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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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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竭。轻度脱水仅有皮肤和口舌干燥,眼窝稍陷,神志无改变。重度脱水则出现,眼眶下陷,两颊深凹,口唇干燥,神志淡漠甚至不清。皮肤皱缩湿冷,弹性消失;手指干瘪似洗衣妇,腹凹陷如舟。腹胀臌肠,心律不齐。脱水严重者心音低弱,呼吸浅促。’

    虽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可臣明显感觉错漏百出,臣也跟其他御医交涉过,发现所有病人虽有霍乱之状却实无霍乱之病,而且,而且这所谓的‘霍乱’,根本就不会传染。”

    冰清抬首,秀眉一蹙:“这是中毒了。”

 看本王让你怎么死!

    冰清秀眉一蹙:“这是中毒了。”

    直起身子,忽觉一阵昏眩,冰清伸手扶额。

    “清儿!”明锐心上一紧,赶忙将人揽进怀里。

    宫溟本能地把上冰清的脉,却让明锐瞪了一眼,“你做什么?”

    瞪得宫溟讪讪松开手来。

    冰清缓得一缓,站稳了身子:“我没事,别担心。”

    明锐抱紧了人,心疼道:“清儿,六叔带你回去。”

    冰清摇摇头,正想启口,忽听一阵飘渺的铜铃声叮铃作响,紧接着传来有人呢呢喃喃的声音。

    明锐一奇,转向宫溟:“什么声音?”

    宫溟道:“自臣来这里时,附近就一直有一个道人设坛做法,说要驱逐霍乱,可似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言在此而意在彼,驱除霍乱是假,动摇民心才是真。九都许多百姓都日日围坐在祭坛前听那道人说法呢。”

    明锐道:“还真是有心,也不怕自己会染上霍乱的。都没人管的吗?”

    宫溟道:“霍乱一起,天城、九都都乱了,谁还有余力去琢磨这些。”

    明锐且听且罢,低头对冰清温柔无匹:“清儿,我们回家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少的苦涩。

    家在哪里呢?也不过是回宫罢了,可回了宫,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困难,就更不能像这样跟她亲近了。

    冰清却未有将明锐的话放在心上,只兀自忖了片刻,抬头道:“六叔,我们去看看可好?”

    明锐为那样明丽的一双眼睛而心上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冰清续道;“六叔,冰清难得出来一趟,你就行行好答应我吧。”

    明锐再不犹疑,托起冰清,吩咐宫溟头前带路,三人就一道而去了。

    待明轩和胤祺、馨羽三人扑空了几所屋舍而寻来此间时,又听打杂的卫兵说明王去看道士作法了,这就又风风火火地追了去。

    明锐托着冰清跟宫溟一路而去。

    冰清动了动身子,“六叔,放我下来自己走,我没那么娇贵。”

    明锐佯瞪她一眼:“吵什么吵,换了别人,就是央着本王抱她一抱,本王还懒得理呢。”

    “六叔!”

    明锐忽然步子一顿。

    冰清迅速扬眸望去,只见了一片枯草地里用木板随意搭就了一个简单的祭台,台前有百余名百姓席地而坐,双手合十,虔诚默默。

    明锐放下冰清,冰清转眼,见了一个道骨仙风,手执拂尘的道人坐在台下的一张木桌之前为人讲说着什么,身边立着几名道家弟子,桌前等了一些神色凄怆的百姓。

    冰清走近了才知那道人在为人测字。

    明锐看冰清一双美眸直盯着人瞧,闷闷道:“不过测字嘛,胡说八道一通,本王也会啊!”

    冰清听了就笑了,“六叔,我们也去测一个字如何?”

    明锐先皱了皱眉,看冰清笑容明媚,立马点头:“清儿说去就去。”

    霸道地牵起冰清的手径直往道人跟前走去。临近时,冰清将他轻轻扯住,含笑道:“六叔,后面接着去。”

    明锐望着后面十几来人的长队,不可思议地瞅冰清一眼,“本王就喜欢后来居上。”

 曾无阮籍之思?

    明锐不可思议地瞅冰清一眼,“本王就喜欢后来居上!”

    话是这么说,可人还是乖乖地跟着冰清走后边排上了。

    明锐等了半晌好不痛快,好不容易轮到了,这便没给人好脸色看,坐在方形的硕大木凳上,恶狠狠地瞪了那深目皓齿的青年道人一眼。

    道人莫名瑟缩一下,郁闷不已。

    抬眼就见了眼前这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的身后,居然立着一个美丽的姑娘,人只觉心头一阵畅快,眼都移不开了,转而就又让明锐狠狠剜了一眼。

    道人也觉失态,讪讪收回目光,一本正经问明锐:“阁下来问什么的?”

    明锐没好气道:“问道长何时归天。”

    “六叔!”冰清轻轻推了推明锐,明锐才又道:“在下来测字的。”

    青年道人的脸上阴了一瞬,这才又面色平平道:“测字就写吧。”

    明锐拿起笔,蘸了墨,又顿住,回首问冰清:“清儿,六叔写什么?”

