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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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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遇见了一个面部全留在阴影中的高大男人,远远冲她抖开了一件杏黄月桃收腰裙,并语带笑意地说:“何姑娘,你的蝉衣在我这儿呢,你快过来拿。”
  她凝目去瞧那件随风招摇的裙子,果然是蝉衣往日里最常穿的那种,且蝉衣最爱惜衣裳,又爱钻厨房研究菜品,因此终年到头都在裙外另裹一件大旧绸暗绣肚兜,充作围裙用。戴的久了,蝉衣的许多衣裙都是当中簇新,双肩和下裳却旧掉了颜色,看起来有种特意熏染的“渐变色”的效果,青儿还笑称蝉衣为“潮流时尚人”。
  而那男人手中那件,就是中间新、四周旧,隐隐勾出一个荷叶形肚兜的形状,九成九是蝉衣的老衣服。
  她认出来之后,慌不迭地往前方赶去,央求道:“快告诉我她们两个在哪里,请将她二人发还,要什么酬谢都可以。”
  “哦?”那人笑道,“就算上好的丫头,至多也就八两银子一个,那两个貌非妍,人又笨,何姑娘你怎么对她们如此着紧?真的要什么酬谢都可以?”
  她认真地点点头,交涉道:“她们两个是挺笨的,没什么特别能干的本事又爱招惹是非,嘴里还一点不饶人,听久了就很烦,放一个在家里就合宅不安,冲犯主人,因此除我之外根本没人待见她们。假如阁下能将二人毫发无损地还我,我愿封五十两黄金为谢礼。”
  那人一愣,质疑道:“你怎么可能有黄金?黄金乃皇家专属珍器,就是世家望族里,有黄金的也不多,姑娘你别是匡我吧。”
  她也愣了愣,惊然想起,拥有黄金是她上辈子做何嫔时节的事。那人说的没错,普通的商贾富豪,就算腰缠万贯也没有十两金条,青儿就是最好的例子,想收藏几块金砖却没有门路购买。因此她当然也没有金条,怎么这么信口开河的话,说冒就冒出来了。
  她连忙纠正道:“对不起,我说错了,金子我虽没有,不过我愿意拿六百两银子赎她们,见人就契银。”
  “六百两银子?”那人冷笑,“你倒大方,可我无功不受禄,怎配拿姑娘这么多银子?”
  她违心地说:“阁下帮忙照顾蝉衣二人,一点俗物,聊表寸心而已。”
  那人张口笑道:“既是俗物,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换些别的不俗气的东西,我要的也安心一些,姑娘也不至于太亏本,何如?”
  “什么不俗气的东西?”连白花花的银子他都看不上眼?世上有什么比银子更妙的东西?
  那人一字一顿道:“你的身子。”
  “……”
  “陪我睡十晚,做我‘通天动地功’的炉鼎,待事成之后,”那人挥动手中的那件长裙,“不光两个丫头还给你,我还用与她们等重的金银答谢你,何如?”
  她警戒地退后一步,冷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进到清园里来的?敬告阁下,若你敢对我生一分歹念,有人不会同你善罢甘休的!”
  那人把长裙扯在手心里玩耍,自言自语似的说:“两个十六七岁的无知少女,还有个一二分姿色,要是一步踏错遭逢什么厄运,比如,不小心走进了一个蒙古骑兵的驻营里——从此地往北有不少那种骑兵暗营,百八十个甚至更多,地理图上都不曾标注过的那种,那里面非常稀缺女人——倘若蝉衣她们两个游山玩水,不小心走进那里面,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她惊恐地瞪着那人,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瞧不真切。他到底想怎样?
  那人缓步向她走过来,可脸部始终沉浸在一片阴影中,口吻里却渐渐有了点熟悉感,像是她的某位故人。这一定是是错觉对吧?她能有什么故人,做这种倒卖人口的勾当?
