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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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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知道。”姝琴讷讷道。
  何当归又是一声让人发毛的“呵呵”,如瀑的黑发挽成一条麻花,露齿笑问:“听说过京城坊间传闻的童谣吗?东边有个大魔头,早上吃弟弟,晚上吃姐姐,不想被吃掉,在家莫哭闹。谁敢相信,这不是骗小孩听话的童谣,而是朗朗乾坤,太平盛世里的真实恐怖。”
  外面一道湿冷的风吹进来,姝琴缩了缩脖子。
  何当归也紧紧领口,漆黑的眼瞳比深渊更让人畏惧,唇边却还保留着笑意,解释着童谣背后的含义:“所谓‘东边’,指的就是东厂,那吃人的魔头,就是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曹鸿瑞曹公公。帛儿养的那一批‘小肥猪’,是专供东厂的吧?当时那些人就在扬州,曹鸿瑞的义子也有食童子的癖好,一切都能连上。可是,你们真狠得下心呀,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完全无所谓吗……”
  “不,不是这样!”姝琴慌乱地后退,发出刺耳的尖叫,打断何当归的话,“这些全是你胡猜的,都是假的!”
  “假的?那真实的原因是什么,我能知道吗?”直视着那双慌乱的眼睛,轻柔地发问,“你们姐妹效忠于谁,混进清园想办的事,已经办好了么?”
  姝琴又退两步,脚下踩到又软又厚的物什,她并不回头看,只是颓然地垂着头说:“妹妹至今杳无音信,再谈这些也没用了。公公给我们的任务难于登天,永远也找不到,等待我们姐妹二人的惟有一死。”
  何当归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然后向姝琴走去。姝琴紧张地喝止道:“别过来!我没害过你,要为你侄子报仇,你也该去找公公,跟我们姐妹无干!”
  “公公?你是说曹鸿瑞?为侄子报仇?你说的是竹哥儿还是韦哥儿?”
  “……两个。”

☆、第721章 风九姑的传人

  “你的意思是,罗家的两个小儿都遇害了?”何当归怀疑地问。
  姝琴迟疑的点头又摇头,不等她说话,忽然感觉身后被重重扯了一下,手里的蛊王袋子也被抽走了。还来不及回头看,后颈一痛,人就倒下去了。
  袭击姝琴的是从黑暗里伸出的一双手,何当归感觉不到敌意,镇静地问:“何方高人,能否现身一见?我们只是过路人。”
  没有人应声,顿了顿,何当归又说:“火还热着,要过来烤烤吗?”
  阴影里走出一个人,身形高出何当归一头,披着连头的兜帽,完全遮住了脸,分辩不出是男是女。何当归猜自己一进来踩到的就是这个人,她和姝琴的谈话,大概也被听去了,蛊王也落在这个人手里,不太好办呢。
  那人默默烤着火,何当归递上水,他就喝水;递上吃食,他就收起来。最后,见那人好像要离开的架势,何当归忙指着他手中的口袋问:“这个能给我吗?”
  袋子下一刻落在何当归手中,兜帽人的身影匆匆没入雨中,然后“砰”的一声,跟什么相撞。雨中传来低喝声,还有拳脚破风的摩擦声,好像在打架。何当归也顾不上理那么多,先打开袋子,用细木棍拨着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那颗会说话的夜明珠,失望涌上心头。
  “清逸!没事吧!”
  外面冲进来一人,全身都在滴水,是风扬。他找九姑回来的路上遇到伏击,打了一场,感觉不大妙,才又回来找何当归。
  何当归把火堆烧得最旺的位置让出来,摇摇头问:“我很好,这么快就回来了,九姑找到了吗?”
  “抱歉,”风扬叹气道,“姑姑不能来了,她人已离开扬州。对了,刚从这里出去的那个是什么人,武艺不在我之下,还是我攻他守的情况!”
  何当归吃了一惊,不在风扬之下的武艺?那等人物,十根手指就能数完,会是谁?不过她眼下最关心的是,“那可麻烦了,蛊毒之类,一时上哪儿找懂行的人?”
