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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重生之盛世医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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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太太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原以为玉珠年幼面皮嫩,只当是个好欺负的,平日里时不时来打个秋风,顺手牵羊地摸点东西走,如今见她忽然这般强硬,心里也跟着打鼓,想着这丫头毕竟是在权贵人家走动过的,见多识广,发起火来却比巷子里那些泼妇还威严,赶紧起身收拾东西就走了。
待她走远了,玉珠这才发现,那老太太竟把方才垫在屁股底下的小板凳也一道儿搬了去,当真是又气又好笑。
玉珠不用怎么琢磨也能猜到做这事儿的人是谁,顾咏这人便是要帮忙也是光明正大的,也不会使这样的计谋,卢挚的胆子还没肥到敢戏弄她的程度,至于罗毅,那少年与她交情尚浅,该不至为此而兴师动众,唯有李庚那小魔王,倔强又幼稚,这事儿典型就是他的风格。
想到这里,玉珠有些头疼。她今天这样把人弄走了,谁知道那小魔王又会再想出什么新花招。虽说他看起来是为自己好,可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到时候只怕她更为难。偏自个儿又腾不出时间去书院里找秦铮,不然让他出面跟那小魔王说说,兴许他还能收敛。
好在接下来几日,李庚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医馆的生意也有些一丝改善,虽然只是巷子里的邻居来看个咳嗽风寒之类,但玉珠还是颇感欣慰。真正的转折,始于三天后的一个午后。
“不孕圣手”(改错字)
玉珠每天都熬煮一大锅润燥茶放在院门口的大桶里,旁边摆了小碗,经过的都可以免费喝上一杯。
巷子里的居民大多纯朴,喝惯了她的茶便有些不好意思,时不时地来找玉珠闲聊几句,来时也不忘拎把青菜、带两只鸡蛋什么的,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
刘婶子过来那一日,因玉珠又煮了新鲜的甜汤,整条巷子的大婶子们都过来学手艺,屋里挤满了人。刘婶子挽着一篮子鸡蛋挤进人群中,见了玉珠活像是见了神仙,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玉珠姑娘,您可真是个活神仙呐。”
众人都惊诧地转过头来瞧她,眼睛里闪着好奇又激动的光。
玉珠心里一紧,赶紧扶着刘婶子进屋里,倒了杯茶递给她,缓了缓,才柔声问道:“刘婶子,这是出啥事了?”
刘婶子马上又激动起来,赶紧将装满鸡蛋的小篮子提上桌,推到玉珠面前,道:“我们家里头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篮子鸡蛋——”
玉珠赶紧又推了回去,哭笑不得地问道:“刘婶子您这是唱哪一出?怎么忽然送东西过来?”
刘婶子大嘴一咧,那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大声道:“这……那不全是你的功劳吗?我们家翠翠,你上次去看过的,怀上了!”
“翠翠怀上了,这么快!”玉珠也是又惊又喜,“确定了吗?找大夫瞧过没有?”
