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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作者:风纤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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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天气不好,正是风湿极易发作的季节。作为一个资深的骨科主治医师,傅清玉十分清楚这种后遗症所带来的痛苦,酸痛难忍,夜不能寐。
而前两天,胡婆子受了她的托付,专门请了一天假,就是拖着这样的一条病腿,跑遍了整个京城,去各个角落的摊贩子那里帮她寻找一只玉镯子,一只与七小姐赠与她的云容月貌冰种翡翠玉镯一模一样的镯子当那天晚上,傅清玉拿到那只表面上看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玉镯子,看着胡婆子一瘸一拐地走远的时候,心里真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所以此刻,她当即道:“胡妈妈,让我看看你的腿。”说着,傅清玉站了起来,在胡婆子面前迅速蹲下,并快速地掀起了胡婆子的裤管。
“小姐,这如何使得”猝不及防的胡婆子大惊失色,本能地朝后躲闪。
但傅清玉根本不容她闪躲,双手稳稳当当地抓住她瘦弱如麻杆般的脚脖子。
“小姐”冬梅冬蕊齐声尖叫。虽然见识过自家小姐一些大胆的举动,但帮一个下人看腿伤,这也太……
胡婆子吓得语无伦次起来:“小姐,小姐您先站起来……我的腿,腿没事的,真的,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以说没事?”傅清玉生气道。作为一个在骨科方面浸润多年的专职大夫,在看到了胡婆子腿上的伤势之后,仍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条腿,根本看不出一处完整的皮肤,新伤加上旧伤,肿得发亮,紫得发黑。可想而知当时的胡婆子是多么地拼命去保护小主人,而那些仆妇们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旧伤也愈合得十分不完整,看来后期调理得不好,像傅大夫人那种人,会对五姨娘身边的人好吗?傅清玉用脚趾也想像得出来,当时这个忠仆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看到胡婆子腿上的伤,冬蕊沉默了下去,她想起了自己三年前的遭遇,想必胡婆子的经历也与她一样吧。
冬梅默默地拿来带过来的药酒,俯下身子,要替胡婆子擦药。
“我来吧,我懂得推拿。”傅清玉微笑道,这可是她的老本行。
冬梅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没有说话,把手中的药酒瓶子递给傅清玉。
“胡妈妈,你不要担心,我懂得医术,你这条腿,我会帮你治好的。”傅清玉轻声道,把药酒倒在手心中,自上而下轻轻地揉起来。
“小姐……”胡婆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浑浊的眼中泪花闪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胡婆子觉得一股热气自腿脚处传了上来。这条腿,已经许多年没有这种温热的感觉了,她不由一时间眼眶湿润,感概道:“六小姐,您跟当年的五姨娘一样,既漂亮又善良……”
当年的五姨娘,她的娘亲吗?那个芳年早逝的可怜女人。傅清玉一时之间有些唏嘘。
“我娘,我娘她当年很漂亮吗?”傅清玉问道,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妈妈有一丝好奇。
可惜五姨娘不会画画,也不像旧夫人林氏一般,临终前让人画一幅肖像让她的子女们留上想念。
如果五姨娘能像林氏一样,留下一幅画像的话,她就不会对于生母的容貌这般猜想了。
记得刚入府的时候,个个人都说她长得跟五姨娘一样,温柔娴静,美丽大方,知书达礼。她知道这其中多半是恭维的话,因为府里多半的人都是自当年那场祸乱之后,才招进府里的,对于五姨娘的长相,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真正见过的,没几个人。
