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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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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待她好,她却不识好歹,这样的情形以前也曾遭遇过几回,可回回都有实例证明了,她要是感激涕零地接受了那些本不属于她的好,过后的麻烦事会更多更多。最惨痛的教训莫过于段晓楼了,她一开始防着防着,直到不盯防受了他的怜惜爱意,最后只弄得一场伤心,两头为难。呵,眼下这样的情况,要是在好事者青儿的脑中打个回旋,不用说,青儿多半会猜测,熠迢这是对她有“那个意思”了。她虽知道这自然是断不可能的事,可隐晦不明的事最最磨人,挑明了说,反倒对双方都好。
她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缓缓道:“熠迢,你上回在焚化炉里救我,昨晚又在园子里不太平的时候守了我一夜,这些事我都铭感于怀,就算上一次有点小小嫌隙,光这两回救助,也早够补十回了。你我都是孟瑄的亲近之人,彼此和和气气当然好,可我生性就懒怠应付人情账目,加之你我身份悬殊,因此,你有话跟我说请一次道明,无话可说,就以后都不必再说了。”
熠迢默默听完,忽而嗤笑一声,挑明了问:“你觉得我爱上了你,才救你、守你,现又觉得不妥,就言语推拒于我——你是这么想的吗?”
他既这么问,那显然就是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了,而何当归也不窘,只平静道:“我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好见识,平日里戏剧话本儿看多了,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可熠公子你的行为让人迷惑,也是事实,你不是萧素心那一派的吗,怎么又走到我队里来了?就算不是出于倾慕怜爱,我也难免不会想,你是她安放在清园中的卧底,专门给我添错处的。”
“随你怎么想,我往后再不进你的楼就是,药你也自己换吧,我不敢再沾你的边了。”熠迢语调平平地说完这些话,走出两步,又回头丢下一块蓝绸帕在榻上,留下一句,“四老爷给你的东西,让你时时系在身上辟邪。”而后再不回头地走了。
四老爷?孟兮!他托熠迢捎来了一块辟邪的蓝绸帕?
何当归瞪大眼睛,想问得更清楚仔细一些,可再喊那熠迢时,哪里还能喊到半个人。可恶,找他问正事,他大爷的倒跑了!
虽然有点得罪了这个人,她倒没什么后悔的感觉,反而他的人一走,她全身上下都自在了不少。先拿起那块蓝绸帕细细端详了一回,那海一般的颜色几乎要顺着缎子流下来了,给人以神秘莫测的感觉,又或者只是她的心理作用,一听说是孟兮之物,立刻就要当圣品供奉起来,让他老人家有空时来眷顾眷顾她,解答一下她心中的诸般疑惑,以及她的劫数种种。
看完了帕子,楼下有嬷嬷回话,说了几件俗务家事,人却并不上来,她也喊着回了两句,打发了她们去。用罢了饭菜,她觉得气虚得紧,须得再睡上一觉方美,可噩梦的余韵让她一时不敢入睡,这样磨了一会儿,她渐渐还是睡着了。
这回倒没有噩梦侵扰,只是她在睡里梦里老觉得自己的床飘到了海上,东摇西荡了一阵子,还有天上的海鸥落在她的床头上,伸着个鸟嘴,一直啄她的脸。钝钝的,倒不觉得疼,只是很恼人。她模模糊糊地挥手驱赶:“去啄别人,去啄孟瑄那个呆子!别烦我睡觉。”
此言很有效,鸟嘴不再啄她,她朦朦胧胧又眯了几时几刻也不晓得,只是一睁眼就跟一只有孟瑄的头那么大的五彩斑斓的鹦鹉打了个照面,冷不防吓得“啊”了一声。这是个什么禽鸟珍物,作甚跑到她的床头木栏上?
