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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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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贤两腿一软,跌坐在了榻上。冷汗哗哗流下,不时内衣便全湿了。宝袭行过来,伏在膝头,刚自碰见便把温思贤吓得跳了起来,带倒了二娘,想扶却不敢伸过手去!老天,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见二娘委地不动,羞愧的慢踱过去,拉起,又赶紧放开。不敢再碰那手指一下。想解释,确根本想不出理由。倒是二娘,垂头轻轻笑了:“吾本贱口一般,是温家给了吾姓氏名字,养育多年。别说阿兄喜欢二娘,便是把二娘送去服侍门客,其它人家也不是没有过的。更何况,贺兰氏还毁了温家!累死舅氏,阿兄!汝便是要杀了二娘,玩过卖了,送给别人,二娘皆不敢怨。当永从之,只当赎罪。阿兄恨那个人的,对不对?”
“恨那个累了姑母,害死阿爷阿娘,使温氏丢爵受辱近十年的贺兰楚石!”
鹰眸厉眼,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蓬蓬而出!
贺兰楚石!
确实,比起候氏的嚣张跋扈,比起那些转头忘了温氏恩义的小人,温思贤更恨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阿兄现在和他,有什么区别?”
若被霹雳,抬头看向二娘,一脸讥俏好笑:“阿兄恨贺兰什么?不曾大婚便私下野合?还是为了家族大义,抛弃姑母,另娶不爱?亦或者,就像是阿兄在圣人面前说的那般,恨他既为家族娶了候氏,却记着别的女子,不好好相待?”
“阿兄最恨他的,不就是他的当断不断,贪得无厌?最恶心的不就是贺兰楚石,舍了偏又黏黏呼呼,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下作德行?”
“那么吾来问阿兄,阿兄现在这般,与他有什么区别?”
厉声凿凿,满室的旖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抖若黄叶的温大郎,跪在地上,盯着那被二娘掷下散成乱叶的水利手抄。一本、两本、三本……祖父最爱的孤本、彦师亲笔的手稿、阿爷珍爱的画卷,一个一个尽皆砸在地上……
而二娘则是压着声量破口大骂:“阿兄既舍不得,还要这些干什么?丢了毁了,早早的扔了。明日大明宫上把那些等着看笑话,巴不得温氏身败名裂的所谓旧友,狠狠骂一遍。然后咱们姑侄三个一起被砍头,或者刺配流放,岂不更加痛快?”
“吾与姑母一定会陪着阿兄的。等到了那岭南湿瘴之地,无人相管的野岭峻山,阿兄便如何,哪还有人会管?丢掉的不过是温氏的脸面,百年的清名,阿爷便是无罪也是有耻了。”
“汝还要这样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和阿兄最恨的那个男人一般无耻自利么?”
“难道阿兄口中所谓的以已推人,便是这般么?”
“若是圣人有命,此刻命二娘去嫁别人。那人也这样对吾,阿兄可会心甘?”
内室里传来了一阵嘶吼沉哑的痛哭,象是要把一肚子几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却又偏偏要忍着不想让人听见那样的无助和心酸。可便纵使是放声大哭又怎样?屋外雷霆轰阵、夏雨倾盆。便是院中生死系与温氏的奴仆也尽躲在自己屋中,哪会管别人喜忧伤心?
第120章 兜晨露
“这可是又有好久未来了。”
昨日那事后,清河大概料到这泼猫儿会来。一早起来等着,果然这小妮子强撑着精神进来了。然后见过礼,便伏在了案几之上装死。不由更加好笑:“虞公病了,汝倒还有心情串门来?”
阿辉亦是担心:“好好的,怎么又病了?”
