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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1-90-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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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
  破——衣服?
  难道!!
  金虔目光僵硬移向展昭背后破碎官服,之才那股不祥预感顿如洪水巨浪一般,扑面而来。
  就见公孙先生从柜中取出药箱,从中取出一把剪刀,又对金虔道:“金捕快,麻烦你过来与在下一起先将展护卫后背官服剪开。”
  “属、属下遵命。”
  金虔脸色泛白凑上前,僵着两手将展昭身后条絮状大红官袍分条拉起,让公孙先生一一剪断。
  每断一根,金虔大脑神经就同断一根。
  展昭背后条状官服不知被何物所浸,僵硬如板,下剪之时,竟似箭在纸板之上,咔嚓作响。待官服尽数剪去,露出内衫,金虔已是头皮发麻,浑身发冷,直直呆在原地。
  金虔总算忆起那种不祥预感为何如此似曾相识:在首次夜探侯爷府、展昭肩脊被伤之时,就是此种心惊胆战感受。
  只见展昭破碎官服之下,原本素白内衫已不复原色,反呈黑红,不堪碎布尽数贴粘背脊之上;定眼细细辨之,竟是凝血混泥、碎布挂石,附于背上,难以分离;更有丝丝红线粘缀其上,显是官服曾同粘附于背,后又被硬扯离开所留布线。再看剪断官袍条絮,竟是全被鲜血浸透,才会僵硬如板,只是官服色红,若不细看,根本难以发觉。
  撕皮绽肉,血流浸衣,是何等切肤之痛!
  公孙先生见到展昭伤势,不禁长叹一声,沉声道:“展护卫,你这……”
  说了半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不过是皮肉伤,不碍事。”展昭声音低闷从床铺之内传来。
  “唉……”公孙先生又是一声长叹,似是有些无奈,脸上笑容也渐渐隐去,顿了顿才对金虔道:“金捕快,劳烦你去打盆热水回来——金捕快、金捕快?”
  公孙先生唤了两声,不见金虔答应,回首一望,只见金虔脸色发黑,脸皮抽动,身形抖颤,几乎站立不住。
  再说金虔见到展昭背后伤势,顿时双目一黑,回想之前种种,不由心头一阵心惊肉跳:
  如此伤口,定是被而是被锋利石刃撞击划伤所致……
  而那利石——
  忆起找寻开启暗门之时曾摸索过的凹凸不平的暗室墙壁,金虔更是心头一阵发苦:
  展昭定是在下坠之时用背撞擦石壁以解危机……
  难怪在暗室之内,内功深厚的南侠反却醒得较晚,甚至呼吸不稳、呻吟不断……
  难怪那时听到衣衫碎响,恐怕是展昭把浸血粘连于脊背之上的官服生生扯下,好遮掩伤口……
  难怪向来亲力亲为的展大人非要让咱爬上爬下寻暗室出口——如此背伤,别说弯身探查,恐怕连行走都非易事……
  难怪猫儿脸色一直惨白如纸,薄汗满面……
  啧啧……
  名满江湖的南侠、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开封府首席偶像的一张“完背”就毁于咱的一念之差,若论起这连带责任——额的神啊,天要亡咱!
  想到这,金虔几乎昏倒,只觉自己阳寿已尽,求生无望,牛头马面已在眼前召唤报名。
  金虔一番心思千回百转,身旁两人自是不知,只道金虔此等模样,是因自己连累展昭,而自己又未曾发觉,心中内疚所致。
  公孙先生望了望金虔,轻叹一口气道:“金捕快不必自责,展护卫有意隐瞒伤势,你等所行之路又是视线不明,金捕快未曾发觉也属自然——若不是在下对展护卫知之甚深,恐怕也会被展护卫瞒了过去。”顿了顿,又道,“金捕快还是先打盆开水,好为展护卫清洗伤口。”
  金虔这才回神,木然点点头,跌跌撞撞走出大门。
  公孙先生见金虔离去,这才缓下神色,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尽数倒在展昭背上。
  顿时就听展昭一阵倒吸凉气。
  不多时,就见凝在展昭后背的血泥碎石缓缓化开,公孙先生赶忙擦拭,直至流出血水变成鲜红才停手,又取出药粉涂抹伤口之上。只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中力道却是颇重,顿让铺上之人冷气倒抽,冷汗涟涟。
  公孙先生缓缓抬眼望了展昭一眼,手中力道不减,口中话语却是不紧不慢:
  “展护卫果然定力惊人,此伤虽然不重,但却有刮肤撕肉之痛,常人恐怕早已疼痛昏厥,可展护卫不但不显露半分,还能若常人一般行走,还寻到重要证人,甚至连金捕快也一同瞒住——公孙策佩服。”
  “……先生过奖了。”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先生请问。”
  “南侠展昭武艺超群,轻功绝顶,就算是不慎跌入暗道,自由千种万种方法全身而退,为何会受如此伤痛?”
