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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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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人非但不买账,反而变本加厉了,大碟小蝶地一股脑儿全往外摔,念念叨叨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响起:“养不活就不活了,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哎呀,我怎么就这样命苦啊”

    “夫人?!”张法言听着里面传出的哭声,这杵在当场就不知该要如何是好了。

    “张颠,”胤泽蹙着剑眉招过张法言来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他所以慢慢悠悠地来这里就是要等这两个家伙先行回来拾捣拾捣,准备准备的,却不想,这人他是等回来了,可准备是没见人去准备的,反倒是回家开砸来了,这就让胤泽郁闷不已了。

    张法言见是胤泽到了,不禁有些意外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胤泽问的问题,只赶上前同胤泽招呼道:“陛下,你就来了?!”

    本能地做出请的姿势,“陛下,快里面请。”

    话音方落,又一只水瓢从里面呼啦啦地飞了出来,骇得张法言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别人还敢进去的吗?

    胤泽无语了一瞬,俄而,不无忧虑地道:“你家夫人,这又是怎么了?”

 缺什么,补什么

    胤泽无语了一瞬,不无忧虑地道:“你家夫人,这又是怎么了?”

    忖了忖,又问:“莫不是宫溟断案有失公允,所以这回家来就跟你闹开了?”

    张法言赔笑:“倒不是宫大人判案有失公允,是,是,是”

    看他一时竟支支吾吾,欲说还休,胤泽测道:“既不是宫溟有失公允,那莫不是朕不管事而有欠了情理?”

    张法言赶紧摇头,冲口而道:“不是陛下惹的祸,是我夫人她自己摔了醋坛子了。”

    话一说完,一只粉色的绣花鞋就自门内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就打在张法言后脑上。

    张法言哎了一声,摸着后脑就抽起气来。

    胤泽以手护冰清在怀,脸色忽而就沉了下来,直觉着那傅君瑜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

    女人怎么能这样惯的呢?这越惯岂不越无法无天了?

    冰清偎进胤泽怀里,一只小手就贴在胤泽胸膛上,一对美丽的羽睫上下扑闪了一瞬,俄而,偷眼去看张法言,却见一身青衣白裳的君瑜敛着长长的裙裾向着张法言就紧走而来。

    人还没走近,哭声先就传了过来:“相公”

    张法言迎上君瑜讪讪地呐呐:“夫人?”

    乍见君瑜抬手,张法言本能地就往后退却了半步,看来是早被吓坏了的。

    君瑜因他这一退开的动作而更加泪眼婆娑,把着张法言的臂,努力踮起脚尖去摸他的脑袋,凄声而问:“打得痛不痛啊?”

    张法言一手掌着君瑜的纤腰,一手去为她轻轻拭泪,摇着头道:“不痛,不痛,夫人打的就跟挠痒痒一样,哪里会痛。”

    君瑜噙着泪珠儿复问:“真的不痛?”

    张法言说得轻快:“真的不痛,为夫是男人嘛,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顿了顿,又续道:“夫人为我甘为贫贱,我为夫人,今生无以为报,这样也就罢了,可若是任夫人撒撒娇都受不住,那我还算是男人吗?”

    君瑜听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投进张法言怀里,抱得他紧紧的就再不肯放手了。

    张法言用力回抱着怀里的哭泣着的人儿,哄孩子一般地好生宽慰:“好了,没事了,夫人不哭了,夫人乖,东君陛下在这里呢,当着陛下的面哭,陛下要笑话的”

    君瑜呜呜咽咽地就不打算停下来了,在张法言怀里动了动身子,是说什么也不舍得松手。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胤泽今天算是领教了,而见了眼前这样的一幕,蓦觉心上一柔,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一双美眸中满满的都是艳羡,那样惊奇,那样想往。

    胤泽低头轻吻在冰清额际,让冰清因他这一吻而转眼看他。

    四目相交之时,两两无话,好一会儿,胤泽才向着冰清伸出手去。

 跟朕攀亲戚吗?