温娘子把脸藏在双臂里,闷闷说话:“不是病了,是昨夜与吾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吵输了,便跪在祠堂里默家训。”自昨夜开写,直到宝袭出门还在那里笔耕不缀。悄悄去看了一眼,便见素衣少郎咬着薄唇,狠狠抄书,身边纸张已经散了一地,脸色却比那些生萱更白,几无人色。
这个理由惊到了屋中服侍诸人,阿月让诸婢皆退下后,才悄声又问:“为何而吵?”知道这温娘子素来嘴利,可虞公也不是个软茬啊?怎么就能输了?还输到去罚默家训?问完,却不见回声。去看公主,清河摆手,二婢便再不问了。
任由温娘子在案几上趴了大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有了精神。却道没吃早食,清河失言,自然让人做了二娘平素喜欢吃的几种来。果然大快朵颐,吃的过于痛快了!见清河拧眉,宝袭振振有词:“农人种田,便为止饥。吾吃香甜,便是最大诚意。”清河抚额而笑,声线清朗,这倒让宝袭有些好奇了。串到身边去,眨着眼睛仔细看。清河撇嘴:“汝不说,吾也不说。”
竟是讲起条件来了么?
圆圆眼珠转了一转,宝袭笑了:“吾姓温,唤宝袭,别人叫吾二娘,还有一字为翁念。”
清河冷哼,傲气抬颏:“吾姓李,字德贤,多人称为清河,别人叫吾公主。”怎样?
“汝耍赖!”公主不算!
见这泼猫终于顽了起来,清河也笑了:“那、宝袭以后叫吾阿伊吧。”
旁边服侍阿月阿辉皆是错愕,那称呼曾经只为驸马一人而用,如何……可那温娘子竟半分不觉,只认真问:“哪个伊?”
清河眺目淡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 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半日挑琴上甲、一辰抚练琴技。先是杂乱无章,指技生涩。后而终是渐成曲调,幽和远扬。清河适意歪在园中榻上,看那方温二娘摆弄琴弦。今日午后便有阴云遮蔽又如何?不见烈日,反而倒生凉意。这乖妮琴技果真优良,尤其一曲重而复之,几乎次次可见进益。若只这样倒也罢了,琴到深处,竟有倾声抚唱而出。情意深绵、若似远扬却又偏生闭目,不肯让他人瞧到半分心意。
清河先是听之含笑,而后渐自落寞起来。好在世间苍茫,有苦难言的不只一人。
“今后怕是少能过来了。”
临晚前,宝袭说明了来意。清河看看隔壁,点头明了,可话却歪了:“宝袭不便再来,难不成吾便不能去看汝了不成?再不济,驱车接上宝袭,一同出外玩耍。地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汝这乖乖,今日怎倒呆呆起来了?”
确系如此。宝袭失笑,遂便告辞了。只是这次,没有再从后门行走,而是选了侧门。却只不想,才是出门,便见深衣虎目少郎,圆眼瞪瞪的立在侧巷。
“三郎!”没有躲避,而是依礼轻轻福下。出乎程处弼意料,想起曾经做过的强事,不免涩涩,依样回了一礼。再抬头时,公主府的侧门已经关上了,通往大街的巷口更是被马车挡了严实。便是跟着温二娘的那个胖胖侍婢,也识趣的慢行出巷去了。
无人相扰,有话便说了:“前几日,圣上宣了阿爷,阿爷已经允了。”虽然回来时脸色漆黑,狠狠瞪了二哥和自己,可允了就是允了。
“那又如何?”泼猫终究是泼猫,程处弼气得想咬人。可想起颈上还有丝微印迹的旧伤,便不敢上前。只是憋红了脸,半天才道:“圣人心思应是决绝。温大、挡不了多少时候。”没有听见回复,回想这话似乎有些恃强了。很不好受,便又看地添了一句:“吾说话算话,一定对二娘好。”
“不关吾事!”
本想好好说话的,可偏生这个温二总有办法气得程处弼火跳!
“什么叫不关汝事?这是吾二人婚事。”
“三郎还真是有趣。婚事?已经订下了么?”话声依旧凉凉,气得程处弼暴跳:“圣人有意,焉能不从?”
宝袭吐出一口气来,翻眼斜瞟:“好奇怪了,三郎今天又万事以圣人为准了。前些日子,是哪个一味想法欲逼迫公主就范的?还是哪个板着脸,厌恶家中宫姬的?”程处弼气得直咬牙,点指这泼猫,却发现今天这猫有些古怪。仔细再看,竟似十分不欢喜。想起今天下晌时听到的传言,更是奇怪了:“温大病了,汝怎么不在家照应?反倒出来。找二嫂有事么?”