  “这个……”
  “除非是展护卫所承并非一人重量,而是两人身重,下坠趋势难缓,才出此下策,用脊背碰撞摩擦石壁以缓坠势——”
  “那个……”
  “但若是是两人同时坠落,展护卫为何不用宝剑刺墙以缓危机?莫不是展护卫双手已封……可展护卫双手并未受伤……嗯——在下大胆揣测,定是展护卫为了护另一人周全,所以用双臂抱住那人,所以才无暇用剑刺墙。”
  “咳咳……”
  “那在下就更加不明,以展护卫身手,用单臂护住一人已是绰绰有余,为何要用双臂?”
  “咳咳咳……”
  “人人都道南侠沉稳持重,谋定后动,为何此回如此失策?莫不是之前曾有事分心、扰乱心神?奇怪啊奇怪……”
  “咳咳咳咳……公孙先生……”
  “嗯?展护卫为何如此干咳?莫不是又受了风寒!不急,待在下速速为展护卫诊脉,定会药到病除!”
  “公孙先生——”
  “嗯——展护卫脉相如此急速,看来情况不妙,在下要先行禀报包大人,再做打算——”
  铺上之人顿时一头黑线,赶忙道:
  “公孙先生,展某以后定会注意,不会轻易负伤,此次——还望公孙先生海涵。”
  公孙先生收回诊脉手指,面色沉重道:“展护卫此言差矣,公孙策职责所在,怎能马虎?”
  就见铺上之人双睫微颤,俊容之上显出难色,半晌才道:“展某保证,以后负伤之事绝不隐瞒,定会让公孙先生及时诊治……”
  公孙先生听言,这才渐渐缓下手中力道,一抹笑意漫上儒颜:“展护卫所言甚是,的确只是皮肉伤,不必禀报大人了。”
  “咳咳……展某多谢。”
  *
  晓风摇残柳,
  火光映石壁,
  星火渐没人影摇,
  历历戚戚似魂飞。
  陈州府衙厨房之内,炉火摇曳,火星飞溅,灶上水汽蔓延环绕,衬得灶前之人影随光动,惶惶戚戚,猛然看去,竟好似鬼魂临世一般。
  只见灶前那人,蹲坐一处,双手抱头,长吁短叹,口中喃喃自语,好似老僧诵经,又似蝇虫嗡鸣,正是金虔在“痛定思痛,检讨已过”:
  “啧啧,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观音千目,也会走眼’——想咱一个堂堂现代人外加堂堂‘医仙’‘毒圣’首席大弟子双料身份,竟被一只猫儿糊弄过去,愣是没发现猫儿一背伤口……咱愧对党、愧对人民、愧对未来的众位父老乡亲……愧对师父悉心教导,愧对二位恩师名号……大师父、二师父,弟子无颜,多亏弟子有先见之明,从不称自己曾拜于二位师父门下,否则定会污了您二老的名声……弟子以后定将此种精神持之以恒,坚持到底……”
  说到这,金虔不禁又想到展昭一背“惨状”,顿时又是一个冷战,继续喃喃道:
  “唉——所谓‘万恶淫为首’、‘色’字头上一把刀、 英雄难过‘美猫’关、咱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八荣八耻与时俱进,但奈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那时‘艳遇’在前,生死存亡在后,咱被扰了心智,糊了双眼,一时失察,没能及时察觉展大人一身伤痛,也属情有可原……”
  抬手捏了捏眉头,金虔顿了顿,突然,一个猛窜起身,额冒青筋,头顶生烟,在厨房中央团团转圈怒道:
  “啧啧,归根结底都是那猫儿惹的祸,受了伤也不明说,偏要隐着藏着掖着瞒着,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只猫儿,受了伤躲到墙角舔舔就能好了?!好吧,反正是您自己的背,您不愿说咱也不能强求……可坏就坏在那一背伤口是为了救咱而伤,而公孙先生又偏偏知道咱有医术在身,展大人您顶着如此惨烈伤口,而咱却是不闻不问——日后那公孙竹子或是老包追问起来——展大人,您这不是陷咱于不义,推咱入火坑吗!!想不到咱自入开封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艰苦奋斗韬光养晦,如今却是阴沟里翻了船——苍天哪,天理何在?!”
