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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云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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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之事,不必朕说,你该都知道了。作为一个父亲,朕的确有愧;但作为一国之君,朕是无悔无憾。”承帝从龙座上起身,步下九重玉阶,走到珩止面前,“朕唯一能给你的,只有它。”抬手遥指的,便是皇位。
珩止只瞄了一眼,即俯身跪下:“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承帝望着龙座,淡淡说道:“怎么?不想要?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位置。”
“可如今已是大哥的位置!”珩止正声说道。这个位置,他并非不想要,而是现在一旦要了,他的下场,将会同他的母亲一样。
“你在怪我?”承帝坐到白玉阶上,与跪着的珩止平视,“若有朝一日,你能君临天下,必能感同身受。”
“后妃与天下,孰轻孰重,儿臣自是清楚。可是”珩止本是不想用这样质问的眼神对待他的父亲,但没有选择,“父皇明知谋害我母妃的人是仪妃,左丘卓不过是一件工具。为了江山,放过他,我可以接受。但是,仪妃”
“朕不能杀她,可以说,朕不能对她做任何事。”承帝的回答显得无奈,“永不立她为后,已是最大限度。”
“为什么!”珩止强忍自己的情绪,发出低吼。
承帝苦笑着,将当年的真相全盘托出:“二十三年前,太后尚且健在,她属意的后位人选乃是仪妃,因为仪妃的父亲,曾用命换回了我的父皇,也就是你爷爷。可我执意要立谨兰为后,太后不允,说是谨兰出身低微,为后不足以令人信服。于是,立后之事,一拖再拖,直到十四年前,太后驾崩。守孝期一过,朕便下了诏书,立你的母妃为后。”
“这与不能动她有何干系?”
“关系大了,朕万万没有想到,太后在死前给了她一道懿旨。”承帝忽然笑开,异常苍白,“你猜猜里面写了些什么?”
几乎不需要想象,珩止脱口而出:“必须立她为后?”
“不止如此,还命朕必须饶恕她犯下的所有过错,不得处罚!”承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空洞,“也就是默许她”
“什么!
”珩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在他的记忆里,太后是一个极为和善的人,亦是非常宠爱自己。那样慈眉善目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事!当年太后驾崩,他还在灵前哭着跪到虚脱昏迷,今日想来,竟是那般可笑。
“也为了让仪妃安分守己,不再伤害于你,朕才把太子之位给了珩启。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的资质甚至比不上珩允。本想日后找个说辞把他给废了,好册立珩允。不过,现在已无必要。”承帝的眼底现出光芒,瞳孔里映着一身傲然的珩止,“你是朕与谨兰的儿子,该是你的,就必须是你的!”
“仪妃会答应吗?”珩止摇摇头,“就算她肯答应,满朝文武也未必会任由父皇随意更换太子。”
承帝宽慰地笑了笑,示意珩止坐到他身边:“你倒想得周全。这十一年,想必你是看透不少。以后就常来这里,帮父皇的忙吧。”
“是,谨遵父皇之命。”
“若是能早日与你的皇妃诞下王子,那是再好不过。”承帝笑得意味深长,看着珩止的欲言又止,说道,“那块白绢是假的吧?”
“父皇”
承帝又是道出一句,可谓惊人:“当年应是伏堇的主意,保全你至今日。”
“父皇是如何得知!”珩止的确吃惊不小,伏堇一直隐藏的实力,居然已早被承帝看在眼中。
“若无万中无一的惊人之才,朕怎会让他留在你身边?”伏堇是承帝在二十年前的荒云战乱中,捡回的一个孤儿。继而笑言:“怎知这一回,他连朕也算计了,整整十一年啊。”
珩止直言道:“伏堇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承帝没有应答,而是缓缓起身,握了珩止的手,将他拉到龙座前:“朕一早就猜到你不会接受太子之位,所以事先为你准备了这个东西。”从龙座后取出一方桐木长盒,递给珩止,“以后的路,由你自己选。”
珩止不解,即刻抽开盒盖,里面竟是一明黄卷轴,是一张诏书!看着承帝对他温和笑着,迟疑地展开诏书。是册立太子的传位诏书!
