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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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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受憾,面上也不好受。可是:“四郎读书有长。”是个好苗子,若废了当真可惜。不觉语气温和。程怀瑕自入府便受尽冷落,今日头一遭有人怜语受尽,眼圈忍不住也有些红了,撑着不要落泪,却不想三哥既然说:“要不,送汝回老宅如何?”
程门故里离长安也颇远,且那里有宅有田,起码不至于可惜了他。
程怀瑕心里若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吾若回去,公主怕不会让霆小郎归去了。”那位公主……“吾本有愧!愿相远离。还请转达,不甚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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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这样说的?”
伞儿打听回来的消息让宝袭感觉很意外,那个柳氏看过一眼,从其行径来看必不是个有脑的。可不成想,这个小的倒是好很多!
“是!而且三郎听了,就带他去见国公去了。”一挑眉,伞儿继续回叙:“国公已经允了,让他们母子彻夜收拾东西,明晨便派人送他们走。”
“送到哪里呢?不会是送到济州去吧?”
问话还没落声,外头已经响起脚步。然后几声三郎后,程处弼披着一件眼生的猞猁大氅进来了。脸色比出色时好了许多,可仍然看得出来不高兴。净室里洗漱干净出来后,外头已经摆上了晚食。因过了饭点,又是时晚,所以并不丰盛。程处弼案上摆的是一大碗热乎乎的卯羹,兔肉鲜香汤头浓郁,并着一盘小天酥,倒是吃得十分畅快。可见是饿了!至于宝袭,则只是吃了一碗桂圆粥。净口之后,从内室里出来,却看见程处弼虎着脸,坐在床头。没有去书房睡的意思。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摆手婢子们便全下去了。带好屋门,里室一片清寂。床头灯笼皮是沁纱小黄衣,温暖明亮,却不怎样喜庆。好在这新婚还未退下的一屋子喜红了。不然让这么一张脸唬着,还以为哪家出了丧事。腹诽完毕,坐在了床尾,歪头看看,没人搭理。便褪鞋上床了。扯过厚厚的暖被过来盖在身上。眼风扫见这个二娘居然没有往这边让出半铺来的意思,程处弼便火了。扭过来狠狠抱住,便压吻了下去。小力的啃咬着这只坏猫儿,可是……很久了都没有挥过一爪子来。
十分丧气,低头看她。发髻已经散开,云丝凌乱,可目光确是定定有神。沮丧、懊恼、难堪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团,无处可泄,便只有紧紧地把二娘抱在了怀里,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些闷闷的说道:“那子甚聪慧,吾领了他去见阿爷,已经决定明天送他走了。去济州。”
“真不知阿爷怎么想的,怎么能送他去那里?嫌二嫂不够生气么?”虽然程处弼开始也说了一句,可那是试探用的,并不是真的啊!“二娘,汝说阿爷是不是让二嫂真的给气着了?”不然怎么能生出这种决断来?
问了两声,没有回答,程处弼气得恼了,干脆在小耳上咬了一口。结果:“那三郎做甚了?”平平静静的话,没有一点反击。让程处弼心头那股子火越发冒了:“吾和阿爷大吵了一架。天南地北的,大唐多少郡县送不得,干什么非要送到那儿去?成天呕气呕个没完,这家不象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火气还真是冲啊!宝袭无力:“那国公呢?”
“阿爷!”程处弼真是恨不得把这只专会惹人生气的坏猫给煮得吃了算了。
动蛮力哪是他的对手,无甚诚意的唤了一声阿爷,却气得程处弼又咬耳朵。结果一记窝心肘就是撞了回去!程处弼一点准备都没有,兼之宝袭向来属于不下手则已,一下手最狠的主。疼得程处弼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汝要谋杀亲夫啊?”
宝袭冷哼,整整衣换了个位置好好躺下。这次程处弼不闹了,踢了鞋,挂好了帐子,然后挤了过来。试一下,一蹄子踢了过来。然后程处弼笑了,大咧咧的抱住,坏猫踢了两下踢不动,便不踢了。内战结束,程处弼才又道:“吵了半天,没个结果。吾想,不管如何是不能让他去济州的。便取了一千金给他。”
一千金?
