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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的利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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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的利剑 第六章(4)
张建华的双手反铐在背后,进入包厢后,王处长命令他坐在一侧铺位中间,两旁各有一人夹着他坐下了。王处长和另一人坐在他对面。张建华一坐下便向后一靠,闭目养神了。不过,他的大脑却没有闲着。
张建华没有在基地对这四个人动手,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决不能给基地的领导和同志们惹麻烦。但他现在可以动手了。他暗自盘算了一阵,决定把动手的时机推迟到夜间。对方虽有四个人,但他丝毫也不放在眼里,唯一要小心的是不能让他们喊叫起来,这就需要下手时既快又狠。他扭头看了看车窗外面,发现天色已暗下来了。这很好,他希望列车开出不远就天黑,干完后返回南宁可以节约时间。
列车开动了。张建华又闭上了眼睛。车轮铿锵着,越转越快。城市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从车窗望出去已是一片黑沉沉的夜空。乘警提来两瓶开水,王处长一再表示感谢。张建华默算着时间和列车行驶的速度、里程,等待着机会。他对王处长等人的讥讽和漫骂置若罔闻。被押解离开基地时战友向南冲的口令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已定下了决心。
两个小时过去了。张建华估计列车已行驶了一百二十公里。不能再等了,向内地每深入一公里都将给下一步的行动增加一分困难。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王处长和那个用皮带抽他脸的大块头坐在对面铺位上抽着烟,聊着一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事,左右两人在吃水果。看来他们很放心手铐的功能,而且他们是四个人,绝对不相信他会插翅飞掉。
王处长打了个哈欠,掐灭烟头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吩咐道:“咱们分分工,你们俩看着这小子,我们先睡,三个小时后换班。”说完,他拉开门出去了。
和王处长聊天的大块头体格很魁梧,看样子身手不弱。他站起来,整理着上铺的东西,正好背对着张建华。尽管机会不是太好,张建华也不想再等了。他暗运神功,双手立时变得柔若无骨,无声无息地从手铐里滑了出来。两个吃水果的人毫无察觉。列车通过一个小站的铁路道岔,车身左右摇摆,轰隆声更大了些。张建华的双手闪电般地分别捏住了身旁两人的喉结,力贯十指,这二人顿时翻了白眼,嗓子眼里发出微弱的咕噜声和吞咽食物没什么两样。大块头的警惕性不可谓不高,他感到谁的脚在他腿上蹬了一下,那是张建华左侧的人遭袭时本能的挣扎动作。大块头猛回头,但只觉眼前一花,喉头便是一阵剧痛!他听到了自己喉结破碎的咯吱声。同时,下腹像是遭到铁锤的重击,疼得他跪倒下去,翻着白眼,短促地抽着气蜷缩成一团,一声也叫不出来。紧接着,张建华朝他颈部狠切一掌,大块头倒下不动了。张建华迅速将大块头拖起来放倒在铺上,让他面朝里侧卧着,又把另外两人扶正,像刚才一样坐好,自己仍坐在二人中间,把手背在身后等着。房门开了,王处长毫无警惕地进来,转身拉上门。突然,他从镜子里看见张建华就站在他身后!但他只来得及短促地啊了一声,喉咙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扼住,无法喘息,舌头不由自主地滑了出来。张建华将他推到铺上坐下,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低声命令道:“张开嘴!”
王处长憋得脸已经变成猪肝色,他痛苦地点着头,张大了嘴,拼命地喘着气。张建华抓起小桌上的桌布塞进了他的嘴里,又用手铐把他反铐起来。王处长这才看清楚三位同伴早已被这个特种兵料理了,他不明白张建华是怎样打开手铐的,而且同伴中的大块头是军委办事组特地挑选的干将,曾经在外国受过严格的特种训练,张建华竟能无声无息地把他收拾了!看来这个特种兵太厉害了。他后悔没用更极端的手段对付此人,现在自己和同伴的性命反而操纵在这人手中。他不知道张建华会把他们怎么样,只能用恐惧、绝望的目光盯着张建华的一举一动,至于其他的,他现在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埋葬的利剑 第六章(5)
张建华从四人身上搜出四支手枪和一些钱、香烟等杂物放在小桌上,三下五除二地把四支手枪大卸八块,然后向上提起车窗,把每支枪的零件扔出去几样,再把钱和香烟揣进自己兜里,微笑着对王处长说:“你们看不起特种兵,是吧?”