“瞧过了瞧过了,”刘婶子拍着大腿道:“旁边不就是有个张大夫吗?他把了脉,说是喜脉。我就说秦大夫跟那些庸医不一样,以前我们翠翠找了多少大夫,钱花了不少,可硬是怀不上。这才吃了你的药没几天,竟然马上就怀上了,张大夫都啧啧称奇呢。难怪侯府要大老远地把你从外头请过来,果真是身怀绝技的。”
围观的众人原本就兴奋着,听了刘婶子的话更是激动起来,有两个大婶还挤到前头来,大声道:“哎哟这可不得了,原来玉珠姑娘还会看不孕呢,我以前帮佣的吴家少奶奶,进门好多年了都没有生养,这么多年求医问药,不知花了多少银子,也没见成效。不行,我得告诉她去。”说着,还没等玉珠拦她,就已经扭着腰飞奔出去了。
“玉珠姑娘,我家外甥女……”
“我二叔家媳妇……”
“……”
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玉珠一屁股坐在床上,人都快傻了。照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被疯狂求子的妇人们给吃了。她若果真有这本事也就罢了,可翠翠这事儿,十有八九不是她的功劳,毕竟这才用了才一个月的药,哪能这么快见效。
一想到这里,玉珠就有种收拾东西赶紧逃走的冲动,只是一来秦铮还要在京城里读书,二来她还舍不得这么好的院子,思来想去,又不愿意走了。
坐在床上,仔细一琢磨,其实她也并非治不来这不孕的毛病。大凡是不孕的,多是宫寒或月事不调所至,若是调养好身子,受孕想是不难,若实在是治不了,也不会有人太苛刻她。毕竟这年代,医学太不发达,不然,她这身实在算不得太高明的医术也不至于备受推崇。
这样一想,玉珠又好像有了点信心。扶着脑袋,绞尽脑汁地回忆记忆中快要消失的那些药方,又寻了笔将它们一一记下来,到最后,竟然搜刮出了近三十个方子,不由得又惊又喜。
捧着这些方子,玉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直到听到院门口有人敲门。只道是周围的邻居,玉珠放下方子,随意地抹了把手就出来开了大门,外面赫然站着一个青衣小帽仆从打扮的少年,这身衣服,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少年见了她,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很恭敬地朝玉珠躬身问道:“敢问可是此间的秦大夫?”
玉珠点头称是。
少年这才从怀中拿出一封请柬递上,口中道:“我家夫人派小人送帖子过来,请秦大夫明日到府上一叙。”
玉珠茫然地接过请柬,打开一看,只见上头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一行字,措辞极为文雅,玉珠看了半天才明白这是邀请自己的意思,落款处却是留着南阳崔氏云闲居士的名号。
这云闲居士究竟是何人?玉珠脑子里迅速搜了一遍,未果,遂径直地问了出来,那少年微微一愣,尔后才笑起来,解释道:“乃是顾府大太太,我家夫人出身南阳崔家,寻常都以云闲居士自称,老爷和少爷平日里也这般称呼她呢。”
玉珠这才想明白,敢情是为了顾咏那天所说的合伙之事了。心中大定,朝少年颔首笑道:“明日定当准时赴约。”
回了屋,玉珠又将请柬打开来来回回地看了两遍,每每瞅见上头那云闲居士四个字就想笑,只觉得这顾夫人真是个妙人儿。
第二日大早,玉珠换了衣裳去顾府,临走前又觉得空手而去似乎不大好,便又拿了几瓶荣养丸。
顾府离得近,玉珠走不多远便到了大门口。许是顾家官衔低些,顾府瞧着远没有郑家那么气派,门口也不似寻常官宦人家那般立一对石狮子,只放了两盆齐人高的劲松,朱色大门半开半掩,上方悬挂着一块半旧的匾额,上书“顾府”二字。
玉珠心中略有些紧张,仔细整了整衣冠,才上前敲门。很快便有下人迎出来,接了玉珠手中的请柬,随即将她引进院。
待进了院子,玉珠才发现这里面竟比想象中要气派又要雅致得多。她却是不知道,这院子乃是今上御赐的府邸,关于这府邸的由来,却是有一番故事的。
顾夫人崔氏出身南阳崔家,乃是崔家家主晚年才得的嫡亲女儿,素来宠爱得紧。早年崔家将她送到京中,是存了要嫁入廉亲王府的心思,不料崔氏却瞧上了当时还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的顾信,铁了心地要嫁他。崔老爷拗不过女儿,才特意进宫去请太后赐了婚。