  那个人的嗓音如一坛陈酿的竹叶青蝎泡酒,一边走近一边笑道:“那些蒙古大兵不喜欢财宝,只喜欢女人,给他们推去一车子碎银,还不如推去一车子营妓更受欢迎。我从前也送过去不少营妓给他们,可是消耗得太快了,好似雏鸡丢进了狼窝,少则半日,多则两天,能剩下两根骨头就不错了……那些人可不懂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每天晚上都会有这样承受不住折磨而死掉的女子,会在第二天被从营妓的营帐里拖出来。有一回我还听见他们用蒙古语交流说,嫌女人身上的洞少了,一回才能让三个同上,等得人很不耐烦。我当时就心道,那些未开化过礼义文章的人,真就跟野兽无甚区分,多惹人厌哪。”
  她全身颤抖,扑上去夺那人手里的裙子,口中大声呼叫着:“把蝉衣还我!你这个人渣!卑鄙!无耻!败类!”
  那人不屑地一笑,单手制住她,另一手抛开裙子,径直探进她的裙下面找上她的芳泽,在最柔软的花瓣之间毫不怜惜的揉搓,同时附耳笑道:“有个名叫罗白芍的少女,才被丢进去半个时辰,我路过时随手掀开营帐往里看了一眼,她的衣衫尽数被撕碎,浑身青紫,头发散乱,眼神呆滞。”
  此人一定是一名花丛熟客,如此粗暴的手法和进入方式,竟然带着无穷的魔力,那一种能融化任何坚冰的骇人魔力。她拼力地在他的魔掌下挣扎,终是挣扎无果,被他摆布得没有神智。她无法思考,像是被包围在他的火焰里,只能被他的热烈焚烧着。
  “等再过两个时辰去看,她赤裸的身子上遍布着点点青紫的淤痕和污液,一眼望过去,淫靡中带着怨怖,唇边却有浅浅的笑意,你说这怪不怪?”他靠在她颈部的柔嫩肌肤上,轻轻地咬弄着她,指尖已触碰到了她最柔软的一处,而那放肆的长指还不满足,甚至还摸索到了花径处,大胆地探了进去。
  她奋力地用指甲撕抓他的手臂,并不见任何效果,最后才终于注意到,她的长指甲昨夜里全部都修短了,没有一分杀伤力了。
  “第二日再去看,她的眼睛还是睁开的,里面充满了恐惧、痛苦和绝望,原本美丽的脸蛋儿肿胀不堪,可是还能依稀辨认得出是昨日丢进去的那名千金小姐。她的身体是裸着的,上面遍布着青紫的指状淤痕,下体更是惨不忍睹,血迹顺着原本白嫩修长、现已看不出原样的大腿,缓缓向下流着……她变成了一具污秽的尸体。”他无限轻柔地说着,长指在她的腿间进出着。
  他亲昵地厮磨她的耳垂,将这些可怕的话当成暧昧的情话一样告诉她,让她发出一阵阵恐惧而绝望的战栗。这个人是魔鬼,他是个鬼。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滴着两行吃痛的泪水,厉声问,“又与我有何深仇大怨?若真有那样的仇怨,你就痛快一刀杀了我,那我涉过黄泉、下了地狱也不找你报仇——给我一个痛快!”