一想到林氏,傅清玉不由想起清波阁后面那一排排的梧桐树,想到了正厅里的一幅画:林夫人坐在一把藤椅上,半弯下身子去拾镯子。那把藤椅靠在从左边数过来的第三棵梧桐树上。
第三棵梧桐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第一百八十章旧识
“你母亲啊,是一个十分温柔贤淑的女子。”胡婆子追忆着往事,眼神迷茫起来,“你母亲也算是小家碧玉,因敬仰傅老爷的才华,便嫁了进来。”
烛光下,胡婆子的神色柔和,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你母亲读过几年书,说话细声细气的,待人和和气气的,侍奉老爷,孝敬老太太,在这府里头跟谁都相处得很好。”
“由于你母亲是最后一人嫁入傅府的,年龄又是最小的,所以大家都疼着她……那时的傅府,傅老爷的官做得没有现在这么大,原夫人林氏持家有方,五个姨娘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不光是傅清玉,就连冬梅冬梅都瞪大了眼睛。以前的傅府五个姨娘之间,能相处得很好?看着现在傅府的现状,听着底下那些碎嘴的丫头婆子们悄悄私语,说姨娘们之间斗得如何如何热火朝天。她们觉得,胡婆子的话,好比好像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可信。
看到傅清玉三人不相信的目光,胡婆子不由笑了:“我这个老婆子不会诳小姐的,那时的傅府,真的是这个样子,哪像现在这般,各怀鬼胎的……”
傅清玉点点头:“胡妈妈,我相信。”她知道胡婆子不会骗人,毕竟她是这府里唯一的老人,以前的傅府如何,现在的傅府又如何,她最有发言权。
换句话说,那时的原夫人林氏,一定是一个持家有道的好女人。身为正室,能不被那些妾室们所妒忌,单从涵养与气度来说,一定超乎常人。
冬梅则与冬蕊对望了一眼,原来当年的傅府还有平和的时候,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胡婆子叹了口气:“可惜好景不长。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姨娘们突然生分了,原夫人林氏与五姨娘一派;如今的大夫人,也就是原来的梅姨娘一派;三姨娘是不理事的,每天只知道吃斋念佛,不参与战局。四姨娘哪边也不去,坐观虎斗。”
傅清玉颌首,不错,这很符合如今这剩下的几个姨娘的性格。
接着胡婆子又回道:“十多年前,就在那场京城祸乱发生之前,有一天,原夫人林氏与五姨娘到梅姨娘的屋子里叙话,把所有的丫头婆子都遣散到屋子外。我当时站在外面,只听到里面不知吵得很激烈,还有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响声。我暗暗靠在窗子边细听,其他人的话我听得不太清楚,只隐约好像听到五姨娘说了句,隐瞒欺骗什么的……”
“隐瞒欺骗?”傅清玉暗自沉吟,那就是说,梅姨娘以前曾做过什么事情,被原夫人林氏与五姨娘抓到把柄。
但是像梅姨娘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当然不甘心命运被别人掌控,一辈子被人要胁,所以便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这样的理解,倒是和傅二公子所说的,原夫人与五姨娘都是被梅姨娘害死的相吻合。
只是,梅姨娘究竟做过什么事情,会让一向宽宏大量的原夫人林氏,还有一向柔弱的五姨娘,怒气冲冲地到她面前问罪呢?
还有,那个梅姨娘究竟用的是什么手段,会一举把原夫人与五姨娘一并害死呢。
当然那场京城大乱,不可能是梅姨娘一手促成的吧,她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清玉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想,胡婆子作为过来人,或许会知道点什么。
“后来,便发生了京城祸乱,大群的叛贼攻破了傅府的大门,冲了进来……”胡婆子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晴紫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胡妈妈,何大夫来给你看病来了。”
过了一会,屋子里传来胡婆子的声音:“有劳晴紫姑娘了,老婆子行动不便,就劳烦晴紫姑娘把大夫请进来吧。”
睛紫提着灯笼,似乎有些不愿意地看看那间狭窄又潮湿的小屋子,不情愿地挪动脚步,把何大夫带进了屋子里。
一进到屋里,睛紫不由讶然道:“六小姐,您怎么也来了?”
