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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醉心 (女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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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今她搂着的是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怕她的男人,光是从他紧闭着的眼皮和本就没几两肉的还能僵硬的腰部,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了。
  易曲只做不知,轻轻穿好衣服下了床,刚站下地来,醉心也已经坐了起来,易曲一面低头穿鞋一面说道:“今天你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吧,脚伤还没有完全好。我去镇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做的活,书我也会帮你买回来的。嗯,那些秧苗我昨天晚上已经补完了。早饭我不吃了,你自己弄些吃吧,昨天还有处理剩下腌好的鱼……”易曲一边收拾一边迅速的交待所有她能想到的问题。
  本来确实打算带他去的,只是看他昨日里的反应,那里定是有不愉快的记忆,再说他的脚伤也虽然没有大碍,走路的话也可能会有些痛。
  易曲一切收拾妥当,嘱咐了醉心两句,就要出门去,她把原先这个身体留下来的近一两碎银子揣在身上,也算是备个后路。
  清渠镇在这一带周边的镇里算是个比较富庶的地方,青葵村在这镇里算小村子,也只有这十几户人家,虽然与镇中心相隔不远,但毕竟有这么一条芦苇荡子的河隔着,要么坐船要么就绕一段弯弯曲曲的长路,因此也少与外面联系。这里本来就是基本上自给自足,青葵村的人没什么必要很少出去。
  走到门口醉心还是跟着,易曲以为他有什么要说的,等了他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遂对他点点头:“那我去了。”
  转身出了门,不过一会儿到了大路与苇荡河边的岔路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走过去,坐船也还要花上几文钱,就现在的情况能省就省些吧。
  正要举步走过,忽听得一个声音:“哟,这不是易曲吗?怎么,要出门?”
  易曲顿了脚步,侧眼看了一眼,却是一个生的还算端正的女人,约莫二十来岁,正撑着一只长篙,立在荡中一叶小船上,朝自己露出一些嘲讽的笑意,眼神里的厌恶之情却毫不遮掩。
  “啊……”易曲反正也不认识,只是啊了一声,就抬步往前走。
  “今儿个……不坐船?”那只一直撑在水中的长竹篙,倏然横到了易曲面前,若不是易曲反应迅速些,倒要一个不小心就被戳中。
  易曲脚下一顿,不回答,身子一侧,绕开她的竹篙就要继续赶自己的路。
  那女人见她对自己如透明一般,心里暗自恼怒,一个纵身就从船上跳下来,手里长长的竹竿当作武器毫不客气的往易曲身上招呼。易曲稍稍一侧身子,躲了过去。
  竹篙一横一戳一点,还颇有些练家子的样子,易曲一开始并未防备,这一下子戳过差点扫过她的眼睛,她险险一个矮身避了过去,那女人并不留情。下一个动作已经朝易曲的左肩点过来,易曲有些狼狈的又侧身避过,几乎已经站立不稳,那女人脸上浮上一丝嘲讽的笑意,立刻又敛起表情,眼睛一眯,动作快飞快的最后一点直直戳往易曲的额头。
  虽然学过一些格斗术,且成绩也尚算优异,但从未有过实战经验,且这种非近身战根本让她无从主动。
  这一下快的易曲根本来不及思考,连退也来不及退,只是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接。耳边传来那女人嘲讽的声音:“一辈子不知长进的东西。”
  易曲连腹诽的时间都没有,已经听到一阵风声刷过面门,下手还真狠,这个力度若真戳上脸,怕是要毁容了。
  她一抬手臂正要硬接下这一招,突然身体左侧一个巨大的冲力,一个踉跄竟没站稳,易曲还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中还魂,就听到那女人一声惊呼:“你?!”
  易曲轻轻的晃了晃头,定神一看,自己也不禁惊呼出声:“醉心?!”