心头跳了一跳,淡笑不语,只是打转了话题:“到底何事?无事吾要走了。”
程处弼有些面涩,可这等事总不好让女儿开口,便直言了:“阿爷让吾托汝给温大带个话,就说圣人坚决,两家还是主动上表为好。”
“内女不管外事。婚事吾只听阿兄的。”说完扭身便走,气得程处弼追上去,挡住前路。猫儿一记狠眼瞪了过来,竟是从未有过的凌厉。程处弼让结实唬了一下,而后更加断定:“汝今天心情这般不好?”
宝袭听得当场笑了出来:“吾心情好不好?关汝何事?程处弼,汝真的非常奇怪。汝家破事从里到外没有一件吾不知道的,换作别人早躲得远远的,不然狠心些的杀了也可以。汝倒好!吾真是想不明白,汝喜欢吾哪里?”
这样直白让挑开,程处弼也觉得十分奇怪,可是:“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嗫嚅完,又扭头立问:“那汝为何不喜吾?”
“嫌你脏!”
三字厉声而出,听得程处弼脸色刹白,立在原处不能动弹。但见素色丽影越行越远后,不由想起一事来。快步追了上去,扯住猫儿袖袍。惹来一记狠瞪后,松开了手,抿抿唇,有些难堪的问:“那洪道……汝不是挺喜欢他么?”那个事说来洪道比自己还多些,起码程处弼没在外面玩过。
宝袭这次真的气笑了:“汝真当吾喜欢他?”
这次换程处弼真怒了:“汝既不喜欢他,做那些事干什么?”坊间为此都把温二娘代叫明月了,传得千奇百怪,可这泼猫竟说她不喜洪道。简直气毙。“汝可知道,洪道接旨那夜,彻夜骑马,冒着风雪去骊山?”
怒气质问,却不想这温泼猫竟然淡然笑了,幽幽叹息,语中万般羡慕:“程处弼,汝很命好。”
命好?程处弼气住,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知如何往下接语了。见温二娘反手负立,凝眸看向正北之地,话声淡淡千般寂寞:“不是谁都有三郎这样的福气的。天塌下来有阿爷撑着,阿爷不在还有二哥,虽然公主不喜程氏,却也不会容别人欺侮。程处弼,汝真的很命好!”
眼前这猫儿虽然还在笑着,可程处弼却觉得她似乎在哭!
一时无措起来,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而温二娘也已经不想和他说什么了,笑笑摆手走了。上得车来后,看了一眼蓉蓉。蓉蓉识趣坐到了车外。然后自袖中倒兜里取出来了一只小纸搓就的纸卷,摊开看:“父皇已知起居郎跪默家训,情由尚不明,只知道世子院中有哭声悲愤。汝当早早思量好可信理由。又附:卢国公府婚事暂不可应,长孙氏即将大难。虞公少歇两日,便该还朝!”
长孙氏即将大难?为何没有听说过长孙氏在贞观朝还有麻烦?
宝袭靠在厢板上,无奈苦笑。若早知今日,当时便该好好背背史册。
回车归府后,小梨管事低头凑到了跟前:“郎君还在祠堂,娘子劝过两次了,郎君就是不依。早食午食都没有进,看样子有些不好了。”
宝袭点头,踱步而去。后头蓉蓉看了看这个管事,笑笑才走。
一进祠堂院门,便看到依旧跪在地上默书的少郎,地上纸页竟已堆了那样厚。闻墨脸色十分不虞的看二娘子,却不能说语。宝袭也不理他,只是慢步行到了阿兄身边,一并跪下。温思贤虽是累极,可仍是羞愧,不敢看二娘。可这乖蛮居然又是扯袖过来,气得想骂她更想骂自己,几个瞪拉间却觉得掌里似乎有物。心念一动,灵光顿起,刹时便‘晕’了!
