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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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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静不下心的。”苏妤眼也没抬一下,指尖碰了碰盒中软膏试着硬度,又拿起了那花汁,笑说,“不是交给了娴妃娘娘您操办么,臣妾在不在意有什么用?再说,就算是交给叶景秋,她挑了谁臣妾也说不得什么不是?”
阮月梨被她这不冷不热的样子弄得没话,滞了半天,绕过漆案坐到她身边:“姐姐”
“还别叫姐姐。”苏妤止了她的话,“从前那两年怎样还怎样,陛下是对我好了那么几天,也说明不了什么。”
一时宠她,本就不意味着她能再坐到那主母的位子上去,当得起一众妾室一声“姐姐”;何况前些日子还出了那般的事。
苏妤淡淡一笑:“你也知道陛下这些天也没来过了。”
“有所耳闻!”阮月梨一咬牙,随即便皱了眉头,颇是没好气道,“听折枝说了。你说你跟陛下闹什么脾气?你也清楚,六宫嫔妃过得好不好,全是他一个人的意思”
“闹脾气?”苏妤轻一笑,“你当我苏妤是那么分不清好赖的人么?失宠了两年,我比谁都清楚失宠的苦你看这颜色行么?”
“淡了点。”阮月梨觑了眼她递到面前的唇脂,很认真地给了个答案又道,“你知道失宠的苦你还耍性子?”
“不是我耍性子。”苏妤长缓了口气,缓出心中无奈,“你也知道,我总能梦到些东西,应验的居多。”苏妤哑声一笑,“连被废这事都应验了。”
“嗯”阮月梨一颌首,问她,“所以呢?”
苏妤含笑反问她:“那你猜前两天我梦到什么了?”
“”阮月梨黛眉轻挑,“梦到你又失宠了?”
那照这么说倒也算又应验了一回。
“什么啊”苏妤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往那唇脂里添了花粉,“我梦到苏家倒了,彻底倒了。父亲自尽、苏澈腰斩,全家都被抄了。”她说着一笑,“你说这回我避得过么?”
阮月梨和苏妤自j□j好,知道她那一场场梦是怎么回事。记得从前她还嘲笑苏妤疑神疑鬼,后来实在被那一次次应验惊得够呛。
避得过么?她哪有信心跟苏妤说“避得过”。
见她不言,苏妤又笑道:“所以啊我干什么傻乎乎地再由着他宠一次、再让自己心死一次?我就这么贱?”
都是大燕排得上号的贵女,这样的字眼多少难以说出口的,更何况是说自己。苏妤说这话时却有几分切齿,不是反问,她是委实想骂自己一顿。
那日皇帝问她,若是他死了,她会否伤心。她一时并无答案,回到自己宫中后却忍不住细想起此问——倒仍是没有明确答案,却满心都是他待她的好。有最近的,也有两年前的。
苏妤觉得自己没用透了!
明明是待她不好的年月加起来更多些。
“姐姐你心里头明明放不下陛下。”阮月梨喃喃道,“从前那两年也未见得就绝情了,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了,说翻脸就翻脸,就为了一场梦?”
语出即噤声,阮月梨也清楚,苏妤“一场梦”从来并不只是“一场梦”。
“别替我瞎操心了,采选的事怎么了?”苏妤笑睇着她,“且看看有没有臣妾能为娴妃娘娘分忧的地方?”
听苏妤变了口气,阮月梨也拿腔拿调起来。从袖中取了张纸出来搁到桌上:“那就有劳婕妤帮本宫看看这事怎么办。”
苏妤抿笑应了句“诺”,拿起那张纸来看。上面除却若干个名字以外再无其他。其中有几个是她认识的,按着年龄来算
苏妤眉头微蹙:“今届家人子?”
“可不?”阮月梨道,“见都没见,陛下先把这个给我了,说这上面的一个都不许选进来,你说这什么意思?”
