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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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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些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如同电视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网络的发达已经无法掩饰几乎大白于天下的贪污腐败违规乱计,种种的不法维护得好像从来都是一部分人。共产主义很遥远,而世界和平更象是成人的童话。
我们都会讲童话,都曾经听过童话。谓之感动,却也逐渐麻木。终在一天,有小朋友问起来白雪公主和王子生了几个孩子?会笑着说他们离婚了。为什么?因为王子爱上了白雪公主的后妈。妖艳有毒,却致命的魅惑。
象是玩笑,却一天天变的不再是玩笑。
拥有过,难道便是永恒?
如果人死之后,没有六道轮回或所谓的惩罚,就只这样一直关着。或许放纵自己,伤害别人,昏天黑地都是一种畅快。
反正结局都是一样,那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黑寂的日子无聊到难熬。
没有冷暖昼夜,没有饥渴轮回,甚至连一月一次最讨厌的事件都省略了。为了这个,宝袭自我安慰得笑了很久。然后,无人分享,继续无聊。
飘浮是个奇异的事件,不管怎么动都乖乖还在原处。不是不能移动和走路,只是……也许相对于这里来说,所有的变化都是太小。宝袭也曾经无聊到了一定的地步,冲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反正不会饿不会渴不会累,走又何妨?
可是大概走了很久很久,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心累了,躺下呼呼大睡。一睡便又不知道何时,而在醒来,居然所有的一切,没有半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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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夏过,转眼又是进秋了。
满院的树叶都开始发黄,蓉蓉今天出门,一挑帘子,便又是一地的落叶残景。树上的叶子一天少似一天,院子里花儿开得也越来越少。秋风又是冷了,夏衫被锁进了柜子里,换上秋装却仍然在早晚感觉到了冷意。
站在廊子下瞧着晚夕楞了许久,直到秋儿快步从院门转了进来,笑道:“三郎回来了。”
又是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么?
蓉蓉看天色,又是才过值时。再抬头,已经见碧袍锦服的英挺青年自曲径而来,大步流星的履趾在看到蓉蓉几百天如一日的表情后,闪过了一丝阴霾,而后便大步进了屋子。冬儿已经出落得眉目清秀可人,领着两个公主新给的小婢服侍三郎梳洗更衣。待换上家居服后,便见三郎又转进内室去了。蓉蓉一直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才轻咳了一声挑帘进了里面。
屋里已经有些暗了,雾蒙蒙的只看到个大致的影子。蓉蓉没有往那边看,只行到最熟的地方,摸出火绒,打亮了一室的烛影。转眼处,看到了三郎坐在床边,拉着已经昏睡了近两年的娘子。没有如初见时的急哭怒吼,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娘子根本不是得了无法可治的头疾,只是平稳的睡去。一天不觉得什么,一个月这样过去,也不觉得什么。可三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一年半过去了。三郎依旧如初时那样,让娘子这样不生不死的躺在正屋、他的床上。然后每天过来看着她,有时候说说话,而更多的时候则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蓉蓉知道娘子很美,可是在曾经的主子府里,再美的容貌也不是没有见过。娘子的模样在正经官家里自然算是稀有的,可在歌姬舞娘堆里并不是不可得的。再美的人儿,病了,便不会再有怜爱。便是时长,也不过几日一月。总会有更新的人来,虽然不是更美,却总是活色生香,软语温存。看得到、摸得着,会说话、可以相伴。可娘子嗯?不吃不喝,就这么一睡便是两年。什么也做不了,哪怕话也不能说上一句。可三郎就这样守着她。天天看着!
蓉蓉原本是极不喜欢这位三郎的。少年心性,得到了喜欢的自然万般疼爱。可岁月时长,谁又能保证得了以后会如何?而最重要的是,娘子并不喜爱,所有的亲热变成了一种另样的折磨。可三郎竟然丝毫不觉,依旧我行我素。那种感觉蓉蓉没有经历过,却知道很糟糕。为此厌恶!却无法在一天天的岁月坚持中保持下来。
她不明白三郎为什么对娘子这样执着?