  连忙把他从身上扶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眼圈有些红,易曲慌忙看看他的全身:“伤到哪里没有?”醉心摇摇头。
  易曲看了看确实不像是强撑着的样子。
  “我……我没碰到他。”那女子的脸上竟然飘过一丝慌乱,又对着醉心道:“你……你没事吧?”面上竟有一丝赧然……
  那女子虽然极力掩饰,易曲还是从她慌乱的神情和带着担心的眼眸里读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易曲先是一愣,继而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快。
  醉心一听那女子说话,突然之间变了表情,不等易曲反应,他突然站直了身体,往易曲面前站了站,竟是挡在了易曲前面。与那个女人面对着,如果不是易曲略略低头看到他有些抖颤的指尖不安的在身侧动着,还真以为他半点也不怕。
  而刚刚的一点不快早就变成一缕飘散的烟云,眼前只有那个明明害怕的发抖的人,却为了自己变成一只硬撑着竖起满身毛的张牙舞爪的小猫。
  易曲的眼睛里也染上一抹笑意,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背,示意他放松下来,却不想他倒变得更僵硬了些,易曲只得又收回手来,完全无视对面那个女人无端的怒火。
  “你……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那女子连脸都变的有些白了,刚刚对易曲还一副凌人强硬的样子,此时却是结结巴巴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是他的妻主。”易曲淡淡的道,一面站立到醉心前面,一面装作无意的站靠着醉心更近了一些,衣角贴着衣角的近。让他挡在自己前面,她感动之余也觉好笑。
  “哈,妻主?此时你倒愿意承认了?”平日里对他百般欺辱,一到这种时刻就拉他出来做挡箭牌。
  易曲凝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就是一狗熊!”那女子几乎要跳脚了。
  “嗯。”她本来也不是什么英雄,如果生计要她做一只狗熊她也不介意。
  “嗯?!”那女子声音骤高,平时她一定会跳起来与自己对骂,然后就会是一阵厮打,不管最后谁输谁赢,也总算心里会好受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几乎郁结。
  易曲垂眉,不然还能怎样,却不再看那个女人,低头却是对着醉心,低声道:“我们走吧。”
  “走?今天不和我楚冬人比出个胜负来就别想走。”
  ……
  咳,易曲一听这名字,眼光溜过面前长的并不“楚楚动人”的女子,只觉得喉间一阵痒,却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压了下去。
  这孩子是吃火药了?
  易曲并不理她,醉心低埋着头随着易曲要转身离开。
  只走了一步,就听到后脑一阵风声。还没完了?
  二话不说的一手揽住醉心的腰,另一手轻挡了一下,一个急退闪了过去。放了醉心在原地,自己又迎上楚冬人的掌击,手腕灵活的揉转了一个角度,已经迅急的要捏住楚冬人的手臂。
  楚冬人心下一怔,不知道何时易曲竟有这般灵活的动作,丝毫不敢懈怠,另一只手要捏上易曲那只快抓上她臂膀的手,易曲很是识相的就立即撤回来,却不想撤到半路,竟然招式又变作进攻,直直的穿过双手护护拦的间隙,直插她的双眼。
  楚冬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也太阴毒了。情急之下慌忙闪过,易曲的下一个动作跟到,确实直指咽喉要害,楚冬人目眦尽裂,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却也来不及细想,只能狼狈的一个顺地滚离易曲的攻击范围,还未来得及站稳,易曲的一连串动作接踵而来,这次更是毒辣,专攻下三路……总之是哪里直接攻击哪里。
  她还没有从气喘吁吁的情况中醒过来,就听到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靠在自己耳边想起:“服不服?”
  她脖子一梗:“你卑鄙!无耻!我不服。”

  镇上

  她脖子一梗:“你卑鄙!无耻!我不服。”
  “是吗?”一片薄薄凉凉的东西突然靠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那是什么?”
  “一片刀片而已,不过……足够划破你这并不算细的脖子了。”
  楚冬人紧握双拳,额间渗汗,声音里有些抖:“你……你才不敢。”
  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那个女人有回答,如果不是那股阴沉沉的气息在自己颈后压的她遍体生凉,她几乎以为易曲已经走了。
  良久才听到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我确实不敢。”毕竟怎么说也是个法治社会长大的人。
  楚冬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只听那人又道:“但是,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冬人的汗毛都立起来,这个女人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不过……”
  她那一波三折一咏三叹的语气几乎折磨的楚冬人要抓狂。
  “醉心在这里,我暂且放过你。”楚冬人几乎要翻眼,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他了。
  “醉心,帮我把那边的绳子拿给我。”语气一转却是带着温和的。楚冬人却如遭电击一般,这……这又算怎么回事。
  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转过来,鼻中一声闷哼,一条粗糙的麻绳已经缠上她的双手。
  “你要做什么?”楚冬人又惊又怒。
  那个女人却不回答,只是专注的在绑着绳子,似乎在做一件极有趣的事,楚冬人觉得头皮都在发麻,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其实这倒是冤枉易曲了,平时做手术也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这么久下来,易曲也难免会养成不管做什么都会十分专注的状态,只是此刻的易曲与她认识的实在相差太多,难免让她觉得害怕。
  易曲满意的看着自己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还很用心的打了个蝴蝶结,拍拍她的头:“等别人路过这里你就可以走了。”
  说完站起身就拉着醉心走了。楚冬人几乎头顶要燃出一团火来。
  “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重新打一场。”楚冬人眼里直直射出一团怒火,几乎要射穿易曲的后背。
  “没兴趣。”
  易曲带着醉心听着背后楚冬人不停的咒骂,毫不理会。直到走过一处灌木高丛,避开了楚冬人的视线突然就停了下来。
  一双眼睛紧盯着醉心,早晨的雾气湿润了额前的一缕头发也湿润了他的眼眸,那一缕贴在额前和脸颊侧的湿发,薄薄的顺下来,显得脸色更白,却映衬的眼睛更加清亮润泽。眼角下脸颊侧旁的白色伤疤也似乎淡了许多,秀气的眉、纤长的睫、淡润的唇,一身粗布长衫站在青翠的灌木下,就这么局促的呼吸着,连小小的鼻翼也因紧张而动了动。
  易曲的目光突然变得沉了,她倒是真没想过,会有其他的人喜欢醉心。
  醉心惴惴不安的站着,不知道妻主那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跟着过来,立刻脸色白了白,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他几乎有些痛恨自己的不能说话了。
  易曲却是不甚在意,伸手揉了揉他因咬唇而蹙起的眉间:“来了就来了吧,一起去也好。”
  醉心对于易曲的碰触似乎还十分害怕,以致易曲的手刚靠近他的脸,几乎就又能感觉到他面部开始僵硬的肌肉,却并不收回手,只做不知,又帮他把额前湿发拨了拨,可怜醉心早僵硬的几乎连牙齿都咬碎了。
  依着他的性子恐怕这辈子他们也别想正常的靠近了,易曲干脆就先下手为强,软的不行来硬的……总有一天该会慢慢适应的。
  “走吧?”
