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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重生之盛世医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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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顾咏托着唱腔踱到李庚身前,笑着道:“这不是小宝吗?又跟人打架呢?”
李庚猛地回头瞪向他,活像只扎毛的小狮子,口中很冲地说道:“表舅今儿不去户部当值,如何来了东城巷,莫不是又偷溜出来的吧。”
玉珠听得李庚唤顾咏表舅,一时惊诧不已,秦铮也微微愕然,忍不住回头打量他二人,似乎想从他们脸上找出什么相似的痕迹。
顾咏却是不恼,伸手在李庚脑袋瓜子上敲了一记,方告诫道:“你小小年纪,管的倒宽。刚刚出门的时候我还在府门口撞见你大哥,说是要去书院瞧你呢。”
李庚闻言脸色大变,也顾不上再跟秦铮拼眼神儿,提起衣服就往外冲。一众少年人见他走了,也跟着纷纷告辞,最后就剩下卢挚一人站在原地,朝玉珠讨好地笑。
玉珠对卢挚原本就颇有好感,自然不会为难他,挥挥手让他跟着秦铮玩儿去。
好在这院子有好几间房,这间房里乱了,玉珠便将顾咏引到东厢的客房去。说是客房,其实房里连床都没有一张,只在靠东墙的边上砌了一溜儿书架,因秦铮的书都还没有收拾,架子上还是空的。
当阳的地方摆了桌椅板凳,玉珠请顾咏先坐了,自己去厨房再端些茶水点心来。出得门来,发现元武正指挥着两个下人往屋里搬东西,玉珠赶紧上前道:“元武,这是搬什么呢?”
元武见是玉珠,笑嘻嘻地停下脚步,挥手让下人继续,“您看您今儿不是乔迁么,少爷让我抬了些米粮果蔬之类,都是庄子里送来的,新鲜得很。”
玉珠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怎么好老收你们家东西,顾公子送的东西不少了,我们实在受之有愧。要不,你们还是再抬回去吧。”
“说什么呢?”顾咏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从窗口冒了出来,隔着窗棂子朝元武道:“别理她,快抬回厨房去。回头我跟她说。”
元武朝玉珠笑了笑,躬躬身子,先去忙了。
玉珠只得先去厨房端了点心和茶水,回了房里,顾咏正大大咧咧地背靠墙坐在板凳上,两只脚还随意地放到了桌上。见玉珠进来,他也未曾动一动,只朝她伸出手来,接了杯茶,一口便喝尽了。
“怎么一股子药味儿?”顾咏皱眉将茶杯放回桌上,一边不适地抿了抿嘴唇一边问道。
玉珠笑笑道:“秋日天燥易上火,该喝些滋阴润肺的汤水,我这茶里添了些降火润肺的药材,初初喝来是有些苦,细细来品却是回甘,这天气喝着最好不过。”说着,又给顾咏添了一杯。
顾咏听她如此一说也来了兴趣,端起杯子先闻了闻,再小口小口的慢品,果如玉珠所说,喝罢了口中隐有丝丝甘甜,回味无穷。不由得笑道:“你这里倒是时不时地冒出些好东西来,看来我日后得多来几次,才不会错过了。”
玉珠道:“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顾公子若是喜欢,回头包一些带回去。这茶里添了蔷薇花的,行血理气,府里的女眷喝着也是极好的。”
顾咏听得直笑,道:“未曾见你这般自夸,罢了罢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定要多带几包回去。”说着话,又端起茶杯饮了两口。
二人说了一阵,玉珠又婉言说起顾咏礼太重的事儿,顾咏却只笑道:“我从你这里拿了怕不止十瓶荣养丸,你都推辞不肯收钱,这些米粮之类又能抵什么,快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省得我自惭。”
玉珠脸上一红,难为情地看了顾咏一眼,不知是否该把荣养丸的事儿说给顾咏听。正为难时,顾咏又道:“郑家小少爷早满了月,想必你与少夫人那铺子就快开起来了,到时候我定叫上母亲和各位婶婶姨母去给你们捧场。”
玉珠脸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就不麻烦你了。”又将李氏不能合伙的事儿说了一遍。顾咏一听,面上神色颇有些古怪,蹙眉思量了许久,才犹豫着跟玉珠道:“既然如此,秦姑娘有没有想过另外寻人合伙?”
