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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浦东老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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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就进入了浦东地面上相对比较繁琐,而且,即便是经历过所谓文化革命洗礼,仍然只是由大张旗鼓的公开形式,变得较为隐蔽的那套婚姻习俗技术程序。 

  第一关是,男女双方对八字。现在天官和赵鴯双方母亲私下对过了,出现了一些攻防插曲,仍然有惊无险。 

  但那只是私底下沟通,属于非正规形式。接下去仍然要规范手续,请媒人进行正式的交换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并请社会公认的权威人士提供正式的确认意见。并以书面方式交还双方家长。 

  一旦双方家长确认无疑,男方才可以正式请媒人向女方提亲。 

  男家提亲如果可以被女方父母包括姑娘本人接受,接着,男家就要举行正式的订婚仪式。类似已经被组织接纳为成员了,在转正之前,还要有个过渡的预备期。 

  订婚是正规的礼仪。这天,男家用交通工具迎接姑娘上门,家里举办酒宴,让未过门的姑娘与未来的公婆包括长辈亲戚朋友们见面。 

  在男家的订婚礼仪过程中,进入预备期的未过门媳妇必须保持一言不发。始终由媒人从中问答。 这一形式的目的主要还是让男方的亲友们,通过直接的真人见面方式,与自己家庭未来可能的新亲戚照个面,避免历史上曾经屡屡出现的婚姻误会。不要说亲戚朋友,就是新郎见识新娘一面,也要等到洞房花烛揭头盖时,一旦出乎新郎预期,就此给终身婚姻埋下非常不幸的种苗。 

  结婚转正前,男家要下聘礼。男女双方一致同意并确定结婚日期后,男方要给女家送去彩礼现金包括喜糖一应的实物形式。 

  女方也并非坐享其成。父母要替女儿准备嫁妆,条件好的,自然是多多益善。据说,唯有这样才有助于提高女儿日后在婆家的实际地位。 

  正式娶亲那天,男家到女家取嫁妆。由新郎官带队而男方某位既权威又察言观色能言善辩的老长辈压阵。 

  前往女方家里取嫁妆,女方通常由其兄弟接待。男方在动手取嫁妆时,必须有人大声吆喝吉利感谢之类的话语。 

  一般,男方迎娶队伍必须在当天中午之前赶到女家。 

  午宴过后,新娘子梳妆打扮完毕,动员起程婆家。此时,新娘子则要抹泪或是哭啼几声,以示对父母依依不舍之情。 

  当然,这些都是常规的套路。之于洪、赵两家,间距实在太近,一切基本实现无缝对接。从迎亲包括新娘动身到婆家,例如自家灶间走到客堂一样便利。 

  加上赵鴯是心甘情愿而且性格又是极其开朗的,所以啼哭之类的形式肯定不能派上用处。 

  就在新娘赵鴯在起步到隔壁洪家时,毕竟,之于两家距离仅仅是一小步,而就自己的人生意义完全称得上是大跨越。这一步,确实并非类似往常进出家门那么从容笃定。 

  赵鴯正在犹豫扭捏之时,倒是她母亲说,去吧,人家那里亲戚朋友一堆,吃过饭后还要赶五六里地回家呐。你啊,现在倒给我装了,好象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当初劝你,怎么就是劝不听呢。饭后,你一抬腿,还不是人不知神不觉地回家我们母女相见团圆了。 

  赵鴯一听,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就由哥哥赵一背着,走出家门。在门口换上新鞋,然后步履轻盈的一脚跨进了婆家。 

  男家的新婚典礼,无非是拜天地高堂彼此对拜之类的。婚礼进行到半途,新郎新娘要向出席婚宴的所有客人敬酒点烟。酒宴结束后,大家可以到新房间里凑热闹,主要是寻新郎新娘开心。 

  新娘子结婚后第二天,由新郎陪同回娘家一趟,称作回门。但必须当天来回。按照浦东婚姻习俗,新婚夫妇的新房一个月之内不能空着。等到一个月以后,女方的父母才可以接女儿和女婿回家同住。 

