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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做戏作者:言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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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风不风流的问题,对方关注的是他碰过的都是男的。
  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无语的感觉。
  “把他给我吧。”
  秦子风的话唤回了绚野越跑越远的思绪,他朝对方勾了勾唇,淡淡道:“还是我来吧。”
  他绝不是报复,只是践行“送人送到底”的俗话。
  “也好,我跟你一起进去”,秦子风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面上的得色,但是能够见到章晓,他觉得就不该再去计较些别的有的没的了。
  要是章晓清醒着,他也不会下车。
  现在能够离对方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的地步,他该满足的……
  扔了手上的烟,秦子风上前把章晓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绚野见此是深刻地默了,他貌似没有同意对方的提议吧。
  不过想起关于眼前这人的传闻来,难得的,他起了丝同情。
  秦子风这人,对章晓的态度那是说好也不对,说不好也不对。
  光是为了得到章晓,阴谋阳谋绝对是上了个遍。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秦子风是真的在喜欢着他扶着的这个人,认真地喜欢着。
  他还记得当年聚会时,对方把章晓带走前警告他的那句话,“离他远点,这个人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那时,他心里还有些火气,甚至想着他就是去勾搭章晓怎么了?
  现在想想,那样“活泼”的自己真是年轻啊!
  是的,年轻。
  虽然今年还不到三十,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不是身体而是心。
  曾经被邓睿在迦城刺激了后,他还能立马跑到言城,为证明自己在这个对方生活的地方也能过得非常好而埋头创业。
  甚至,见了章晓还能兴起搭伙过日子的念头。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干什么都懒懒地。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什么都不干了,工作什么的依然在忙着甚至比平时还要努力,但是心里却好似长了杂草。
  荒地厉害。
  尤其是回家后,看见邓睿那不阴不阳的样子,更是难受地厉害。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放开对方。
  他想象不到,再回到一个人的日子,他还能不能那样“没心没肺”地过下去。
  就这样折磨着吧,总有解脱的一天……
  “进来吧!”
  秦子风沉声招呼了句。
  绚野眼中那越升越多、无法掩饰的阴霾,让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他还记得眼前这人对章晓曾提起过兴趣,即使现在有邓家大少伴着,他对其也不放心。
  他不认为一个在各种会所都能玩得很H的人会有什么节操。
  “今天多谢你了”,这样想着,他的语气更是平淡到了堪称冷漠的地步。
  “我要没记错,晓今天是跟我出去的吧?那我送他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绚野挑了挑眉,在说道“晓”字时,更是特意放柔了声音。
  果然,对方那双狭长的眸子霎时跟结了冰碴子似的,那是一点温度也没了。

☆、第一百零一章 装相

  “老大,我不要去非洲啦!”延小余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秦子风。
  哪知道对方连眼皮都没抬,刷刷刷地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
  狠狠吸了口气,延小余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慢慢往前挪了点。
  “老大,boss,少爷,头…。。。”他的话还没进入正题,就被一句“闭嘴”枪杀了。
  他身子一抖,不敢再出声,只能把想说的话都灌进眼睛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所有,眼睛啊,不是我给你压力,是我的未来真的都靠你了。
  “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子风略略皱眉,看向这个既可以说最能干又可以说最不靠谱的下属。
  此刻对方的表情那绝对是比正牌怨妇还怨妇,而眼里的神采更是瞬息变了几变。
  就他开口那一刻,好似暗夜忽然点上了灯,那眸子亮的啊,秦子风真心不想承认这个如此孩子气的人居然是管言氏情报的头。
  扶了扶额,他朝着对方摆了摆手示意其先别说话,然后望着对方的眼睛缓缓说道:“延小余,你觉得我为何会让你去非洲?”
  因为我见过老大你被那章晓揍的样子,虽然是这么想着,延小余却不敢这么说。
  老大能开口问他个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进门来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比起开始的无视,他真心觉得现在老大的声音那绝对是天籁一级的。
  清了清嗓子,因想着一定说服老大消了那派他去非洲的可怕念头,从那次在秦宅见了不该见的一幕,打了不该打的人后就一直不敢跟对方对视的眼睛,第一次不再逃避。
  “老大,非洲那边是人多,但除了南非发展不错,其他地方的人们根本无力消费现在言氏经营的那些东西。”
  秦子风轻笑了声,反问道:“谁说我们要把言氏的商品卖到那边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这个情报天才还有这样天真的一面。
  指节轻叩着桌面,他仰靠着座椅,眯起了眼,“利益不仅是钱,延小余,你以后会懂的,挣钱不是只有卖东西可行的。”
  这明显矛盾的一句话让延小余想要反驳的话反而不知从何说起了。
  一时,屋内只剩下了指节敲击桌面的“砰砰”声,带着奇异的仿佛能引导心脏跳动节奏的韵味。
  嘴张了几次,最后延小余狠狠跺了跺脚,才扬起脖子打破了此时有些诡异的气氛。
  “老大,既然利益不仅仅是钱,那就是非洲有言氏想要的不是钱的好处。可是你又说不是卖东西才能挣钱,也就说言氏没打算把一些商品注入那里的市场,却想挣他们些钱。这两个说法不是明显矛盾吗?”