微弱的烛光下,傅清玉半蹲在地上,正朝自己的手上倒药酒,然后认真细致地给胡婆子搓揉脚脖子,整间屋子,弥漫着一股混了麝香的浓烈的药酒的味道。
“这,六小姐你怎么可以……”睛紫大惊,上前几步,想要替换下傅清玉。
傅清玉道:“不用了,我以前曾学过几年医,懂得推拿之法。换了旁人,我怕拿捏不到位,适得其反。”
话里是干干脆脆的拒绝。
晴紫脸一红,虽然她也想讨功,但这种“功”并非是什么人都讨得的。
何大夫拈须含笑看着傅清玉的手势:“不错,这种活儿并非什么人都做得的……傅小姐的手法如此娴熟,想必是学医多年了吧?”
傅清玉心下一动,居然能从手法上看出她从医的经历,看来这是一位资深的大夫,起码在骨科方面是有些研究的。
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身后的大夫一眼,年约五十岁上下,鬓发虽有些花白,但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
不用说,这位大夫一定是大夫人请过来的,知道今天发生的闹剧之后,大夫人为表示对这个旧日忠仆的关心,便郑重地请了个大夫来表示关怀。
“这位是何大夫,是京城有名的骨科大夫,对治疗伤腿有一手,是夫人特地为胡妈妈请来的。”睛紫忙道,不忘把大夫人抬起来吹嘘一番,“胡妈妈,夫人听说你的腿旧疾发作,很是担心,所以特地请了这位京城有名的大夫过来给胡妈妈看看。”
傅清玉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要不是得知傅老爷明天就要回来了,大夫人不至于会对胡婆子的伤腿如此关心吧。
她盈盈起身,微笑对何大夫道:“那就有劳何大夫了。”
何大夫忙摆手道:“傅小姐何须如此客气……”
胡婆子一看,是十多年前,傅老爷专程请来帮她看腿伤的大夫,以前曾在宫里任职过,后来退役了。熟人相见,胡婆子不由绽开笑脸:“何大夫,你来了?”
何大夫朝胡婆子点点头,他也记得这位老婆子,当年,是他把她的伤腿保住的。
他走上前去,仔细地察看着胡婆子的伤腿,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记得,当年他亲自诊治,这条伤腿愈合得很好,如果后期能够好好调理的话,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他转头看看四周,眉头皱得更紧了,有腿伤的人忌湿,这样潮湿阴暗的屋子,这条腿如何能好?
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混了麝香的浓烈的药酒的味道。
何大夫的脸上现出些许奇怪的神色,他看了看桌子放着的一瓶药酒,拿过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脸上现出惊奇的神色:“这药酒……”
冬蕊忙道:“这药酒,是我们小姐亲自配制的,小姐说,对腿伤最有效的。”她看看何大夫的神情,迟疑地问道,“何大夫,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何大夫呵呵笑了:“没有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他转头看向傅清玉,“傅小姐,既然这药酒是你配制的,你该知道这药方源至何处吧?”
傅清玉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位何大夫。这个药方,是从薛大娘的?医通?上面看到的,何大夫何故如此盘问,难道他认识薛大娘?
没等到她回答,何大夫已经笑了:“这是薛门固骨法,从不外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薛红英的徒弟吧?”
傅清玉惊奇地盯着何大夫:“何大夫如何猜到的?”
何大夫指了指桌上的药酒,笑道:“从这瓶药酒推断出来的。这是薛门的舒筋活络酒,其配制的独门方法,一向不外传,傅清玉既已制配出来,一定知晓这个秘方,不是薛红英的弟子又作何解释呢?”
