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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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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两人注视着的林青却只看着茶杯,彷佛里面有什么稀奇东西一样,心里却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这算什么?
  长长的静默过去后,燕氏等得不耐烦,突然重重地把杯子朝桌子上一丢,发出一声重响。“怎么,是不愿意了?”声音里满是山雨欲来的气息。
  “的确是不愿意。”林青放下杯子,不冷不淡地回了那么一句。
  燕氏一愣。
  林青一向乖顺,所以燕氏以为只要他一开口,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没想到林青这次先是像没听见似的一声不答。于是燕氏故意一砸杯子,满以为林青会像往常一样,陪着笑脸,过来拉着自己的手说不要生气,然后立刻允了的,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打发外人的口吻说不愿意。这下,把燕氏气得不轻。
  “你……翅膀还没长硬了就敢跟我回嘴!我不过是知会你一声。这林家堡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个不字。”
  林青微眯了下眼睛,在嘴角将要形成冷笑的弧度时,险险收住,说:“雪荏的卖身契上写的是‘林青’,不是林家堡。他的事情只有我说了算。”林青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与燕氏故作轻松的话相比,她的话虽只是简单的句子,却散发出一种不容开口反驳的威严。
  说完,林青看了看两人,房间里的两人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林青站起来,依照规矩行礼告辞:“爷爷好好休息,青儿告退。”便掀了门帘子走出去。
  放下门帘的那一刹那,房间里传来一声“忤逆女”的大吼和茶碗砸到地上的脆响,随后是另一个劝说的声音。
  林青在门口站了一会,仰头闭了下眼睛,微叹口气,举步回临月去了。

  芳逝

  一日傍晚,林青带着倦色,跨进临月的大门。
  鞋子底与石头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周围静得出奇,除了林青的脚步,竟连一丝细微的风声没有。平时极是好静的林青不由皱了下眉,隐隐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她以为只是自己过于敏感,摇了摇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林青见自己床边已经放好了替换衣裳,知道是雪荏替她准备的。平时也不见得时时跟在身边的雪荏,看不见他的林青突然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满屋子不见他人,林青走到房门口,看了看雪荏的房间。那里门窗紧闭,显然雪荏也不在他自己房里。
  此时,恰好商容正陪着刚来的墨竹说话,见林青站在房门口,两人行礼问好。
  “小姐,公子差我来请您过去用晚膳。”墨竹是林云泉贴身的小厮,经常派过来传话递东西,所以与临月上下十分熟捻。
  “好,我换了衣裳就过去。”林青点头,然后顺口问道,“商容,看见雪荏没?”
  “雪荏?我看见他被太君屋里的紫雀叫去了。”
  “紫雀哥哥不是回家去了?听说他奶奶不行了,太君特地开恩放他回去的。该是昨日走的,商管事看错了吧?”
  “这……”商容见墨竹言之凿凿的样子,皱起眉。两人面面相觑后,一起看向林青。
  林青心里突然一沉。商容于这方面向来用心,况且紫雀是燕氏身边的人,断没有认错的道理。墨竹也向来剔透,这些消息也断不会弄错。
  林青心里不期然地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
  “他走了多长时间了?”林青沉下脸。
  “大约有一个半时辰了。”商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林青凝重的脸色,也紧张起来。
  林青心里又是一沉。她也不说话,立刻朝临月外快步走去,两人连忙跟上。
  两人跟着林青,一路走到林翔雨的住处。
  守门的仆妇远远地见是林青,不知怎么的就慌乱起来,手足无措不知是拦好是不拦好。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林青已经走进了门口。
  林翔雨正好从自己的卧房推门出来,满面的飨足表情却在看见林青的那一刹那凝固,眼里的心虚一闪过后,便是强自镇定。
  “你来做什么?”林翔雨说,该是质问的话尾音却变成了轻颤,泄漏了她真实的心情。
  林翔雨脸色潮红,衣衫不整,身上还飘散着一股子混杂着血腥和熏香的气味。
  林青心里不祥的预感更甚,脸上扯出一抹笑,道:“姐姐搬进新居,做妹妹的还没来过。今日特来看看,姐姐还有什么缺的没?”一边说一边快速欺近她身边。
  林翔雨一时不防,忍不住退了一步。
  林青乘她后退一步的机会,推开她身后的房门,一步跨入。
  房间里一片昏暗,血腥味和熏香的味道更是浓烈。林青擅制毒药,一闻便知房里点的是有催情作用的香。
  林青胸口一闷,快步朝里屋走去。
  林翔雨一把没有拉住,也只好跟着一起跑了进去。
  林青走到里屋的床边。她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呆立当场。
  雪荏浑身赤裸,不着寸缕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呆滞地看着上方,他双手被绑起,双脚分开绑在床架子上,露出私处一览无遗。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到处都是啃咬拧打的淤痕和挣扎的擦伤。雪荏身下还有鲜血不断流出来,濡湿了雪白的床单,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他身边散落着几样东西,夹子、绳子上无一不沾着血红色,还有一只牛角,几乎是被血浸透了。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林青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林青心脏紧紧一缩,痛得她眼前一阵发白。
  “你……”林翔雨跑到她身边,还想拉她出去,见她已经看到,也只得罢手。
  听见林翔雨的声音,林青回头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林翔雨的脸上,怒喝:“畜生!”