“大抵是看了画像不满意呗。”苏妤思索着无所谓道,“殿选本也麻烦得很,他能替你先摘出去一部分人不是很好?”
“才不是呢。”阮月梨嗔了她一眼,“这单子是苏公子写的。”
苏妤一愣:“苏澈?”
“是。”阮月梨颌首,“陛下传我去的时候,苏公子还在成舒殿呢。”
怎么回事?苏妤觉得奇怪,先前听皇帝说差他和沈晔一起去办事,倒没什么不妥。如今如是来回禀什么也没什么稀奇,但怎么会让他写个家人子的单子给娴妃?
但见阮月梨也是满脸疑惑,心知问她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心中矛盾一番,到底是不敢扔下弟弟的安危不管,一叹道:“我见陛下去。”
阮月梨笑逐颜开:“多谢。”
苏妤禁不住地瞪她——怎么看都像是帮陛下设了圈套请她进去。
至了成舒殿,宫人连通禀也没通报句请她进去。苏妤踏入殿门,听得侧殿的笑谈,止步偏头一看
皇帝在和苏澈把酒言欢。
心中暗惊,苏妤沉着脸迈过侧殿的门槛,俯身一拜:“陛下大安。”
笑声倏然止住。
“免礼吧。”皇帝语气沉沉,听上去并不想见到她。苏妤站起身,说话有些犹豫:“臣妾”
其实那些话问皇帝也行、问弟弟也行,只是两日同时在这,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婕妤等等。”皇帝抬手制止了她的话,遂将另一只手伸向苏澈,“苏公子,先把账算了?”
什么?
苏妤目瞪口呆地看着弟弟不情不愿地从怀中取了银票出来,搁到皇帝手上。皇帝竟然还很认真地数了数,继而满意地朝二人一笑:“朕还有事,你们聊。”
他就这么走了。
苏妤在原地愣了又愣,直到苏澈到她面前晃了晃手:“长姐?”
“坐下!”苏妤打开他的手,狠狠喝道。苏澈不敢吱声地坐了回去,苏妤气势汹汹地在他面前也坐下,“说!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苏澈有些尴尬道,“我就是跟陛下打了个赌。他跟我说长姐生气了,但是方才娴妃去见了长姐,长姐必定会来见他;我说不可能,长姐认准的事改不了,谁去劝也没用”
苏妤听得吃惊,又怒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这个月俸禄就没了啊。”苏澈垂头丧气,苏妤听得满色发白,又道:“不跟你说这个!我是问你,你给娴妃娘娘写的那张单子怎么回事?”
“那个啊”苏澈朝外指了指,“那个是陛下让我写的”
“他让你写你就写?”苏妤气急之下脱口而出。一想又噤了声,那位是皇帝,发了话谁敢不听?
默了一默,苏妤改口问他:“陛下让你写什么了?”
“陛下让我照着锦都的家人子名册把从前和长姐关系不好的都挑出来。”苏澈说着抬眼觑了觑长姐的神色,“你说我敢抗旨么”
苏妤回思一番,皱了眉头:“所以你就乱写?”
“我没有啊”苏澈惊讶不已地望着她,“这是成舒殿长姐别乱说”
“还没有?那单子上泰半的贵女我听都没听说过。”苏妤瞪着他。
“那”苏澈哑哑道,“那是陛下加上的”
苏妤听得惊意更甚:“为何?”
“我怎么知道。”苏澈道。想了一想,给出的答案和娴妃一样,“许是看了画像觉得不满意,便让娴妃娘娘先给挡下?”