他这话分明是试探了。玉珠何曾没想过另找他人,当初顾咏开玩笑时玉珠就考虑过他,只是想着他毕竟是个年轻男子,难免到时候会传出些不好的传闻。顾咏是个男子倒也罢了,她一个女儿家,若是坏了名声,只怕日后不好做人。
似是看出了玉珠心中的顾忌,顾咏忙笑道:“我在户部终日忙碌鲜少归家,母亲便总说闲得很,非要开几个铺子。府里在东正街也有几个铺面,因寻不到好的生意,才租了出去。我寻思你给我的那个药丸只怕比保和堂的荣养丸还要好用些,若是做出来,不怕没有人买。因家里的铺面都是现成的,到时候只需寻几个有本事的大夫坐堂,这医馆药铺想必开起来也是不难的。”
玉珠心中意动,顾咏此人乐善好施平易近人,想来其母也是好相处的,至少该不至似郑夫人那般强横。想了想,便道:“顾公子还是先回府与夫人商议,若夫人同意了,我们再说合伙事宜,可好?”
顾咏点头称是,二人便不再说及此事,只对着院子扯了些闲话。中午时玉珠留他吃饭,顾咏也没推辞。
难得家里这么热闹,玉珠便要多弄几个菜。米粮食物都是顾咏带来的,除了这些重物,他还细心地让人带了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故没有出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
玉珠平日里做饭,秦铮总要跟着烧火打下手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卢挚是秦铮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顾咏原本被安置在正厅休息,却偏偏坐不住也跟着来厨房瞧热闹,元武因自家少爷都进了厨房,自然更没有守在外头的道理。这样一来,小小的厨房竟然挤了五个大人,连个身子都转不开。
好在玉珠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做了六菜一汤并两个凉碟出来。秦铮是惯常要先下手的,抢先在每个盘子里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吃完了连道“好吃”,看得顾咏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玉珠手艺还不错,诸人都吃得十分满意。吃饱喝足了,顾咏又拉着秦铮和卢挚两个少年人胡天胡地地海吹了一通,到未时末府里派人来催,他这才告辞离去。
秦铮原本也该走的,只是想到今日是玉珠的生辰,便要留下再过一夜。卢挚也想留下,被秦铮几句话给唬弄走了。
晚上秦铮亲自下的厨,给玉珠煮了碗长寿面,一如从前一般加了两只鸡蛋,然后姐弟俩一人一口地吃得精光。因是搬进新家的头一晚,两人都有些兴奋,点着灯说了半宿的话,到外面鸡鸣时玉珠才睡去。
书院在城北,第二日天未亮秦铮便悄无声息地走了,待玉珠起来时,才发现缸里的水早已挑得满满的。
秦铮一走,玉珠便开始忙起来。行李都得重新收拾,药材和书籍都得放到合适的位置,前院的空地也等着种药材,更重要的是,玉珠得把医馆给开起来。
药材该切的切,该晒的晒,然后分门别类地用小匣子装好。幸好这屋里原本就有柜子抽屉之类,不然玉珠又得花笔钱购置家具。正厅里将其余的摆设都撤了,只留了套桌椅,玉珠在铺子里买了匹灰色的厚布将桌面套上,又在上头摆了纸笔,瞧着倒有几分坐堂的气派了。
院门上还得再悬块招牌,玉珠的字写得实在上不了台面,秦铮又在书院不得回,她无奈只得请了附近的一个老秀才,写了“同仁医馆”四个字,又找人做了牌匾挂在门口,如此一来,医馆才算是正经开张了。
医馆开张后第二日是郑夫人的寿辰,玉珠原不想去的,只是一想起那日郑夫人责问她后再打赏下来的银子就觉得不痛快。旁的都还好说,那笔银子是定要还回去的。
正好趁着这机会,玉珠去药铺里买了一株大人参,旁的都不管,只需将那笔银子花完就算。再让店里用上好的红木匣子装了,送到侯府去,瞧着倒有几分体面。
生意清淡
初秋的天气依旧暖和,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院子里,晒得人都不想动。
玉珠拿着小铲子,蹲在苗圃里栽药材,因蹲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一不留神,人就坐在了地上。