    冰清稍事斟酌,道:“就写六叔的名,如何?”

    “嗯,六叔听清儿的。”明锐点点头,大笔一挥,一个大大的“锐”字就跃然纸上。

    道人瞪了瞪眼,随即淡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锐,从金,兑声。锐,芒也;利也。芒而可观,锐而不挫。养精蓄锐,披坚执锐;锐意进取,锐不可当。”

    明锐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屑,待看不看的神情。

    道人却一点儿不以为忤,耐心解说道:“在五行八卦中,兑便是澤的意思。澤,从水,澤,泽也,光润也。‘水草交厝名之为泽,言其润泽万物以阜民用也’。

    福泽万民,恩泽天下。

    再加一个金字,必定江山在望,固若金汤!但缺锐志耳。”

    江山在望,固若金汤?

    什么意思,让他谋反的吗?将胤泽取而代之?

    明锐迅速地看向冰清,却见冰清垂眸不语,明锐这就无辜得很,起身扯住那道人的衣襟,冲他忿恚:“什么‘江山在望,固若金汤’?再敢胡说八道,看本王让你怎么死!”

    “明锐!”明轩这便赶了来,气得不行,但看这两个人平安无事,遂也放下心来。

    馨羽喘着气道:“明王也忒能跑了!”说着双手扶在膝上。

    看得胤祺郁闷不已,还是会武功的人呢,竟然走这点路就撑不住了。

    身旁的宫溟见礼:“睿王,荣亲王。”

    明锐让明轩拉了开来,转身就扶上冰清的双肩,急切道:“清儿,你要相信六叔。”

    冰清抬眼,淡淡一笑:“六叔。”

    明锐更是难受得紧:“清儿,你说句话,你什么都不说,只能叫我更难过,什么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可要是你不相信我,我只觉了无生趣。”

    冰清拍拍明锐的手,安抚道:“六叔莫急,冰清替六叔讨个清白。”

    听得明轩一阵莫名。

 蓝翎再见了

    明轩一阵莫名。

    馨羽拉过宫溟就询问起来。

    但看冰清上前在方凳上优雅落座,笑容清透:“道长”

    年青道人一见眼前的人儿素衣黑发,绰约出尘,不觉竟看得痴了,连冰清跟他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冰清垂眸,是有些尴尬了。

    道人反应过来才忙应声而答:“锐字便是此解,断然不会有误,时机一到,自然就会见得分晓。”

    冰清为这莫名的话而怔了一怔,随即清雅启口:“道长,晚辈听说‘其进锐者,其退速!’‘于不可已而已者,无所不已。于所厚者薄,无所不薄也’;

    虽说锐字当可此解,可并非所有人都能征讨四夷,锐志武功,岂是但凡名锐就能得此解的?

    常言道是薄者见疑,厚者为戮,这祸从口出,患从口入。道长觉得可有几分道理吗?”

    明目张胆地教训啊。

    道长吃了一惊,脸色一变,却不动气,对着眼前伶俐的美人道:“本尊不过凭书而说,并不曾有何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但听之任之即可,何必认真?”

    冰清笑而颔首,双手抱拳:“圣人有云:‘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晚辈今看道长在此设坛做法以驱疫情,不觉大受感动,道长不妨也同晚辈指教一二如何?”

    道长欢喜得很,点头就自报家门:“本尊法号无住——‘一切皆流,无物常住’!”

    冰清会意,“晚辈闺名冰清——‘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听得明轩等人怔在当场。

    无住心中依声默念,赞赏不已:“好名字!”

    不卑不亢:“彼此,彼此。”

    无住问:“冰清定是出自书香门第吧?”

    冰清答:“那倒不是,家父是天衢的一名普通医官,冰清未曾得有多少墨宝,只跟家父学过些微医理罢了。”

    无住了然:“看来冰清是个妙手仁心,悬壶济世的医者了。”

    冰清但笑:“粗通皮毛而已,何敢言妙手仁心,悬壶济世?”

    又问无住:“敢问道长从何而来?”

    无住因她此问而怔住,不想她如何知道自己乃是他乡之客。

    更觉激赏,坦言道:“无住来自蓝翎。”

    “蓝翎?”没有惊异的神情,“那道长如何来了天衢?”

    无住禁不住轻声叹息:“‘纵横未得意,寂寞寡相迎’。无住身在蓝翎,今学皆知,古学全晓,自诩为通学集大成之者,奈何,‘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自强不息而又才高位下,心中苦闷,遂来了天衢。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就以道学相伴,聊以解忧。”

    冰清道:“看来道长既有‘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锐志,又有‘才高位下’的苦闷了,这样想必是很辛苦。”

    接着又问:“‘怅尔咏怀,曾无阮籍之思’?”

 走火入魔了

    冰清问:“‘怅尔咏怀,曾无阮籍之思’?”

    言下之意是说无住乃自怨自艾,既怀才不遇,何不像阮籍那样遁迹山林、咏怀终日?

