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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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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雨时一摸到那件东西,就觉得全身都轰地一声烧着了,张开嘴想分辩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那个人早已去得远了。

  第 159 章

  两年前从白水庄出走之时,杜雨时并没带什么东西,披着过年缝制的胭脂红缎面长夹袄,只带着一些平日不离身的小佩饰,连银钱都没拿。幸得那衣服颜色鲜艳,才能在雪地里被绿烟一眼看见,不过实在不合适家常穿着,清洗过后,被绿烟收了起来,压在箱子底,杜雨时也再没穿过。女孩子们心细如发,那些零碎小东西倒是一件没丢。这时齐逢润塞到杜雨时手里的就是那串小玉坠子。一块白玉牌子,一个碧玉豌豆荚,后来还系上了杜雨时自己的几枚私印,牢牢地系在一处。(玉牌在第 19 章出现过,豌豆在第 51 章出现过)
  玉牌和印章自不必说,只有那枚豆荚,似乎有无数个理由扔掉。然而这小玩意儿,玉质滑润,雕工精细,形状小巧可爱,杜雨时从最开始就特别喜欢,把玩得久了,感情更深。齐逢润与他在一块大半年的时光,张罗他吃穿用度,却不曾一本正经地送过他什么东西,这就是唯一的一件了。两人稀里糊涂的一番纠缠,终于没有个好结果,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对于杜雨时自己而言,自己的那一段感情还是很值得珍惜的,那种情到深处的感觉,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感受到了吧,那么,留下这么一点东西作留念也不出奇。
  过往杜雨时行动都有人看顾着,什么事都不必自己操心,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单独生活,凡事都要靠自己多留个心眼。这串小坠子是他最不愿意弄丢的东西,是以白日里总是挂在腰带上,睡觉时就压在枕头底下。习惯成自然的事情,不假思索,哪知道齐逢润这么有做贼的天赋,一下子就摸了出来,突然塞回他手里,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总不至于会认为他小心翼翼留着旧情人的东西在枕头边,两年来都苦苦惦记着齐逢润吧。
  杜雨时懊恼非常,心神不宁,一时觉得自己丢脸,一时又记挂着不知道齐逢润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时又要担心墨蝉知道自己跟别人私会要嘲笑自己。可自齐逢润走后,墨蝉从没提起过这事,杜雨时也就以为她必然是不知道了。大热天里,杜雨时也焦躁起来,在心里渐渐认定,不论如何,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与齐逢润有所纠缠,这么一想,不但没有平静些,反而越发心情沉重。
  墨蝉见他神色怏怏的,只当是齐逢润走后他想念得厉害,也就不再邀他同去铺子里,杜雨时坐在自己屋子里,往往是整日整日的发呆。
  一日午后,正坐在窗边打盹儿,突然就人从被后紧紧抱住了他。杜雨时惊得浑身一震,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了出来,那人赶紧安慰他说:“抱歉,是我太急吓着你了,别怕。”
  杜雨时听到齐逢润的声音,更加诧异,呆呆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算起来,齐逢润离开了还不到二十日。
  齐逢润不由分说地抱着他一通亲吻,亲得杜雨时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拍他,才肯松开,说:“我想死你了。”

