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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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你所知道的。”而不二也睁开了眼睛，一脸认真的回答。
　　“……”看来，他应该没有听希悠说起过吧——“我不希望让他人知道我的过去。”这句话，有些安慰，却隐隐透着威胁。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会知道的。”寂静了许久，还是不二打破了沉默。
　　“是从越前那里吗？”终于忍不住，手冢问道，“但是不二，你要知道，总是你是蓝的哥哥，你也不应该——”
　　“我知道——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去温暖她。”
　　不二。看着不二离去的背影，手冢在心中缓缓叫出了这个名字。不二，你知道吗？同样是关心，你是否想过，如果南辕北辙了，该怎么办？
　　“或许你没有注意到从你开始参加美网选拔赛时，观看席上就坐着一个人，一直看到了最后一场比赛，一次未落。”
　　如此平淡的叙述，越前的心中却有了一摸淡淡的身影。
　　那个人，恐怕是——不二希悠。
　　突然那个人的气息变的亲切起来。
　　难怪在第一次见面时她会如此亲切的打招呼；难怪在她面前刚刚吐出那句嚣张的“madamadadane”却被她抢了先；也难怪他会有钱前辈从未告诉过别人的资料。
　　原来——从一开始，她便认识自己的。
　　在那一段日子中，总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在美网的一举一动，她从一开始便是那样关注自己。
　　“越前，你的身上，有着许多我没有的东西呢，或者说，是被可以忘却的。”
　　某一日，在补课完毕，网球对战时，她有些气喘的说。
　　所以，应该是自己的某些东西吸引了她吧。
　　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想知道希悠前辈的过去，那被可以忘记的东西。
　　“到最后，是被她的队友洛芙强行拉走的。”明叔笑了笑，结束了谈话。
　　洛芙？
　　听到这个名字，越前心中一惊，脑海里却浮现不出那人的脸，只是那个名字，是如此熟悉。有一半程度是因为那个令他不爽的男孩（……）！
　　嚣张、桀骜，再加上旁边小的一脸无奈的女子，令他印象深刻。
　　一句话，那天，发生了很多事，难忘了很多事。
　　有关希悠前辈。
　　“其实，尽管那么多年没见，但我还对小茜的事如此了解，有一半是因为她的关系，作为队友，她真的很关心小茜。”明叔说。
　　所以，有很多事，其实可以去问她……
　　一念起，越前突然有了主意。
　　——“之所以如此关注小茜，只是因为她太孤独，需要有人关怀，而我希望，你们其中真的有人能够给她带来温暖。”
　　少年突然下了决心。
　　“呃……既然你消息那么广泛，那么，网坛曾经的‘雪公主’是谁呢？”他突然问道。
　　瞬间，惊飞一片鸥鸦。

　　五十八

　　从地下室拖出了一箱子的重物。地下室里的东西被摆放的整整齐齐，木箱也被擦得很干净，看来手冢和明叔在这里花了不少功夫。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么处心积虑的吧修学旅行的地点定在这里，只是想借合宿知名来找人干活的吗（大误）？
　　当然不是（……）。
　　在我的想象中，这里应该被改为了旅馆之类的小店，网球场与草地应该被改为了户外餐厅，而当我再次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还是原来的一番模样。
　　什么都没有变，和室的两间大屋，一间朝阳、通风，从窗口可以望见山上山下的好景致，门口还挂着许多的风铃，许久未变。
　　明叔……应该也很爱这里吧。因为这屋子的主人，所以不曾改变过这座房子的分毫。
　　而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寻找从前的一种感觉。
　　因为要赢，因为……承诺了要帮助他们赢得比赛。
　　——如同小说中所描写的一样，找回到了自己的发源地……
　　从那一刻开始，这便不是一场可以随意放弃的比赛。
　　打开木箱。
　　眼前出现的几个道具，竟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小小的……正适合一个六七岁的儿童使用，而今，再度握住它，便又有了从前一样的感觉。
　　仿佛一双手压在我的手背上，微热、温和，缓缓挥动，发出一声凌风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
　　“啊列？！这是什么？”红发的猫咪在我的身边跳来跳去，翻动着放在桌子上的物品，好奇的问。
　　“秘密——”故意将口音拉长，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好坏哦——希悠——喵！”于是菊丸肆无忌惮的撒起娇来。
　　一瞬间我微笑的脸有点抽动。毕竟，我不太善于对付孩子，尤其是撒娇的孩子（……）。
　　我想，要是手冢在这里，一定不会是这样（……）。
　　刚来到这里我便将这九个人分成了两个组，魔鬼般严格的组是由我和手冢共同负责，而较为轻松的组则只有我训练。
