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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云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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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军使领命离开。
承帝将急报书匣递给尹生,对众人说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待众人行礼拜别离去,承帝才对月长叹:“若
是左丘家能有个女儿,那就好了。唉”守在一旁的尹生也是暗自叹息。
左丘世家,景国贵族之一,仅次于裴家。一文一武,乃景国之翼。
夜入二更,谨兰园里仍是灯火通明。这是俞妃生前居住的地方,现在的主人是珩止。整个辰宫都知道,谨兰园是不熄灯的,原因是珩止怕黑。
一身墨画兰草的月白衣袂,随风起落,一双美目低垂:“你们先退下。”
慌乱的的宫人忙应声退去,他偷笑两声,推开房门,闲庭信步地走进去,谨慎地落好门插,又往外边张望一阵,这才安心朝屋角走去:“不用装了,是我。”掀开面前的帷幔,“你真是够了,辰宫里的人都快被你轮了个遍。再这样下去,可没人敢来这谨兰园伺候你了。”顺手拿了一旁面盆里的湿布抛过去。
墙角的黑影缓缓起身,接到布清理了一下,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转过身,竟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容,那双朗如日月的眼睛,闪耀着睿智的锋芒。谁也不会想到,这张脸居然属于那个痴傻皇子:珩止。
很显然,珩止一直在人前装疯卖傻,现时的举手投足无一不是王者之风的自信神采。他站在桌前,不紧不慢地沏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来人:“没想到你也有弹漏音的时候。”
“也只有你能听得出,不愧是我伏堇的知音。”伏堇从容坐下,只是端着茶杯,旋着晃动,“不过弹漏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关乎你的终身大事。”
珩止轻笑:“终身大事?那也得有人肯嫁才行。”
“什么!你不打算拒绝?”伏堇放下茶杯,猛然起身,握住珩止的肩膀,“喂,我当初让你装疯,可没让你一辈子疯!”
“我能拒绝吗?”珩止说得淡然,“一个全无心智的傻子,怎会懂得婚嫁之事?若是当场拒绝,定会惹人怀疑,尤其是仪妃!”
当年俞妃一死,他便是孤立无援,纵然有承帝的宠爱,但其下场极有可能同他的母亲一般。伏堇作为他的伴读,也是唯一的朋友,冒险提议让他装疯卖傻,苟且偷安。没想到,这一装就是十一年!
伏堇点头:“说的也是。”无奈地把茶给喝了,当是润喉,又说道,“难道你就甘心让她操纵一切?若是你成婚,只怕将来我很难再踏足谨兰园。我不明白,十一年了,她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你?”
“我想,大概在大哥继位之前,她都不会放过我。”珩止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波澜,说的一切,仿佛与己无关。
“你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伏堇很了解珩止。他知道这一次,
珩止绝不可能简单妥协。
珩止有些忍俊不禁:“疯子自有疯子的做法。此次选妃,并非完全不能控制。”
“怎么说?”伏堇饶有兴致地凑过去。
“这很简单。这选妃,终归是我的终身大事,父皇总不可能强迫我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总之仪妃要忙好一阵子了。”珩止与伏堇同时笑开。
伏堇凭空想象选妃之时的画面,更是笑得乱颤:“疯子搅局,谁也挡不住。”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
“我要所有待选之人的名册。”
“什么!”伏堇一听,立马弹开,靠在墙上,“你是要我去仪妃那里偷”
“是取,不是偷。”珩止显得很悠哉,“这对你来说,不是比喝茶还容易么?”
伏堇摊手:“二皇子当真是看得起在下。”
“当日你入左丘府如入无人之境,何况只是区区凤仪宫。”珩止拍拍他的肩,如是笑道:“不必过谦了,师父。”
伏堇忽而眉头一挑,一手按住珩止:“我说过,你我只是朋友,仅此而已。”二者相视一笑,“你放心,我会办妥的。你珩止的爱妃,可不是谁都可以当!”