“嘿嘿——”院子外面有偷笑的声音,玉珠转过头去看,正好看见一只黑脑袋嗖地闪过去,躲在门后。
“阿柱,是你么?”玉珠撑着小铲子艰难地站起身,回头朝门外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很快的,一张黑漆漆满是污泥的小脸从门外探出来,咧着嘴笑嘻嘻地瞅着玉珠,软诺诺地唤了一声:“玉珠姐姐。”
阿柱是隔壁孙奶奶家的孙子,今年才八岁,早两年爹妈都过世,就剩下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实在是个顶顶可怜的孩子。因孙家爷爷奶奶常年都在外面府里帮佣,阿柱便没人管,整日里像个泼猴一般。玉珠见他可怜,便常常唤他来家里,偶尔给些吃食洗把脸之类。如此过了半月,阿柱便喜欢亲近她。
“快进来吧,中午吃了没?”
“奶奶留了剩饭。”阿柱笑嘻嘻地走近了,蹲下身子瞧着地里的药草,嫩着嗓子问道:“玉珠姐姐,你种这些有什么用?阿婆都在地里种菜和葱花,为什么你种这些奇怪的东西。”
玉珠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都是治病的药材啊,你看这个,它的名字叫做穿心莲,别看它样子不起眼,却实实在在是个宝贝,不仅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还能治拉肚子呢。上次阿柱不就是拉肚子拉得腿都直不起来,姐姐就是用它给你治的哦。”
阿柱的小脸马上皱成一团,仿佛想起了汤药的味道,口中道:“苦。”
“良药苦口么。”玉珠拍拍阿柱的脑袋,然后拉着他的小手进屋去。
阿柱一边走,又一边问道:“玉珠姐姐你是大夫么?”
玉珠笑得眉眼弯弯,“是呀。”
“可是——”阿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问:“为什么都没有病人来找姐姐看病?”
玉珠一时愣住,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该如何回话。她的医馆已经开张了半个多月了,可是直到现在依旧无人问津,便是邻居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到了医馆门口,一瞧见坐堂大夫是个小姑娘,也都急急忙忙地走了。原来开医馆比她想象中要难许多。
“这个……”玉珠为难地想了想,道:“总会有病人过来的。”
阿柱使劲点头,他并不清楚没有病人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地相信玉珠的话。
进了里屋,玉珠打水给阿柱洗脸,又从厨房端了点心过来。阿柱忙不迭地去抢,被玉珠敲中了手背,胳膊顿时缩了回去,委委屈屈地抬头看玉珠一眼,不说话。
玉珠放下碟子,蹲下身子拍拍阿柱洗干净的小脸,认真道:“阿柱不记得姐姐教过你的话了吗?如果有人给你东西吃,要先说谢谢,不然旁人会说阿柱没礼貌的。”
阿柱乖巧地点头,依言说了句“谢谢姐姐”,然后才在玉珠的眼神示意下拿起碟子里的糕点。
病人啊!玉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个大问题。
晚上玉珠把所有的家当都了翻出来,仔细一算,竟然还有三百多两银子,原来在郑府挣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仔细想想,郑家除了郑夫人比较厉害之外,旁的人还都是很好相处的,郑览、李氏,还有各个房里的丫鬟婶子都是热心人……这一旦走了,玉珠心里念的都是他们的好。
虽说手里有些银子,但这般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家里倒还没有什么开支,可到了明年秦铮科考,四处打点就要费不少银子。就算果真中了举,还有会试。早听顾咏他们说起过,会试前也需去考官那里走动,只怕没银子也是不行的……这么一想,便有了危机感,心里愈加担忧起来。
若实在不行,到时候便只有回玉溪村了,起码乡邻都是熟识,就算挣不了大钱,也不至于白白地在京城乱花。虽说这院子一月八百文并不算多,可天长日久的也是一大笔。