  “别急,风家最小的妹妹,她或许能帮上忙。”
  “风家?”
  风扬烤火驱寒,简单解释道:“姑姑没有子女,衣钵当然传给侄女了。前些日子罗府出事前,她回风家住了一阵子,跟风夫人的关系不佳,就在风老爷的安排下去别处静养了。”
  “这样啊,那就全仰仗风小妹了。”
  风扬将外袍脱下,何当归接过来帮他烤。跳跃的火光将风扬的侧脸线条勾勒分明,何当归毫不避讳地直盯着看。
  风扬觉得自己耳朵变热了,一定是烤火的缘故,不自在地扭着脸,低声问:“你看什么呢。”
  何当归又高深莫测地看了几眼,才笑笑道:“虽然这是一张假冒的风扬公子的面孔,但很久之前就发现了,风扬跟九姑生得好像呢。该不会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九姑是风扬的生母,离开风家的原因不是白虎星克夫,而是风夫人吃醋,才容不下九姑?”
  “啊?”风扬一怔,心头怅然有所失。原来,她是为这样的原因盯着他看,害他……
  “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风扬摇头:“不,风夫人早就不醋了,因为风家人基本都知道了,九姑不是风老爷的义妹,而是亲妹子。风扬长得像自己姑姑也属正常。”
  “哦,那真意外啊。”何当归回想着风家的八卦谈资,“九姑是风家老太爷从南方捡回来的孤女,当年不是还打算许给风老爷当妻子,只是算出命硬,才作罢了。原来两个人是亲兄妹的关系。”
  风扬有点出神,皱眉笑道:“风家老太爷在外面同苗女生了一女,不好跟家中夫人交代,才谎称是朋友托孤的义女。风九姑从一开始就是风老爷的亲妹,但老太爷为了掩人耳目,谎称打算让小女孩当童养媳,又找来相士算卦说九姑克夫,才取消了亲事,将家里人骗得死死的。谁知道后来,九姑真的应了相士之言,嫁一个丈夫就死一个,弄得老太爷自责不已,揣着他的秘密进棺材了。”
  “哦?那秘密怎么曝光的呢?”
  “前不久风家出了人命,锦衣卫介入,你的段晓楼和陆江北联手查出来的。帮风家解决了一桩谜案,本公子还欠他个人情哟,所以才护送段母回京。”
  何当归将半干的衣服丢还给风扬,气呼呼地哼道:“什么你的段晓楼,穿好衣服,管好嘴巴!”
  “呿,真无情。”
  “雨停了,快点儿赶路吧。那个归你扛,马也归你牵。”一指昏倒在地上的姝琴。
  出了城,回到清园的时候还是深夜,一乘印有“风”字样的软轿停在大门口,里面坐的应该就是风小妹了。等见到本人,何当归难得地呆了呆,这位九姑的传人,看上去瘦弱非常的一个小姑娘,十岁都不到的样子,真的行吗?蛊啊毒啊,真的适合让小孩子接触吗?
  风小妹用行动打消了她的顾虑。
  中蛊的熠迢、蛊王和纸人,还有种种何当归叫不上名目的东西,一一摊放在一间烛火通明的屋中。风小妹稚嫩的面孔透着严肃,冲何当归和风扬挥挥手,道:“外面要有人把守,房顶也要有人,解蛊的过程不能受到丁点儿骚扰。一旦中途失败,想补救都不可能了!”
  好有威慑的小姑娘!
  何当归他们照办,让里三重外三重的人将房子守得密不透风。过了一夜和一个早晨,里面的人还没出来,也听不见动静。这段时间里,风扬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陪何当归一起等,见那张小脸显出十分疲惫的神色,又被担忧笼罩着,还支持着一起等。风扬忍不住劝道:“你回去歇歇吧,女孩子哪能一天一夜不睡?”
  何当归懒懒道:“里边的小妹妹不也熬了一夜?回去我也睡不着,还是风公子你去歇着吧。来人,备一间厢房。”
  “得,我不劝你,你也别撵我。”
  于是两人又继续等,茶水不知换了多少回,风扬看何当归的样子跟平常大不一样,开始不觉得怎样,后来跟她说话也不理了。风扬快步走过去,用指尖试了试她的额头,不由惊呼出声:“很烫手,丫头,你病得不轻!一定是昨晚淋到了雨!”
