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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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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邮传部出来,詹天佑问陈照常:“陈大人,您为何不让邮传部表态啊,我们的工程实在等不了啊,再不开工,将来会误工期的!”

  陈照常说:“陈大人不是表态了吗?他要求我们改线!但是这样谈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既然他提到等镇国公回国后再议,我们就借这个台阶下,把讨论的空间留下来。俗话说,凡事事缓则圆,我们的目标是要达到圆满解决问题,而不是把事情搞砸。在官场上,有时办事不能太直接,要绕个弯子。”

  詹天佑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照常说:“等!”

  詹天佑说:“等到什么时候?万一镇国公回来还是这个结果怎么办?”

  陈照常说:“那你就把路线改了吧。”

  詹天佑说:“什么?你也是这个意见?”

  陈照常说:“是的。现在我们已把工作做到这一步,有些该让的就要让。”

  詹天佑说:“可是我们要是这样一让的话,整个京张铁路就不要修了。”

  陈照常说:“铁路不修就不修吧,总比与镇国公结梁子丢官好吧。”

  詹天佑说:“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请朝廷另外安排其他人做这个总工程师吧。”

  陈照常说:“眷诚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这不是要挟朝廷吗?这可是犯了官场的大忌啊。”

  詹天佑说:“与其因为线路设计被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家族园地阻滞,导致铁路修筑不必要的浪费,到时候我被后人戳脊梁骨,还不如我现在就不干。”

  陈照常说:“这是不可取的,你要知道,朝野上下对于你带领中国工程师独立承修这条铁路可是寄以厚望的呀。袁大人与胡大人多次上书皇太后、皇上,表明这铁路一定要由中国人独立完成。”

  詹天佑说:“其实也不是一定非我不可的。我知道自己受朝廷恩典,应为国家尽职尽责,可是这些王公大臣们却因为一些坟地而不顾国家之事,这实在让人愤怒。”

  陈照常说:“眷诚啊,在我们中国,很多人的眼中,祖坟与国家是同样重要啊,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啊。”

  詹天佑回到自己的家里。这时,有杂役来报:“詹大人,清河镇广宅广道台前来拜访。”

  詹天佑对杂役说:“你告诉广大人我不在家。”

  谭菊珍看出丈夫有心事,示意杂役别那么快去回复,她对詹天佑说:“有些事回避是回避不了的,既然人家来了,何不见一下呢?也好亲自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

  谭菊珍是从来不过问丈夫的公事的,詹天佑也没有想到妻子会发表如此意见,觉得也确是有道理,于是让杂役把广道台请进屋内。

  广道台说:“詹大人,久仰久仰!”

  詹天佑说:“广大人,有失远迎啊。”

  广道台说:“詹大人为当今英才,广某深感敬仰,故今日特备小礼,前来拜访。”让仆从抬进一箱礼物。詹天佑一看,这箱礼物实在不轻。

  詹天佑说:“大人客气了。天佑本应去府上拜访您才是,可是实因公事太忙,失礼失礼啊。”

  广道台说:“詹大人为大清国修筑铁路奔波,这是朝野都闻名的。”

  詹天佑说:“说到修铁路,詹某真是惭愧啊,听员工说,京张一线有冒犯大人之处?”

  广道台说:“真是不好意思,詹大人,按理说,国家修路,我应该支持才是。可是,因为你的员工们插标时确实是经过我们广宅的祖墓啊,此处有我们广宅数代人的坟莹。对我们广家来说,实在是大事啊。能否请詹大人高抬贵手,让线路绕过此处?”

  詹天佑说:“如果不经过现在这个路线,那就要改到西边桂公爷的墓地。”

  广道台说:“桂公爷是当今太后的父亲,我哪敢提这要求啊!”

  詹天佑说:“其他线路皆无法选取。”

  广道台说:“你能否绕远点?”

  詹天佑说:“绕远点,那需要银子啊。银子从哪里来?”

  广道台指着那箱礼物说:“银子我带来了,这里面是1000两银两,作为初次见面礼,请詹大人不要嫌少。”

  1000两银子,这可是大礼啊,詹天佑哪敢嫌少,他望着那箱银子说:“广大人,您误会了,我是说,如果要完全按照你提出的要求改线的话,恐怕要增加数十万银两的修路费。”

  广道台以为詹天为在暗示他要送多一些银子,说:“广某明白,只要詹大人同意改道,广某还将另行拜访。”

  詹天佑说:“广大人,您真是误会我了,今天您亲自到寒舍来,我即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如果换一个角度想,我也会如你一样,很在乎自己的祖坟墓地的。可是这条线真的没有办法改易,请您一定要理解我。我们都是大清国的臣子,食君之奉,谋君之事,京张路是皇太后、皇上御批的,我们一切都出于公心,线路的设计不可能有任何主观倾向,一切以客观情况为依据,故断难依大人意见改道。”

  广道台说:“詹大人是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詹天佑说:“其实设计时,我们已经作了充分的考虑。何况线路并没有直接穿过令祖的宝地,只是从边上穿行而已。如果真是要穿行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

  广道台一听,怒目圆睁道:“詹大人这是威胁广某吗?”