突然,珩止一使眼色,示意门外有人靠近,嘴角一撇,马上哭闹起来。伏堇顺势安抚:“殿下好乖,要好好歇息,伏堇明日再来看你。”
伏堇走到门口停步,回头望向在床上躺好装睡的珩止,突然问了一句:“珩止,你到底有无夺位之心?”
床上的人只是将身子一翻,朝里边睡去了。
“我会等。”伏堇乘着月色,悄然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若要将此章看作耽美,亦是无妨。
☆、诏令
香炉上的烟袅在初晨的光线里散尽,唯有案台两端的白烛燃了一夜,融出落泪的形状,似乎预示着什么。宁芷已在这灵位前,跪了五天五夜。每次犯错,宁问荆不罚别的,就只罚她在先祖面前忏悔。
宁问荆每日早、午、晚三炷香,却始终不看女儿一眼,不是因为心狠,而是怕看到女儿跪在蒲团上睡着的样子,会忍不住拿被子来给她盖上。分明是一位慈父,却是终日装作严苛的模样。宁芷心里明白,所以每次受罚皆是心甘情愿。
又是一个在蒲团上睁眼的清晨,宁芷揉揉发僵的脖颈,把双腿扳到前边捶着,想着再跪一日就可罢了。与此同时,她也在等待。
那日骑马回来的路上,宁芷听见街边的议论,说是近来荒云部余党屡犯边境,虽是势单力薄,但也不能听之任之。就在两日前,乌桕带回消息,说是朝廷已派护国将军左丘翊前来,打算一次消灭余党。
宁芷见四下无人,就偷偷摸出藏在案桌下的苹果,刚啃了两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赶紧把苹果滚回去,重新跪好。
“小姐,是我。”声音极轻,可以听出来人是叶子。对宁芷耳语,“今日午时,左丘将军会到平县。”
“当真?”宁芷眼底一亮,忙从蒲团上起身,“走,我们去找他。”
眼见宁芷就要踏出祠堂,叶子赶紧拉住她:“小姐,我们不如就在家里等着,反正左丘将军会来找你。这一去,只怕老爷又要动怒了。”
“可是,总不能”宁芷有些急得跳脚,伸手就去搓自己的耳垂,“总不能每次都让他看见我在这儿跪着”
见宁芷的动作,知道她是真的着急,每回都让人看到她受罚的模样,一回又一回,面子上的确挂不住:“那好,我现在就去喊乌桕开后门。小姐,你再耐着性子等等,待老爷来上过香,你再出来。”叶子拍胸保证,“这回叶子就留在家里,为小姐看着老爷!”
宁芷溜出家门,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问了路人才知道,左丘翊一行人尚未进城,稍稍安心了些。宁芷总想着能第一眼看到他,于是就朝城门口走去。
忽闻马蹄声来,宁芷以为是左丘翊,惊喜着回头,却见一名士兵擎着一方木盒,路上的百姓被惊得往两边避开。宁芷盯住那士兵的头盔,与平日里来往的戍边将士大有不同,想来不是一般的军队,顿觉似乎不同寻常。
“宁小姐,快躲开!”在路边躲避的琼婶大声喊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马距离宁芷已不足一丈!那士兵根本没想到还有人站在路中央,忙拉缰绳,马前蹄跃至空中,眼看就要朝宁芷踏去。
电光火石之间,空气中响起兵甲摩擦的声音,一人身着黛色锦袍,乌甲相缠,踏空而来,一脚
往那马脸踹去,整匹马倾向一边,又旋身将宁芷揽入怀中,单步点地退至三丈之外。皱着眉头,问怀里的人儿:“你没事吧?”宁芷笑着摇头。
马打了个趔趄,没有倒下,士兵一见那人,先是“啊”了一声,随后立即从马背上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到那人跟前,浑身颤抖:“左左丘将军。”
剑眉星目,双鬓如裁,他不过二十岁,周身就散发着来自血统的凛冽之气。每一寸的气息,皆在念诵着这个人的名字:左丘翊。