等睡意褪去后,她才想起,这只巨大的鹦鹉,怕就是熠彤说的那个九十两银子从琉璃厂里淘换来的西品金刚鹦鹉了,好大的个头,就像一只鹰隼,羽毛异常鲜艳,比旧年时在罗家花园里见到的那些珍禽的外观都鲜亮。看着虽大,倒不显得凶,她抄起枕头旁一柄玻璃小云纹如意,挥了几下,撵着那一对干净得好似涂了层蜡、并修过指甲的鸟爪,严厉地说:“这里不能站,别的地方站站去。”
那鹦鹉拒不受她的威胁,鸟脚也不肯挪开,咧开一张鸟嘴似乎在笑,嘎嘎唱道:“啄孟瑄那个呆子!啄孟瑄那个呆子!”
楼梯上咚咚咚一阵响,青儿蹦蹦跳跳走进来,诧异地叫道:“都下午四五点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整个扬州都五六级的中型地震,亏你还能睡得着!”旋即她又睁大眼睛问,“喂喂,你的眼皮怎么肿成这样?你睡前哭过呀?”
☆、第494章 隐晦的圆个房
更新时间:2014…01…05
何当归不欲谈起那个可怕的噩梦,因此摇头不语,过了片刻才问:“扬州再发地动?唔,难怪我在睡梦中老觉得床晃荡,竟是这个缘故。”
青儿大叹道:“你可真够粗线条的,白天发了地震你不去空旷地方躲一躲,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话音戛然而止,她圆溜溜的眼睛瞄上了何当归雪颈上的几道胭红色的痕迹,那个是,吻痕呀吻痕!青儿顿时惊喜地问:“你们终于圆房了?那你的那个‘不圆房就马上要不能生孩子的病’是不是就治好了?”同时心道,古人多隐晦呀,老公老婆抱抱睡觉,圆啊圆房的。
何当归胡乱地点点头说:“本来就没病,我瞎说的,对了,你在陌茶山庄见过我舅舅吗?昨日我让小白狼去给他送一封信问点事,直到现在还没见回来呢。”
青儿想了想说:“没有,昨天吃晚饭就没见着他们那几个帅得人飚一脸鼻血的组合,就跟一个老头子吃的,吃到一半我就撤退了。”
陌茶山庄的主饭厅是陆江北等几名高级将领用餐之所,何当归到后自然不会跟他们一处用餐,都是在自己房里布酒馔的,这也是最基本的千金条律吧。可人家青儿一到了山庄,就毫不避讳的日日去主饭厅吃饭,将秀色可餐应用到实际行动中。她兄长廖之远说了她几次,都阻挡不住她对于美食的执着心情。
青儿说这话时望一眼窗纱,登时指着下面叫道:“那不是你的小白狼吗?还带回来一个老婆狼,两头狼正亲亲小嘴呢。”
何当归探身看下去,果然如青儿所言,连忙吹了个口哨唤它上来,于是楼梯啪嗒啪嗒的一阵响,上来了一公一母两头尺把高的狼,公的是白狼,母的是灰狼,母的比公的略高一些。何当归比了个手势,于是母灰狼在原地未动,小白狼上前,乖巧地伏到贵妃榻的脚踏上。何当归在它颈圈上一找,书简果然有了回复,可字迹并不是陆江北的字,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字迹,而署名是……杜尧?
她心虚地看下去,信里大意是说,陆江北只在她预定出嫁的三月初八回过一趟陌茶,听说她早一日已出嫁,遂也就离开了山庄,直到今日都未见陆江北回转,可能是在扬州城内,也有可能去了更南面的地方办几件公差,一月里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信的最后杜尧问她有什么急事,要是力所能及的,他也可以效一些微劳。
青儿也凑头看那信,何当归心虚的表情落在她眼里,明白她是为了吸走杜尧内力的那一件事感到愧疚。尽管她本身没做错什么,有错也该第一个论数那头大色狼杜尧的过错,不过么……青儿咂了咂嘴巴,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这么滴微妙……
何当归内力骤失的事,陆江北跟高绝、廖之远和杜尧都讲过,那些人也亲眼见证过,没了内力的何当归走路脚步虚浮,大异于在冰花甸客栈见着时的情景。
因此那个还内力的“欠条”,谁都没再提过,杜尧本人也当做作废了。他养好身子之后,没再急着重拾武学,陆江北几次提出帮他,他也都婉言谢绝了,说正好趁体内经脉空着的时候多精练几种外家功夫,比有内力的时候更磨练人的心志。陆江北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在暗中仍多方打听,似杜尧那种被吸干内力的人重凝内力的妙法。
而何当归因为自己没了内力,也在陌茶山庄借陆江北之便,进山庄的书房读了不少相关书籍,看看她的内力骤失是个毛原因。内力又不是口袋里的一条金项链,随随便便就能偷去了。
偷盗别人的内力,真不是一般小偷能做到的事,就是陆江北那种级数的高手,没有“被偷之人”的配合、没有天时地利,也断断办不成那样的事。孟瑄那一种能够吸人内力的功夫,实是罕之又罕的骇人功夫,因此才会让高绝他们忌惮成那般,对她这么一个低低手都用上了“合禾七日清”。吓到了他们真是抱歉抱歉,可天杀的造物弄人,她直到现在还没解清那个毒!
