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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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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一个原因。”
詹天佑说:“在下忝为铁路工程师,深为不能为国家铁路多做一些事情而有愧啊。”
袁世凯说:“你不用有愧心,其实大清国应有愧心的人有很多,但不是你。那些人根本不考虑国家面对的国际竞争环境;对老百姓的利益也根本不关心;只考虑个人私利;不管做什么想什么;都以自己的升官发财为出发点。记得皇太后那次在新易铁路上的上段话吗?有些人身在官位,就是为当官而当官,根本不知道国家和百姓的利益在何处。别人看起来我身在高位很荣耀,其实我整天为那些跑官求官的人烦透了。”
詹天佑不知如何应答,他望着袁世凯,一言不发。袁世凯又开言道:“眷诚啊,要是官场上的人都象你们这些留学生一样就好了,大家都把本事用在专业技术上,不要整天为了升官发财削尖脑袋投机钻营。那一次太后提出让你入朝为官,你却表明自己只懂修铁路,其实太后也认为国家更需要你这样能干实事的人,后来有一次她还向我提过你呢。”
詹天佑说:“天佑只是表达内心之真实想法,没有想到还有劳太后挂心。”
袁世凯说:“有太后挂心是好事啊,你要知道,朝内朝外有多少人盼着太后挂心而不得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在高位其实并不快乐,我现在既有伴君如伴虎的紧张感,每天都提心吊胆,总怕哪件事做得不好,让皇上和太后不高兴了,贬官受罚事小,说不定要掉脑袋的,同时又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在我周边全是势利之徒,没有人肯向我讲真话,所有的人都在讨好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希望我帮他们升官,官位这么少,想升官的人那么多,给人家升了官,你在位时人家巴结你,不给人家升官,你不在位时,人家骂死你,你说这烦不烦。所以那一次太后说,当了官的搞*,没有实现当官愿望的反*,我是身有同感,非常真切地知道太后之难处啊。
”
詹天佑还是不得要领,不知如何回答袁世凯,一方面他在想,怎么高位如慈禧太后和袁世凯者,原来也有烦恼,看来天下这烦心事是谁也躲不脱的;另一方面他又在想,今天我只是出于礼节来拜访,袁世凯怎么向自己说起了这些,看来袁大人平时真的身边那些人都是不能谈论这些话题的,所以他才向我说起,看来这些内心的想法在他心中是闷了好久的,今天终于一吐为快。不过他又想,听说官场凶险,如果一个知道太多,并不一定安全,所以很多人都推崇郑板桥所言“难得湖涂”的格言。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对他说过,自古以来糊涂官好官,谁太明白,谁心倒楣。从袁大人今天之所言,亿心中对官场很多事都明白,平时之所以那样随波逐流,那是装糊涂。
袁世凯这时可能也感到自己有些失言了,看着一脸茫然的詹天佑说:“眷诚啊,大清国其实不缺当官的人,只缺干实事讲真话我人啊,我身处此位,对此很有感受。不时无法对人谈起,所以向你讲了这么多。”
詹天佑说:“大人对天佑如此信任,我自当感激。”
袁世凯说:“好吧,咱们还回到正题。自李鸿章大人作古之后,我深感责任重大,然列强环伺,掠夺我大清之心不死,尤其可恶者,东瀛的日本,北边的俄国,不仅要我国的财富,更要我国的领土,这种狼子野心,日盛一日,现在俄国有报应了,其国内已发生*,这会使日本更加肆无忌惮啊。”
詹天佑说:“是啊,大人肩上担子很重啊。”
袁世凯说:“生为男人,本来就是为了承担担子的。我们还说修铁路一事吧,到现在为止,除了你独立主持过修筑新易铁路外,还没有一个中国工程师在大清国的土地上修过一条完整的铁路。”
詹天佑说:“这正是下官羞愧之处。”
袁世凯说:“其实这不能怪你,因为以往并没有这个机会给你。借外债修铁路,不得不受借款合约的制约聘用外国工程师。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这就是京张铁路。”
袁世凯停下来看着詹天佑的脸,尽管詹天佑一听,心中确有一阵感奋,这可是他多少年来梦寐以求而又无法诉说的机会啊,但他脸上还是非常的平静,回望了一眼袁世凯说:“大人是说京张铁路想用中国工程师作总工程师。”
袁世凯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么急把你叫来的原因。有一个叫梁敦彦的人你认识吗?”
詹天佑说:“认识,是在下出洋肄业的同学,与天佑第一批赴美的官学生。回国后各奔东西,几年前在汉口见过,当时他在张之洞大人手下任江海道道台。”
袁世凯说:“他现在任天津海关道台。”
詹天佑说:“噢,他现在大人您手下当差呀?”
袁世凯说:“是的,张之洞向我推荐了他,于是我与张之洞联合保奏他做了天津海关道台。这一次,我们在讨论京张铁路总工程师的人选时,是他提醒了我,使我想起了你。其实在新易铁路和关内外铁路事务方面,我都是亲自看到了你的敬业精神与专业水平。”
詹天佑没有说话,两眼望着前方。
袁世凯继续说:“我已向朝廷保奏你为京张铁路总工程师,两个月前我与胡大人联合保奏你为道员时,就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
詹天佑说:“多谢大人!”