这家伙蛮有钱的嘛。
见二娘终于扭过头来了,程处弼有些欢喜,有些得意,可最终还是落落:“吾也只是想试他一下,要他果真拿了吾的钱走了,就算他真有良心;若是定要等到天亮……”
“如何?”
再也不管那头的事?由国公胡闹出气?驸马自怨自艾?还是……
“让人暗地里打昏,彻底送走。”
第134章 似将圆
风是二更就起的,呼呼的刮着树衩子,响了大半夜。待到四更初才清静下来。然后便是一院子的银妆素裹,放眼望去,没有半点的不洁。从屋里出来,程处弼的侍儿小光给了三郎一个灿烂的笑意。程处弼高兴的原地就把二娘抱了起来,一口气转了好几个圈。他高兴了,却转得宝袭满天星星。下来后,狠狠在这人脚面上跺了好几脚。程处弼疼得直嗤牙,可刚才是他胡闹。没底气啊!就有些可怜兮兮的跟着一路走,手都不敢拉。
直到快到主院了,猫不走了。哧溜一下躲到了程处弼后头。然后不一会儿,阿兄一家子过来了。程处默已然听说,过来笑得就是捶了三弟一下:“好小子!”居然也变坏了。程伯云程伯献也是眉开眼笑,少了一对不顺眼的,自然高兴。早食上,基本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就是卢国公,也没看有什么反应。这算是默许吧?各子为之更加欣喜。
可这世上的事,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两个媵妾一整天都没出门,连带服侍两个的都矮了三分气焰。三郎送走那两个,国公竟不说什么。那若有日,送走别的,也没什么了?尤其齐氏,她的怀瑾才只有一岁。若让送给别人,哪里会记得生母是谁?怕是连他自己前程都没有,或者能活下来就是好的了。
李氏一向没有齐氏受宠,上次送走那两个,不过是因为她恰巧有了孩子。国公并不怎么喜欢她。这么个事一出,更是好些天不露头。可她不动了,肚子里的那个却忍不得了。
小年假的头一天早上,天还没亮,各院还在歇着的时候,那头就来拍世子院的门子了。程处默昨夜恰巧歇在郑氏屋里,难得能多歇一刻,偏生碰了这种事。见夫人面色苍白的忙里忙外,不由心里起了一个意。
是故,在稳婆来了以后,把客氏叫到了跟前。密语几句,客氏为难了:“这……夫人知道么?”
程处默想起上次踢了环儿那个贱婢,宜娘好心照料却惹出那等事来。心里生愤又是满意,拧了眉与客氏说:“宜娘是个慈善的。这等事告诉她作甚,自去办了便是。”“可若总不见……”客氏显得十分为难,这纸里哪包得住火?程处默冷笑:“汝这老货,别在这儿装算,快去利落办了。夫人若知道了,难道还不知道吾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好?”
结果客氏自是下去,差不多那头孩儿下来了,这边碧儿也处理干净让从角门抬出去了。郑氏累了一整天,回来就看见那头空了的屋子,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程处默无奈,搂过说亲密话:“那等气,咱们没法子,受就受了。可是却不能让伯云他们也费这些白力气。不过是个东西,能有什么眼界。”
“可孩子没罪!可怜见的,还没见着天日。”程处默见惯郑氏对孩子好,自然相信。可他不能让那个孩子下来。下来以后,别的不说,怎么去赌阿爷的嘴?家财如何?给两个兄弟可以,可要分给那些贱人,却是不行的。而要除根的手段,他早已经想好。
“药?”