  新婚第三天,男家还要把女家的亲戚都请到男家来。摆酒宴絮亲,让女家的亲戚认得新娘婆家门牌号码和地形地貌,便于日后长期联络。 

  整个新婚的形式过程看似繁复,其实,这结婚是当事者你情我愿的喜事。通常,双方实施起来总体还是比较协调配合。即便有些插曲,大部分可以归属制造点喜庆气氛之类的,也没有什么特别恶意。 

  这洪、赵两家,原本拆了墙是一家,现在不拆墙同样可以成为一家子了。如果确实要挑剔一点不足,那么就是在天官和赵鴯的婚礼仪式中,这赵氏清音班首次没有了用武之地。 

  本来,赵培清倒也没什么顾忌。但是赵鴯她妈坚决反对。说这门亲事我们答应了,哪怕你洪天官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那新房还是租着我们赵家的,我们都可以没有任何异议。但是,总不能作贱到老爹带着兄弟几个,吹吹打打地把自己女儿送入你洪家洞房。 

  这个观点也得到了赵鴯的支持。她认为父母辛苦一辈子了,嫁女儿再让父亲包括诸位叔叔们打工,她同样不能接受。

  私底下,她同天官说,赵氏清音班形式就免了。晚上,我一个人弹琵琶给你听,曲目就是《出水龙》。 

  洪天官包括他那老母亲心思压根没往这里面想。对于他们母子来说,能够娶上赵鴯这样的媳妇已经是心满意足谢天谢地了,还讲究什么形式。 

  就这样,一场原本看来洪天官和赵鴯之间不可思议的婚礼,在五月二十“校洋龙”的牵引和新婚当晚《出水龙》的音乐声中圆满谢幕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五章  新婚后议事(87)
新婚当天天官和赵鴯小两口忙碌了整整一天,等到亲友散尽,才双双携手进入洞房。

  新房,其实也就是赵家偏屋北面原本天官睡的那六七个平米的小间。前些日子天官和赵鴯利用每天下班和星期天休息时间进行了简单修饰。

  四周墙壁用白石灰粉刷一遍,买了点红砖,将房间里的泥地铺上砖块,麻烦的是屋顶,陈年瓦片下雨透水,刮风瓦屑唰唰地往下掉,弄得屋里一天世界。开始天官想大动作请木匠搭个阁室,木匠的专业眼光对几平米的阁室项目看不上眼,婉言谢绝了。

  天官自己动手,同未来的丈人赵培清商量,要了几棵撂在院子里好几年的泡桐树干,一根对破作为横梁,其他两根锯成薄板,半天功夫搭了一只阁室,再用铅化纸一糊,原本灰暗的小小的房间,白顶白墙红砖地面,顿时让人眼前一亮,赵鴯也感到具有浓烈的新房气息。

  凭结婚证明化了38元买了张实木双人大床,暗红色的广漆还散发着好闻的油漆味。

  年前天官请人做了一只五斗橱、床头柜,一张四仙桌和四只方櫈。只是房间面积有限,四仙桌和方櫈只能放在外间。赵鴯的嫁妆在新床上一放,包括五斗橱面上一只三五牌座钟,左边一套玫瑰红的茶具,右边一只红灯牌收音机,这些都是赵鴯进织布厂以来全部个人积蓄添置的嫁妆。

  本来,父母要出钱帮着办嫁妆,赵鴯坚持不要,她说哥哥赵一还没有成家,家里经济本来也不甚宽裕,钱留着给哥哥吧。父母同意自己同天官的婚事,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一番话不仅说得父母感慨,就是哥哥赵一也难得地眼睛泛潮,说赵鴯不仅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好妹妹。

  现在天官和赵鴯进了洞房后,累一天了,俩人双双坐在床沿。天官自然是心满意足,他端详着自己新婚的漂亮妻子。

  赵鴯被他盯得有点难为情,说没见过啊,老是盯人家不放。见过,不过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样式。