  第 160 章

  齐逢润本来不是邋遢人,可是大中午的从太阳地里一路走进来,身上热气腾腾,衣服被汗水浸得濡湿,紧紧地抱着杜雨时,差点没把他给闷死。
  杜雨时皱着眉头,说:“你这一身湿淋淋的还不够恶心人吗?快放开。”
  他满脸嫌恶,齐逢润却越发不肯松开,说:“我哪里恶心了?偏不放开。”
  杜雨时脸一沉,又要发火,齐逢润不敢跟他斗嘴,赶快按住他的后脑,亲上他的嘴再不放开。杜雨时原本坐在窗下一张椅子上,齐逢润就大剌剌地往他腿上一坐,压得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开始熟练地解开两个人的衣服。杜雨时身单力弱,齐逢润想要压制住他真是易如反掌,杜雨时完全挣扎不得,齐逢润偏偏又是拿捏力道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肯弄疼他。齐逢润的嘴唇死死堵住了他的,一条舌头长趋直入,抵住他的舌根,他无法转头,也不能够开口说话。
  夏天两人都穿得单薄,杜雨时的外衫上只松松地系着一两个衣结,连腰带都没系,一会儿工夫,齐逢润就把两个人都脱了个精光。杜雨时来不及气愤,也来不及沮丧,齐逢润抬起他的身子,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抱着杜雨时跨坐在自己身上,扶着他的腰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按就顶了进去。
  杜雨时背向着齐逢润跨坐在他腿上,两条腿都悬在半空,偏巧那张椅子是件破烂家什,扶手早就断了,只剩下椅背,他无处可扶,又看不见周遭的情景,慌乱异常,猛得被刺了进来,惊得一声尖叫。
  齐逢润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双手都没处放,也有些怜惜,将他双腕拧到身后,一手握紧,另一手扶着他的腰大起大落。
  杜雨时这姿势狼狈不过,偏偏体内冲击不休,还是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只能没完没了地胡乱喊叫。
  那些时而嘶哑时而尖利的叫喊声越发刺激了齐逢润,猛烈地一阵顿挫,终于在他体内设出,杜雨时也无力地瘫倒在他身上。那些感觉来得太快太激烈,使得齐逢润几乎眩晕起来,把额头靠在杜雨时肩上,喘个不住。
  杜雨时其实也跟他一般,快赶如朝,这时就又羞耻起来,不肯再说话。那东西还不依不饶地塞在他体内,他好不容易缓过一些气力,就扭着身子要挣开。
  齐逢润围在他腰上的手赶快收紧,不让他动弹,凑在他耳边哑声说:“干嘛又要别扭,难道刚才你不舒服吗?”
  那嗓音擦着他的耳边,一阵□,杜雨时想起自己刚才那些失控的喊叫,无话可答,脸上整个烫得像火在烧。
  齐逢润双臂环抱着他,在他脖子里慢慢啃咬不休。杜雨时初时咬着嘴唇忍着,过不得一会儿,体内的东西又开始发涨发热,一动一动地弹跳着,他忍无可忍,使足力气去掰齐逢润的胳膊,可是哪里掰得开。
  齐逢润猛地抱起他,急步走到床边,将他仰面放下,翻身压了上去。

  第 161 章

  杜雨时没再抵抗,软绵绵地任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这情形,让齐逢润多少有些伤怀。想起之前两人同住在遂阳城外杜家老宅的日子,杜雨时脸上也是淡淡的,可是在床上,总会很坦率很热烈地回应他。细细回味一下,那时的杜雨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大约面子上放不下来,心里却很认真地将自己当作情人了吧。稍稍留神比较一下,那态度与现在的确截然不同。他是个太过含蓄太过谨慎的人,很多话一味地藏在心里。即便在那最浓情的时刻,他也没有给自己一点点的信任,那么自以为深情体贴的自己是不是失败透顶呢?
  说实话,杜雨时的身体让他迷恋,要他留在杜雨时身边却不碰他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此时,杜雨时就在他怀里乖顺异常,他却还是不满足。即便杜雨时再不给他一点回应,他也要一直不断地做下去,但又只能越做越机渴,越做越空虚。
  杜雨时近些时候都没好好吃饭安稳睡觉,精神比以往还要不如,没那么多气力去跟齐逢润拧,齐逢润想要做,而且已经突袭得手,他也懒得反抗,耐着性子受着。可齐逢润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没完没了,整个下午都没放开他,他到最后已经忍无可忍,有气无力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总这样不嫌烦吗?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齐逢润此时浅浅埋在他体内,慢慢揉弄着,只不过不舍得离了他而已。听他这样讲,也委屈起来,草草抽动几下,轻轻退了出来,说:“我也是没办法呀。”
  杜雨时气得头直发晕,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干这事还是被逼不得已的不成?”
  齐逢润说:“雨时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到现在还在跟我堵气,总不肯原谅我?”
  杜雨时说:“原来竟是我无理取闹没事就跟你堵气?”
  齐逢润说:“我没说你无理取闹。可是你总不理我,我心里寂寞得很,似乎总是跟你隔了很远很远,只有进到你身体里,才好像跟你靠得近了些。”
  杜雨时气呼呼地说:“简直一派胡言,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你从来都是这样,除了那件事就想不到别的。”
  齐逢润说:“雨时你真当我没脑子吗?我固然是想着,要你不再怪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一起回遂阳,可是你肯吗?”
  杜雨时果然不肯,闭着嘴巴不说话。齐逢润只能自己叹了一口气,说:“我过去果然是对你不够好,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可是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心的。而且,就算你怪我,难道你舍得一辈子不回遂阳吗?那里也是你的家乡啊。”
  杜雨时闷闷地说:“这种事情,不必你来操心。”
  齐逢润轻轻抱着他说:“那你不要再不告而别。也许你不相信,我本来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块,我本来打算,一辈子好好照顾你,我对你不是随便玩一玩就算。可是有一天你突然就消失了,我的心就好像凭空丢了一块,疼得没完没了,恍恍惚惚没个去处。你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跑掉,答应我好吗?”
  杜雨时听着这话,心里也有些揪痛,却还是不愿意回答。