　　于是，在天刚刚亮的清晨，随着无声的哀叹，众人便与手冢浩浩荡荡的跑下山去，预计归来时间为2小时。
　　在重归平静的大厅中，只剩下了五个人：我、周助、越前、菊丸，还有放弃珍贵的手冢资料来收集我的资料的乾（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逃训高手）。
　　当然，所谓轻松的训练方式并不代表只是逃课而已，重要的是利用道具。
　　“道具？”越前拿起一个把玩，“是干什么的？”
　　“打网球的。”我轻轻松松的回答，隐约看见越前手里的道具脱手而出。
　　“打网球的？”周助也不相信一般，我躲在乾后面看他的笔记。
　　“希悠的小道具（……小）。大小与网球拍同大，网面由白色软布制成，木制。功能：打网球。用途：……”
　　看来乾也不相信（……）。
　　我很失落（……）。
　　“那个啊……希悠……这么说，网球可以打在上面吗？”捅了捅软布，菊丸不能置信。
　　“不能，”我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个拍子，是用来打冰球的。”
　　“冰球？！”又是一片质疑声。
　　“喂喂，难道你们不信我？”摆出难得的三角眼，我直视者每一个人。
　　……分明是冷汗向下流的声音嘛……
　　“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完便抱着那一堆道具走向室外。
　　感觉像看熊猫似的……
　　“希悠，又在干什么？”菊丸拉拉不二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道。”不二笑得……很危险。
　　“团雪球……是要打雪仗吗？”……喂喂，我可要把雪球打过去了。
　　“这就是冰球了。”我拿起道具，走向网球场。
　　“打雪球……”很好奇在这种结冰的日子里还会有人冒冷汗（……）。
　　“不全是。”这么说应该是不会懂了，要身体力行才对。
　　将雪球用手紧紧攥住，使它成为了紧紧的一团，然后想打网球一样用力将球打出。
　　“扑。”冰球在距离底线5cm处碎作一团。
　　“好好玩哦，我要玩～”菊丸跳着便蹦到了道具堆前，开始制造雪球。
　　许是方才因为失落才将那句欠扁的“好玩”忽略掉了，我紧攥着手，低哼了一句“madamadadane！”
　　“呀——”重重将冰球击出，却见那冰球在虚空中散做了无数碎片。
　　冰凉的落在脸上，将失望紧紧砸在心里。
　　整个网球场上散落着无数冰晶，有的落在场内，有的在场外，但是，在对面场地的底线上，密密的排列着一连串的白雪印痕——那是以极度细致的控球里砸上去的，犹如一道白色的印记。
　　咬着牙，再度举起拍子，却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同时，另一只手也迅速摸到我的脸颊，在滑到脖子处。
　　手很温热，有种直入心里的安全感。
　　“这么用力可不行呢，要劳逸结合。”她笑着，夺去我的拍子，将我紧紧拥在怀里，“这么小就那么倔强。”
　　“用你管。”转头回身，不再理她。
　　“这个样子可不行呢～”依旧缠了上来，捏了捏我的脸：“像我这种水平你还做不来。”
　　“我才不信！”
　　双手被那一双手握住，举高，放在了那人的嘴边。“哈——”滚滚的雾气冒出，喷在手上，是我本来冻得毫无知觉的手又恢复了一些触感。“而且，过度训练也对身体不好。”看着我通红的手，那人的眉心疼的皱了一下。
　　笑呵呵的拉住我，顺势将我抱起，走回屋中。
　　“放开我！”我挣扎，却丝毫逃不出那人的怀中。
　　“不要～小茜这样最可爱了，才不要放呢～”
　　冰凉的触感在脸上清晰了起来。
　　很快地面上便堆起了层层的雪沫，如同当年的风景。
　　“唉——”长长的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想借此抒发一下情怀，却卡在了嗓子里。
　　你怎么敢？菊丸！你怎么敢？周助！
　　你们怎么敢在我的训练中，用练习的东西互相打雪仗？
　　还有乾，你居然也一起来做帮凶！
　　“你们——”话音未落，一个雪球正中我的脸颊，一下子冰冷了整张脸，连那句话也被冻在最里面。
　　愤怒、哀伤，就在这冰冷中瞬间涌来，难过的仿佛想要冲出来，却无处可去。
　　咬着牙，从地上拾起一个雪球，像离我最近的越前砸去！
　　“希悠前辈，你——”被砸了个满怀，越前开心的皱起眉，伸出手再要扔出。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闯入，一下子冻结了方才的“其乐融融”。
　　突然变得寂静下来。
　　“部长——”越前的声音变得小小的，菊丸和不二也没了笑容。
　　我知道此时我的背后站了一个高大的“冰”原体（……）。
　　而且我还知道手中生气得不得了。
　　“菊丸、不二、越前——”
　　“菊丸、不二、越前、乾，绕场60圈。”冰冷的命令吐出，却不是从手冢口中说出，我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睛仿佛冒着冰蓝色的火光。
　　“……”
　　这一刻，比方才更加静默，连抱怨着“越前，你越来越狡猾了，竟然在我们拼死拼活跑圈的时候打雪仗！”的桃城也停住了。
　　冰冷还未散去。
　　“还不快去！”我觉得我终于有了魔鬼教练一般的气势了。
　　“可是——”菊丸还想抱怨，被不二拉住了。
　　“希悠……生气了。”从未看见那种冰冷，可以一瞬间让一个人改变了性格。