  何当归偏头躲开,蚊子哼哼道:“一点小风寒,不用管。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晓得。”
  “晓得什么?你已经病糊涂了!”风扬着急地去握她的肩膀,想抱她去休息,可对方软绵绵的反抗着,坚决不合作。风扬气道:“真当我拿你没法子?我只要轻轻一戳,你就不能动了,看你还犟!”
  何当归还是蚊子音量:“别管我,我就乐意这样。”她力气比不过风扬,但一点都不安分听话。
  两人纠缠中,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站在门槛上说:“七奶奶,关家大爷、知府韩大人到访,还带来了府兵,不知如何应对?”那声音硬邦邦地砸过来,毫不掩饰的不悦语气,何当归揉一揉突突跳的太阳穴,皱眉看去,是黑面神熠彤。大概是看见她和风扬拉拉扯扯,有了什么误会。
  “关白找上门来不奇怪,他正是麻烦缠身的节骨眼,大约是想找清逸你疏通锦衣卫。”风扬皱皱眉,松开怀里的人,往屋外走去,“那个韩扉来凑什么热闹?待本公子去打发他们!”
  风扬走出去了,熠彤还是横在个门槛上,不进不出,用不阴不阳的目光瞅着何当归,问:“七奶奶不去看看吗?清园的事,交给一个外人处置,真的合适吗?”
  何当归搓热手心,轻轻拍了两下脸,抬起眼皮吩咐他:“集中所有人,封锁好那一间解蛊的房子,其余的都不用你管了。风扬是不是外人,得看他偏向的是哪一方,也得由我说了算。”
  被何当归凛然的红红兔子眼一望,熠彤不由地低下了头,声音也转低一些:“七奶奶言之有理,是我多嘴了。不过韩大人带的府兵,有一半都是弓弩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风公子一人恐难以应付,不如向大爷修书求助?”
  “大爷?”
  “就是公子的大哥孟贤,他引五千羌兵去青州,昨日刚经过扬州,估计还不曾走远。”熠彤解释着。
  何当归皱皱眉,不赞同地说:“不行,一则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会子上哪里找去?二则,大哥带的兵是朝廷的,怎能随便召来当护院用,太玩笑了。总之你守好了熠迢的房间,别的事都先放一边。”
  “那郡主你……”
  “哼,一个扬州知府而已,能把我吃了不成?”何当归站起来,身形微微一晃,整理下衣服走出去。
  路过熠彤身边的时候,呼吸时喷出的不同寻常的热气,以及眼睛里的血丝,都显示出她一夜未眠的狼狈。熠彤皱下眉头,低头道:“就在刚刚……老爷、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来了,还没走到门口,见郡主与风公子……他们转身就走了,似乎很不高兴。”
  何当归猛地顿住脚,后知后觉地问:“你是说,公公婆婆,刚刚来过这里?”

☆、第722章 圣人非礼勿视

  “那他们,人在哪儿?”何当归微笑着。
  在熠彤眼里,那是一抹明媚的忧伤。跟了公子这么多年,熠彤当然有自己的判断力。就算亲眼看见的也未必是事实真相,除非用脑子想过。但苏夫人他们不一样,儿媳妇是儿子的陪衬,这是永不会变的。
  看着何当归病惫交加的憔悴模样,熠彤心里叹口气,勉力安慰道:“既是误会一场,郡主别放在心上,老爷夫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与你为难。”
  通情达理?何当归心道,那至于连一句查问的话都没有,直接就“定罪”?
  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熠彤解释道:“‘非礼勿视’是圣人的训导,孟家人一向都是如此。刚刚撞上那一幕,当着外人面质问有失体统,因此避而不见——老爷夫人肯定是这么想的。”
  非礼勿视?好吧,她平时比谁都守礼,难得非礼了一次,这么巧就被公公婆婆瞧见了。从来没这么点儿背过——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想。
  “清逸?你病得不轻,怎么还站在风口子上?”