他顿了一下,看着傅清玉脸上越来越惊讶的神情,笑道:“傅小姐不必惊讶,小姐或许不认识老夫,但老夫说出一个人来,傅小姐想必听薛红英说起过……”
“是哪个人?”傅清玉掩饰不住脸上越来越惊讶的神色。
“史淑惠,文思院的女官。”何大夫含笑道:“也是在下的荆妻。”
史淑惠?傅清玉记起来了,那是她来傅府之前,去向薛大娘告别,薛大娘交给她一封信,并说道:“我在宫里的时候,与宫里另一个姓史的女官交好。她如今在文思院任职,她的家在宫外南直街的第二个胡同,隔三岔五会出一次宫……”
傅清玉顿时欣喜起来,没想到,在京城里,还能遇到熟识的人……
“事情不是明明布置得妥妥当当的吗?怎么临时会出这样的乱子”琼梅院里,只听到一声茶杯重重落在茶托上的清脆响声,接着传来大夫人近乎咆哮的声音。
张婆子的头耷拉着,神情有些焉。她正在无比心痛地想着她那三百两银子。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无缘无故地丢失了三百两银子,而且至今还是糊里糊涂的,真是晦气到家了。
她到今仍弄不明白,怎么事情一转眼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明明是她们这边占了上风的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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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看看盛怒下的大夫人,嚅嚅道:“这个事情本来布置得万无一失,在大小姐送秋海棠过来的时候,是我亲自把那一对足金镯子埋到花盆里去的……”
“那两盆可是富贵秋海棠,我为了这个计划,花了一百两的银子让大小姐从谭家花场运过来……”大夫人想到那两盆花就心痛,一盆花五十两了,要不是为了这个计划,她哪里舍得糟蹋这份钱“你到底没有把镯子埋进去?”大夫人的语气一变,目光凌厉地盯着张婆子。
张婆子一惊,抬头看看大夫人,那眼光里面……分明带着一丝不信任。
被大夫人怀疑的后果是什么?张婆子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张婆子“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大夫人面前,惊惶哭道:“夫人明鉴,老婆子哪敢有一丝一毫的非份之想如果老婆子我对夫人有半点不忠,必遭五雷轰顶”
张婆子抹抹泪,又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事出有因。说到底,都怪安国公的二小姐送过来的那只蓝猫。”
张婆子看着大夫人,见她蹙紧了眉头,又忙道:“都是那只猫儿惹的祸事。夫人记不记得,前几天那只猫儿不是被五小姐追得满府里跑,最后跑到六小姐的院子里吗?那猫慌不择路的,就把……就把这两盆花踩坏了。”
看了看大夫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张婆子又忙道:“此事千真万确,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五小姐身边的人,还有那些当时在牡丹阁的人。”
大夫人微微颌首:“好吧,我姑且信你,不过那对金镯子与那只猫有什么关系?”
张婆子再抹了一把泪道:“夫人,老婆子真是冤枉啊。老婆子真的没打那两只金镯的主意……我知道那是大夫人的计划,我又怎会去破坏大夫人的计划呢……都是那只可恶的蓝猫,那只蓝猫把花踩坏了,牡丹阁的人看花好像活不成了,就让人把花拿到外面去换土……那对金镯子,多半,多半是被换土的黑心小贼偷偷拿走了……”
大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真是这样?”如此说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张婆子拼命点头:“老婆子句句属实,如有半句不符,让老婆子全家不得好死”
一番毒咒,再加上涕泪满面,大夫人的脸色才有些许缓和,朝张婆子挥下手:“起来吧。”然后愁眉苦脸道,“那对金镯子不过是小事,只是把我的计划给破坏了,收了人家的东西,那边的陶家又催得紧……”
张婆子如何听不出大夫人的意思?这事情办成的话,那对金镯子给谁都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办不成的话,那对金镯子可是要还给陶家的……如今偏偏就碰上了这种情况,那这对足金的镯子该谁来出?
此刻的张婆子,宛如吃了黄莲的哑巴,苦不堪言,却又说不出来。想到今后还要依仗着大夫人讨生活,哪里敢得罪大夫人?她咬咬牙道:“夫人,这件事情是老婆子的错,老婆子辜负了夫人的期望,把事情办砸了,这对金镯子……老婆子一定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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