  詹天佑说:“天佑对大人一向敬仰,我们都是在为大清国做事,你我向无恩怨,大人觉得我有威胁您的必要吗?”

  广道台说:“那你想怎样?打算一点都不顾及我们广宅的面子?”

  詹天佑说:“我们同朝为官,怎么不顾及您的面子呢?其实在设计线路时,我们已经考虑了对令祖坟地的影响。现在这条线路的设计已是在比较了好多方案后定下来的。真的,只是对令祖墓地周边环境有所影响,并未直接触及令祖墓地啊。”

  广道台说:“这样吧,詹大人,你现在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完全没有改动的余地?”

  詹天佑说:“是的,广大人,如有可改易处,我们在设计过程已经考虑过了。”

  广道台大喊:“来人!”

  进来两个仆从,广道台气愤地说:“抬回去!”

  那两个仆人把那箱银子抬走了。

  广道台对詹天佑瞪了一眼说:“姓詹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睢!”

  广道台走了,詹天佑的心中当然难于平静,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么横的对手,他一生中从来没有想过与人交恶,没有想到,现在却遇到这么尴尬的事。

  谭菊珍走过来,递给他一杯茶水。他轻轻地呷了一口,放在了桌上。

  两天后,詹天佑接到邮传部的电话,要求他一定要改线,不能经过广宅的墓园,而且是命令,不是提示。广道台的能量实在太大了,这是大大出乎詹天佑想象之外的,不管什么王公贵族,能让邮传部这么做的还真是不多。詹天佑陷入了他一生中最难的抉择,这是邮传部的命令,遵守还是不遵守呢?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詹天佑甚至想过去求见袁世凯或胡燏棻,但转念一想,邮传部都来命令了,再求袁、胡二人,可能把事搞得更糟,于是静下来,没有动。

  他再一次亲自来到广宅的墓园一带,望着四周的荒山与野坟,没有想到死人的力量竟然有如此强大,可以阻止一项朝廷工程的进展。

  詹天佑坚持不改线,邮传部坚持要改线,双方僵着,互不让步,陈照常深深为詹天佑的处境担忧。陈照常对他说:“眷诚啊,我看你还是改一下路线吧,既然广宅已让邮传部发话了,那我们就不要硬拗。”

  詹天佑说:“这根本不是硬拗。如果一定要我改为不合理的设计路线的话,将来此风一开,沿途400里地,全都改得面目全非,这路还怎么修?”

  陈照常说:“广宅承诺,如果改线,他们可以出一部分改线的银子。而且,将来镇国公回国后知道我们照顾了广宅,他还可以奏明太后,增加修路银两嘛。改就改吧。”

  詹天佑说:“不是我不肯改,确实是因为没有办法改。”

  詹天佑不肯改,邮传部坚持要改,事情一直僵在那里。

  1905年9月24日(光绪三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北京前门车站发生了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原来镇国公载泽带领的五大臣出国考察团遇到了炸弹袭击,载泽被炸伤,大家都推想,这是革命党干的,南方革命党人的活动大家早就知道,没想到现在闹到京城来了,在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而且是镇国公载泽这样的重臣遇袭,真是让朝野一片惊荒。清河镇的广宅再也不敢让载泽给邮传部施压,只得委托清河镇的绅士贾士清出面谋求妥协。

  贾士清坐轿来到位于北京平则门的京张铁路总局拜见詹天佑,詹天佑当然以礼相待。贾士清说:“詹道,广大人也知道他让你为难了,特拜托在下向您致歉!”

  詹天佑说:“致歉倒是不必,广大人能想通就是好事,我与他无怨无仇,完全没有必要与他过不去,但这铁路实在是要这样设计线路的,其实,设计时,我们已经考虑了避开广宅墓园的主地基。”

  贾士清说:“不过,詹道,铁路经过祖坟,确实是件大事,您能否采取一些补救措施?”

  詹天佑说:“国家对铁路征地都有补价款,如涉及到广宅的,我们当然会按标准补给。”

  贾士清说:“不是这个问题。广宅倒是没有提出来要补多少钱。”

  詹天佑说:“那广大人要求我们如何补救?”

  贾士清说:“广大人的意思是,能否在铁路通过的线路与其祖坟的院墙之间修一条小河,这样墓墙与铁路之间有一水之隔,避免了铁路直接震动坟地。”

  詹天佑想了想说:“既然广大人同意我们原来设计的线路,我想这一条可以考虑。”

  贾士清说:“另外,广大人的意思是说,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朝廷着想。希望詹道能向邮传部请求两件事。”

  詹天佑说:“还有哪两件事?”

  贾士清说:“一是铁路在此处动工时,派一位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亲临致祭,这样既是对广宅祖上的敬重,也是给广宅的一点颜面。二是希望铁路建成后,你能亲自在这里给广宅立一块石碑,说明广宅深明大义,以国家利益为重,不计私利。”

  詹天佑听了,沉吟好久,让王秘书把贾士清提的要求都记下。

  贾士清说:“现在朝廷也是多事之秋,詹道,这您是知道的,广大人之所以托我前来,其实是受了镇国公的指示的,您还是同意了吧,其实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詹天佑说:“多谢贾先生,您回去告诉广大人,我都同意他这些条件。”

  贾士清很高兴回去给广道员回话去了。王秘书对詹天佑说:“詹大人,为什么答应广宅那么多无理的要求?”