  第 162 章

  齐逢润抓着他粘乎了一晚,次日清晨,不待他开口赶人,就自己动身走了,如此唐突而来,铩羽而归,浑不可解。杜雨时心中郁结,接下来一连数日,除了晚间出去演奏献艺,就再没出过门。
  墨蝉一日两日的,还当他是舍不得情人,十数日下来,就有些没底了。杜雨时那古怪脾气,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墨蝉越寻思就越是心虚,没事不敢去招惹他,不如自己远远地躲起来。可是越躲越是沉不住气,终于忍不住要去探探杜雨时的口风。正好厨娘们新近采买了一批新鲜哈密瓜,想了一想,就自己去挑了个又黄又香的,剖开洗过,切了一盘,端去杜雨时的住处。
  杜雨时本来就住得偏僻,又要避嫌,是以没有跟院中的女孩子们相邻而居,又没有个细心的人常在他身边打扫照顾,墨蝉一路去了,只见那蔷薇篱笆上的花枝横七竖八参差不齐,地上的落叶积得层层叠叠,想到杜雨时一个盲人独自住着,不由地有些凄凉。走进了小小的院子,还不及招呼,就看到杜雨时坐在门槛上发呆,明明应该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却不理睬。
  墨蝉走上前去,说:“好好的坐地上干嘛呢?”
  杜雨时本以为是有人来送饭添茶来的,结果却听到墨蝉的声音,也有些意外,说:“姑娘最近生意兴隆,想必连数银子的工夫都抽不出来,竟然会来看我?”
  墨蝉何等聪明,如何听不出他话里带刺?一听他这话,心就咚地一跳。
  原来齐逢润求好心切,与她达成协议之时,许下了极丰厚的报酬,粗粗算来,到明天开春,又可以开第三家胭脂铺了。前次齐逢润在扬州耽搁得太久,一回遂阳本来再也脱不开身,第二次前来,除了想念杜雨时,另一方面也是筹齐了银子特地前来兑现自己的承诺。齐逢润虽然是个生意人,该出手时却也决不小气,除了银子之外还有极阔绰的礼物。杜雨时眼睛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时墨蝉从头到脚,戴满了晶光闪亮的各式首饰,金银珠玉,就跟个首饰摊子差不多,全都是齐家饰品作坊里的新制品。
  墨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可是见了这许多首饰怎么不喜出往外,梦里也要笑醒过来,想着杜雨时与自己对面而过也不能发觉,于是尽管都招呼到自己身上,过足了这一把瘾头。这时却胆战心惊,生怕杜雨时突然之间重见光明,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闹起来。就算将来杜雨时跟着齐逢润回去遂阳,自己一样可以靠着他的配方赚大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跟自己翻脸。
  墨蝉拼命稳住自己,作出一副没事人的口气,挨着杜雨时的身边坐下,说:“看你平时跟我也是淡淡的没话要说,没想到竟然还在想我?怎么不早告诉我?看你最近没精神,就以为天气热了你烦,没来吵你。这会儿有好东西,不是惦记着拿来给你吃吗?”一边说一边从盘里拿出一块甜瓜,塞到杜雨时手上。