“若非军机要事,不得在城中驾马。这是皇令,你身为帝都禁军,为何如此大意!”左丘翊高声呵斥已跪倒在面前的士兵,手指周边百姓,“倘若有一人受伤,你便是死罪!商陆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商陆,帝都禁军统领,手握精兵五万,直属在位帝君,不归兵权管辖。
“商商统领是曾说过,但事态确是紧急”那士兵颤颤巍巍地将木盒高举过头,直至左丘翊眼前。
“这”左丘翊一眼认出这是来自辰宫的机关木匣,专门用来传递宫中的讯息或诏令。只可放行:“你可以走了。”
“谢将军。”士兵不敢在左丘翊面前上马,只得拉着马缰前行。
人潮散去,宁芷急忙从左丘翊怀里挣脱:“你还要抱多久啊!”说着,脸红了。
“原来,你穿蓝衣也很好看。”左丘翊浅浅笑着,温柔地拢着宁芷鬓边的乌发,“上次见你,已是半年前了,我的阿芷,越发动人了。”
“翊”宁芷渐渐抬头,望着他有着琥珀光泽的瞳子,不禁心颤。是啊,半年不见了,书信往来也屈指可数。她曾担心过,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仿佛一切疑问都会化解。
她的脸,她的笑,如柳枝撩人心弦,左丘翊很想吻她,却只是缓缓牵起她的手,轻声说着:“走,我们回家。”
两人并肩而行,步履缓慢,像是在走一条永远也走不完的路。他会永远牵着她的手,没有父辈的压力,也没有军令的催促。可是,这样的时光,好像早已注定,不能长久。
“小姐,小姐,不好啦!”在离家不到百步之遥的地方,叶子一脸慌张地跑来,还差点摔到地上。一见左丘翊在宁芷身边,叶子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芷最见不得说话吞吞吐吐。
“宫里来人了,是吗?”左丘翊的话,一旦说出,便是真的,不论他的语气是否持有疑问。因为,他只说已经肯定的事实。
顺着左丘翊的目光,宁芷看到家门前栓着的那匹马,竟然属于今日鲁莽驾马的那名士兵!她转身看向他,那双天生不擅隐瞒的眼睛,心底已是明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难道是真的?”左丘翊一下子就想
到那方木匣,喃喃自语,自知瞒不过宁芷,“帝君命我出行的那一天,宫里似乎提议”
“提议什么?”宁芷突然感觉有些寒冷,“你说。”
“宫里提议为二皇子珩止选妃。”
选妃!为珩止选妃!珩止是痴愚皇子,就算是平县这样的小城镇,也是人尽皆知。宁芷感觉到寒冷,渐渐刺骨,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她只能望着左丘翊,却不知能不能得救。进了辰宫,不论有无选上,此生已是断送了。
“阿芷”左丘翊的声音,很少如此无力。
“小姐,你要不要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醒了所有人。在三人沉默之时,他已牵着两匹马出现在他们身后,“小姐,若要走,乌桕愿随左右。”
叶子也反应过来:“乌桕说得对!小姐,若你不想入宫,现在就走吧!”
“我走得了吗?”这一去,便是一辈子的逃亡,宁芷很清楚。
“不能走!”这三个字,左丘翊说得是坚硬如冰,“阿芷不能走!”
众人呆立当场,尤其是宁芷,更是冷到麻木。叶子拉过宁芷,挡在前边:“左丘将军,你你说什么?难道你忍心让小姐”
“我如何忍心,只是”说出这番话,左丘翊的心也不会好受,他是真心爱着宁芷,就算父辈反对,也是义无反顾地爱着,但是眼下,他只能实话实说,“阿芷这一走,便是灭九族的大罪,即使伯父曾经是”
“我不走。”宁芷背过身,毅然而行,一步一步走向家门。
乌桕冲上前去,拦住宁芷:“小姐,你在做什么!”一边指责左丘翊,“我乌桕才不管你是什么将军,我只知道小姐的心意,她是断然不想入宫的!若你心里有半分想着小姐,就不会想不到!”说着就一把拉住宁芷,“我一定会保护小姐,小姐不能入宫!绝对不能!”