    四目相交之时,两两无话,好一会儿,胤泽才向着冰清伸出手去。

    冰清忖了忖,方而将自己的一只小手郑重地交到胤泽的大手上,笑得明媚而清朗。

    胤泽握紧冰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移目那已然止住哭泣的君瑜,这样道:“君瑜夫人,你这哭鼻子哭完了没有?”

    君瑜侧着头,抹着眼泪不搭理他。

    张法言帮着回道:“哭完了,哭完了。”

    “可算是哭完了。”胤泽点了点头,“这哭完了好啊,朕今日还有一份大礼要准备送你呢。”

    “大礼?”君瑜转眼,奇道:“什么大礼?东君陛下可不要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我可不是那等随随便便就能被收买了去的人。”

    胤泽道:“君瑜夫人说笑了,朕如何敢把你当成三岁的孩子啊?朕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朕自蓝翎而到天衢,一路看着你们夫妻走过来,想君瑜夫人既不嫌贫爱富,又能跟你家张颠荣辱与共,这样贤德的夫人,实在难寻,至于天衢,朕又如何能屈待了你去?故而,朕决意给君瑜夫人擢秩,号为贤夫人,此后可与荣王妃平起平坐,你看如何?”

    张法言连连点头:“夫人,夫人,不错诶,不错诶,还不赶紧谢恩呐。”

    君瑜看他一眼,摆明了一副嗔怪他没出息的样子,弄得张法言立马就噤了声。

    只看君瑜自己志得意满地琢磨道:“贤夫人?贤夫人?”

    妙目一转,“嗯,东君陛下还是挺有些眼光的。”

    真是岂有此理,这不谢恩不说,还居然反过来“夸”他挺有眼光?

    胤泽方想扶冰清进一旁的阁子里入座,一听君瑜这般说,当即黑下脸来,回转身,很“实在”地就说了这样一句话:“这叫,‘缺什么,补什么’!”

    “”君瑜脸色一变,话都说不出来了,气得是直跺脚。

    张法言赶忙揽过夫人,好生安抚道:“夫人,夫人,不生气啊,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值了,我们大人有大量,咱不跟东君一般见识啊!”

    “”

    ==================================*冰*清*皇*后*============================================

    红木圆桌,朱漆矮凳,“天上人间”的雅阁里,胤泽扶冰清落座,借着张法言当年问他的话这样说道:“人说,成家立室。君子言,江山美人。诗经词云,之子于归。这,便就是朕一生的挚爱了。”

    堪堪依言在对面坐定的张法言,看着褪去面纱的冰清就移不开眼了,不知不觉地失了神,胤泽跟他说的话他是半句也没听个明白。

    胤泽就恼人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皇后看的,脸色一变,正要跟张法言问罪,边上的君瑜赶忙就推了推相公,低低咒道:“作死啊,对着皇后也能发愣的!”

 有什么难言之隐?

    胤泽正要跟张法言问罪,边上的君瑜赶忙就推了推相公,低低咒道:“作死啊,对着皇后也能发愣的!”

    张法言被夫人这么一推,当即回过神来,也知是自己方才失态,遂忙起身向胤泽解释道:“陛,陛下,失礼了,失礼了,陛下不要见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觉得陛下的皇后,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我姑姑!?”

    胤泽听张法言这样一说,方才消了气,想张法言乃是张易之最小的儿子,也是叶赫娜齐皇后的嫡亲侄儿,而他的皇后是珈蓝皇帝的公主,当喊娜齐皇后一声母后的,算起来这张法言还是皇后的表哥呢。

    表哥看着表妹眼熟还不是正常不过的事了吗?何况他的皇后确与那叶赫娜齐皇后很有几分相像的。

    胤泽心里清明,面上却装作不知,只问张法言道:“你说朕的皇后像你姑姑?”

    张法言郑重地点头。

    冰清则默默垂眸。

    沉寂的一瞬,听胤泽几分调笑地续问着:“那你再看看,朕可长得像你姑丈吗?”