  “咳咳……”
  金虔正说得慷慨激昂、悲愤难平、情难自已,忽听背后一阵干咳,心头一惊,回头一看,顿时被大惊失色,呆立原地。
  只见厨房门外,一人身穿儒袍,头扎方巾,三缕墨髯,面如白粉,正是开封府当家师爷公孙策是也!
  “公、公公公公孙先生……”
  金虔只觉舌头好似被系成了中国节,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额的神啊!这公孙竹子是几时冒出来的?
  “咳咳……金捕快……”
  公孙策身形直立,儒面平静,猛一望去与平时无异,只是一双肩膀微微发颤,墨髯微抖。
  金虔急喘了两口气,稳了稳心神,心中暗道:
  冷静、冷静,想想江姐黄继光,万般磨难一肩抗。此时此地千万不可自乱阵脚,要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这,金虔咽了两口口水,故作平静问道,“公、公孙先生是否有事吩咐属下?”
  “在下只是奇怪金捕快不过是去盛盆开水,为何如此费时?”公孙先生不紧不慢道。
  “水?哦对对,开水……水才烧开……属下这就给展大人送去。”
  金虔这才想起公孙先生吩咐,赶忙回身将灶上锅里的开水倒入瓷盆,端起就要往外冲。
  “金捕快不必如此着急,”公孙先生突然又道,“展护卫的伤口在下已经清理完毕,此时展护卫已经睡下,金捕快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哈?
  金虔听言,慢慢放下瓷盆,眨眨眼,有些莫名,心道:既是不需开水,那公孙竹子你让咱来盛水作甚?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不对,这公孙竹子一肚子黑水,此举定然另有深意……
  啧!莫不是公孙竹子特意支开咱,专程去向猫儿搜集咱的不良行径,以便以后一并清算?!
  想到这,金虔顿时一身冷汗,双目一圆,直直瞪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见到金虔表情,却是微微一笑,道:“想必金捕快已然猜到,在下支开金捕快是另有别意。”
  啧啧啧啧啧啧!!不是吧?!
  “在下见到展护卫一背伤痛,实在于心不忍,所以才想与金捕快私下谈谈。”
  啧啧啧啧啧啧!!完了完了完了……
  “金捕快对展护卫如何看法?”
  啧啧啧啧啧啧!!完了完了……嗯?
  看法?啥看法?!
  金虔听言顿时一愣,眼皮眨了数下,也没体会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公孙先生,神情庄严,一脸肃然,不似说笑。
  金虔心头一动,只好硬着头皮搜肠刮肚拼凑褒奖之词:
  “嗯——展大人忠君爱国……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嗯……武功盖世,人品无双……轻功绝顶,磊落坦荡……那个……属下对展大人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金捕快是如此认为?”公孙先生突然打住金虔滔滔演讲,问道。
  “当、当然,属下所言,皆是出自肺腑!”金虔神色一正,抱拳朗然道。
  公孙先生望了金虔一眼,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道:“金捕快所言甚是,展护卫赤胆忠心,上对江山社稷、下对黎明百姓皆是功不可没,只是……”
  “只是——?”金虔不由接口问道。心中却道:难道这公孙竹子也觉那猫儿太过“蓝颜祸水”?