程处弼本来今天是有约的,可李氏早早便有动静。那坏猫儿又问:“想不想看戏?”生怕长兄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赶紧让人看着那边动静。结果……李氏那头倒是安全产下一女来,可长兄屋里才呆了没一个月的朱儿碧儿居然病了!还让抬着出门的。再然后小光亲眼看见世子的贴仆从那婆子手里拿过去了一个药瓶子……
不会是避子的!那东西听说一直得吃,否则没用。那就是……“给那两个?”反正一人已经有一个了,绝了她们也无妨?程处弼有些流汗,长兄不至于吧?上次才惹了韦贵妃,这次若绝了那个齐氏,再闹出什么花样来?“难道不是?”看温猫的样子,这次好象猜对了。可是,接下来程处弼晕了:“满府里就这么几个,不给那两个,难不成给大嫂吃?”说完心里一颤,可立马又摇了摇头。
宝袭看得失笑,摆弄着几上五六瓶干花香果,冲茶汤喝。没接话,神情又是悠闲,那就不是了。起码没往那边想。这让程处弼很高兴。然后,如同每一次一样,‘好话’很快便来了:“要是吾猜得没错,大概是给以后新来的侍姬喝的吧?”玩归玩,却不让那些人诞嗣。好吧!不管这中间有郑氏几成的手段,总算是如愿了。
热汤鼎沸,冲入杯中,绽出一朵一朵的新美来。如久枯闻春,躺洋水中,径自芬芳。推一盏在对面,却不见动静。抬眼看,程三呆子面上……什么也没有。要看清楚亲人的性情原来这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宝袭明白,所以不会掺和。
再然后,三呆子说话了:“阿爷曾说,待他回来时,大哥已经……晚了。”
当时程处弼听不明白,什么晚不晚的?大哥好好的活着,大嫂也好好的活着,只要大哥认错了,大嫂又不是公主那等身份的,哪怕为了两个侄儿,别扭几次也就过去了。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大哥有收敛或者认错的迹象。直到今天……居然备了一瓶子的药,这是打算照以前的办法,一个玩一段时间就扔了,再换一个么?不准诞嗣却连避子汤都懒得奉,直接绝了后嗣。那么那些人从府里出去后,便也再不可能诞育了。没有子女的贱口,下场如何?连个升等放良的机会,都渺茫了。
“可是,总比那些只管生,不管养的强。”
二娘的话有些耳熟,程处弼听得很不舒服。却又听讲:“不是说驸马,是说外头许多人家。就近的说,尉迟宗如何?那个人明知道裴家庶兄对裴夫人不好,不还照样纵容?照样不管?哪怕洪道出家,汝可曾见过他有半分伤心?”象是劝慰,可程处弼却觉得更加难受了。
既了得了新喜,哪怕面子,也是需要装一下的。
让蓉蓉拣了几样补身的和细绸送去,本人则是欠奉。晚上卢国公归来后,得知添了女儿,倒也十分欢喜。晚食前请安时,难得喜笑的与郑氏玩笑:“吾家多儿郎少女儿,宜娘也要用心些。”
郑氏羞涩:“阿爷有盼,不如去催弟妹。儿年岁有些大了,弟妹颜色好,若有女儿,想必丽质。”
这话确是实诚!卢国公瞧了一眼三媳,确实极美。不过新妇不大好逗,便若有深义的看了一眼三子。却不妨,三郎的脸通的一下也红了。然后一家上下全笑了。连两个小的,都在晚食后,扯三叔袖子挤眉弄眼:“三叔,何时予儿等添个妹妹?”程处弼恼羞,一起拎了耳朵胡闹。一直玩闹到路口才分开。
然后晚上,便刻意搂了过来。
一番纵兴,酣畅淋漓。怀中人儿软得水汪一样,怎么也搂不够,抱不尽。又香又甜,亲着亲着便又来了趣味。
是故第二日收床时,蓉蓉特意看了娘子一眼。淡淡的笑着,看不出喜还是不喜?三郎倒是好精神,搂着娘子说一会儿去公主府的事。好声好气的哄娘子,想法子劝劝公主怎样。
“这是怎么了?脸皱成这样?”屋里两个腻歪得厉害,伞儿也识趣的出来了。可却见蓉蓉罢着一张脸,正和小婢交接要洗漱的东西。本便心情不好,看见这人更加讨厌。一声话没有扭头就走了。
因是年休,早食用得晚了半个时辰。
各是用尽后,程处弼与阿爷说,要去公主府看看。卢国公看了一眼笑嘻嘻的三子,和看不出神情的三媳,没有说话,却算是默许了。
