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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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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胤泽怀里搂着的一名女子,眉若黛,眸似星,明肌胜雪,发如堆鸦,也跟胤泽一样穿了一身的雪色锦衣,虽以白纱蒙面,却仍掩不住一股清新之气若杨柳之风一般拂面而来。
对着进门而来的这一对雪域璧人,一堂的人这就看傻了眼。还是宫溟先行给胤泽叩拜见礼,其他人方才反应过来。
胤泽居高临下地看堂下的人一眼,在上座威风凛然地落了座,直把怀里的人儿亲密地抱坐在腿上,这才淡淡招呼堂下的一干人等免礼平身。
胤泽还未及说出第二句话来,却见馨羽起身,指着坐在他怀里蒙着脸儿的女子,责问道:“皇上姐夫,你怀里抱的那是谁?”
胤泽看怀里的人儿一眼,不想他气质出众,独一无二的皇后把脸儿这么一蒙,馨羽就认不出人了,这是不是也太笨了些?再转念一想,这皇后的妹妹也实在好大的胆子,居然竟敢“管教”到他头上来了!?
对着睇着他美眸溢笑的冰清,胤泽心里是又好笑又好气,也不回答馨羽的问题,后发制人道:“真是岂有此理,朕还没问你为什么跑进这大理衙门来闹事,你竟然反倒管起朕来了,荣王妃,你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馨羽被胤泽这么一说,什么也顾不上追究了,只委屈道:“皇上姐夫,我和胤祺哥哥,我们是上大理衙门打官司来了,并没有闹事,不信你可以问问胤祺哥哥和靖安侯爷。”
胤泽把目光一转,那胤祺倒是没有言讲,只张法言点头肯定,“荣王妃说得没有错,我们就是来这大理衙门打官司的。”
“打官司?这打官司就打官司了,那怎么打着打着,这王爷侯爷两个人就争起位置来了?”
胤泽纳闷了一瞬,一时不见有人敢答话,遂又肯定道:“朕可是看出来了,你们是王爷侯爷当得腻味了,所以想来大理衙门坐坐这第一把交椅了是吧?你们这野心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那胃口到底有没有这么大了。”
自知理亏,胤祺揖手,“皇上,微臣让皇上见笑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胤泽摆手,说得大方:“荣亲王抢的又不是朕的位置,犯不上跟朕请罪。”
胤祺明了,转向宫溟一揖道:“宫大人,本王适才逞一时血气之快,失礼之处,还请宫大人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宫溟忙要回礼,张法言又朝他一拜道:“宫大人,本侯方才是跟那荣亲王怄气来着,跟你没关系啊,失礼之处也请宫大人莫怪莫怪。”
回房就得跪床下
“宫大人,本侯方才是跟那荣亲王怄气来着,跟你没关系啊,失礼之处也请宫大人莫怪莫怪。”
宫溟笑而颔首,赶紧还礼道:“无妨,无妨。”
馨羽听了这话就斜睨了张法言一眼,小鼻子里还轻轻哼了一声。
瞥馨羽一眼,君瑜出声:“东君陛下,你来了正好,荣亲王和荣王妃仗势欺人,你说气人不气人?
陛下今日若是不为我夫妻二人来做主,那也休怪我夫妻抗旨不遵,这回去也不给你做菜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要挟他吗?
真是见过绝的,还真没见过这样绝的,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抗旨不遵的。想他今日出宫的目的不就是打算带皇后去那“天上人间”坐上一坐,让皇后开心开心的吗?竟不想半道里为寻他二人就拐进了大理衙门,还碰上了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一边是他的皇兄,还有皇后的妹妹,这另一边是那“天上人间”里会做蓝翎小菜,或许能讨皇后欢心的主人,好像自己今日是哪边都得罪不起。
胤泽心里一凉,口气淡淡:“朕还没问你们呢?朕明明就吩咐你们今日辰时在‘天上人间’等着朕,你们两个倒好,居然敢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放朕鸽子不说竟还跑进这大理衙门来吵闹,朕就奇了怪了,朕还没跟你们问罪,你们倒先刁难起朕来了?这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
张法言道:“东君陛下,我夫妻二人哪敢把陛下您的话当成耳旁风啊?您派来府上知会我夫妻的使臣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人话还没说完,胤泽点头感叹:“嗯,跑的这样快!?”
张法言摇头澄清,“我们夫妻,我们二人是亲自出马,专程上街去给陛下您选菜的呢,岂料,我第一次上个街、选个菜,就碰上了这荣王妃!”
胤泽奇道:“碰上荣王妃怎么了?人荣王妃跟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碰上就碰上了,怎么就会闹到大理衙门来了的?”
张法言正要解释,馨羽踏进一步,抢着告状道:“皇上姐夫,你看到了吧,他们都是这样强词夺理的,方才在大街上,靖安侯当众就脱我鞋子呢!”
胤泽险些呛住,冰清美眸一漾,笑入眼来,伸手为胤泽轻轻揉着胸口。
胤泽用他的大手包住冰清的小手,对着张法言这样道:“我说张颠,你没事脱女人鞋子做什么?!”