  詹天佑说:“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有时候,该让步时还是要让步,我们不是与人较力,我们的目标是修路,能开工就是最好了。”

  解决了广宅的坟地问题,各项准备工作继续有序开展。

  1905年11月7日(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十一日)深夜,詹天佑接到了一个令他终生感到遗憾的电话,是保姆从昌黎打来的,告诉他,他的母亲已于当日与世长辞了,他真是痛苦万分,很想当晚就赶往昌黎,但是,他现在是京张铁路的总办兼总工程师,他不能这样,他必须等到第二日,把邝景阳和有关部属叫来,把各项工作交待给邝景阳,并告诉大家,他此去可能要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由邝景阳代替总工程师的职责,同时,向胡燏棻和袁世凯请假。

  詹天佑为了邝景阳工作方便,让他住在自己家里,把三个最小的孩子三女顺带、三子文耀、四子文祖留在平则门的家里,并嘱邝景阳的家属帮忙照看,他带着谭菊珍和两女顺容、顺香、两子文珖、文琮赶往昌黎,此时长女顺容已长成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她一路上帮忙照顾弟弟妹妹。

  詹天佑赶到昌黎的家中,那里已有不少关内外铁路的同仁闻讯前来关照,詹天佑直奔母亲的遗体前。只见陈娇非常安祥地躺在那儿,就如睡着一样。保姆哭成了泪人儿似的,依偎在谭菊珍怀里,谭菊珍和女儿当然是放声恸哭。詹天佑流着泪,抚摸着陈娇冰冷的手。保姆哭诉道:“奶奶昨天上午突然精神很好,还问了我许多关于西关的事,没有想到下午就不行了,还没等我去叫医生,他就睡着了,没有醒来。”

  詹天佑问:“奶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保姆说:“睡前他口里念着您和天佐叔叔的名字,其它什么都没有说。”

  詹天佑泪如泉涌,他知道母亲到死还在惦记着自己,是啊,不管天底下什么样的母亲,孩子总是她永远的挂念,哪怕是去到天国。

  看着母亲慈祥的逝容,詹天佑实在控制不住,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老母啊老母,难道您多等一些时间都不肯吗?让孩儿见上最后一面也让我心安啊!”

  一个中年男人的哭声是震天动地的,一屋子的人全都受到感染,几个孩子也拼命地哭喊:“奶奶!奶奶!”

  前来照应的关内外铁路的同仁也受不住了,个个都拿出手帕拭泪。

  有人想上前劝止詹天佑,但被人拉住了,那人说:“让他哭吧,这样他会心里好受一些,做儿女的未能给父母送终总是遗憾的事情!”

  过了好久,有人过来劝说詹天佑:“詹大人,老人过世了,这也是天命,您看她这样安祥,她会以您为荣的。现在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

  有人知道詹天佑一家长途奔波而来,还饿着肚子呢,用托盘端来几碗煮好了的热面条,几个孩子实在饿了,边哭边吃,可是詹天佑一点也吃不下去,看着母亲那安祥的面容,真是伤心欲绝。谭菊珍也没有吃东西,她拿出一块闪亮的银币,轻轻放在婆婆的嘴里,生怕惊动了老人家,这时,詹天佑想起了什么,他从自己腰间取出那块伴随了自己三十年的小铜镜,这是当年在广州天字码头母亲送他出洋时给他的,三十多年来,这块铜镜伴他度过了多少个幸福或痛苦的日子,母亲现在走了,本来应该放在身边作一个永久的纪念,但这块带着自己三十多年体温的铜镜啊,对詹天佑来说实在有着太多的内涵,他还用那块红绸布包好,轻轻地放在母亲的手边。

  在关内外铁路同事的帮助下,詹天佑在昌黎很快将母亲装殓,与妻儿一起扶灵南下,在广州西关举行了盛大的出殡礼仪,将母亲埋葬在父亲詹兴藩一起,墓地在广州黄埔长洲西岗山,詹天佑的祖母杜氏也安葬于此。

  按照传统的习俗,在广州做完三朝,还做了三七。这时,他心里还挂记着京张铁路的事,他在母亲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妻儿又回到了北京平则门的京张铁路总局,于1905年11月29日(十一月初三)从邝景阳手中接回总工程师的职务,为京张铁路忙碌起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慎用包工(1)
处理过清河镇广宅的墓地问题后,詹天佑将邝景阳、颜德庆、陈西林及从各地调来的工程技术人员陆续安排到位,各司其职,首先从重新勘测原来设计的路线开始,修筑路基,当詹天佑服完丧假回到北京时,从丰台柳村到西直门的第一段路基已经铺好。1905年12月12日,铺轨工作开始,作为总工程师的詹天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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