  “在下正是担心展护卫太过尽忠职守,为了社稷百姓而不顾自己安危。不瞒金捕快,展护卫自从入职开封府以来,大伤小伤皆是不断,而展护卫又不愿大人担心分神,常常暗自隐瞒伤情,曾有几次导致伤情恶化,几乎难以救治——开封府上下皆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可在下劝了多次,展护卫总是不听劝告,在下实在是心痛难忍——”
  说到此处,公孙先生阖目摇头,面露不忍,痛色满面。
  金虔听到此处,再回想之前展昭所做种种,不禁心头一紧,心道:啧,敢情这猫儿是有前科的!还害咱内疚了半天。
  “金捕快!”公孙先生突然提声一呼,把金虔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更是一惊。
  只见公孙先生双手抱拳,长揖到地。
  “公孙先生?!这是为何?!”金虔一声惊呼,急忙窜上前就要扶起公孙策。
  公孙先生却是坚持不起,沉声道:“公孙策有一事相求,若是金捕快不答应,公孙策自此长揖不起。”
  咦?!!
  金虔只觉数道冷汗从脊背滑下,脸皮四下猛抽,心道:啧啧啧啧,咱没听错吧?!公孙竹子有事相求?!开玩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若是应下,恐怕下半辈子永无宁日,可若是不应——恐怕咱也活不到下半辈子了……
  罢了!咱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豁出去了!!
  想到这,金虔一紧头皮,嘴角抽搐道:“公孙先生快快请起,先生有何吩咐,属下自当竭尽全力就是!”
  公孙先生听言,缓缓起身,抱拳正色道:“公孙策只望金捕快以后能对展护卫多加顾看,切莫再发生展护卫隐瞒伤情不报之事。”
  嗯哈?!
  金虔一双细目顿时变作一对龙眼。
  “公孙先生且慢!!”金虔一声高叫,顿时震落房梁数斤木屑,“如此重任,属下才疏学浅,恐怕难以胜任!”心中却道:啧啧啧啧,开什么国际玩笑,公诉竹子的意思是让咱看紧猫儿,不让猫儿乱来?!OH MY GOD,那可不是普通的家猫花猫波斯猫,那可是名扬天下誉满江湖的“御猫”,咱一个半斤不到八两的半吊子,如何能盯住?何况还要让猫儿不再隐瞒伤情?咱哪有此等本事?
  “金捕快此言差矣。”公孙先生嘴角微微一扬道,“金捕快轻功无双,和展护卫不相上下,且医术精妙,心思敏捷,放眼开封府上下,恐怕也只有金捕快能担此重任。”
  “……”金虔口舌大开,只觉千言万语尽数卡在嗓眼,半字难出。
  “展护卫今日为护金捕快而身负痛伤,足见展护卫对金捕快可比手足之情,兄弟之义,若有金捕快跟在展护卫身侧,想必展护卫行事也会斟酌一二。”
  “啊……那个……”金虔抬起一根僵直手臂,刚想再言,却见公孙先生儒面显出一抹高深笑意,拱手一揖道:
  “展护卫以后就要劳烦金捕快了”
  说罢扬长而去,留金虔僵硬手臂停在半空,任冰冷晨风、奚落炉灰环绕身周,凄凉无限。
  喂喂喂,公孙竹子,你别撂下一句老爹嫁女儿的爆炸性话语就落跑了啊啊啊啊!!
  *
  后日清晨,晨鼓乍响,鸡鸣刚过,陈州府衙之前,便是一片热闹景象。
  陈州半城百姓尽数挤在府衙街前,府衙门内门外,也被挤得严严实实,半丝风都不透。
  如此万人空巷场景,不为别的,就为钦差包大人包青天今日要二审当朝国舅庞昱,如此大事,如何不让陈州百姓关心至极。
  再看府衙大堂之上,“肃静”、“回避”两牌两侧压阵,“明镜高悬”烫金大字正中镇堂;包大人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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