张法言试图开言,胤泽却不给机会,只道是:“你有脱人鞋子的癖好就罢了,毕竟是于国于民无损无弊,朕也不好追究得太多,可你自己女人的鞋子不脱,你脱别人女人的鞋子是何道理啊?你一个侯爷四处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不是也太不合适了?!”
“陛下,我没调戏良家妇女!”张法言一脸无辜。
怎么没谱怎么来
“陛下,我没调戏良家妇女!”
张法言一脸无辜,“天地良心,我那么爱我夫人,如何还会再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去伤她的心呢?”
同张法言投向她的目光一交接,君瑜肯定地用力点点头。
胤泽见她那般笃定,这就“不怀好意”地发问了:“君瑜夫人,你就这么相信张颠?!”
在张法言期待的眼神里,君瑜这样道:“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在外人面前,我从来是无条件地支持我家侯爷的,就是他错了,那也是对的!”
张法言顿时两眼放光,对着夫人大爱不已的神色溢于言表。
君瑜却不顾他,只续道:“到了人后嘛,这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我呢,秉承了一贯的训夫传统,特制了一套训夫准则——蓝翎天衢两无他,侯爷府里立家法。路边野花敢乱踏,回房就得跪床下。”
“”张法言这就骇得没了神。
胤泽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儿,竟见冰清清亮的美眸中现出的惊喜那般明显。
看得胤泽心上一紧,赶忙伸手捂住冰清精致小巧的耳朵,冲着君瑜嫌弃道:“行了,行了,你的训夫准则还是赶紧给朕收起来吧,别把朕的皇后给教坏了!”
话毕,胤泽又向张法言道:“张颠你说,跟荣王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法言得了机会这就不敢怠慢了:“陛下,我,我一上街啊,一见这堂堂荣王妃亲自挎着个菜篮子出来买菜,一阵莫名的欢喜啊,也不为别的,只觉着是他乡遇故知,心里一激动就想上前去跟荣王妃好好请教请教你们天衢的菜肴是怎么一个做法,谁知道,这荣王妃不好惹得很,也不等人把话说完,这三句两句,断章取义,一抬脚就踹人啊!陛下,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我不就是虚心了一点,好学了一点吗?我当初,我当初,当初”
这一提起“当初”,蓦地,是多少凄凉都上心头,张法言忽而就噤了声。
那看在外人眼里的一副委屈表情,真个就叫人心里一动。
可人说了半天却还没说出个重点来。
胤泽这就郁闷了一瞬,只好追问:“那怎么脱起鞋子了?”
君瑜道:“她踹我家侯爷,我家侯爷自然是要自保的啦,那一不小心把人鞋子给带下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胤泽听了也觉有理,不觉对张法言颇为同情,遂转向馨羽道:“荣王妃,靖安侯说了什么话,惹得你一个不高兴就抬脚踹人呐?”
馨羽看张法言一眼道:“他老粘着我,我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我退一步,他就跟着退一步;他说我是懂他的人,还说要我常去他家坐坐,叫我不要怕他夫人。
我要赶时间回去跟厨子大叔学烧菜,可靖安侯爷堵着我不叫我回去,所以我一生气就踹人啰。”
由浅入深,穷深而浅
“我要赶时间回去跟厨子大叔学烧菜,可靖安侯爷堵着我不叫我回去,所以我一生气就踹人啰。”
胤泽听了,想那张颠也真是的,这说话办事是怎么没谱他怎么来,这样没分寸,哪里还能不叫人误会了去?要被人踹几脚那也是活该了!
胤泽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是决计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说出口来的。
也不急于决断,只点点头,问胤祺道:“荣亲王跟靖安侯之所以闹起来,可是因为撞见了靖安侯脱荣王妃鞋子?”
胤祺有些尴尬了,想了想,还是坦白承认:“是的,皇上。”
“哦,”胤泽颔首,兀自揣摩道:“这一个跟厨子学烧菜,一个跟侯爷闹脾气,在局者迷,旁观者清,明眼人想都无须多想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诶,朕看你们小夫妻感情不错嘛。”
冰清听了就笑了,想馨羽那次进宫还跟自己诉苦说“强扭的瓜不甜”,如今看来,这二人似乎是有些转机了。
说得馨羽脸上一红,含情脉脉地看向胤祺;而胤祺则移开眼,目光游曳,一时竟难为情得很。
胤泽打趣了一番,这就不管事了,“宫溟,”
宫溟进前:“臣在。”
胤泽招过宫溟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处理他们的事,你看着办。”
宫溟当仁不让道:“微臣领命。”
馨羽一奇:“皇上姐夫,你真就不管我们了?”
君瑜也说:“东君陛下,你如何就能冷眼旁观的?”
胤泽带冰清离座,走到堂中央,方道:“你们闹的是大理衙门,又不是朕的金銮殿,朕自然是不管事的。在其位而谋其政,否则,朕岂不是越俎代庖?那朕还要置这大理寺卿干什么用?”