执着到不肯收一个服侍的屋里人。不肯听世子的劝去相看准备续娶的事项。郑家的那位娘子仍然在等着三郎,毕竟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温娘子原是有疾的。说不准哪天便会犯了,然后人事不知。所以虞国公当初哭得那样伤心,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妹妹出嫁,去别家受一点点的气。可是圣人有命令,还是嫁了。婚后日子如何?无人得知。因为程三从来没有把夫人带到外面来一次,夫妻感情如何,外人无从得知。可这两年的时光,却似乎证明了所有那些无法宣之于口,便是说出也只是空话的事实。
三郎、是欢喜娘子的。
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有这样的定论。
晚食上,卢国公府人口依然那样。
庶出的孩子没有上席的资格,哪怕又添了两个小郎,也都只是在齐氏和李氏的小院中用餐。卢国公府正院的餐案上,依然只有卢国公、世子郑氏、程三郎以及今年已经十四和十三的程伯云、程伯献。
餐食默默,而后卢国公无言吩咐,各自归院。走待中庭时,程处默把三弟拉住,拽到了自己的独院书房。
知三弟在那事上的性子,所以也就不绕弯了:“还有几天便要进八月了。弟妹的后事,三郎觉得该如何办?”太史令说得明白,永徽六年的八月,便是温二娘的大劫限期。见三弟不语,程处默拧眉:“这两年,汝爱怎么守着她,为兄的都不管了。可如今人要走了,总不能不准备吧?这是三郎的事,三郎不开口,让家嫂如何处置?”
“按规矩来便是,有什么可商量的?”三弟的话越发的少了,看得稳重大气,却让程处默心疼。“那以后嗯?”
“以后如何?”程处弼象是不明白长兄话里意思似的抬起了头:“照规矩服丧一年,而后自然会续娶。兄长家嫂不是都属意那郑兰娘么?便娶了也无妨。到时候该下聘该如何,照规矩来便是。”
又是照规矩来。程处默气得心肝疼:“三郎都耗了人家两年了?无论如何,也能吱个声,表个态。”几番郑家有宴请他去,一概推之。把个程处默夹在中间,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话听得好没道理了。程处弼抱腕看兄长:“吱什么声?吾妻还没咽气,她就一直等着要来做填房么?有这么盼着别人死的么?存的什么恶毒的心思?这样的妇人有何好?难不成兄长觉得吾只配要这样的妇人了不成?吾就是不吱声怎样?再过一年,一切为安。难道这长安上下,吾程三便寻不上一门当户对的小姑嫁娶了不成?”
长长一套,堵得程处默没话说。待回到屋里,不免和宜娘唠叨:“吾看三郎是让那个温氏给迷晕头了。就那么半死不活的也爱得要死。谁不知她是死定了的,怎么倒变成别人盼着她死了?”一句话里好几个死字,听得郑氏直皱眉:“别劝了,也别气了。两年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三弟是个痴情性子,喜欢了便是这样的。温氏福薄,也是她的命数。何苦为个将死之人和亲兄弟扯气。由着他吧,他爱如何便如何?两年都熬过来了,还差那一年半载么?”
“吾是说这个理。就是看不惯那个温氏。”末了一句,说得到底有些胆虚。瞟瞟外头屋里服侍的那两个婢子,一肚子的气闷却不敢言语。自温氏病了后,公主的脾气越发见长。齐氏李氏让削得灰头土脸的也就罢了,手居然伸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了。也没多余的动作,只是明明白白的放进来了八个婢子,一个长得赛一个的漂亮。可程处默别说摸一下了,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虽说宜娘仍是体贴贤惠,买了两个放在院子里。可程处默宁愿每天搂着宜娘睡,也好过让那些古里古怪的眼神盯着。什么兴致都没了!
不过宜娘说的也对。
横竖温氏是要死的人了,和她呕什么气?
福薄?