不料此举却是激怒了廉亲王,使人暗中下绊子诬告了顾信一个渎职之罪,顾信因此被罢了官。因廉亲王处处为难,顾信与崔氏成婚之初过得十分艰难,好在夫妻俩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在逆境中竟是感情越来越深厚。再到后来,廉亲王见他夫妻情深意重,心中竟有些些愧疚,遂进宫将当初诬告的事儿向今上坦白了。陛下因此颇感歉疚,一面将顾信官复原职,一面又赏赐了这么个大宅院给他。
这宅院占地百余亩,共有四进院落,建筑陈设都极为奢华,只不过因它原本是前朝某将军的府邸,故布置得十分有武人风范,威风凛凛得让人无话可说。
崔氏婚前便是有名的才女,素来高雅,怎忍得了这“将军府”的恶俗,刚搬进来没多久,便大刀阔斧地将它改了个遍。房子大多都留着,只将那些演武场都辟成了花园,又从城外紫渠引了水,在府里挖了几片池塘,种了些芙蕖荷花。如此一番休整,这威风凛凛的“将军府”彻底变了样,竟然有了十二分的雅致。
因最近多雨,顾信与崔氏搬到地势较高的西边的落日轩。落日轩是个小院子,拢共才五间房,顾信和崔氏住在正房。因顾信与崔氏感情深厚,府里并无妾室,遂将西厢辟成了书房,东厢则做了崔氏日常接待熟客的花厅。
玉珠随着下人在府里绕来转去,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到了落日轩门口。通报后,很快就有丫鬟迎出来,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容貌秀丽,都穿着碧绿色的孺裙,外套鹅黄色比肩,那质地做工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讲究。
走前面的丫鬟长得好看些,一双丹凤眼儿,左边唇畔有颗嫣红的小痣,不仅无损美貌,反而显得更有风情。她睁眼朝玉珠上下打量,捂嘴道:“早就听少爷说秦大夫甚是年轻,没想到竟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呢?”
玉珠未作声,脸上却是有些红。她长到现在,还从未有人当面称赞过她的容貌,心里竟有点隐隐的窃喜。
旁边那丫鬟却是稳重许多,拉了那丹凤眼的丫鬟一把,小声道:“尽是没礼数的,谁也拿来开玩笑。” 说罢又朝玉珠欠了欠身子,赔礼道:“秦大夫勿怪,秀兰一贯是口没遮掩,却是没有旁的意思。”
玉珠淡淡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一行人这才进了院子,由秀兰和那个赔礼的丫鬟引路,沿着抄手游廊一直到东厢的花厅。
花厅里是一色儿的花梨木家具,首先入眼的是一方齐人高的屏风,上头雕着梅兰竹菊四色图案,窗户底下放着一张软榻,布置着厚厚的羊毛垫子,几张叶子牌随意地散放着,显见主人方才还耍着。软榻前方是一方矮几,上头摆放了一只淡青色汝窑花瓶,旁边还有个果盘,里面是四样碟。
崔氏一身便服端坐在榻上,她今年才三十八岁,因保养得好,瞧着还跟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差不多。崔氏原本正饮着茶,见了玉珠,眼睛一亮,朝她招手笑道:“这就是我们家咏哥儿一天到晚挂在嘴上的小秦大夫么,真真地年轻,这小模样儿瞧着,还真是面善啊。”
玉珠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行礼还是该应招上前。一旁的秀兰轻轻推了她一把,玉珠一个趔趄,往前一扑,差点没摔在矮几上,正正好被崔氏给扶了个正着。
“瞧瞧这脸蛋,看着是不是有些眼熟?”崔氏伸手在玉珠脸颊捏了一把,笑嘻嘻地问一旁的丫鬟。
秀兰睁大眼看看玉珠,又看看崔氏,掩嘴吃惊道:“夫人不说还没留意,这么一说起来,倒是与夫人您有几成像呢。”
众人也都笑着附和,玉珠哭笑不得。
顾家老爷
下人上过茶和点心后都自动退下,崔氏倒也不急着说生意的事,拉着玉珠絮絮叨叨地说些家常话。玉珠俱一一地回应。
好不容易崔氏有了要提起生意的迹象了,门外忽然传来丫鬟急促的脚步身,尔后是秀兰焦急而担忧的声音,“夫人,不好了,老爷又和人打架了。”
玉珠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打架的应该是少爷顾咏才对吧。身边的崔氏却不慌不忙,又端起杯子来呷了一口茶,才起身问道:“这回又是跟谁打了?打赢了没?”