“够了!”宁芷甩开乌桕,快步后退,“翊说得对,我不能连累爹。爹为了我,已经付出太多,若是伤害到他,就算我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说完,宁芷头也不回地朝家门走去。刚到门口,那士兵就从里边出来,一见宁芷就明白了,抬手作礼,恭恭敬敬:“宁小姐,好生歇息,宫里的人,明日就到。在下告辞。”
宁芷一进门,其余三人赶忙跟了上去。
在见到父亲的一瞬间,宁芷便觉得他苍老了许多。机关木匣已被开启,斜躺在地上,而父亲则用一双颤抖的手,捧着一张背绣九龙的黄金锦帛。
“爹,我回来了。”宁芷如是说道,然后突然伸手轻轻一扯,锦帛便入了自己手中,细细看着,是一张选妃的诏令,“爹,我会去的。”
“谁都可以去!唯有你,不能!”宁问荆一手夺过锦帛,死死拽在
手中,“阿芷,爹跟你说,你一定不能去!”
宁芷跪到父亲跟前,忍住泪水,“爹,皇令不可违。一旦拒绝,就是灭九族的大罪。况且我一直没为爹、为宁家做过什么。这一次,就让女儿去吧!”
“九族?我宁家只有我宁问荆一人!何惧之有!”宁问荆扶起宁芷,“我宁家先祖无需你做什么!爹再没用,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你明白吗!”
宁芷哽咽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会是送死呢?何况女儿还不一定选得上呢。再说了,二皇子不比其他人,嫁了他,也不必陷入那些纷争。”
“不行就是不行!”宁问荆的态度强硬起来,那种抗拒,已是超脱抗婚的愤怒,眼神里似乎埋藏了其它的理由。他不能说。
这时,叶子、乌桕进门了,两人身后便是左丘翊。宁问荆一见,立马快步到他面前,竟是双膝重重地跪下:“左丘将军,老夫这辈子没求过任何人。现在,我只求你带阿芷离开!离陵和城越远越好!”
“伯父,您先起来,晚辈受不起啊!”左丘翊惊惶不已,忙握住宁问荆的手臂,硬是抬起,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乌桕看不惯左丘翊,抢着说道:“大人,我带小姐走!”
“谁也走不了”宁问荆很清醒,只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左丘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带阿芷走到天涯海角,也有可能被抓到。但,若能得左丘世家庇护,阿芷至少还能隐姓埋名,安稳度日。”
“左丘将军,你就答应老夫吧。”许久,左丘翊迟迟没有回应,宁问荆一时情急,竟将一句话脱口而出,“她绝不能嫁给胥氏的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请列举贵族将军的本质特征。
呃有钱!
☆、逃亡
宁芷不能嫁给胥氏的任何人?这句话的所谓含义,绝不简单。宁问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失言,可惜已然于事无补。
“爹,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在宁芷眼里,父亲一直都是冷静沉着,今日如此,未免太过失态。他的反应,已经不仅止于不舍或不愿,更多的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强烈抗拒。宁问荆点明“胥氏”,却非“入宫”,其中必有因。
宁问荆深知女儿天生聪慧过人,多余的言辞,只会惹来揣测:“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是知道的。即便像珩止那样的皇子,也很难置身纷争之外,最坏的情况,莫过于受制于人。总而言之,爹绝不会让你与辰宫有任何瓜葛!”
比起父亲的隐瞒,此刻的宁芷更在乎的是身旁的左丘翊。虽然一开始就决定留下,但心底还是有着随他离开的妄想,可是,现在的他,看似无动于衷。十年前,与之相遇,他承诺十年后必将迎娶。那时还小,只当作儿时的玩笑话。当宁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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