  我漂亮吗。赵鴯头一歪,调皮地问。当然,整个老街没人能比得过你。天官说,只是你嫁给我冤不冤。怨什么啊。赵鴯反问。

  天官环顾小小新房的四周,要啥没啥。连这么小的房子都还是借你家的。那你有大房子好东西吗。赵鴯嘴一抿,手轻轻地在天官的掌心里来回划。没有。天官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不就得了。我不是嫁给房子、家具、钱财。我是嫁给你这人的,洪天官同志,赵鴯说,只要你一直待我好,我们俩人还有妈妈,全家安安生生的过太平日子什么都有了。

  你看。赵鴯把自己的手放在天官掌心里,你我都有工作,现在两个人的工资三个人开销肯定没有问题。

  你看啊。你家原来靠父亲铜匠担谋生,而我家就是种地的农民。但是你现在成了铁工厂的技工,我也是国营织布厂的骨干,除了工资我们看病不仅全额报效,家属还可以享受一半报效的待遇。还有,你会机修技术,我会弹奏艺术,将来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比我们的生活更好。赵鴯将头埋在天官的胸前轻声问,你说是不是。

  天官听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紧紧把赵鴯搂在怀里,你说的很对,也很好。今后除了妈妈,我一切听你的。

  这些话并非事后天官和赵鴯向人透露的。在浦东,一直流传着听新婚夫妇壁脚的风俗。

  这些话就是那些顽皮孩子在天官和赵鴯新婚当天,躲在偏屋北面的壁脚跟前听来的。偏屋周身是黄道砖的单壁,一点都不隔音。耳朵尖的顽童说,后来,甚至连天官和赵鴯的急促的喘气声都能听得非常清晰。

  这些话也传到了赵培清耳中。赵培清听了非常感慨,看来这赵鴯像是我赵培清女儿,这小两口的今后日子能够太太平平长期过下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六章 老街名嘴张三吹 不同凡响是首吹(88)
张三吹自然不是人名,只是外号。张三吹姓张,名林祥。

  张林祥就住在我家斜对门,洋龙间朝东顺过去第四家。 

  老街人们一直的观点是,张林祥那三吹完全不是号称的,是真能吹。而且还涵盖物质精神两个方面,两手都硬,都一样毫不含糊地吹出力道和水平。 

  三吹主要包括,物质形态的首吹。这是张三吹其赖以生存之本,这一吹弄扎实了,其他两吹相对从容许多;

  另外就是精神方面的那吹,可分两个子项。虽然,精神两个子项之吹不涉及具体的成本收益之类。但是,这精神方面的鼓吹搞上去了,反过来可以顺利拉动物质鼓吹那头的效率和效益。

  还有就是,这张林祥无论在什么时空背景条件下,他能够坚持鼓吹,从不懈怠,这就形成了一种境界。

  一个人吹一时并不难,难的是能够坚持长期不懈,始终能够吹出内容、吹出水平,吹得有人倾听,包括有人坚信。 

  张林祥物质形态那首吹是祖传的。据说,这张家的白切羊肉不只是老街上交口称赞,在浦东地面甚至连市区一些专业饕客那里都相当著名。 

  他张家的白切羊肉可以有名到什么程度,用言语描绘仍然过于苍白憔悴。不妨取我家的现实案例。 

  一次,妻子随我回老街,返回市区时,妻子听说老街白切羊肉著名,就上张家买了一点。 

  现在,早已由张林祥的儿孙执掌张氏羊肉店大印了,还实现了连锁经营。在浦东好几处都设有分店,全部直营,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加盟。 

  这样做,不惜牺牲扩张速度而确保产品质量。一旦求胜心切,弄成羊头狗肉形式,不仅一着不慎全盘皆输,连累祖上世代英名付诸东流的潜在风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张氏羊肉店就是发展到黄浦江边沿,也迟迟不肯渡江西进,只是隔江与浦西静静面对。采用的完全是一套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德式堡垒战法。据说当年老蒋就如此这般,进剿江西革命根据地而大有斩获,迫使中国工农红军开始两万五千里长征,中国革命的困难局面,一直到遵义之后才有所缓解。 