依旧走的后门,一路引进内苑。公主正院堂屋里,二哥跪坐在左手案几后,主位上公主与霆小郎对坐,正看着小儿堆玩木。一堆花花绿绿的彩漆玩木被小霆堆得高高得,然后一指下去,呼里哗啦倒了一桌子。乐得小家伙拍手大笑,咬舌不清的叫唤:“阿娘,摆。”
这不是挺好的么?看来送走那两个确是有效的。
一番见礼后,各自落座。
程处弼顺势坐到二哥下手,可宝袭却被小霆逮到了:“宝宝……宝宝……摆。”
居然唤二娘叫宝宝,程处弼笑了,颇是有趣欣喜的看二娘逗小霆玩。一会儿彩木玩得无趣了,又有吉祥轮,小木马,还有用彩带子在地衣上盘出一个又一个的圈来,小霆一个接一个的跳,然后无趣了,故意把一堆彩带扯在一起,为此拍掌笑得哈哈。
“二哥,小霆真有趣。”粉团儿似的,还特别爱笑。程处弼记不大清伯云伯献小时候的样子了,倒是了大些记得清楚,两个混世小魔王。折腾得前府后院无处不闹腾。伯云骨头硬,可伯献却是个淘气包,谁要惹他急了就哇哇的哭。程处弼当时便觉得爱笑的娃儿好,然后这会子看小霆,笑嘻嘻的,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很想过去抱抱,可大概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白天在公主府里看小霆玩,十分高兴。
回来后,着意表扬功臣,又是帮她换衣服,还亲手倒茶汤。然后二娘说她累了,推开了程处弼也没关系。说什么都依!然后第二天继续哄着过去,还把二哥早早攒下的玩具都带了过去。小霆哪管那么多,只知道有玩的就高兴。阿娘和宝宝每天陪着他就高兴。午食后,程处弼拐弯抹角的提起了,明天个是正元。心情不错的公主当时便允了,明个儿去程家。程处弼兴奋欢喜。回去便和阿爷长兄表功,程处默当然高兴公主和二弟交好。赶紧让郑氏布置明天怎么接待公主等事宜。而宝袭从始至终,垂头而笑。
晚上守岁夜宴,卢国公与公主驸马尽皆入宫朝贺,家里只余几个,程处默和他三弟一边喝酒一边笑说。郑氏则看着两个儿子玩笑。崔老夫人这次都没有被接出来,她不出现,两个滕妾连露面的资格都没有。一家子一直等到国公从宫中回来,带回许多赏赐,然后一起到祠堂供奉磕头,才算作完。当然,这中间还多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不等三月庙见之期,温宝袭的名字便应着圣人赏赐之名,签进了程家宗谱。
而回车之礼,更是应了初二时分。
“二娘,欢喜么?”程处弼今天可是十分高兴的。一家子几年不解的冰霜总算是有了心解的迹象。虽然那天瞧着二哥脸色仍然有些怪怪的,可是公主肯挪步就是好事。不管是真心解,还是看在二娘的面子上。在程处弼想来,走一步也是好的。哪怕一小步,隔天差五走着,也总会有好的一天。
宝袭当时没回答,而次日正元佳节,公主带着小霆与驸马一道在程家过新岁时,宝袭却答了。
“吾自有欢喜之处。”
“只是大概与他想的不大一样。”
摸摸躺在床上睡得香香的小霆,宝袭轻笑:“他在意他喜欢的人,吾亦有喜欢在意之人。现有良方,可大家都欢喜,为何不从之?”
清河涩笑,眼神却是沉重:“二娘欢喜何人?”
宝袭微笑:“阿伊只消知道,汝在意的是何人便好。”手指拨拨小霆鬓边柔发,惹小家伙若是不喜的衬了衬。清河嗔笑:“汝这乖蛮,就会胡来。”“胡来又何妨?总归他好就行。”
世间万般委屈将就,孰人也一样。有的所求者苦,有的安乐而足。不过是想法不一样尔!
清河看看粉团玉雕般的乖儿睡颜,身边又有知心解意之友。心中默想:也许这样也好!小霆总要长大,和堂兄弟不熟不亲,予他日后也是不好。表面上装装样子又如何?又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小霆!至于实际如何?
“总不好把他教得象三郎一样天真。”被骗了也不知,眼前大饼只是画的,却也喜乐。
第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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