在正殿静听着的皇帝闻言一笑,满意地翻着手里的折子不说话。为什么加上那些名字,苏澈不懂、苏妤不理解,连御前的宫人也觉得奇怪,他心中清楚又没办法说。
上一世时在建阳三年入宫的家人子,懒得搭理苏妤这个长久无宠的昔日主母的居多,但也有好事的、或是急于巴结叶景秋和窦绾的去找过她的茬。
那时他只冷眼看着,不闻不问。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来,他懒得对她的事多费口舌。
这一世么
自是要把这帮人阻在宫外。保险起见,顺便问了苏澈从前在锦都有哪些贵女和苏妤交恶。
家人子可以选,但就算要选,也得尽量不给苏妤添堵。苏澈的名单、他的名单,再加上娴妃掌理着这事,泰半的“堵”便算是清了。
余光瞥见二人从侧殿退出来,苏澈上前一揖,道了句“臣告退”,皇帝眼也不抬算是允了。苏妤迟疑一番,终是按着规矩上前一福:“臣妾告退。”
皇帝却陡然抬了眼,板着脸就回了一句:“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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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仪
苏妤闻言银牙一咬;静立在殿中不动;不知皇帝要说什么。皇帝的视线定在她面上;二人都是半点笑容也没有。须臾,皇帝道:“苏澈在禁军都尉府做得不错。”
“谢陛下。”苏妤垂首一福身,皇帝又道:“过来坐。”
僵持了也有二十几日了——且在苏妤眼里并不是“僵持”;她委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避开他。可到底是没有拒绝的理由;苏妤悄然无声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隔了半步远的距离,一动不动。
皇帝觑了她一眼;也不开口;继续看手里的折子。
好像没什么事?
坐了一会儿;苏妤抬了抬眼:“陛下有何事?”
“没事。”皇帝随口答道;又反问她;“你回宫有事?”
“”苏妤哑音。
又坐了一会儿,皇帝把折子搁下起了身,把手伸向她,笑说:“出去走走。”
倒是没走太远。成舒殿后有一处凉亭,二人便在凉亭里歇下了。元月末犹有些寒意,这日又是阴天,更显得冷飕飕的。宫人奉了温酒来,皇帝信手倒了一杯递给苏妤,苏妤将酒捧在手里取暖却不喝,皇帝抿酒睨了她一眼,笑侃道:“怕朕给你下药么?”
“”苏妤这才红着脸饮了口酒。皇帝又说:“近几日如是章悦夫人传你去,你便去吧。不必担心什么,是朕把你册封礼的事交给她操办了,不会出什么岔子。”
“诺。”苏妤应了一声。分明地觉出近来的许许多多事情,皇帝都会先跟她打个招呼。不论她对他有怎样的抵触,提前知情了之后到底是安心了不少。
“还有这次采选完了,你是想接着自己住、还是宫里添几个人陪你?”皇帝询问道。
苏妤心知自己到底还是一宫主位,总独居着不管事也不合规矩。默了一默,抿笑道:“听陛下的。”。
元月廿四,苏妤受封正三品充仪。在太庙行罢册封礼后,又回到绮黎宫接受一众比自己位低的嫔妃的拜见——其中包括与她同品却位子靠后的充华楚氏。
这几位宫嫔,多是元年受诏入宫的世家女子,唯楚氏和一贵姬丁氏是从太子府随进宫的。
但谁也不曾想过,自己竟还会有再度向苏妤见礼的一天。
苏妤淡看着,这一幕于她而言亦是似曾相识。嫁入太子府的第二天一早,一众媵妾也是这般向她见礼。
只不过那时,为首之人是叶景秋。
叶景秋苏妤禁不住地轻笑,前几日,叶景秋因为册礼的事时时要找她打个商量,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叶景秋笑靥之下的不甘,心中难免有几分快意。
若说当日皇帝下旨要为苏妤晋位之时引起了一番小小的动荡和议论,如今册礼行罢,这番议论便顺理成章地扩大了。
起因还是那封号:云敏。