  林青手劲极大,林翔雨倒退了几步,撞倒了椅子,跌坐在地上。她捂住脸,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还嚷道:“怎么着,心疼了?爷爷给了我,就是我的,随我怎么玩……”
  剩余的话,还没出口,却被林青刀锋一般的眼神吓住,倒退了一步。
  林青狂怒的眼神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其中的寒意不减反增,“这么说,你是不后悔了?”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近林翔雨。
  林翔雨那嘴硬的“是”字还没有出口,却见林青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匕首。
  “你,你要干什么……”林翔雨瞪着缓缓把匕首拔出鞘的林青,声音开始发抖。她抬头一看,林青眼神里冰寒一片,却丝毫没有失去理智的狂乱。
  林翔雨慌了手脚。在赤雪宫那么些年,林翔雨别的没学到什么,但一个人是要杀人亦或只是恐吓,林翔雨可以从眼神里轻易地分辨出来。所以她知道,林青是认真的。
  商容跟在林青身后,也看到了一切。在临月这些日子,商容对雪荏也颇有几分好感。所以即使看到林青动手打人,商容也只是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但是林青拔出匕首来,商容却感到不妙了。
  商容冲进去,一把抱住拿着匕首正一步一步朝林翔雨走过去的林青。
  林青回头见是商容,只是用非常冰冷的口吻说:“放开我,你出去。”
  商容倒是一怔,以为林青愤怒到失去理智,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那么冷静。心里急智一起,说:“雪荏的样子不太好,先去看看他,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林青静静地看着抱住自己的人,半晌才挣开商容的手,收起匕首走到床边。
  林青见雪荏的衣服全部被撕碎,只好先用床单勉强裹住他的身体,然后想轻轻地抱起来。
  也许是触动了伤口,雪荏眨了眨眼,慢慢恢复了神智。看见眼前的人竟然是林青,雪荏剧烈挣扎起来,只能发出嘶哑破败的声音:“不,不要看我——”
  林青被雪荏的动作一惊,连忙收手。软语道:“荏,乖了,我带你回去。回去后洗澡上药,再睡一觉,我们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好不好?”
  雪荏挣扎着不看林青,却意外地看见了林青插在腰带上的匕首。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用力抢过匕首,然后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脖子插了下去。
  鲜红色,带着暖意的血飞溅而出。
  林青只觉得脸上落到几滴暖暖的液体,只一眨眼的时间,匕首的刀刃没进了雪荏的纤细脖子里。
  “青……对……”刺破喉管的雪荏看见林青眼里的惊痛,神色却安静了下来,嘴角甚至带上淡淡的微笑。他举手想碰林青的脸,却只是举到一半便又落了回去。
  房间里另外两人也惊呆了。
  林青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久,才慢慢转身。
  她上半身到处都是点点血迹,那殷红的颜色衬得她绝美的容貌多了几分妖气。她竟然对着林翔雨微微笑着。
  那笑如此甘甜美好,在鲜血的映衬下却让林翔雨不寒而栗,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墙上,两腿开始打颤。
  “你没有机会了。”林青保持着那个微笑,朝林翔雨慢慢靠近。
  这一次,连商容也被震在当场,看着满身鲜血,一步一步朝林翔雨靠近的林青,竟然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住……住手!”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喝,燕氏气喘吁吁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墨竹。两人看了眼床上雪荏的尸体均是一震,然后一起看向林青。
  林青微侧头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两人。她漆黑幽深的眼睛扫过墨竹的时候,墨竹竟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林青没有停下来,继续朝林翔雨走去。
  “林青,我命令你停下来!停下来——”被林青那幽寒的一眼扫过,燕氏竟然定在当地不能再朝前走一步,看见林青继续朝林翔雨走去,燕氏一咬牙,喊道:“那是林家堡唯一的血脉……”
  屋子里其他几人,包括林翔雨都难易置信地看着燕氏。林青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燕氏话既已出口,就豁出去了:“林家堡养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厮连最后一点血脉也要除掉。”
  林青定定地立在当场,好半天才转身看着燕氏说:“爷爷那么多年宠着青儿,都是假的吗?”
  燕氏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今天林翔雨做了错事,爷爷你护着她?十几年的爷孙情分难道还比不上才见面几个月的人?”