  第 163 章

  杜雨时早就闻到这甜瓜的味道。外面的人恐怕要在这毒日头下面忙忙碌碌讨生活,而自己却能安安逸逸地坐在凉风荫荫的树下吃甜瓜,想一想,自己也该算是个有福之人了。墨蝉一块甜瓜递过来,他也不客气,拿着慢慢啃。
  墨蝉脸皮再厚,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杜雨时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不说话,她也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你近来有心事吧?总是一个人闷着,该闷出病来了。”
  杜雨时说:“姑娘那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这院子里哪个人的事不是清清楚楚地摆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又能藏得住什么心事呢?”
  墨蝉一时窘了,咳了几声,说:“没错,那天咱们在烟雨楼遇到的,就是你家男人,我已经知道了。你该不会在怪我既然已知道到了也没替你把他拦下来吧。”
  杜雨时一块甜瓜啃完,墨蝉连忙又讨好地递过来一块,他一边吃一边说:“姑娘心知肚明,你若只是坐视不理,我又怎么会介意?”
  墨蝉脸上的表情一时精彩之极,龇牙咧嘴的,幸得杜雨时看不见,装出一副平静口吻,说:“你们旧情人之间的事,我除了坐视不理,又能怎么样。”
  她嘴硬死不认帐,杜雨时自然渐渐气恼起来,说:“我眼瞎心没有瞎。那个守门的杨胜,虽然时常偷懒,可是并不傻,那个人第一次溜进来还能说是碰巧,第二次再溜进来,只能说是姑娘得了他的好处,一意要放他进来。”
  墨蝉听他这样讲,就觉得,他毕竟是心太软了,没有想到那个章道祥也是自己跟齐逢润商量好了引来的,只以为第二次是自己放了齐逢润进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杜雨时火气这么大,东西是吃不下去了,墨蝉只好先进屋去把手上的碟子搁下,再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抓着他的胳膊说:“咱们两个谁跟谁呀,有话不能慢慢说吗?你平日里那么豁达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又说起什么瞎不瞎的,存心让我难受吗?”
  杜雨时说:“幸得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好好的,苦也只苦到我一个人。我也不求别人能明白我的苦处,可是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欺我看不见的人。别人也就算了,我对姑娘可是一片挚诚。姑娘在我最潦倒的时候收留了我,赏我一条活路,但凡是姑娘叫我做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做。实在没想到姑娘竟会跟别人一块儿来摆弄我?我实在想不通,那个人一贯地背信弃义,姑娘怎么会相信了他跟他一路?就算他愿意给银子姑娘使,姑娘自己手上的那些银子难道还不够多吗?”
  墨蝉说:“你之前的事情,是我主动去问了那个姓齐的。你把他说得这么糟糕,当然是之前一直对他有怨气,不过也是因为你对他动了真心才会这么怨恨他吧?也许你不信,我这一辈子遇过的男人里面,他还算个比较像人样的。财迷心窍一时糊涂,是人都免不了的,难得的是他对你始终如一。多少男人,追着你的时候把你当个宝,你认认真真想对他好了,他又把你当根草。你家这位,穷追不舍地找了你两三年,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对你实在是真感情呀。”

  第 164 章

  杜雨时奇道:“我是越发不明白了,姑娘何必插手这件事?我与齐逢润断了就是断了,有什么不可以?姑娘可知这几日来我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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