  醉心点点头。
  眼神却偷偷掠过易曲的脸,动作更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妻主,虽然知道她……会打架,楚冬人他也是知道的,有时会帮他做一些田里的活,她说是妻主的朋友,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也知道她是清渠镇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为什么她会打妻主?
  “你担心她?”易曲走了一步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醉心问道。
  醉心本是心事重重的跟在身后,易曲的突然一个转身,两人几乎脸贴着脸了,他呆立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易曲也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退了退后。
  “算了。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看似绑的紧了些,实则无碍,只要她肯想办法一会儿便能解开了。
  醉心本想摇头,又觉得无从解释,半晌只得紧闭着嘴唇。他知道这青葵村来往人甚少,且那里是人出没比较多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会被发现的。他只是他只是想问,她……不是朋友吗?朋友……为什么会这样。醉心的眼神暗了暗,朋友,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吧,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走吧。”易曲说道。
  醉心低着头,不动,等易曲走在前面。
  易曲等了半会儿也不见他有动静,想了想退了一步走到他身边:“一起走吧。”
  醉心有些惊诧的掀起眼皮,偷眼瞧过站在自己身边的妻主,这……这怎么可以,脚下也如生了根一样不敢动半步。
  易曲见他僵在原地不动,微微皱眉:“脚上伤口疼?”
  醉心连忙摇头。
  易曲知道他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缓缓道:“一起走还是我背你自己选一个吧。”
  醉心浑身一颤,终于艰难的在易曲的目光下迈出一小步,易曲也笑笑随之跟了上去。一路上两个人慢慢轻轻的走着,醉心一直便是这样小心翼翼,就连走路也轻的如一阵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微风,易曲则是与醉心并肩挨着,一边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一边悄悄打量着醉心,一边又想起那个楚冬人来。
  两人一路上无话,只是偶尔易曲问他几句饿不饿,累不累,伤口如何。凭醉心忍耐的性子,易曲知道就算问了他也只是一律摇头。
  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易曲站在路口,终于看见一条官道,她知道再穿过这条官道就到镇上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醉心却突然慢下来,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连牙关都开始有些打颤。
  易曲蹙眉,到底这里给他都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暗叹一口气,悄悄搂过他的身子在他耳边道:“一直呆在我身边。”
  醉心的身体仍不停地发颤,却忍不住抓住易曲腰侧的衣服,点了点头。他咬着唇,心中乱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妻主……只要看到妻主在身边就会觉得安心,以前……他不是怕的吗?只想离得远远的就这样看着就行了,为什么……现在却想要靠的近,近的他能感受到属于人的温暖。
  醉心突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妻主搂在怀中,他愣了。微微挣扎着,想从易曲怀中挣脱出来。易曲也不强留,她知道醉心暂时还不能适应她稍亲密的碰触。
  醉心的脸上泛了一层淡淡的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和妻主这样的近过,近到……能感受到妻主的体温,自从爹死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靠近过一个人,那久违的人体的温度几乎让他他忍不住要留下流泪来。
  易曲放开他,想了想,又牵住他略凉的手,抖落了袖子,遮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朝着醉心站近了一些:“走吧?”
  醉心不安的动了动被牵住的手,却挣不脱。只好微垂着睫毛随着易曲的脚步移动。
  不过走了十分钟,就看到了这一方热闹异常的小镇,与那个静谧安闲的青葵村相比,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林立的房屋府宅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买卖摊位,吆喝声与一片讨价还价声夹杂成一片。
  看着街上多来来往往的女子多着长衫布裙,偶有几个男子拎提着竹篾篮子扭着步子过了去。这里的着装女子尚好,易曲看那走过去的几个男子竟都带着坠饰,只觉得一层鸡皮疙瘩上身,再看看身边身无饰物的醉心,怎么也觉得他看起来最舒服。
  易曲站在街头放眼望去,想了想,正要对醉心说些什么,突然醉心手一挣,易曲因他一路过来都很温顺的没动,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挣脱了去。
  抬眼看去,只见已有几人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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