  “想要一个痛快?”那人噙着冷笑,长指在花径中反复进出,诱惑她渗出花蜜,口中放荡地问道,“姑娘可曾痛痛快快云雨过一回?若没有过的话,那你死后才要深深怪我了,你会气得拿刀追杀我,生生世世缠着我的。”他将她当成了一把琴弦,在指下急促地拨动着,琴声凌乱高亢,伴着长指的最后一个穿刺,将她直直送入云端。
  她的灵魂像是被他的这番举动烙上了永久的印记,一时她的胸口如大战前的擂鼓,久久不息。除了一个死亡,再也不希求别的了,三千烦恼丝瞬间化灰。
  现在的孟瑄假如知道,她被一个魔鬼凌辱杀害了,他会为她复仇吗?他现在人在何方。
  “你能想像,我有多怀念这些吗?”他摆弄着全然没有知觉的她,低声问道,“乖逸逸,握住我,给我反应,为我准备好。”这样说着,他释放了分身,一个挺腰的动作,贯穿并撕裂了她。
  她发出了一道绝望而刺耳的尖鸣声,此时此刻,除了尖叫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武器可以救赎于她。
  然后,然后,这一声尖叫就真的救了她,她大哭着醒来,并弹坐起来放声哭泣,哭到嘤咛抽泣,无助如一名三岁孩童。最后,最后,她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真实而可怕的噩梦。原来只是一个梦,一个差点就杀死了她的绝望梦境。可明明知道仅是一场空梦,她还是不能不放声大哭,这种无尽的悲意缘何而来。
  熠迢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

☆、第493章 别有幽愁暗恨

  更新时间:2014…01…05
  何当归沉浸在那个噩梦的意境中,久久不能回神,一想起来就放声大哭,哭声如孩子。“”
  熠迢坐在床边,不算太亲密地拥了她一遭,凭她哭着,呜咽着,偶尔拍两下背。如是过了片刻,她才渐渐止住哭泣,只间歇抽搭一下,回神过来,觉得这样倚在这个人的怀里十分逾礼,刚要脱身出去,他却先轻轻一把推开了她,转身下楼去。
  她倒回枕上,兀自大口喘息着,回忆起梦中的那一切见闻,周身只是战栗,那是什么样的梦,梦里那个又是什么人,那真的就只是一个梦吗?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惹上这么可怕的噩梦?
  紧紧抓牢了襟口,又紧紧裹好被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她用香巾擦了一回眼泪,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院里的一阵对话声。
  “熠迢,公子先进城去了,说要办两件用不着咱们跟的私务,”这个声音是熠彤,“等到晌午的时候在淮水茶楼碰面,一同去那个地方划了道,咱们三个就正式开拔去北方了。”
  “哦,我晓得了。”熠迢答道。
  熠彤惑然地问:“你怎么这会子还在这里磨蹭,你的行囊都收拾好了么?我的也就罢了,你的火炎丹若忘记带或带少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记得那一年你丹药告罄时的情形了么,急得公子放自己的血给你饮,三碗下去才略略缓解一些。为了这个,公子轻易都不让你挪地方了。”
  “……知道了,真啰嗦,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忘记带救命药,那回是特殊情况,我能说什么。”
  两人的说话声中还夹杂着一个清脆婉转的鸟鸣声,熠迢顿了顿又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几日的公子怪到家了,时而跟我们极熟悉的样子,时而又忘记很重要的机密事。公子他到底是怎么了?”
  “呆子!不是让你别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吗?”熠彤没好气地说,“公子就是公子,虽然有点失忆,可早晚一定会变好的,轮不着你瞎操心。还有,这样的话你可不许当着他面提出来。好了好了,别拉长着一张脸了,真够十五个人瞧半个月的,快去整理你的行囊吧,此行第一站里,公子只带你我二人,就算轻车简从,于茶道上他的档次是绝不肯降低的,莫忘了把好的茶叶茶具都准备一箱。”
  “你自己怎么不去准备!什么都指派我。”熠迢也变得恶声恶气,“站住,你这是往哪里去?”
  熠彤诧异道:“我于茶上懂的少,过去一向都是你准备,你这么凶做什么?没看见我手里的它,这个是西品金刚鹦鹉,昨日公子在驻扬琉璃厂内淘换来的,让教好几句吉祥话,送来给那思家寡闷的何小姐逗个笑。谁知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根本不值得花九十两银子买,我教了半夜才勉强能学会一句‘奶奶纳福’,这就巴巴的专程送了过来,你站着挡我的路干嘛?”
  “鸟给我,”熠迢硬邦邦地说,“你回去吧。”
  “为什么?”熠彤纳闷道,“我还得嘱咐两句饲养事项给她,这金刚鹦鹉极娇贵,喂不好就喂死了!”