  燕氏转过头不看林青,竟然默认。
  林青幽幽轻叹。
  她走到床边,拔下插在雪荏脖子上的匕首,然后用床单裹好雪荏的尸体,抱起后大步离开了房间。商容朝燕氏行礼致意后,也快步跟了出去。

  殇离

  雪荏的事情发生后,临月,或者该说整个林家堡都沉浸在压抑的气氛里。临月向来不喜人来人往,此番更是闭门谢客,连四位总管也一律拒之门外。
  燕氏和林翔雨一如往常,但是两人对此事绝口不提。
  三日后的上午,林青遣人请来林关。
  林关来到临月门口,是商容开门请她进去。一边走商容一边轻声对林关说:“总管,小姐她三日没合过眼了,您劝劝她吧。这样下去她身子受不住。”
  林关皱眉。
  身为林家堡内总管,当然知道林青因为幼年受过重伤,所以对自己的日常生活几乎可以用严苛来形容。想来雪荏的事情真的对她打击很大。
  雪荏那孩子……想起他来,林关心里又一阵叹息。那孩子样貌虽然普通了些,却温柔体贴,平日行事也正,堡里上下都以为林青定会收了他,却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情。
  林青虽对别人始终保持着距离,但是雪荏到底陪在身边那么多年,亲眼见他被人污辱,又亲眼见他自尽,任谁也会受不了的吧?
  况且,之后太君又明说了她的身份,摆明了护着做错事情的林翔雨。
  “十几年的爷孙情分难道还比不上才见面几个月的人?”
  这句话传到林关耳里时,她也是心里一酸。能让一向内敛的林青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证明当时的林青确实是伤心了。
  商容叩门,得到回应后推门告知林关到,然后轻轻说:“拜托总管了。”见林关点头,便退了出去。
  房间内干净整齐,未见凌乱,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
  林青见林关来了,便道:“林总管,请坐。”
  林青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素淡整齐,浑身上下只发髻上插着支白玉簪。她一脸平静无波,惯常的微笑虽已消失,见到林关时还是微勾了下唇角。
  林青看上去疲惫无力,她浸沐在晨光里的样子就好像琉璃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碎裂开来,洒了满地碎片消失不见。
  “今天请林总管来是有些事情要商量。”林青样子虽疲惫,但是说话还是一如往昔的平静,只是声音略低了几分,显得有气无力。
  林关突然意识到她的称呼从“关姐姐”变成了“林总管”。
  这……林关心里一沉。
  “小姐请说。”知是有重要事要说,林关肃容。
  “我借了堡里内帐房的银子出去开药铺,这件事林总管知道?”见林关点头,林青继续说,“那几笔银子我已经全部还清了,这一点烦林总管再确认后,给我个字据。”
  林关点头。心里一闪,难道……
  “我身边常用的东西,要带走的我会列个单子出来。林总管看看哪些是从堡里公账上出的,一并折算成银子,报个数给我。”
  “小姐的意思是,要走?”
  “是。”林青回答得一脸平静,无可置疑。
  “其实……”林关想劝,却不知如何劝起。如今这局面,林青就算是勉强留在林家堡也只没意思。燕氏虽不会赶她走,但是林翔雨却不是安生的主。原先多次挑衅,现在知道了她不是林家的人更没有留下她的道理。林青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当时该是因为燕氏拦在前面才勉强放过林翔雨,真要被她把脾气引逗出来,到时候可虑的是林翔雨了。
  现在想来林青肯主动走当然最好。只不过,这样走也委实太过凄凉。
  林青知道林关的意思,却只当没听到那出口的两个字,继续说:“临月里的人……近几日里就可以安排到其他地方了。”
  “小姐一个都不带走?”林关问道。
  “不会有几个人跟着我。”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林青突然站起来,一揖到底。
  林关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行大礼,站起来侧身,示意不敢受礼。
  “爷爷和爹爹就拜托林总管了。”林青神色郑重。
  林关没想到林青会说这些。原以为她会恨燕氏,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将两人托付给她的话。“您,就不怨太君吗?”
  “爷爷不过是拦着我,我为什么要怨。”林青一笑,复如往日般清淡平和,“这些年来,爷爷是不是真心宠我,我当然知道。他的辛苦我既然没有办法帮,也只有请林总管你多照应着些。爹爹那边,只要别让什么闲人去打扰他就好。”
  “那——”林翔雨呢?林关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这个名字。
  “至于另外那个人……”林青嘴角一勾,露出冷笑。只是那冷笑如水面的涟漪般,眨眼便消失,彷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林关心里一寒,心知林青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人,却是连劝也不知如何劝,或者,该不该劝。
  说了这一番话后,林青倦色更浓,林关劝她好好休息后便告辞离开。
  房间里又剩下林青一个人。她慢慢地走到窗边,倚靠在窗沿上,身体无力地靠着,一双幽黑的眼睛似闭非闭地,毫无神采地看着窗外。
  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
  闻讯后兼程赶回来的愉之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彷佛随时会融化在阳光里的样子,让愉之心里一痛。他疾步走到林青身边,轻轻揽住她,“青。”
  “愉之……”这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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