    “”料定胤泽是不信了,张法言也不知该如何佐证,顿觉无言以对。

    果见胤泽佯怒道:“大胆张颠,谁许你跟朕攀亲戚的?!”

    “陛下,我”张法言一脸无辜,还想再同胤泽解释一番,却被身后的君瑜给制止了。

    君瑜出面解围道:“东君陛下,我家侯爷不过说说而已,开开玩笑嘛,相公,你说是与不是啊?”

    张法言只好点头作罢:“是,是。”

    冰清兀自默默思量之际,只觉身子一轻,忽而就坐进了胤泽怀里。

    胤泽低头凑近她细瞧,探询地看着她。

    冰清抬眼,对着胤泽回以浅笑,俄而,转眼看向张法言和傅君瑜。

    冰清看着君瑜的时候,君瑜也看着她,还那样自然地拉开张法言的手就坐到他腿上去。

    冰清想对着君瑜笑一笑的,可她唇角还未挑起,胤泽忽而低头亲吻她脸颊,还自上而下的流连不去,冰清羽睫一颤,睁大了美眸转向胤泽,胤泽俘上她可怜兮兮的小嘴就深深地吻了下去。羞得冰清小脸绯红,赶忙要推开胤泽之际,胤泽却已然自行放开她来。

    受了这一下,冰清窘得厉害,一只小手因无所依傍而贴于胤泽衣襟之上,垂着美眸再不敢看人。那羞涩的小模样看得胤泽越看越爱。

    君瑜瞧着对面座上两个柔情蜜意的小夫妻,忍不住一语道破:“东君陛下,你的皇后娘娘还没开过荤的吧?”

    冰清眨了眨美眸,是没有听懂君瑜说的什么意思。

    张法言听了就笑了,还在怀疑夫人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胤泽哪肯轻易承认:“谁说的?!”

    君瑜笑道:“我看皇后娘娘生涩得很,摆明了就是了,哪里还需要人来说的。”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君瑜笑道:“我看皇后娘娘生涩得很,摆明了就是了,哪里还需要人来说的。”

    胤泽移目冰清,对着冰清惑然的神色,忖了忖,这样同君瑜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朕的皇后很矜持的。”

    君瑜道:“我说东君陛下,这生涩跟矜持是不一样的好不好,你别把我当三岁的孩子成吗?”

    胤泽这就没了话,好一会儿都在费心琢磨着是该如何圆这个谎。

    胤泽尚未想出对策来,又听君瑜续道:“东君陛下,据我所知,你大婚应该很久了吧?”

    她接下来想说什么,胤泽是已然猜到几分了,却也阻她不住,只好点头:“朕大婚和登基乃是同一日。”

    “哦,”君瑜点头,“这样说来,还真是很久了,按说陛下跟皇后也是老夫老妻了吧,可怎么看着看着,却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呢?”

    妙目一转,“莫不是东君陛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胤泽脸上一红,“朕有什么难言之隐?”

    君瑜面露难色:“既是难言之隐,那自然是不好在人前说起的啦。”

    顿了顿,看胤泽欲说不能,又兀自替胤泽谋划道:“其实陛下也不必苦恼,这人有千种病,医有万种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凡事啊都是一物降一物的。陛下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与我家相公知道便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家相公定然会竭尽所能替陛下你分忧解劳的,保管陛下你一剂药下去,就药到病除,生龙活虎的。”

    冰清听君瑜说得这般有板有眼,遂移目胤泽,奇道:“陛下哪里不舒服?”

    君瑜那般言说,让胤泽险些为之气结,再被冰清这么一问,胤泽更是尴尬得不行,这睇着冰清就面红耳热了,伸了手,指腹轻覆于冰清唇上,不肯她说话,对着君瑜,很有风度地道:“朕是男人,男人该有的本色和手段,朕一样也不缺,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多谢‘贤’夫人费心。”

    君瑜一听胤泽又称她“贤夫人”,就莫名地觉着不痛快了,斜睨胤泽一眼,红唇一掀,呐呐道:“东君陛下到底缺不缺,那还得问问皇后娘娘才知道呢,自己说的算个什么劲儿!?”

