声鼓声敲得震天响,商家不断地往舞龙队前举着龙珠的那个青年背包里扔着红包,腊烛和油灯照得满街通亮,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顾不上白天的矜持与礼貌,欢笑着、叫喊着。詹天佑想,要是在自己的家乡西关,也一定与这里一样热闹。

  五个人穿着刚刚换上的水师服,行走在大街上,也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在街上慢慢转悠着,并没有明确的目标,邓士聪买了一些糖果与大家共享,詹天佑买了五个铜铃,分给每人手里一个,大家边走边摇,真是逍遥快活。

  街上正热闹得红火,可这五个年轻人不敢太过放纵自己,多年来,他们已经形成习惯,必须遵守规矩。吴应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说:“九点半了,看来我们得赶快回后学堂去。”大家一听,反应过来,赶快转身,一路小跑,回到后学堂,当李成十点钟来查房时,他们刚好回来。邓士聪伸了伸舌头,言下之意是,如果迟来一会儿,肯定要受罚。

  正月十八正式开学的日子到了,大多数人都回到了后学堂,但是没有见到两个人,他们是香山的陆永泉和邓桂庭,李成非常生气,扬言等他们回来后一定要从重处罚。他说:“水师学堂的学员就是水师士兵,士兵不能按时归队就是逃兵,即使是在英国,也要受到严厉制裁,更何况大清国水师正在建设时期,很多规矩都在草创阶段,我们这些受过新式教育的学员养成这种散漫恶习,绝不可恕!”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在离开美国时,已有容揆和谭耀勋因为留恋美国的学习生涯和害怕回国后受到责罚而逃跑的先例,难保这两人不是借机离队了。事实上,这两人真是有意不回来的,他们觉得当初作为大清国的官学生风光出洋,现在回来却当作一般普通学员对待,这对他们不公平,他们都有家族成员在美国,感到受朝廷支配,今日不知明天的事,所以干脆放弃这官学生的身份,自己找前途去了。陆永泉在亲友的支持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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