  可见这张家的子孙有见地,善于汲取历史教训而把各方面的成功经验运用于自家羊肉店的生存发展方面。 

  曾经说过,我孩子出国求学后,妻子收养了一条名叫东东的小狗,后来又添了一条,是东东的亲生女儿名叫天天。那天妻子从老街张家买了一包羊肉回家后,我们只吃了一点点,大部分让东东母女俩分享了。 

  看到东东母女吃成心满意足的样子,隔天恰好遇上妻子生日,她上街采办时,看到熟食店里也有白切羊肉,又买了点,也是人狗共庆生日快乐的小意思。 

  但是,面对市区大街熟食店的羊肉,那东东母女居然完全视而不见,一块都不吃。 

  妻子有点纳闷,昨天那羊肉还是你夺我争的场面,今天这两小狗怎么就一口都不吃了呢。 

  问我,我说对狗食并无研究。只是随口一句,总不该是东东母女能够分辨羊肉生产厂商,只吃张氏羊肉吧。 

  妻子摇摇头说,不清楚。其实说不清楚是对的。第二天,心有未甘的妻子抽空越江到张氏羊肉连锁店买了点,主要还是作为验证。当晚,东东母女将张氏羊肉吃成一块不剩。 

  连东东母女都能够识别这张氏羊肉味道确实不一般,可见张氏羊肉这羊头不是简单悬挂的。 

  张林祥的首吹,主要还是指张氏白切羊肉的一道关键性生产工序。 

  一般每天下午午时过后,张林祥就开始做宰杀准备。张家姆妈是唯一的帮手。时辰一到,门口一台三眼锅灶就开始生火,要将两眼大锅的水煮沸。 

  还是要说明一下。张三吹是老街上成年人们之间的称呼,我们小孩肯定不会当面这样无大无小瞎说的。老街人一直礼仪有加,而且从娃娃抓起,虽然张三吹本人并不太过在意。 

  我们小孩子们一般当面都叫张家伯伯,叫声张杀羊至多是背后,张三吹之类出自小孩子之口是绝对不被允许也是不可能的。 

  张家伯伯宰羊有规矩,他从不当着众人们的面屠宰羔羊。他认定,自己将来肯定是要下地狱的。毕竟,欠下羊命无数。所以,他只能横竖横了。

  那羊也是一条命,比较无辜。所以,事前要进行履行相关仪式。同时,血腥场面被人们尤其是小孩子看见,会产生心理阴影,不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健康成长要求。 

  仍然没见过张家伯伯宰羊前的仪式是个什么样子。张家姆妈说,也不是什么仪式,只是在宰羊之前,张家伯伯先要向羊儿道个歉。然后,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阿弥陀佛之类的,期待羊儿可以从速转世投胎甚至找个好人家。接着,稳准狠下手,确保一刀毙命,不让羊儿蒙受更多更大的痛苦。 

  当年,我们一些顽童闲来无事,有时会在下午时分守候在张家门前,看张家伯伯宰羊吹气。 

  张家伯伯将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羊从后院抗到前门,推入张家姆妈早已准备好滚烫开水的大锅里。白切羊肉上桌必须带皮,剥皮不符合白切羊肉规范。 

  将整条羊推入开水中翻滚,最大的可能是方便脱除羊毛,保留羊皮的目的。 

  张家伯伯的首吹,就是在这个时候登场亮相的。

  从我记事看张家伯伯宰羊当年,估计他老人家早已五十出头了。印象深刻的是在大热天,他打着赤膊,一条牛头裤,头颈里吊件饭单,左右手臂套着袖套。据说这是非常专业的装束,该穿的地方一样不少,不该穿的地方完全省略。 

  那羊在大锅子里翻滚差不多了,张家伯伯就开吹了。 

  只见他一头埋在羊屁股堆里,双手牢牢把住羊屁股并作为与自己嘴之间的过渡,开始缓缓地往羊肚子里吹气。

  张家伯伯一口气吹成叫做那个长。直到将自己首先吹成满脸通红,逐渐转而脸色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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