袁世凯说:“京张铁路的修筑其实早几年前就有人提出来了,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朝廷成立商部,颁发了《铁路简明章程》,鼓励民间资本参与铁路修筑,当时曾有商人李明和、李春等自称筹股600万两银,要求朝廷准许他们修筑京张铁路,后来又有商人张理谦、候学纶、王芝洲等要求修筑京张铁路,再后来,甚至有朝官御史瑞深代商人张锡玉、御史阿查本代商人李遇龙向朝提出修筑京张铁路,都被商部驳回。”
詹天佑说:“据在下所知,当今南方各省,都有一些商股筹办的铁路,不知为何京张不可以由商人筹股?”
袁世凯说:“这方面你就是外行了。修铁路你行,论天下大势还是我行。我告诉你,从北京到张家口的这条铁路,可是一条比关内外铁路还重要的一条要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往张家口的这条路可非同一般,它是北京通往北方与西北的交通枢纽,如果让这些商人修筑的话,那么多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采取暗渡陈仓的方法,表面上由那些商人出面,实际是借外国资本,到头来还是受制于民间甚至外国啊。为此,我提出了‘官办’的设想。”
詹天佑说:“大人高屋建瓴,所言甚是。”
袁世凯说:“从北京往张家口有四百余里(200公里),都是崇山峻岭,地势险要之处,我请金达初步考察过,他也认为是一项非常艰难的工程。原来曾设想让金达当总工程师,这样你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但是俄国人说什么长城以北是其势力范围,反对我们用英国人作工程师。金达这个人呢,你与他也共事多年,在修铁路方面还是比较可信的。”
詹天佑一听,原来自己在袁世凯心中的地位并不如金达,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北方的几条重要铁路都是由金达任总工程师的,金达也确是有敬业精神,与一般混充的外国工程师不同,他是一个务实的技术专家,詹天佑之所以能在他手下工作十多年,也是因为詹天佑对他亦师亦友,是真心敬重的。当然,袁世凯说的也是实话,詹天佑当然能够理解。
詹天佑没有讲话。
袁世凯继续说:“这样也好,我们不用外国资本,不用外国工程师,一个都不用,全用华员,修一条最难的铁路给洋人看看,显示一下我们大清国的实力,你有没有信心?”
詹天佑说:“天佑自幼受朝廷恩典,以官学生身份出洋肄业,从美国耶鲁大书院学的就是铁路专业,从事路工以来,长期关注路工之事,深感国家铁路建设之重要,浸淫此业几近二十年,未尝不是一日希望用自己绵薄之力为国家贡献,大人多年来对天佑多有厚爱,几次承蒙奖掖,天佑虽肝脑涂地,难以为报,于朝廷,于大人,天佑都将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袁世凯说:“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至于需要之人才或费用,你尽可以大胆提出,不为别的,我就是想争一口气。为大清国争一口气。”
詹天佑说:“谢大人!在下明白!”
詹天佑离开袁世凯的衙门,来不及回昌黎看望家人,立即赶往山海关,从那里选调了两位学员,一个叫徐士远,一个张鸿诰,赶到北京郊外的丰台,那里将是他们工作的起点,当年詹天佑修津卢铁路时,就住过一段时期丰台。詹天佑让徐、张二人暂驻丰台等候,自己一人前往北京拜见京张铁路会办大臣胡燏棻。胡燏棻是詹天佑的老上司了,两人一见如故。
胡燏棻说:“眷诚啊,这几年你一直在铁路上忙,真不容易啊。”
詹天佑说:“天佑才疏学浅,向受朝廷恩典,实难报效于万一,国家多难,天佑不能纵横驱驰,但用自己的铁路技术为国效力总是应该的。”
胡燏棻说:“其实我也知道,让你这么长时间在金达手下做事,长期受制于金达,实是委曲了你。”
詹天佑说:“天佑所想,就是只要有利于国家,个人得失总是在所难免。”
胡燏棻说:“是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体谅朝廷的难处啊。你说皇太后、皇上又何尝不为国家受制于西人而苦恼呢?但国家积贫积弱,技不如人,只好卧薪尝胆,自我图强啊。可是南方还在闹什么革命党,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詹天佑说:“政治之事,天佑不敏,但深知铁路交通实为富民强国之要途,故当年天佑在美国留学时,选学了铁路一艺,多年来,天佑也是身体力行,潜心铁路修筑之事,虽说受制于金达,其实我也向他学了不少东西,比如铁路线的管理与营运,很多我就是从事路工之后学到的,因为当初学校主要讲专业技能,对于一些实际的东西并不教授,很多都是要在实际工作中去感悟的。”
胡燏棻说:“这就对了,国家也好,个人也好,不怕受制于人,就怕受制于人而被人所制,一个人受到压制时能理性面对,潜心学习他人优长,必是有大作为之人啊。京张一路,现在受朝野重视,中外则目,袁大人亲任督办大臣,你把这件事办好了,就是给全国做了一个大大的示范,也向洋人证明了咱们大清国不仅财富不能为他们掠尽,就是人才也不必外借于它国啊。”