承帝按住珩止微微颤抖的手,面露威严之色,郑重说道:“但凡有一日想通了,或是生了变故,你都可以用这道诏书来继承我胥承阴的皇位!”
“父皇!”珩止紧握诏书,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俯身叩拜,再难言其他。曾因母亲的死对承帝产生的所有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不过,代价就是,将十一年前的一切真相,就此掩埋。
当珩止捧着那方木盒从睿德殿走出,竟见珩启与昭月二人跪于殿外。看他们眼中
焦急的模样,便知是为了被软禁的仪妃。
“二哥”昭月两眼通红,估摸着是哭了一夜,现时又见已是脱胎换骨的珩止,眼里多出几分欣喜与敬畏,“母妃她”
虽说与仪妃有着深刻仇怨,但昭月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妹妹。在过去的十一年里,所有人对他冷眼相待之时,昭月却是待他始终如一。
珩止对她点头,随后走向守在殿门口的尹生:“尹总管,为何不入内通传?”
尹生默默摇头,对他轻声说道:“二殿下,眼下的事,您最好不要插手。不见与仪妃娘娘有关的任何人,是帝君的意思。”
“包括他们?”
“是。”
转过头看向珩启,堂堂太子,眼底竟然浮现惧怕之意,一发现珩止看着他,便马上躲开视线。不禁在心底嘲笑:“景国的大好河山,怎能落入你的手中!”
缓步走到昭月跟前,单膝蹲跪在她前边,音色轻柔:“昭月,你们不必在这里跪着。瞧你,一夜没睡吧?”
昭月望着珩止温和的眼神,和俊逸如画的脸庞,不由得拿去与珩启相较。心说,这才像是一位哥哥。如此想着,竟是愣住说不出话来。
“若是不长跪于此,父皇怎会放过母妃!”珩启对其十分不屑,用恐惧不安的言语叫嚣着。尽管昭月忍不住拉了他的衣袖,但他依旧故我。
珩止不以为然,只是笑着说道:“大哥尽可放心,不出两日,父皇便会放了你们的母妃。”
“真的吗?”昭月一把拽住珩止的衣角,问得恳切。
“嗯。”珩止点头。
“那好,昭月就先回去了。”昭月对现在的珩止有着说不出的信任,他一说,就完全相信,顺便劝说珩启,“哥哥,我们先回去吧。”
珩启瞥了珩止一眼:“他的话也能信?他可是骗了我们整整十一年!”
“随便你。”珩止不欲多言,转身离去,后又温柔对昭月说道,“昭月,二哥先走了。”
珩止自顾地离开,将手中的木盒握得更紧。走到殿外的玉带桥上,仰望苍天,天朗无云,喃喃念道:“母妃,对不起”
耳边传来木轮转动的“磕磕”声响,睁眼看去,是左丘仲来了。可以感觉他看到自己时的惊异,珩止对他点头致意,然后迈步离开。
夜间,辰宫,九重天牢。
承帝披着宽大的斗篷,隐去身份,只身进入,在第七层牢房的最末间停步,掀开风帽,对那颓废的背影唤道:“光武将军。”
“陛下?”左丘卓猛然转过身,牵动沉重的锁链,响
彻了整层牢房,爬滚着道承帝跟前,颤抖着高呼,“罪臣左丘卓,参见陛下!”
承帝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冷冷笑道:“不过才一天,爱卿怎就成了这副模样?想当初光武将军金戈铁马,威风八面,谁会料到今日的下场!”
“臣知罪。”左丘卓无言以对。
“先是朕的爱妃,后是朕的子嗣。你究竟是借了什么胆,竟敢如此不把朕放在眼中!”承帝怒吼着,手指出口的方向,“若非你的大哥,左丘仲,他今日跪倒在朕面前,你早就活不过日落!你和所谓的左丘世家,早该在景国彻底消失!”