呼……而且细细回思起来,她失去内力的正确时间,好像就是那一回她急赶着出城找“合禾七日清”的解药,飞檐走壁跳城楼的那一瞬间发生的事,而非后来锦衣卫诸人为她疗伤时做过什么手脚,暗中谋了她的内力。
一开始,她真的怀疑就是为她用八荒指活血的那几个人里,高绝、蒋毅、宋非和廖之远这四个人里,尤其听说蒋毅是宁王的人,她几乎立刻就怀疑到他的身上了。那回在白沙山庄遇见蒋毅一次,在他尖锐的笑声中昏厥,并在回扬州的快船上醒过来,后来打听蒋毅那个人,竟然还在锦衣卫中效力。她一直都颇有困惑,试探着问高绝,那日她在白沙山庄昏过去,后来又怎样了。高绝理所当然地告诉她,当时他腿脚不便,就让蒋毅为她简单疗伤后送还孟瑛等人了。
她虽然对蒋毅此人万般质疑,可事实上,她最后就是活生生回到了孟瑛等人手里。那蒋毅是个奸的,却也没趁人不备一把捏死她,无声无息丢去喂狼……加之,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此人,在陌茶山庄住了些日子,只见过蒋毅的胞弟蒋邳。蒋邳的性情跟廖之远颇为相似,第一观感里,城府不是特别深,不大像正宗的奸人。就这样子,没有确实凭据,她只好将蒋毅列为嫌疑人一号了。
一则,当时在冰窖疗伤,段晓楼全程在场,暗中做手脚不容易;二则,那回杜尧内力被全吸走的情景,她也是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过的。一个壮牛样的大汉,吸功前后不过个把时辰,一下子就油尽灯枯了,要不是陆江北抢救的及时,差一点儿就断了气,后面也调养月余才渐渐好起来。
而她自问她的身子板儿不如杜尧那么壮,假如真的遭遇过跟他一样被吸内力的事,很难想象会变成多糟糕的模样。可事实上,她醒过来时虽然虚弱一些,但小半日里就恢复了不少,下了地之后能走能跑,除了内力凭空消失,她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元气损耗,可见她跟杜尧的功力被废的情况并不一样。
在陌茶山庄的书房里读的那些书,也佐证了她的这些看法,有几本书都白纸黑字地介绍过杜尧的那一种情况。
因为他的功力是他从小到大一点一点勤练出来的,因此打个比方,他原本只是个小酒盅,只能盛载一小口酒水,经过十多年习武之后,他就变成了个大海碗,能盛一斗的美酒佳酿。而何当归虽然无意间吸走杜尧的内力,却也只相当于将他的大海碗给倒空了,并没将他从大海碗打回那个小酒盅的原形。
杜尧一下子变空,海碗还在,因此才格外的难受,差点就没撑过去。可当时没接触过这种情况的陆江北等人所不知道的是,有一些顶峰级的高手,会专门请人用密法清空“他的大碗”,在一张一弛之间寻求更高的武学境界,是一种突破瓶颈的妙法。
换言之,根据书上所述,只要杜尧的大海碗还在,他就很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原有的境界,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何当归那一个无心之过,非但没有害他,很可能还是帮了他的忙。
这些书册被何当归和陆江北等人传阅过后,大伙儿对那次的事都渐渐释怀了,其实当时那几人深深怪罪何当归,也多半处于对杜尧的同袍之谊,一时不能接受罢了。后来见人家杜尧本人都不介怀了,他们也就不再重提这一节,好似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而何当归读完书之后,虽然是宽了心,但偶尔想起来,又觉得理论上的那些东西,也有不大可靠的时候,谁知杜尧再次复功是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他现在就只能在陌茶山庄做个文职,穿着打扮就像一名文弱书生,再不似从前那样坦着襟怀的豪迈情状。一个大好男儿,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被她毁了,除了失去一甲子的功力,他大概还经受了从高峰跌到低谷的心路历程。