  微敛的眼让他看不出自家老大的情绪。
  索性对方也没有让他困惑太久。
  他听到对方叹息了声,然后缓缓说道,“这两个说法一点也不矛盾。利益不仅仅是钱,言氏想要的自然是利益”。
  话并不是说的很明白,延小余却一下醒悟了自己想法的误区。
  钱,言氏要,别的利益言氏也要。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秦子风看着对方恍然大悟的神情,微微勾了勾唇。
  “没,没了”,明明是堪称鼓励的眼神,为什么他会有发虚的感觉啊!
  延小余觉得那个笑容看起来也别扭的厉害,也是后来他碰到一个老人给自己孙女买糖时才醒悟到老大当时那笑容跟人家老人对着孙女的岂止一个像字!
  “那好,回去好好做准备吧,出发的具体时间等我电话。”
  “嗯?啊!”
  直到出了大门,晕乎乎的脑袋被风一吹,才骤然醒了。
  他明明是想不去非洲的啊,为什么后来变成了等具体时间啊!
  这边延小余费力纠结着,那边秦子风也没丝毫成功忽悠下属的喜悦。
  昨晚跟章晓相处的那段时间现在反而更让他更是无法放任对方在自己视线外。
  苦笑了一声,即使恨不得把那个人融入骨血,他也无法做到枉顾对方的意愿。
  以前那些事,他做起来毫无负担是因为笃定不会被章晓知道。
  但现在看来,很多事他想的还是简单了。
  就像那个为了爱情而把红玫瑰一朵朵染蓝的女孩,以为花变蓝了就能收获幸福,却从没想过谎言终有被揭穿的一天。
  蓝色妖姬……他秦子风也有像酒看齐的一天。
  “章晓”,手指微动,却在触到那冰冷的桌面时顿了一下。
  随即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是一副平静。
  他低下头认真看着桌面,然后用手指一笔一画的写下了两个字。
  指尖在最后一笔停住时,除了这根手指触到的地方,那曾那样用心描画的地方已看不到丝毫痕迹。
  心里忽然有些涩涩的,他不知道他跟章晓的结局是不是也会像那消失的字一样,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怎么也坐不下去了,秦子风索性起了身。
  他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章晓,那种站在远处不为对方所知的遥望就行。
  ……
  章晓此时刚刚醒来,其实要不是肚子饿的厉害,他还能继续睡下去的。
  看了看周围,很明显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
  “绚野那小子倒也挺义气的嘛!”
  章晓扒拉了扒拉自己睡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掀被下床,打算从冰箱里找点吃的祭奠下自己的五脏府。
  可还没等他走到客厅,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了来。
  眉心几乎拧出了疙瘩,他脚步一顿,然后转身往回走。
  “谁啊?”这么不会看时候?
  想起了老头子曾经的教导,后半句被他费力地咽了回去。
  但即使这样,那脱口的两个字也够智力没问题的人听出他的不爽来。
  “臭小子,你这什么语气啊?!”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比他语气还不好,这句说完还不算,几乎不带停顿地,对方又开口了,“也是,老头子年纪大了,除了会打听些消息,哪还有。。。。。。”
  “李妍怎么样了?”
  章晓有些焦急地打断了对方貌似还剩下不少的抱怨话,问起了那个可以说是被他间接害惨的女人。
  即使不爱了,他也无法对那个女人的现状视而不见。
  何况,李妍的今天。。。。。。
  “章晓!老子打通电话,你就跟见了欠债的似的,语气冲不说,一开口就知道问那个女的怎么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即使隔着电话看不到,章晓也能想象对方那副吹胡子瞪眼,气得跳脚的样子。
  几乎在他还没意识到时,他的眉间已经舒展开来。


☆、第一百零二章 不要这样对我(一)

  直到深夜,绚野才拿起了电话。
  那时,他还在想着,那个人是不是又故态重萌,陷进了那些高级会所无力回来了。
  却从来没想过,结果可能是这样的。
  “早上七点半,车祸……”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电话那头的话,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机械地挂断了听筒,呆坐了很久,他才想起现在的自己该做些什么。
  以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甚至连外套都没穿,就这样一身单衣的跑下了楼,直到上了车,行在去医院的路上,他才有工夫好好理理听来的消息。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为何电话那头提供消息的人会迟疑。
  绿色出租车,早上七点半,卫国路与建设路交叉口……
  从没像此刻这样恨过自己,他祈祷着,祈祷着老天不要这样待他。
  明明知道希望渺茫,他还是一遍遍地跟自己重复着,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
  如果真的是他让那个人如今生死未卜的躺在手术室中,他该如何面对对方,又如何面对自己?