王处长惊恐地摇着头,嗓子眼里发出微弱而憋闷的呜咽声。
张建华:“我告诉你,我爸爸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们想把老将军们都置于死地,绝不会有好下场的!记住我的话吧。”
正说话间,大块头的手脚开始蠕动,王处长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张建华连看都不看,扳过大块头的身子,在他面部猛击一拳,刚要苏醒的大块头又昏过去了,而且鼻梁骨显然被打塌了,鲜血喷涌而出。张建华见另外二人也开始蠕动,在他们脸上同样各击一拳,这二人和大块头一样任由鼻血长流地昏死过去。
王处长吓得死死地缩在墙角里,张建华抓住他的领口又把他拖出来,他流着泪摇着头,满脸的哀求之色,胯下的屎尿都失禁了。
张建华鄙夷地说:“瞧你这草包相!你们打了我半天,我只打你们一拳,我还吃着亏哪!咱们北京见了。”话音未落,王处长的脸也被打变了形。
张建华锁好软卧包厢的房门,从打开的车窗钻了出去,一晃之间,消失了踪影。
凭着记忆和判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张建华断定自己已经接近国境线了。他曾带车到这里来接过越方学员。他在一人多高的荒草和树林中小心地行进着,终于看到了预期的灯光,那是中方的边防哨所,对面大约五百米有一个越方的边境站,他决定从这里越境。
十几分钟后,哨所的灯光越来越近了。张建华来到一条溪流旁。他知道,涉过小溪是一片开阔地,它的中心线就是国境线,跨过一步就离开了祖国。他蹲在溪边,捧起溪水喝着,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喝祖国的水了。他的鼻子酸了。
喝了一肚子甘甜的泉水后,他站起来,回身遥望着北方,默念着:“爸爸、妈妈,保重啊!我会回来的!”他抹了一把眼泪,几个纵跳就越过了溪流,然后像箭一样冲过了开阔地,消失在越南一侧的丛林里。
哨所那边传来几声犬吠。
张建华摸到了大路上,不再隐藏身形,居然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朝越方哨所走去。
突然,几条端着枪的黑影在张建华周围出现,枪口对准了他,手电筒光照射着他的脸。
“站住!”
“什么人?”
“你是从哪里来的?”
张建华见自己已被包围,毫不在意,拍拍胸膛和腰间,摊开双手以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他用对方基本能听懂的越语说:“我是越境过来的,请带我去见你们的指挥官。”
一名士兵打量了一下张建华,对身旁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就朝哨所跑去。张建华知道他去报告了,便掏出一盒“缴获”来的蓝牡丹牌香烟,自己抽出一支,把烟盒丢给围着他的士兵,这些士兵立即你两支他三支地把一盒烟瓜分了。张建华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抽着烟等待着。几个士兵也抽着烟,虽然仍然围着他,但神情中已没有了敌意。
“你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要越境?”
“你是罪犯吧?”
士兵们询问着。
张建华摆摆手:“你们就别问了,我就是告诉你们也不起任何作用。”
“这么说,你还是个大人物啊!”一个士兵不无嘲讽地笑道。其他士兵跟着笑了起来。
埋葬的利剑 第六章(6)
张建华:“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你们的指挥官也只能把我的名字报告给上级。”
士兵们吃惊地互相看看,显然不太相信。
哨所那边跑来几个人。张建华不动声色地继续抽着烟,但士兵们已经掐灭了烟头肃立在张建华身后。一位佩带手枪的指挥官走来,手电筒光又照射着张建华。
指挥官突然愣住了,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抢上两步抓住张建华的双臂仔细打量着。张建华也很诧异地盯着他。
指挥官:“怎么是你!”他后退一步,猛地敬了一个军礼:“张教官!学员……”
张建华惊喜地叫道:“孟吞!”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士兵们当即立正站好,满脸恭敬之色。这位叫孟吞的军官恰恰是张建华训练过的学员,对张建华无比崇敬。
在哨所里,张建华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竟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孟吞请他吃了一顿中国风味的晚餐,这是张建华十多天来吃得最可口、最踏实的一顿饭,他吃得很饱。饭后,孟吞陪张建华喝茶、聊天,但刚坐下就被叫出去接电话。很快,他兴冲冲地跑回来,屏退左右,甚至还锁上房门。
孟吞:“张教官,你的到来惊动了国防部啦!上面非常重视,专门派人来接你。刚才我接到命令,在河内来的人到来之前,尽一切可能照顾好你。”
张建华:“怎么?河内派专人来接我!”
孟吞:“是的!明天一早就出发,晚上可以赶到那里。张教官,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洗漱用具,你的脸……哈哈,我不问、不问了……”张建华脸上有明显的伤痕,他觉得这太奇怪了,但他已得到明确的指令,不允许向张建华提任何问题。
张建华:“这算什么,挠挠痒痒罢了。”
孟吞想换个话题,便故作神秘地说:“张教官,明天来接你的是个女人!”
张建华随便应道:“男的女的还不都一样,只要认识路,能把我带到河内就行啊。”
孟吞笑了笑:“你不知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她名义上是国防部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可实际上她是军事情报局的女特工!我见过她,她的真实身份是保密的,但是对你嘛……我用不着保密。”
张建华对此不感兴趣:“瞧你这神秘兮兮的样儿,她的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吞做了个怪相:“可是她很漂亮哟!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张建华笑笑:“这跟我就更没关系了。”
孟吞狡黠地笑了笑,意犹未尽地挥挥手,不再提这件事了。他见张建华慢慢地喝着茶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沉默着,便试探着问:“张教官,你……不很开心,是我的话引起你的不快吗?”