关于是否取自“云清”和“敏宸”,因闵氏与晏氏均是长辈,后宫不敢揣测太多,最多不过私下说上一说;然则另一番“闲话”却被摆到了台面上——兴许在皇帝心里,窦绾这个本该为后的佳瑜夫人是不敌发妻苏妤来得重的。
这猜测也算不得无风起浪。谁都还记得,当日皇帝虽是仍与窦绾行了昏礼,但合卺礼未成。
细究其原因,也是因为这位云敏充仪。是她突然病了,皇帝才离开了辉晟殿。如今又为她加了起码是从一品妃位才能有的双字封号,皇帝的意思让众人愈发看不透。
不过反正后位也已空悬了两年有余,起先都道叶景秋会是皇后、后来出了个窦绾。帝王的心意本就揣测不得,突然而然地想把苏妤扶上去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怪事了。
苏妤过得顺,自是免不了有人心中不顺。阖宫都看得出来,苏妤在场的情况下,面有不屑或是不服的大有人在。两位夫人能不见她就不见她、楚充华还禁着足,除却在她晋封当日拜见了一次就再未见过她。唯一一个还敢不恭不敬的,大约就是有着身孕的陆润仪了。
其实陆润仪也非没在苏妤身上吃过亏,她有孕而不得晋位、迁居霁颜宫,多多少少都和苏妤有关系。不过到底是有着身孕的人,凭着这孩子,谁也动她不得,目中无人也在所难免。
到绮黎宫道贺时亦是语中带刺,又话里话外和楚充华套着近乎。苏妤淡淡听着,待她不冷不热的一番话说完,才命了宫人去取东西。
折枝亲自取了个锦盒来搁到苏妤手边的小桌上,苏妤信手打开,取了里面坠子出来。是枚玉佛,雕琢得精致,小小的却很是莹润。苏妤衔笑向陆润仪道:“男戴观音女戴佛,这玉佛,给润仪娘子图个吉利。”
不咸不淡的口气,寓意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是在场几人一看便明白了,那玉佛上的红绳极短,根本不像是给大人戴的,只能是给小孩子。
换言之,苏妤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陆润仪,她希望陆润仪腹中怀的是个帝姬。
谁不知嫔妃多想有个皇子傍身?苏妤刺激,不是明明白白地跟陆润仪翻脸也差不多了。
苏妤把那玉佛搁回盒中,折枝一福,将那玉佛呈到陆润仪面前,道了声:“润仪娘子。”
便是等着陆润仪收下了。
陆氏只觉那玉佛的光泽刺眼极了,佛像上微微的笑意都像是对她的讥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盯了半晌,蓦地一伸手连同盒子一并抄起来。
“有本事你砸。”苏妤生硬的语声让陆润仪一僵,四下也静了。
尚未采选,宫中嫔妃就这么多。如今来给苏妤道贺的是这些、当日去贺陆润仪的也是这些。
都记得从前发生过什么。
微有一顿,苏妤笑睇着她面上生了冷意:“反正,润仪娘子你也不是头一回砸本宫赐的东西了。”
是“赐”不是“送”。陆润仪最好还记得她的位份,在座的一众宫嫔亦是。
滞了一滞,陆润仪几乎觉得手里那盒子烫手。拿着也不是、搁下也不是,旁边坐着的一众嫔妃又明显等着下文,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见她一时没有反应,苏妤执起茶盏,闲闲地啜了一口,又道:“润仪娘子怎么就这么不识货呢?上次那镯子就是稀世珍宝,娘子说砸便砸了;如今这个,玉质比那镯子还要好些,娘子还要砸?传说妺喜爱撕帛之声,娘子竟独爱摔玉之响么?”苏妤说着,目光在她面上一划,“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般的美貌。”
这话说得简直恶毒。目下的陆氏何止是没有祸国妖妃的美貌,因有着身孕,从身材到容颜都走了形。
偏性子还半点长进都没有。
被苏妤气得语结,陆氏切齿半晌,狠然将手中之物掷在桌上,说话比苏妤还不留情面:“到底是失宠了两年的人!得了块破玉就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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