秀兰一脸为难地回道:“好像是跟老尚书大人打的,老爷脸上挨了一拳,还在流鼻血呢。”
崔氏眉头一皱,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嘀咕道:“连个老头子都打不过,真真地百无一用是书生。”
玉珠在屋里听着,不知道是该作什么表情。那崔氏将将走到门口,忽又转过身来冲着玉珠招了招手,笑道:“小秦大夫快过来,跟我一道儿去瞧瞧。”
玉珠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事情,她跟着去似乎不大好吧。但崔氏显然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见她还在发呆,复又回头拉她的手。玉珠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在了崔氏的身后,一直到了前院大厅。
厅堂里的太师椅上,歪歪斜斜地坐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子,不必猜,这定是顾咏的父亲顾信了。他的相貌倒是极俊朗的,剑眉星目,轮廓与顾咏有些相似,照理说应该是位极难得的美男子。只是这呲牙咧嘴,满脸鲜血外加鼻孔塞棉花的形象实在与美男子一词背道而驰。
“夫人,”顾信瞧见崔氏,眼睛忽然亮起来,也不管脸上的伤,欢欢喜喜地上前来拉着崔氏的袖子,道:“我今儿跟刘老头干了一架,他面脂涂得厚还不准人说,上回徐小郎君在朝堂里偷偷笑他,被他拿着戒尺赶了一路。徐小郎君实在没用,胳膊都打紫了也不敢还手,我却是不怕他的,今儿当着他的面直说了,他又故技重施地想打人,我又岂会怕他,便跟他大干了一场。那老头却是先动的手,便是告到御前我也不怕的。”
崔氏听到此处竟也来了兴致,津津有味地说道:“那个刘老尚书我上回也见过的,确实面脂涂得厚,陛下每年赏赐的紫雪、面脂,旁人都是拿回家给夫人用,他倒好,恨不得一次全涂在脸上。说起来,他也有七十多了,如何还不肯致仕?”
顾信面露鄙夷之色,挥挥衣袖,仿佛要将那老尚书的样子给挥走,“那老头子哪里舍得致仕,巴不得再多几年好再捞些好处。早两年陛下就让他致仕了,他却不肯退,还在朝堂上‘踊跃驰走,以示轻便’,直把百官笑得捧腹不起。”
夫妇俩又对这刘老尚书的种种趣事说了一通,不时地笑出声来,倒完全忘了四周还有旁人。玉珠在一旁瞧着,对顾咏曾经是个终日寻恣闹事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一点也不意外了。
两人说了尽兴了,方才想起还晾着旁人。顾信先瞧见了玉珠,惊讶地朝崔氏道:“这也是你外甥女么,怎么以前没瞧见过?”
崔氏笑道:“怎么样,这姑娘是不是和我长得相像。这位可不得了,咏哥儿不是老说郑侯府上请来了个神通的大夫治好了侯爷的头痛之症么,就是这小姑娘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单单瞧着,不就跟我们宅院里的闺秀似的。”
顾信闻言,满面惊讶,却是毫无怀疑之意,盯着玉珠看了半晌,才喃喃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说罢,他又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抓住崔氏的手道:“平白无故地请大夫过府,莫非夫人身子不适?”
崔氏到底是女人,在外人面前多少有些脸红,忙不迭地甩开他的手,嗔道:“我身子好的很,倒是你,整日地在外头惹祸。”说着伸手捏着他的下颌看了看,口中啧啧有声,“这还在流血不?只怕又有几日不能上朝了,让小秦大夫给你瞧瞧。”
玉珠闻言赶紧上前道:“请问夫人府上可有布条?”
崔氏不解,这方才还好好地说着要给顾信止血,怎么忽然问起布条的事,心中虽疑,口中却还是道:“有倒是有的。”说罢,赶紧让秀兰去房里找些布条来。
秀兰很快回来,手里端着个藤编的小篮子,里面赫然放了一大堆颜色丰富,长宽各异的布条。玉珠并不急着解释,只从中间挑了两条一指来宽的递给崔氏,道:“请夫人将顾大人中指根扎起来。”
崔氏不明就里地看了看她,没有犹豫,小心翼翼地给顾信扎上。众人见玉珠这般气定神闲,心知这定是她止血的法子,不论信不信,一个个都屏气凝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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