    “”胤泽表示很无力了一瞬。

    张法言赶忙错开话题,对着满桌的佳肴,忍着笑,连声招呼胤泽用菜:“陛下,陛下,趁热,趁热啊,”

    俄而,自己就举起筷来,说得好不客气:“我先吃为敬了。”

    君瑜则举着杯子小口饮酒,还不时地将自己的杯子送到张法言唇边喂他喝酒,两个人你侬我侬,好不缠绵。

    而总算是听得有几分明白了的冰清,看胤泽有些难堪了,遂微微欠身将常汀斟好的一盏酒端到胤泽眼前,劝道:“陛下,诗向会人吟,酒逢知己饮,有靖安侯和夫人这样好的酒友,陛下不陪着好好喝几杯,岂不枉出宫来走一遭了?”

 初逢锦帐风云会

    “陛下,诗向会人吟,酒逢知己饮,有靖安侯和夫人这样好的酒友,陛下不陪着好好喝几杯,岂不枉出宫来走一遭了?”

    胤泽听冰清这样说了,闷闷的接过酒来饮,直后悔自己当初死脑筋,不懂得及时把握时机,才落得如今被人笑话的田地。

    剑眉微微一挑,是开始在心里打起他皇后的主意来了。

    冰清见胤泽默默饮酒不说话,似乎是很不高兴,不觉也跟着压抑起来,凝着眉儿,轻轻地摇了摇胤泽的手,“陛下”

    胤泽看着怀里的人儿,忽而一笑,道:“来,冰儿陪朕喝酒。”

    说着,胤泽将自己喝剩的半杯酒就送到冰清唇边去,倾着杯子喂她喝酒。

    接下来,张法言夫妇两个就傻了眼了,只看着胤泽,自己半杯,冰清半杯地给他的皇后劝酒,想胤泽定是不怀好意,成心要把皇后给灌醉了去的。

    果然,不消几个半杯,但见冰清脸泛红晕,媚眼流波,娇美之态简直不可名状,软进胤泽颈窝里就躲着不肯再喝了,“陛下,冰清不能再喝了,再喝,冰清,冰清就要醉了”

    胤泽询声:“冰儿是真要醉了吗?”

    冰清喃喃:“真,真要醉了”

    胤泽点头,笑得心满意足:“哦,冰儿是真要醉了,那朕带冰儿回宫去好不好?”

    酒劲儿一上来,冰清就没力气了,抱着胤泽轻轻点头,“嗯”

    胤泽托起冰清,方一站定,就听得君瑜戏吟:“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大体的)意思是说,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呀?竟让我看见了如此美妙的人儿!我美丽的人儿呀,你是这样这样的好啊,你叫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君瑜自是知道胤泽所以把他的皇后给灌醉了是想把人怎么办的,故而,这说起话来时,不无戏谑的意味。

    胤泽抬眼看她,君瑜却移目张法言,装成没事人一般地窝进张法言怀里。

    张法言抱着夫人,对着胤泽赔笑,可也是个“牙尖嘴利”,半点不饶人的角色:“嬿婉及良时,欢娱在今夕。我就不留你了,陛下快去吧。”

    胤泽忖了忖,只懒得跟他二人“一般见识”,移目醉在怀里的冰清,自适而欣喜地想着,他的皇后当初喝醉了酒的时候,当着太傅的面都敢“调戏”他的,那么如今是不是也是时候该让他“调戏”“调戏”了呢?

    ==================================*冰*清*皇*后*============================================

    檐雨轻敲夜。

    重帏深处,水晶帘里,酒晕熏熏的冰清,被胤泽抱着躺倒在漫漫红帐之中

 我要跟你一起睡

    重帏深处,水晶帘里,酒晕熏熏的冰清,被胤泽抱着躺倒在漫漫红帐之中。

    珮玉流空,绡衣剪雾,淡妆人更婵娟,晚奁净洗铅华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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