  他还记得当时摆脱了那辆跟踪汽车时的自豪,甚至是带着欣赏的眼光从后视镜看着那抹绿色撞上护栏。
  他清楚地记得那沉闷却不容人忽视的“砰”的一声。
  “不要这样对我”,嘴里尝到了涩涩的味道,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把心里深处的祈求说了出来。
  脸上湿湿的,原来他哭了吗?
  若真是他害了,害了那个人,他该如何去医院见对方?
  当其生死未卜地躺在那辆变形的车中时,他在干什么,在一路风驰电掣,只为不爽另一个人的约。
  当其被好心人送往医院时,他在干什么,在蓝宇酒吧轻柔的音乐中与另外一人喝酒。
  当其在手术室中任那些冰凉地器械在身体里进进出出时,他在干什么,他在家里埋怨着对方的不着家。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从没像此刻这样厌恶过自己。
  他一直以为,他们这些人,对于人命的轻视无可厚非。
  是啊,为什么要在意呢?
  在看够了人性中的贪婪、冷漠和自私后。
  从未像此刻这样怨过自己的自以为是。
  “真正冷漠到骨子里的人原来是我。”
  绚野想起了那个给予他生命的男人曾经说过的话,“绚家的血一直是冷的,现在看到你能对妹妹那样好,也算安了我的心了”。
  那时,病痛折磨的正当壮年的男人几乎没了个人形,躺在床上甚至都会让人误以为床是空的。
  而仅仅两天后,那个曾带领绚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的男人就去了。
  也是那时,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让绚家成为一流的家族。
  不是为了那个在病床上被折磨了整整一年的男人,而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在他少年时,就远离了他的生命的女人。
  他的母亲。
  其实,他母亲和那个男人的相识和相恋,也可当得起电视剧里常说的Lang漫一词。
  男人本是大家之子,却在求学路中爱上了家境普通的女人,甚至为了她脱离了家族。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王子一旦失去了王国甚至还没有乞丐幸福。
  争吵,打骂……甚至最后的整日不归家。
  曾经的爱情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笑话。
  女人却还固执着坚守着,直到男人一日酒醉回来对着怀着孕的她拳打脚踢。
  那一刻,她的心死了。
  第二日,女人穿上了自己能找出来的最好的衣服,去了绚家。
  她跪了整整一天,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终于换得了当时绚家当家让男人重归家族的承诺。
  而他也被留在了那里。
  现在,他还记得女人离开时那蹒跚地好似老人的背影。
  而他除了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别的竟什么也做不了。
  九岁的孩子在那样的家庭中,已经懂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只有留在那里有一天才能光明正大地接回女人——他的母亲,让她不再辛苦。
  他从来没对女人说过一句喜欢,现在想想,在她的印象中恐怕他与哑巴无异吧。
  女人和男人的每次争吵,或者说男人的每次动手,他其实都是怕的。
  很小的时候,他会哭泣,会上前,甚至会疑惑为何自己的父母不像别人家的那样。
  他们是家人,不是吗?
  渐渐地在添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后,他懂得了如何最迅速地站到阴暗容易被人忽视的一角,不发一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去了绚家,当时的绚家家主——他的爷爷,在看到他那懦弱瘦小的样子后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开始亲自教导他。
  他还记得那个老人在第一天见他时说过的话,他说,从今天起他就是一个男人了,在享受家族庇护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说完那句话,老人好像一下子失了所有的力气,很久,对方才对他挥了挥手,让侍者把他带了下去。
  后来,他才知道,当年老人教导那个男人的第一课也是责任。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老人惟一的孩子却背叛了自己的家族。
  讽刺的是,当年为了爱情出走的男人直到女人把他送来绚家五天后,才找到了这里。
  醉醺醺地叫嚷着把他的妻子还回来,那个男人面对老人竟连丝毫恭敬也没有。
  那是男人的父亲啊!
  也是,他对男人又何尝有过恭敬?
  一无所获的男人没有留在绚家,即使老人为了跟女人的承诺而松口了。
  他再次见到那个人是在半年后。
  也是那次,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的骨灰。
  如同任何一个流Lang汉,男人身上的衣服破败而污浊,头发纠成了杂乱的一团,而一张脸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一个虽破旧却干净的布细细围裹成的襁褓。
  第一次,他冲动地甚至都没看身前的老人一眼,就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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