詹天佑说:“大人所言极是,对于国家之艰难,天佑也是日有所想,但回过头来一静思,深感临渊羡渔,不如退而结网,所以对铁路技术之钻研未尝一日停止。现在蒙你与袁大人之信任,忝为京张铁路总工程师一职,必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谨慎从事,尽职尽责。”
胡燏棻说:“这就对了,为官也好,做事也好,最怕就是把上级的信任当资本,自我得意,自我张狂,做官夸夸其谈,做事弄虚作假,自己身败名裂不说,还辱没了信任他的上级。你知道吗?官场上有一种不能公开说的秘密,就是朝臣向朝廷举荐官员时,一般都不轻易一个人署名的,所以,这次向皇太后、皇上推荐你为京张铁路总工程师是由我与袁大人联署的。”
詹天佑说:“两位大人用心之良苦,天佑一定谨记。”
1905年5月10日(光绪三十一年四月初七),京郊的天气非常晴朗,山野一片翠绿,国槐、侧柏、油松、白皮松、白玉兰、紫玉兰、银杏等分布在道路旁、村庄边和山岭上,到处绿茵缤纷,月季、紫藤和玫瑰花竞相开放,四周繁花似锦。农田间正冒着一片片新绿,偶尔一辆火车从丰台车站经过往东开行,农民赶着马车、骡车或挑着粪担在田埂地头忙碌着。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詹天佑将堪测的任务分两组落实,他自己带着徐士远与张鸿诰,从丰台东边关内外铁路柳村第60号桩起,顺着北洋官铁路局原来设计的京城段万寿山铁路支线选定的线路开始测量,开启了京张铁路修筑的第一步。另安排一个水平组,根据他在前面测量打好的标桩进行详细数据的测算。所以水平组的工作比他要更具体一些,也会显得略慢一点。
詹天佑只要一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就非常投入,他一般不怎么讲话,多用手势向学员示意,徐士远与张鸿诰都了解他的这一习惯,因而都能做到配合默契。他们从柳村,往彰仪门(广安门),重新堪测往万寿山去的线路,有些路过的老农看到詹天佑他们在测量,还会主动过来攀谈,当测量到护城河边时,有两个肩上搭着布袋的老农路过,詹天佑迎了过去,拱了拱手,亲切地说:“两位老人家,你们好啊。”
老人们看到他们摆弄着仪器在测量,知道他们是修铁路的,因为以前也有人拿着这些工具来过。他们看到詹天佑一身官服,长相又圆润,见惯了大世面的京城百姓已猜出詹天佑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因为不在官衙,老人们并不惧生。
老人甲说:“谬大人不是说这条铁路不修了吗?”
詹天佑望着废弃铁路沿线耕种的庄稼和正在重新盖建的房屋,知道可能当地官员以为这条铁路不再兴建,而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百姓。詹天佑说:“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朝廷又决定要建这条路了。”
老人乙说:“唉呀,这朝廷的事啊,一天一个变,原来说建铁路,田地也征了,房子也拆了,坟墓也迁了,刚刚开工,又把它停下来了,你说不建铁路,这些地荒着多可惜啊,所以老百姓就种上庄稼,盖上新屋了,现在你们又说要修铁路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为什么会变来变去?”
詹天佑耐心地笑着说:“老人家,修铁路也是为咱乡亲们好啊,铁路肯定要修的,只是当时因为还有很多路要修,这一段才临时停下来了,现在朝廷决定修了,而且要修到很远的地方去,修到张家口,张家口听说过吗?”
老人乙说:“张家口怎么没有听说过,那可远着呢,在山那边,我这一辈子去过两次,那里真的好远啊。这里到张家口要穿过大山,你说要把铁路修到张家口,我们看到这附近的铁路都在平原上跑,山那么高能修铁路吗?”
詹天佑说:“山里修路确实难,但现在朝廷决定要修了,多难都得修。”
老人甲说:“你们官府修路都是为了你们官府来往方便,我们老百姓一辈子也难得出一次远门,与我们关系不大。”
詹天佑说:“不是这样说的,老人家,铁路修通了,货物运输方便了,人员往来方便了,这更多的还是为了老百姓啊。即使我们自己年岁大了,出远门少了,但我们的子孙后代可以享受很多便利。”
老人乙笑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便利其实我们想也没有用。”
詹天佑说:“但朝廷会想到,因为朝廷要为整个国家着想,当然包括为子孙后代着想。修铁路是功德无量的事,我修了几十年铁路,看到铁路修到哪里,哪里的社会经济就活跃。”
老人甲说:“朝廷都是老百姓供着呢,皇太后与皇上确实应该为老百姓多想想,多做些好事。其实,我们老百姓也都知道修铁路的好处,一般不会反对,但是以前那些洋人在这里修铁路,测量的是外国人,干苦力活的都是大清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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