  风扬从外面冲进来,裹带来的风比庭院里的风大多了,差点没把何当归吹倒。扶着门稳住身形,问道:“情况怎么样,关白什么态度?官兵所为何来?”
  “安心安心,本公子跟关白、韩扉打交道的时日长着呢,哪一回也没让对方占了便宜。丫鬟呢?快来一个,扶郡主奶奶去休息!”风扬屈指敲了她微皱的眉头一下,这样的动作落在熠彤眼中,显然过分亲密了,只好偏头装作看不见。
  何当归扯扯唇角,仍命熠彤调集所有人把守最重要的那间屋子,又交代了两件事,就听风扬的话,回房歇着去了。
  “不抓两副药吃吗?”隔着房门望了望,风扬担忧地建议道,“药材都是现成的,清园里没有,我园子里有一屋子,你写个方子,让风言抓来煎了吃是正理。”
  何当归打个哈欠,把脸埋进枕头里,谢绝了好意,“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别操心这个了,倒有件正事说与你。刚被风一激,冷不防想起一个事儿,或许跟韩知府的来意有关吧。”
  “哦?说来听听。”
  说关白韩扉二人好打发,是风扬安抚何当归的谎话。其实外面的两个人见了风扬,一脸“早就知道你在这里”的表情,韩扉手里还有西厂盖印的密旨,坚持要搜查园子,找一样“禁物”。这让风扬吃了一惊,锦衣卫和东厂的行动见得多,西厂就不一样了,因为隶属的职别不同,西厂在民间很难见到,连他都没见过。
  神秘往往意味着危险,就算西厂不比东厂、锦衣卫势大人多,也不是容易应付的主。
  风扬笑脸哄了一遍,冷脸呵斥了一回,请他们移驾隔壁园子,吃杯酒说话。但是,向来都客客气气的韩知府,这回出奇的不给面子。
  何当归低咳了一声,讲道:“也不算大事,孟瑄跟我提过一点。他的四叔早年游东海,收服了两头大龟,带回中土。具体养在哪儿没说,但我猜着,清园里至少有一头,在冯奶娘住的湖心岛下面。”
  “大龟?湖心岛?”
  “没错,园子里的人都传,冯奶娘好吃,可看她的气色是个有宿疾的人,胃口不会那样好。应该是孟瑄安排她在这儿养龟,并对外界保密。身长二十丈的龟,听在耳中就跟神话差不多吧,越少人知道越好。”
  风扬听完沉吟一刻,颔首道:“那是了,我大约明白西厂是怎么一回事了。”神龟的传闻在京城中久盛不衰,他也了解其中的原委。
  “那么,”何当归拉过被子蒙上头,“我先略歇一歇,外面的事偏劳你了,应付不了再叫我。算我欠你一次。”
  风扬哂笑道:“难得难得,那我到死都得记着。”说着转身,没等走出院子,跟个人撞了个满怀,一看是小厮风语,鼻青脸肿的一张哭丧脸。风扬不让他说话,拎着领子走出好远才松开手,打着纸扇摇了两下,怪责的口气说,“没出息,好歹跟了本少十多年,什么时候能学到一点本少的风度?”
  风语欲哭无泪地擦一把心里的泪,哭诉道:“风言,还有风十一妹,都让知府大人给扣住了。他让我传话给公子,那两人冲撞了西厂公公,是对圣上的大不敬,念在是公子的家眷才从轻发落……”
  风扬摇扇子想表现的“风度”早不翼而飞,不等风语说完,一把揪到脸跟前吼:“怎样从轻发落?”
  “押赴进京……按官眷犯法……处置。”风语贴着主子的鼻尖,支离破碎地说完。
  风扬一阵风般消失。
  知府韩扉和关白方才被友好地劝出清园,也不恼火,也不走远,就近搭了个行军帐篷,在里面摆了张一军统帅用的长桌案,优哉游哉地摆弄起茶道来。关白的茶艺也似模似样,沸水烫了茶具,斟出一盏清亮的茶汤递给韩扉,笑道:“晚生以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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