张建华一怔:“不、不,我是在想我的父亲,不知道他病好了没有。”
孟吞:“哦……是这样。你不是把他安排好了吗?”
张建华:“是啊,可他毕竟上了年纪,又被造反派打成重伤,我怕……唉!今后想写封信都不行啦!”
孟吞:“你们国家出了什么事我不懂,可是我不理解,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党,造什么反?造谁的反?”
张建华苦笑道:“别说你不懂,我也不懂!这些造反派愣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还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你说怪不怪?”
孟吞:“张教官,想不通就不要想它了,我相信你们的毛主席就像相信胡伯伯一样,我想他会发现什么事情搞糟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今后怎么办。”
张建华:“唉……天灾人祸!也许过一段时间风声不紧了我就可以回去,实在不行我回我父亲的老家种地去总可以吧?” 。 想看书来
埋葬的利剑 第六章(7)
孟吞:“张教官,我的家乡在海防市郊,等打完仗,你到我家去,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张建华:“不!我要回家,一定要回去!”
又睡了半天的张建华吃过午饭后想活动一下腿脚,便独自来到哨所近旁的竹林里,选了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盘腿坐下,吐纳几次后开始练功。一些没有值勤任务的士兵都聚到竹林外,朝张建华探头探脑,还小声嘀咕着。看来他们已经从孟吞嘴里知得张建华有一身神奇的中国功夫,想来看个新鲜。孟吞来了,见此情景立刻要求士兵们散开,不要影响张建华。但好奇的士兵们向他恳求,只要能请张教官表演一下,他们宁愿放弃休息值双岗。孟吞无奈,见张建华吐纳完毕,试探着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建华笑道:“肯定是你给我瞎吹,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
孟吞:“你是我的教官嘛,我时刻为自己是你的学员而骄傲。”
张建华不再说什么,慢慢扎下马步。孟吞兴奋地向士兵们招招手,做了一个噤声的表示,士兵们急忙静悄悄地凑过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见张建华在几丛竹子中间前后左右地盘旋穿插,他那凶猛的眼神仿佛把一丛丛竹子当成了敌人。士兵们看得莫名其妙。忽然,他双手成钩有如鹰爪,不时地抓中一竿竹子,每一抓的同时都能听到竹子发出咔嚓嚓的破裂声。士兵们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个人竟伸手试着去捏一竿竹子,却无论如何也捏不动。这时人们才想起喝彩、鼓掌。张建华已做了收式,气定神闲地抓起外衣往肩上一搭,和孟吞手挽手向营房走去。士兵们个个面带敬畏之色,呆呆地目送着他。
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从河内来接张建华的车子到了,是一辆敞篷中吉普。从车上下来一位穿一身军装却戴着尖顶斗笠的女军官,肩章的标志显示她是一名上尉。张建华见她摘下斗笠,顿时明白了孟吞在谈到她时为什么会那么向往而神秘,她实在太漂亮了!她的眼窝比中国女孩要深,皮肤也稍黑一些,甚至嘴唇也更厚一些,可搭配在一起却显出惊人的美丽和充满异国情调的青春朝气。张建华不好意思盯着她多看,便把目光移开。但他注意到在场的人个个都看傻了!他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孟吞为他们作了介绍。女上尉名叫阮氏梅,司机叫文泰。
阮氏梅与张建华握手之间,注意地打量了一下这位中国军人。张建华的皮肤是黑红色的,浓眉大眼身板笔直,处处透着英武之气,更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潜在的逼人气势,阮氏梅的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畏惧之感,这令她颇为奇怪。
谈话是公事公办式的。
阮氏梅矜持地说:“张教官,我是奉命来接你去河内的,请你收拾一下东西,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必须赶夜路,因为美国飞机几乎每天都要来轰炸。”
张建华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阮氏梅:“路上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不要提任何问题。到了河内会有人接待你的。听懂了吗?”
张建华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
阮氏梅威严地喝道:“站住!你去哪里?”
张建华:“收拾东西!这不是你的命令吗?”
阮氏梅愣了一下,没再说话,目送张建华离开了房间。孟吞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
阮氏梅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问道:“他曾经是你的教官?”
孟吞急忙跨前一步,回答:“是的!” 。。
埋葬的利剑 第六章(8)
阮氏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吞:“这……用几句话实在难以回答你的问题,而且我从不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阮氏梅眉梢一挑:“那他是什么?”
孟吞:“神!”
阮氏梅一惊,转身对着孟吞:“什么?神?”
孟吞:“是的!他的体内有一种不能用常识解释的神奇能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阮氏梅:“是吗……”
这条所谓的公路不如说是一条山间的羊肠小道,崎岖蜿蜒,最窄的地方仅容一辆汽车慢慢通过,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翻下山坡。文泰的驾驶技术可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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