说完了就又后悔了,只恐人万一下次真闹上了金銮殿,那可怎么是好?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胤泽只好转开话题道:“对了,宫溟,朕限你速断速决,即刻判案,若是耽搁了靖安侯为朕做菜的时辰,朕为你是问。”
宫溟不动声色地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是,皇上,宫溟遵旨。”
走出大堂前,胤泽回首向张法言小两口说了最后一句话,“张颠,君瑜夫人,朕与皇后在‘天上人间’候着你夫妻二人,你二人打完了官司这就快些回来,可莫要让朕久等了。”
胤泽笑而出门,气得君瑜直跺脚,张法言赶忙近前,扶上夫人的双肩,好生宽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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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愁尾随着胤泽和冰清一同走出大理衙门时,惊见了一双眸色异样的眼睛
再砸,为夫可就穷了
当莫愁随着胤泽和冰清一同走出大理衙门时,余光一瞥中,惊见了一双眸色异样的眼睛出现在墙头琉璃瓦畔。
只是短短的一霎,就再寻不见了影踪。
那般的似曾相识让莫愁不由伫足,仔细地回想起了那日出现在“陶然亭”侧的假山石后的蒙面人,跟方才匿身墙头的人似乎有着一双同样眸色的眼睛。
却竟一时想不清明,自己所见着的,到底当是两个眸色相似的人呢,还是说那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莫愁兀自寻思,而眼见着莫愁把步子一顿的甄彧,心上一动,忍不住就上前询道:“莫愁姑娘怎么了?”
莫愁虽移目看向甄彧,可心思却还停留在方才出现在墙头的莫名之人的身上,只对着甄彧淡淡摇头。
此外,二人再无多话,只跟着胤泽和冰清一道,慢慢悠悠地一路向着最原始的目的地而去。
青灰的墙角,转出蓝清风的身影来,一袭天蓝锦袍配以上好佩玉,双鬓染漆,玉带呈辉,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俄而,跟着,自墙头跃下一个蒙着面的,身手矫捷的男子来。
来人在清风身后将自己蒙面的黑布一扯,就露出了鱼日的浅蜜色的脸庞:“上次与我交过手的就是方才看见我的那个女子,她是雪公主身边不同寻常的贴身宫女,名字叫莫愁,曾跟雪公主一起在聂家住过一些日子的,雪公主待她以姐妹相称。”
清风微微收敛眸光,负着双手,未有接话。
听鱼日出谋划策道:“公子,东君陛下身边带的人不多,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把雪公主掳走,这样一来也就再不必大费周章地调集人手潜进皇宫里胡乱摸索了。既省时也省力,岂不是上上之举吗?”
清风唇角一勾,笑未入眼,答非所问:“鱼日,成大事者,必先要有能够由浅入深,穷深而浅的眼光;还要有恍如青天白日,明镜高悬的眼界。在天衢,你要记着,你小看了谁,也断不要小看了东君。”
鱼日略有不解:“公子的意思是?”
清风忽而轻笑出声:“鱼日,你瞧,天城令陶醉现身了,那穿的还是一身便衣呢,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鱼日目光一转,于宽道之上,见了一白衣公子,打着把纸扇,领着一班子人,心猿意马地目送着胤泽等人已然走出很远的背影。再往人正面上一瞧,确是那日在朝堂上曾有见过的那个,似乎很能赏画的陶醉大人不假。
鱼日回转,方想跟清风说自己认出了人,可待他再回首来,哪里还见得清风的影子啊,心上一紧,再顾不得其他,赶忙拔腿就追主子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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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累吗?”
怎么能这样惯呢?
“冰儿累吗?”
胤泽带着冰清到得一块大书着“天上人间”四字的竞嶝抑率保礁鋈嘶谷崆槊垡饬艘环
冰清对着胤泽爱意满满的双眸,轻轻浅浅地笑着摇头。有自己心爱的人一路陪在身边,哪里还能觉着累的。
胤泽看她摇头,心里也是欢喜,伸手温柔地为冰清捋了捋如云的鬓发,而后带着冰清一同走进门去。
却竟不知,这一门之隔就隔开了整整一个清平世界。
——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惊飞翠柳摇。院落无人声也少,地上碎盆余兰草。
门外不知门里焦,门里打砸门外笑。笑渐不闻声渐悄,怪见张颠把脚跳。
看着一地狼藉,冰清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胤泽抱着,飞快地退闪在一边。
紧随在胤泽身后的常汀尚未分出个所以然来,只蓦觉脚丫子狠狠一疼,毫无防备地就惊呼出了声,当即抱着一只脚就跳着在原地打转转。
再低头那么一瞧,只看自己方才驻足的地方多了一只小瓷杯子,被摔得粉身碎骨,七零八落的。
常汀这不看还好,这越看就越觉着自己脚疼,嘴里诶哟哟地就嚷了个不停。
冰清美眸一漾,直庆幸胤泽带她闪得快。
莫愁和甄彧正想上前弄个明白,眼见着又一只古董花瓶从门里飞了出来,堪堪砸在张法言脚边上,只看那张法言想伸手去捞,可又不敢,最后还似方才一般地跳了脚,还一面愁忧着哀乞道:“夫人,你快别砸了,你再砸为夫可就穷了,为夫要是穷了,那日后还拿什么养活你啊?”
里面的人非但不买账,反而变本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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