左丘卓自知重罪无法挽回,只得低头道:“罪臣一人之过,还望陛下不要牵连左丘世家。所有的,所有的罪孽,就由臣一人扛下!”
“就凭你?”承帝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刀,正是他当年刺杀俞妃的凶器,“这短刀上铸印,你可曾认得?龙腾焰战云龙要不是朕当初赐死吴通,命人改去文宣阁的记录,你们一家还能存活至今?”
“罪臣”
“朕为了江山社稷,错过一次,忍下了。可这一次”承帝忽然放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老实告诉朕,若不是珩止装疯卖傻十一年,你是否早已听从那人的命令杀了他?”
那人?左丘卓一听,如同晴天霹雳,莫非承帝已有所怀疑?忙说道:“没有任何人的命令,都是罪臣一人之过!”
“朕知道,某一夜你去了凤仪宫,接着在你大哥寿宴那夜,你便去刺杀珩止,倘若不是你的侄儿及时赶到”承帝的话在这里停住,因为他已在左丘卓的眼中清楚地看到十足的恐惧。
他与仪妃的过去,承帝曾派人调查过,还借此向太后发难,这才搁置了立后之事。这件事,承帝并不愿提起,只要无人触碰他的底限。
“宁卿已回到朕的身边,现今的珩止也非池中之物。你,与你的左丘世家,好自为之。”承帝说完,拂袖而去。
一连七夜的大雪,覆盖了整座辰宫,掩埋了一切不堪的痕迹。却不知,雪是终究要融的。此刻的安寂,是一时,而非一世。
大雪纷飞,珩止身着新制的帝紫华服,端着一碗热茶,站在一株花叶尽凋的木兰树下。一袭清丽出尘的身影,落华里,分外明艳,静静地,将一件厚暖貂裘,披上他的肩。
(卷一辰宫篇 完)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继位诏书?空头支票有木有!
【PS:明天开始第二卷,温情+虐当然还有粉红血红那一类的~_(:3」∠)_ 】
☆、失踪
雪色日暮,凋落无声。唯有马蹄岌岌,天寒风劲。
一场变故过后,辰宫并未有任何改变。如珩止所言,承帝五日后撤去了凤仪宫外的守军。对左丘卓的处罚,仅是削去“光武将军”的封号,命其永驻边关,终生不得归返帝都。而那位李贾,最后成为替罪之人,被当作是十一年前刺杀俞妃的真凶,秘密处死。
仪妃,仍是仪妃。但太子,已不似太子,珩启的地位,在珩启新生后,跌入谷底。婉拒了太子之位的珩止,被承帝封为“睿王”,并渐渐着手处理政事。
辰宫,木兰林,雪。
一袭红衣似霞,可人的凤目往木兰林的小径上,望了又望,略显失落。突然间,也不知是谁往她头上敲了一下。隔着厚厚的风帽,虽说不疼,但也着实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走路也没声,吓死人啊!”
“区区哪敢吓唬昭月公主?”一脸魅笑的伏堇,静静站在昭月身后,依旧是一身墨画兰草的轻逸白衣。虽是谢绝了承帝授予的官位,但他身份已不同以往,从此更以“区区”自称,看似谦卑,实为卖弄风雅。
“区你个头!”昭月不习惯他自称的改变,全然更显矫情了。看他在大雪天还张着一副扇子,在她身边扇着凉风,不禁说道:“你不冷么?”
伏堇微微露齿,轻笑道:“多谢公主挂怀,区区不冷。”见昭月“切”了一声走回去,也笑着转身跟着,“公主不是坚持要在此等候睿王回来么?”
不知为何,昭月对这位二哥的好感与日俱增,三天两头就往谨兰园跑。仪妃虽是气不过,但现时的她也无从反对。因为珩止时常被召去商讨政事,故此也常常遇不上。逐渐地,她与宁芷的关系倒是亲密起来。
昭月边走边说:“我去陪阿芷。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屋里,也好意思出来?”