　　“手冢——”此时，我看着那个男子，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突然间讨厌起现在的个性！
　　“兰，过来，我有话要说。”而手冢却向更衣室中走入。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跟在手冢身后，关上了更衣室的门。

　　五十九

　　更衣室里冷的和冰窖似的（……）。
　　“国光，我——”我无言。
　　“不是你的错。”从来都是一样的冷峻。
　　“他们呢……只是因为不懂那些道具的意义……”我抿着嘴，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很辛苦……真的，“那些……很重要……嗯……”他能够听懂，手冢确实是一个能让人不担忧的人。
　　“这件事……别怪他们……嗯……我最近脑子不好……”用力掰着指头，很郁闷的说话，然后起身，走了。
　　“唉……”
　　“唉……”
　　“唉……”
　　吃午饭时，网球部众人头上为这一片好大的乌云（……）。
　　“呵呵，英二都已经叹了36声了。”不二笑得一脸温馨，难道你嗜好数这个？（……）
　　貌似在这种气氛下不受影响的只有冰山状的手冢部长和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不二先生了吧（……）！
　　“彭”，一阵盘子碎落得声音。明叔又一次的在众人面前帅的满堂彩……难道您老也嗜好摔跤（……）？
　　“您没有事吧？”见惯了这种场景，不二也只是笑咪咪的“问候”了一句。
　　“您没有是吧？这么摔跤法一定是您的身体有问题，是却了什么吧……”还是大事同学比较实际，立刻不厌其烦的跑上前去嘘寒问暖，搞得明叔每次都是一脸受宠若惊（……）。
　　“啊——没事……”明叔摸着腰。气喘吁吁，“有事的是小茜啊……一个人们在屋子里，饭也不吃，她是不高兴了吧！”
　　明显是想找话茬的（……）。
　　“对哦对哦，我只是想找个苹果吃，被希悠狠狠罚了几十圈。”菊丸一脸郁闷，口气委屈（NA……要是手冢监场的话你会不会没事偷懒去找苹果吃？）
　　“我啊，只是想吃一大碗菜便被要求去做200个俯卧撑。”桃城也在大声抱怨（也不看看你吃的是谁的菜！）。
　　“我和手……咳……想去厨房帮忙，什么话都没说便被踢了出来。”连从不说人坏话的大石都这么说，希悠别人对你的怨念还真够大的（咳……是我的错）。
　　“希悠的不爽度为100％，部里的不爽度为80％，其中100％是由希悠引起的，而引起希悠不爽100％是因为不二。”最后乾作了总结。
　　电闪雷鸣劈里啪啦如电光火石一般的目光齐齐盯向了不二！（……）
　　“有什么事吗？”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背景图片竟然是百合花（……）！
　　说谎！所有人在心里都暗暗控诉着他。至少，打雪仗的注意是你出的……不二！
　　“话说——”明叔你又要揭露我的童年事了！
　　“明叔！”我懒懒的盯住他，于是明叔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做起了木头人（……）。
　　目光一个接一个的扫射过去——“都在这里干什么？吃饱了闲着没事还想听故事？”
　　众人作鸟兽散。
　　“明叔啊……这种把戏还是不要玩多了为好。”瞬间，餐厅里只剩下我和明叔两人，我略显疲惫地说。
　　很美的风景。
　　从2层朝阳的窗台向下俯瞰，不仅可以看见山上的风景，在网球场上、庭院中、林荫小道上，都很美。
　　越前躲在树下睡觉，周助就站在那树的背面，低头认真的看……嗯，《小王子》；海堂在网球场上与乾作对照的资料，不时与跑圈的桃城吵几句，而每次都有带着反光眼睛的乾递过色彩诡异的乾汁吓得二人魂飞魄散告终；这边厢，因为菊丸此次考试均以及格侥幸通过，引起了大石的极度不满，此时正被摁在庭院的石桌上复习化学，菊丸那张受了委屈的脸……很萌（……）；那边林荫小道上，河村正与手冢步行，手冢还是一丝不苟的听河村说话。
　　正午的阳光正斜斜的洒下，找的一切都很明亮。
　　我拿着相机一张一张的全部拍了下来。
　　“既然还生他们的气，为什么边看照片边笑？”当笑正蔓延到嘴边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高兴与生气无关，我生气的是他们打雪仗的事，而他们这副模样却很好看——就算我最后离开了，依然会看着这些照片微笑吧……”声音低下来，又一次望向窗外。
　　“那么，就把一切的缘起将给他们听。”
　　“不，”我轻轻的反驳了他，“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能让他们从做错事的愧疚中多了层负罪感。”看着他们，一瞬间连天空都温柔了下来。
　　“小茜——”明叔欲言又止，“你知道吗？你这一切，都很像她。”
　　忧伤一点一点在空气中渗透过去。
　　“我知道。”包中放着的相册便是证明，“她在最后的日子里，也做着这些事吧。”
　　每一张照片，相似的天空，相似的庭院，相似得小道，相似的网球场，都在一点一点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细微的让人看不出。
　　可是，对于9年来每天看着这些的我，却如同翻天覆地、沧海桑田一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