“可不是正经福薄么?以前总看不上三郎,如今三郎出息了,她却要死了。”到底是谁看不起谁?程处默冷笑,日渐势微的卢国公府曾让程处默前几年吃了不少暗亏闷气。可如今,圣上喜欢三郎了。召在近前护卫禁军,虽不是一等官职,却是恩宠有加。往日那些见风使舵的,如今转得好不头晕。
“原是不该随便瞧不起人的。”
谁没年少过?谁没糊涂过?
改了、学了、进了便是最大的本事。而谁活到最后,谁才是笑得最好的那个。
第162章 保袭荫
程家的坟茔都是在济州的,温氏身为元配嫡妻,自然要葬在祖坟里。那边两年前已经打好招呼,一切准备妥当。只等这边往过送人便是。至于衣棺随葬的器物,一如既往的由公主全权办理。郑氏要准备的不过是丧事出后,国公府上下的应对尔。说来倒也好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八月初一那日,举家都是紧张。虞国公夫妇、公主和驸马一大早就的全赶过来了,巴巴的坐在正房院里一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程处默进去瞧了一眼,温氏仍如两年间的那样,平平静静的躺在那里。除却瘦了许多,形仪憔悴,看不出一丝的死意或回光返照。第一天成了个虚炮,第二日却仍是揪心,公主天天过来,瞧那眼睛是一日肿似一日的。府里上下皆闭息小心,生怕惹得公主一个火起,立时便是陪葬。尤其齐氏李氏,压根不敢露迹人前。这点上程处默甚欢喜!可转头又是想,若换了一个弟媳,公主怕便不会这样管这边的事了。一时有些心难,可这取舍,却是从来由不得他。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一直没有动静。
虞国公本是想找太史令说个长短的,可惜的是李公被圣人又发配到万年福地去了,这次建的是高宗本人的福祉地,自然更为重要。
一家子就这么悬着心、揪着心的过日子。掰着指头过,却不敢数。一天天的过去,直耗到八月的最后一日过去,温氏仍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全家都楞了!连知情在内的高宗都不明所以了。李公断言从未有虚,怎么就出了这么桩事了?
“会不会是温湘娘出家的缘故?”
武氏已是昭仪,甚得高宗宠爱,常陪伴在侧。对于高宗心思,自然了解明白。
高宗信佛,亦推崇佛法,自然愿意相信温湘娘的出家,能给‘侄女’带来一些福祉灵气。可是太史令的推测一向是极准的,温氏的命数更是十年前便订下。便是一时有误,总不好多少年一直如此吧?可这事明摆摆就是这样了。难道出了奇异?
本着这样的心思,第二天便派了太医院正去卢国公府诊视。
却不想带回来的消息竟是:“温夫人的脉象竟似已经大好了似的!”不再淤积阻滞,五脏平缓六脉平和,只是:“不知所故,七窍竟是不通。臣试过针炙了,可却不见半分疗效。”这让宋医正十分困惑,百思不得其解。高宗听闻更讶,赶紧又派了太医院其它的医士去,结果一个个回来报的脉象竟是一样的。
“怎么回事?”
拎来中书舍人和他妹夫,可这两个人比高宗还是糊涂。当然在糊涂外映着一股兴奋又难安的情绪。脉相好了,那是有可能大好的先兆么?可是七窍不通,又是怎么个来历?
绝对真心实意的糊涂,搞得高宗更加莫名其妙。便派人去传问了太史令,然后九月初八那日,下朝后便有奏报上来了。高宗打开折子一看,呆住,而后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出来。笑得满殿内外的侍官朝臣无不奇异侧目。可到底是何喜事,圣上不说,哪个能问?直到晚间,高宗驾幸到武昭仪宫中时,才把这趣事说了出来。
“本是佳木、易栽而活。红尘迷离、得失随心。”
太史令的折本上只有这原样的评语四句,内容意思着实模棱两可。可那易栽而活却是最明白不过的了!只是:“虞公便信了?”武昭仪觉得奇怪,那位虞公不是个呆笨的,极是聪慧伶俐,怎么可能连这么浅白的喻意都看不出来。高宗却是听了更笑,几乎直不起腰来:“李公曾在评语后,加了一句:八年后有一生死大劫,成则喜,失勿悲。”
若只前头那句,定是不会想歪的,起码不至于想到生死之事上头去。可偏生李公‘坏’,居然在后头加了那么一句。老虞公彦博与李公相好,中书舍人当其是长辈般信赖。尤其是这等生死之事,李公又素来算准,自然信得真真的。可:什么成则喜?失勿悲?失,一定是指温二娘会死么?难道不可是温大郎会失去他的心上人?