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大乱,直待医士开方离去后,才算是安稳下来。因适才扎针而醒,所以终是有机会转转身体了。倒向内侧时,在被中悄悄展开了那卷小纸。心头一时激烫得无以言喻,原来她今日出门,并不是气极羞愤,而是为了打探消息去的。只是公主传话,居然这般隐密。难道公主府内也有耳目么?反思一下,温思贤自己都笑了。那位圣人是连嫡亲兄弟都可杀的,更何况他人?
忽听外头涵娘话起:“娘子遣奴来问一句,二娘到底为何与郎君争吵?便是有理,也不好把赌约订成这样。郎君在外多少辛苦,吾等便是帮忙,也要顾念一二。起居郎职,总这样请病假,圣上若是不喜,可如何是好?”前句还是恭敬,可说到后头,竟隐隐有训斥之势了。
温思贤立声不悦,咳了起来。然后一阵急步,便见涵娘先宝袭行进了内室。眸中顿时一阵厉闪,涵娘楞住,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郎君瞪在脚下,方才反应过来。赶紧退步,便见二娘慢步走了过去,有些不悦:“醒了?”凉冰冰的,一点关切之意也没有。眼风瞅见涵娘不悦表情,温思贤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来。嗯了一声后,二娘过来扶了起来。冰着脸,一句不发,只是倒了半盏温水过来,喝了一口后,稍好了些。
缓缓心气,便冲涵娘道:“是某固执,不关二娘的事。姑母便是关切,也当问清楚了再说。”言下之意便是涵娘无权指责了。这算是维护二娘么?涵娘心里有些喜甜,可又觉得有些糊涂,郎君以前不是也……
“吾累了,叫闻墨进来便是。汝也不要淘气,乖乖回去。”板脸训斥二娘。宝袭只作不知,淡淡嗯了一下,便出去了。出屋后,行在廊下听得屋里温思贤训斥涵娘,当分尊卑上下……
浅浅呼出一冷,遥看小径路边,已有诸多仆婢闻风恭敬散开了。
第121章 晚来明
八月金秋,时日上好。冷暖皆秋,又值丰收,素来便是长安多喜事的月份。
圣人赐婚的那七八对亲事,大半选了这月的好日子。从月初到月末,虞国公府光备礼都备了六份,其中自然以崔韦联姻和洗马裴宗子迎娶长孙嫡女晚娘的礼色最重。为此温湘娘忙得没空去庙里看经,涵娘也是前院后院忙个不停。持珍院虽从不管这些,却也没有闲着。温思贤特意当着姑母的面吩咐二娘,在后园里整出一院来备将来予裴夫人居住。里头一概所用所居都由二娘来整置!当时温湘娘和涵娘的脸色都十分不适,郎君前后提过两次,让教二娘些管家手段,可却一直没有回声。这次是要强制插手了么?
“大郎大了!”不再事事听姑母安排,更是越来越少与姑母说外头事宜,倒是和二娘常说个没完。听如瑟如汶讲,郎君和二娘子两个有商有量,打棋事务十分相宜。
“这不是娘子期盼多年的么?大郎成才有志,二娘和大郎相得,互相照应。”涵娘劝得正对点子,却无法抹弃温湘娘心头的不适难过。
虞国公府后院其实很大,大大小小的院子有七八处。最好的三个自然是先被占的,裴夫人身为外眷,又是丈母,紧靠着世子院毕竟是不好的,虽然利便,却有些难堪。所以宝袭最后选了东北夹角处紧领着内花园的一处园子。开院门便能看到持珍院,行不了多处便是姑母正房。
“住在那儿虽偏了些,却是与姑母平线,也处划主位。吾问过蓉蓉,说是那个位子,放在别家是不愿管事的老封君多住。对上裴夫人,也算合宜。”宝袭不大懂这些,若只看景致好坏,拣了位置不好的人,徒惹别人不喜。可是遇事居然只能问婢女么?温思贤眉一紧,闪过一丝不悦。旁边闻墨看了,心道涵娘怕是又要挨训了。
转眼已又是仲秋,三天大假,太宗只饶了第一日。屋外淋淋有细雨,无有访客,正好盘坐榻上,打棋闲聊。
闻墨立在一边服侍,蓉蓉则领着秋儿冬儿两个在一边将晒好的干菊装置小盒。金秋时分,正是菊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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