又想到那天顾咏提起的开药铺的事,也不知他与顾夫人商量得如何,若铺子能开起来倒是再不用顾虑银钱的事,可若是谈不拢,届时便只有卖方子了。
玉珠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仍旧门可罗雀,倒是有邻居童老太太过来找玉珠闲聊。这老太太却是为人有些拎不清,最爱在外头乱嚼舌根子,玉珠不爱和她说话,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两声。
童老太太却是不管,说着说着,就拐弯抹角地问起玉珠姐弟俩的亲事。玉珠便道仍在孝期,不好谈及此事。老太太却不肯罢休,好似没听到一般啰啰嗦嗦地说起自家外甥如何如何。
玉珠心中渐渐地憋出火气,只是见她是个老人家才强忍了下去,正憋屈得想发泄时,门口进来了人。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身衣服料子倒好,就是瞧着有些怪异,束手束脚的,好似穿了别人的衣裳。女人进了院子后还在四下里打量,瞧见玉珠后赶紧加快步子走过来,笑着问道:“敢问姑娘可是这医馆的大夫?”
“是,我就是大夫。”玉珠又惊又喜,等了这么多天,好歹有了个正经病人要来了么,“不知是哪位要看病?”
女人惊叹道:“果真有这么年轻的大夫啊,”又笑着赶紧道:“是我,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坦,找大夫瞧瞧。”
玉珠见她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倒看不出哪里有什么毛病,便请她坐下,先行把脉。童老太太见她生意来了仍不肯走,从里屋搬了小板凳凑过来瞧,时不时地还要插上两句。玉珠厌烦得很,偏又不能出声赶人,只在心里头纠结。
仔细把了脉,玉珠却是没查出这女人哪里不对劲,遂问道:“不知夫人哪里不舒服?”
女人“啊?”地愣了下,眼珠子转了转,回道:“哦,那个,我头痛,身上痛,到处都痛。”
玉珠更是诧异,伸手在女人的头上按了按,又问道:“夫人是哪里痛,前额还是后脑,是怎么个痛法儿?”
女人皱了皱眉头,“痛还有什么痛法,还不就是痛呗。反正你别管,给我开些药就是,越贵越好。”
玉珠却收了手,垂下眼帘想了想,再抬头时眼中却有一丝了然,“夫人身体很好,并没有什么病,何需开药?”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却仍是嘴硬,“我说哪有你这样的大夫,我没病来找大夫做什么,让你开药也不开,真是——”
玉珠苦笑,“你回去跟你们家少爷说,我这边过得挺好,不必他特意找人来装病人替我揽生意。”
女人讪笑了两声,只作不知,“姑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既然你不开药,那我去寻别的大夫就是了。”说罢,撒开两腿就往外跑了。
玉珠见她走远了,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童老太太则一脸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地凑到玉珠脸旁边,道:“是哪天跟你过来的那个小少爷派过来的人吧,啧啧,果真上心呐,难怪瞧不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
玉珠顿时火了,把脸一板,冷冷道:“童奶奶您也大把年纪了,说话当有长者之尊。家父过世不到一年,您就在我面前提这种事,也不怕旁人听到了笑话我们不知礼仪廉耻。那日搬家时随同的都是舍弟同学,怎么在您眼中就成了别有所图,莫不是您老人家瞧人的眼神和旁人不同,眼里就只瞧得见魑魅魍魉,没有半分的清白。”
童老太太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原以为玉珠年幼面皮嫩,只当是个好欺负的,平日里时不时来打个秋风,顺手牵羊地摸点东西走,如今见她忽然这般强硬,心里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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