所以,尽管锦衣卫那头不再提此事,她还是一直惦记着那一张内力“欠条”,把帮助杜尧复功的事,看得比为她自己复功更加严肃认真。本来出嫁之前是打着让孟瑄帮忙的主意,可嫁过来之后竟物是人非了,叫她也难再开口,眼下只好再徐徐图谋之了。
何当归轻轻抚摸两下小白狼毛茸茸的脑袋,微笑叹气了,偏偏最想见陆江北的时候,却找不着他的人,究竟那个情蛊将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又该如何化解……
不过,小白狼送来的这封信也不是全然无用,杜尧在末尾处写道,他有一堂弟名杜欢,小的时候身子羸弱故被和尚化去出家,后来家里也打听过他的消息,依稀是后来还了俗,在孟家跟着七公子历练两年,当了他的随从,名熠迢。
杜尧信里说,他前日里已致信于堂弟熠迢,重提了幼时的兄弟情分,请他代为照拂堂兄的“义妹”何当归,不叫她在孟家里受了委屈,使得明珠蒙尘,玉花委地于泥土云云。总而言之,杜尧写道,他还是愿意做她的“义兄”,多过于做她的债主,并问她的意思如何。
☆、第495章 高绝轻薄青儿
更新时间:2014…01…06
读完信之后,她呆愣一下,寻思过来熠迢对她突然转变了态度,是因为受了其堂兄的委托,可从前时,她和熠迢彼此都属于两看生厌的人,熠迢那边拉不下脸子,又清高得不想点破,其实他也是吃裙带关系的俗人,因此就生硬地过来“照拂”她,才会酿成她心里的一场误会。“”
青儿凑头看了一遍,最后欢呼道:“太好喽,你从萧素心手里将掉了一个马前卒,快!你快摇铃铛把那个熠迢召唤过来,跟他说上次你是冤枉的,孟瑄脑门上的风是跟他一屋里睡觉的萧素心吹的。为了争宠就吹风,下次该下毒了,快!跟熠迢和孟瑄揭发那个阴险的女人,我去找齐玄余来作证!我又小齐的把柄,他不敢使坏!”
青儿说着就往外跑,何当归拉都拉不住她,只好让小白狼拦住她,提醒道:“孟瑄等人已出发去青州了,有什么事也回来再说吧,起程之前家变不祥。倒是青儿你,离齐玄余那个人远一点,以后最好连话都别说。”
“为什么?早点揭穿萧素心不是更好?”青儿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咱们也跟着去青州,我听说那里的男人们个个身上长肌肉,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大腿肌、胸肌腹肌全鼓鼓的!好想上手摸一摸~~走走走,别睡觉了你,叫上齐玄余给咱们当保镖,咱们去青州找孟瑄,他知道你千里寻夫寻找他,一定会感动的把他所有银票拿出来送给咱们俩!”
何当归惭愧地捂脸说:“好姐姐,你看你后面站的人是谁。”
青儿回头看了一眼,“呀”了一声跳开,然后又“呀”着捂脸跑到了屏风后,指责何当归说:“你怎么不拦截我的话,存心看我笑话呢!他什么时候来的?听见了多少?”
何当归无辜地眨眨眼说:“我是想拦你,可你何曾给我一个插嘴的间隙。高大人是在你说‘个个身上长肌肉’时进来的,至于听见多少,你问他本人吧。”
高绝黑着脸站在门口,直如一尊门神,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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