“慢着!”伏堇举着扇子,快步冲到昭月面前,一下子把脸凑上去,故作严肃,“小芷现在可是睿王妃,你怎可如此随便?”
“随便的是你!小芷哼!”昭月一手把伏堇拍开,把他甩在后边,深吸一口气,自顾地往前走。
太阳下了山,谨兰园里充满了伏堇与昭月的吵闹声,宁芷与叶子把饭菜热了一遍端上来,唤道:“我们先吃饭吧。珩止刚命人传了话来,今晚会在重华殿。”
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昭月,捧起饭碗就夹菜,而伏堇却溜到宁芷身边。附到她耳边,小声问道:“这几日珩止晚归,那他睡在哪儿?”
宁芷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书房。”
“怎么还在书房呢!”伏堇故意惊讶地喊出声,马上被人踹了一脚。
昭月把脚缩回去,瞪了他一眼:“你要让整个辰宫知道这件事么!”珩止二人尚未同房之事,之前
只是猜到,后是伏堇说漏了嘴。
忽然,伏堇脸色一变,作“嘘”声状,摆手示意她们退到房内,而自己则藏到门后。显然,有人暗中闯入。待那人推开门的瞬间,伏堇一手将他扣在门上,扯下他的面纱,看傻了眼:“左丘翊?”
众人闻声出来,无论是宁芷,或是昭月,皆是呆立当场。只有叶子毫不客气地上前说道:“你来做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伏堇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意,甚至连兵刃也没发现,便松开他:“说!你的目的!”见他的步子朝宁芷挪去,即抬手拦住他,“站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睿王妃,微臣有愧于你。”左丘翊说着,徐徐跪下,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宁芷,低头说道,“微臣有负所托。”
宁芷心底一沉,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久久没有接过那封信。伏堇见了,替她接过,将信展开,信纸落着零星血水,字迹凌乱,明显是匆忙书写的结果。看信的内容没有特别,就当场念道:“白虎营三队,宛丘遇伏,全军覆没。”
“这是是什么意思?”宁芷隐隐猜到些许,“难道”
“是乌桕。”左丘翊念出这个名字,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本是想瞒着她,但若是如此,只怕她日后更加伤心。听从父亲的命令,去边关调回心腹,可在返途之时,却收到这样一封前线密报。乌桕所在的白虎三队,遇伏。
“乌桕!”叶子一听就哭了,拉着宁芷的衣袖,声音哽咽,“小姐,这不是真的,他知道我们在宫里等着他,他不会就这样走的”
宁芷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句话也不说,眼眶微红着,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回想最后一次见乌桕,是她潜回平县,在人群里远远望着被五花大绑的他。时隔半年,想着可以借由珩止的力量让他回来,却是听到这个消息。
昭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对了解她们的过去,乌桕已是如同亲人般的存在。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出声。看向伏堇那边,竟发觉他的异样。眉头深锁,双拳紧攥,十年如一日的笑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死灰的颜色。对他而言,乌桕,应是不相干的人,但为什么
“尸体。”伏堇的言语,第一次让人感觉冰冷,一把捞起左丘翊,拎着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问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问你,尸体呢!他的尸体呢!”
所有人又一次惊住,不知伏堇发怒的缘由。只见他慢慢地把左丘翊放下,隐去眼底的怒火,强作冷静,又问一次:“告诉我,乌桕的尸体在哪里?”
“没有尸体。”左丘翊一声叹息,默默摇头,“他们”欲言又止。
“你再说一遍!”伏堇伸手就掐住他的
咽喉,完全不分轻重。
昭月见势不妙,赶紧过去拉开伏堇,隔开他们两人,责备伏堇:“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掐死了他,你打算问谁!”
左丘翊猛咳一阵,看了宁芷一眼,有些于心不忍,但仍是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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