    无住道:“‘余独坐一隅,孤愤五蠹。虽身在江海,而心驰遥阙’。

    寂寞夜何久!

    虽说‘白云在天,清江极目,可以散孤愤,可以游太清’,然‘独幽默而深林潜居,时岁忽兮。孤愤遐吟,谁知吾心’?”

    冰清莞尔:“冰清闻:‘过去心不可有,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不知道长所谓的‘吾心’指的是哪一个心呢?”

    无住愕然。

    冰清续道:“‘仰望白日光,皎皎高且悬;兼烛入宏内,物类无颇偏’。

    君子‘不患人之不知己,患不知人也’;‘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人不知而不愠,方而君子。

    道长既是通学大成,如何不懂这样明白晓畅的道理,便是懂了又如何言行不一呢?”

    无住更觉错愕。

    “‘主持太过,势有所偏’。君子就该光明磊落,胸襟坦荡。儒家也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个‘天下’未尝就有国界之分,道长在蓝翎不得志,如何到了天衢就替人落阱下石?”

    无住红脸,噤声不语。

    冰清语重心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施之于人,当念己身。道长自何处来就回何处去吧,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何苦来趟这一滩浑水,想必道长也不希望做政治的牺牲品。”

    无住赶紧起身一揖:“冰清说得是,无住受教了。无住这便回蓝翎去,从此一心向善,当‘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冰清轻轻点头,起身道:“道长多保重,我们有缘的话,蓝翎再见了。”

    ==================================*冰*清*皇*后*============================================

    黑红油漆的匾额,鎏金凝炼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仙客来”三个大字。

    这里是九都,最华贵的茶楼。

    明轩一路随着冰清走进“仙客来”的雅阁里,对于方才的听道长作法一事,冰清让他大开眼界,不想一向怯懦的皇后这般了不起,难怪明锐和胤祺通通都那样喜欢皇后,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几人前脚进门,甄彧后脚就带人追了来。

    “参见睿王,参见明王,参见荣亲王,参见”

    怎么皇后也在这里?

    明轩知他所惑,只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甄彧道:“回禀睿王,西僵、北藩同时兴兵蓝翎,皇上让臣诏睿王火速进宫,共商大计。”

    明轩缄默无语。

 官兵抓土匪

    明轩缄默无语。

    明锐嗤之以鼻:“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打仗,真是走火入魔了。”

    “胤祺,保护好皇后,照看好六叔。”明轩回身向甄彧道:“走吧。”

    明锐对着明轩的背影,好生纳闷:“照看好我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馨羽暗暗好笑,一抬头就叫明锐瞪了一眼。

    明轩走出“仙客来”,忽而步子一顿,淡淡道:“回宫以后,不许跟皇上多嘴说皇后在这里,听到没有?”

    甄彧怔了一怔,应声道:“是,王爷。”

    雅阁里,冰清临窗而坐,一双美眸径自望着昔日熟悉无匹的青石大街。

    而胤祺想起自己曾经在春初的时候于此际对着四叔伤心落泪,却是因为冰清。

    转眼就入冬了,短短几月而已,竟仿佛是已逾几世一般,恍然若梦。

    馨羽看胤祺不说话,遂也陪在一边,默默不语。

    明锐端着杯子静静地看着冰清的侧脸儿,仿若在细细欣赏着一件绝美玉器一般。

    几人处得一时,宁静而自适。

    冰清眸子一深,似乎见到了楼下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正往大门进来。

    忖了片刻,待想得清明之后,忽觉心里一阵吃味,手上一滑,杯子就掉回了桌上。

    骇得馨羽从椅上跳起,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皇后没事吧?”胤祺起身探视冰清,又回头看馨羽一眼,莫名其妙:“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明锐抓着冰清的小手瞧得仔细:“怎么了?有没有烫着?”

    冰清对着他二人摇摇头,淡淡抽出手来。

    再转眼,就见了那个碧衣的人儿又叫一个大汉子驮在肩上,扛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

    明锐巡着冰清的眸光看去,也见了这样的场景,不由皱眉。

    冰清转身向他道:“六叔,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

    明锐一奇,笑着挑眉:“什么游戏?”

    冰清美眸一漾:“官兵抓土匪。”

    馨羽一喜,抢声道:“我也要去!”

    ==================================*冰*清*皇*后*============================================

    屋瓦破败的院子,枯叶糜烂,窗扇脱落。

    两个彪形大汉,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当中一个扛着一个人就进了柴草堆杂的厅屋里。

    把肩上的人往草垛上一放,笑得欢喜:“咦,听说阁老的女儿美若天仙,也不过如此嘛。”

    另一个道:“皇上喜欢的女人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前一个点头:“只是可惜了,上头要我们杀人灭口,就是皇上喜欢那也没用啊。”

    另一个想了想道:“等我们好好享受享受了,再把她丢进嫣红楼去,交给翠妈妈,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不显山,不露水

    “等我们好好享受享受了,再把她丢进嫣红楼交给翠妈妈。”

    前一个应声:“好主意!”又问,“那我们谁先来?”

    另一个忖了忖,道:“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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