这两年里,高宗用温氏用得越来越顺手,只是到底过于伶俐,不免引人提防。如此一遭后,发现温氏竟也会有关键时候犯这般糊涂大事,简直令高宗愉悦非常。尤其温氏复苏后,温大那复杂难言的情愁思绪,更令高宗心肺舒畅。武媚纵不知高宗愉悦真正情由为何,却也知必于看臣子笑话有关。遂是笑问:“那这折子……”可要告知温程两家?
高宗扭脸,就当没有听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整个九月也是过去了。温氏依旧没有醒,可那脉相却是更好。清河一日着实忍不下去了,便壮大胆子,让蓉蓉取了参汤去喂,结果竟然喝得下去!这个消息简直震坏了所有知情人,清河赶紧抓来太医开方子。可通窍提神的药足灌了一个月也没用,清河火了便去找高宗告状,说太医院的医士不当用。高宗听得一肚子闷笑,板着脸与皇姐讲:“道说药补不如食补,且吃着食粮药膳看看。”
结果清河回去,果真选了好山参熬汤给喂,开始两天倒是见好,肌理也有光泽出来。可第三日头上竟是流开了窦血,罗太医诊脉时几乎想跳脚:“太火旺了。”参汤岂有天天用的道理?清河当然知道不可,只是宝袭这不死不活的病症着实是个诡异的难题。便干脆用了粳米天天熬了细粥喂,结果竟是最好不过的法子。原本枯瘦下去的人,一天天的盈润了起来。面色也开始好转,额颊上也有光泽了。一家人欢喜得什么似的,直到年关时更是已经养得活人一般。可就是醒不了,因为什么?
“是不是二娘不想醒?”
从卢国公府回来的路上,天冷,温思贤便与洪梨一道坐在车内。对于二娘的怪事,洪梨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好好的,为什么哪天也不犯病,独哥哥被放出来的那天犯了病?而又为什么明明脉相好了,却总也醒不过来?难道是不愿意醒么?若醒了,无论如何还是要和三哥一起过日子的。以二娘的心性,怕是不乐意。可……
一道不悦的眼光扫来,洪梨低下了头去。
果然听得夫郎不悦:“这等事关名节之事,勿要多言。”
“是!”洪梨垂头乖顺。温思贤却更是头疼,靠在本板上,越着这事便越是奇怪。总觉得象是哪里出了差错,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出口。当然,绝计不是洪梨想的那个理由。毕竟……
“太医针炙过十数次了,奴在旁看得真真的,确实一点动静也没有。”
今日便是除夕了,象去岁一样,三郎在屋里与娘子一道守岁。可眉头却总是盯着娘子脸色,皱得紧紧。蓉蓉这些天在外头听得风声是越来越多,各种闲言碎语尽有,其中自然以娘子不愿醒来陪伴三郎为第一桩。是故,便寻了一个机会挑了开来。太医针炙之位都是剧痛,若果真有识,为何不见一丝反应?别人如何,蓉蓉管不着,可三郎却是万不可这样想的。
程处弼看也没看胖婢,只是嗯了一声,继续看娘子面色。蓉蓉为此甚是忧心,可接下来的话她一个做婢子的更不好讲了。况且那天,她确实看见尉迟郎君搂着娘子,眼中全是喜爱。而娘子又为何一直不喜三郎?蓉蓉摸不清楚娘子心里藏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可她知道肯定不是三郎。但三郎如今待娘子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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