  熠迢毫不相让地说:“你说给她,她能记得多少,还不如去外院找个花鸟上的来水谦居,把食水饲养事宜告诉他,专项专管不就完了。”
  这一回,熠彤抚掌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正是这个道理,那我先去了,你也莫在路边上打马吊了,去准备了茶叶风炉等物才好早早上路,总不能让公子在淮水茶楼干等咱们吧。”
  这话说完,熠彤似是立刻就走了,可停顿一会儿,他的声音又自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喊着问:“熠迢,我瞧着你古古怪怪的,好像故意拦着不让我进去见何小姐。你又作什么怪了?来时我听见楼里隐约有女子哭声,你是不是将她气哭了,怕我抖搂给公子,才不让我进楼里看?”他很自作聪明地认定了这个想法。
  而熠迢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点头自认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道:“她一说就哭,我也没可奈何。”
  何当归在楼里听得疑惑,可自己睡成这样又哭成这样,蓬头垢面的也不好凭窗看楼下,于是听着熠彤说叨了熠迢两句,熠迢也闷闷受了,这回终于是送走了熠彤和他的鸟。过了一会儿熠迢折回来,站在楼梯口的方向说:“经过昨晚之事,园中的守卫又多添了两道,且都是些一等一的好手,跟王府侯府的守卫线也有得一拼了,你不用害怕那关墨会去而复返。我们的人一直守着莫愁别院,并未见关墨再回去,等下回再见着那厮,总不让他再活着就是。”
  何当归知道,他是误以为她被昨夜的经历吓坏了,才在睡眠中大哭,于是也不做解释,客气致谢后,她又问了几句那位“常将军”跟孟瑄的过从往来情况。熠迢说公子跟常将军并不熟,刚好昨日在琉璃厂遇上了,才邀约了对方来清园吃温锅酒,可对方晚饭时爽了约,直到夜深人静了才姗姗来迟,告罪说是家人生病耽误了。
  一时无话,她示意熠迢可以去了,然后自倒回榻上去,用被子蒙着头想东想西。孟瑄嗔怪她小小年纪思虑过重,不利于保养身子,可她能不多想么,好端端的怎么就做那样令人绝望的一个梦,梦里的她一直在哭泣,醒了还是泪流不止,仿佛一道泪水留成小溪,将现实和梦境沟通在了一处。
  只要闭目想起那一幕,顿时就觉得有一团棉絮堵塞在了胸口,蝉衣她们出了罗府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忽而,一只手拉开了她的被头,还是那个熠迢,那人还没走,还催促她起床收拾一下,说楼下摆了肴馔,让她下楼用早膳。
  经过了昨夜的一场折磨,她哪里还有心情走今日吃饭、理事、吃饭、等天黑再吃饭的日程,而且熠迢这个人太奇怪了,他不是很讨厌她的么,干嘛操心起她的问题来。孟瑄都不认得,也不珍视她了,孟瑄的跟班儿还理她做什么。心下正堵得紧,也不照顾面子工夫了,夺回被子蒙了头,想将她自己跟现实世界隔出几道山水的遥远距离。
  外面的现实世界安静了一会儿,她以为这回终于得罪和打发了那熠迢,谁知他还是来抓她的被头,并固执地说:“起床,换药。”
  何当归恼火地弹坐起来,发现贵妃榻尾处摆了个小炕几,上面有一色白药纱布等物什;床头她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一张高教几上放着四五样清粥小菜,黄绿相间的,看着倒真勾起她两分食欲。再细瞧时,旁边还搁着青盐、薄荷水和漱口盂等一整套清洁用品,仿佛猜到她不是懒怠下床,而是腿软发颤到根本站不稳的羞恼私密事。
  她看着这么细致周到的安排,再看一眼熠迢那不卑不亢,欠缺表情的脸,十分疑惑地请教他:“为什么对我的态度一回一个样?先时我也没得罪你,客客气气来清园探孟瑄病况,你就拉长着一张脸给了我个难堪,不由分说打发走了。如今物是人非,孟瑄摔坏脑子,不认我是他三媒六聘娶回家的庶妻了,我不咸不淡的在这个冷僻处住着,跟阁下你几乎是平起平坐了,你却无事献殷勤的对我这么周到,我简直要疑心天上下红雨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人待她好,她却不识好歹,这样的情形以前也曾遭遇过几回,可回回都有实例证明了,她要是感激涕零地接受了那些本不属于她的好,过后的麻烦事会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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