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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箜篌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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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雁雪,我曾经想过。”
  “要与你相安一世。”
  君归闲叹息着看着君雁雪因为窒息而面色发红,他猛然松开手,君雁雪忙抚着脖子倚着墙喘气,眼中是狠戾的光,映在他本秀丽的面上,格外惊心动魄。
  “可是现在,我只想,如若我痛,我便要你比我更痛,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
  “我们不死不休吧,陛下。”
  君归闲笑着松开手,似乎又对他失去了那么一点微末的兴趣,转身而去。
  君雁雪独自瘫坐在寒凉夜中,看着那个冷肃端严的背影,满心冰寒。
  曾几何时,
  竟走到如此地步。
  本不该如此。
  很多年前。
  明月山上,寒冬腊月,雪压青松。
  君归闲裹着白裘在溪边看谢紫和师父在水边折腾木筏。
  其实也是师父他老人家一时间脑子抽风要玩,谢紫也跟着起哄。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疯子,君归闲有些无奈。
  于是不准备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君归闲坐在河边,很耐心地看着另外两个疯子在疯。直到他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
  “归闲哥哥。”
  一定是幻听。
  君归闲没搭理。
  “归闲哥哥!”
  小糯米团子忍不住了,大声喊了一句。
  君归闲抿住笑回身,果然看见一个穿着宝蓝衣裳,气鼓鼓瞪着自己的小家伙:“归闲哥哥,我喊你你都不理我!”
  “没听见啊。”君归闲笑弯了眼,神色柔和,雪白狐裘衬着一张玉面,格外清和温雅。
  君雁雪粉扑扑的面上好似补了一层蜜一般,看得人心旌摇曳。
  “我特地给哥哥带了好多好多好玩东西,明月山上没有的。”君雁雪带着点天真的得意。君归闲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浮起一段韶华:“你寒冬腊月跑出宫,陛下不怪罪吗?”
  “父皇才不怪我呢。”君雁雪笑着回答,露出了脖子上的长命玉锁。
  却看得君归闲心中一跳。
  长命玉锁。
  这样的玉锁本有两个。
  一个给了皇帝,一个给了长乐王,君归闲的父亲。
  而皇帝将这玉锁给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长乐王的玉锁,则碎在了那一次血洗之中。
  碎玉。
  玉碎。
  冥冥中好似就在昭示什么。
  心一下沉了下去,好似浸在寒溪里一般。
  呐,雁雪。
  如若此生注定相负,那我宁愿疼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上课了亲们

  ☆、风月浓

  花开正好。
  富贵悠闲。
  有时候,谢紫还是要庆幸的。
  也许正是因为出身,让他这一生到目前为止,仍然算得上顺遂,即使满手鲜血。
  更要庆幸,
  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织一场繁花锦绣的梦。
  谁都知道,谢府的紫衣郎最近心情好,笑起来如春风拂面,万分动人。
  闻青听见乐坊里几个歌姬说起谢紫,往常也没注意,今日倒留了心细听,只面上不动声色。
  “谢家那位?”
  黄鹂般婉转的女子音色。
  “是啊,”眼风微转,露出几分暧昧,“就是素云一直思慕的那个。”
  “我初来京城,还不知什么。姐姐快给我说说。”
  那年岁稍长,颇有几分娴雅的鹅黄衫的歌姬眼波一叠,便是山云一抹出岫:“说起来,这谢家小公子前些年倒一直不显名声,只偶尔传出是在明月山学艺的消息。”
  果然,再美貌的女人永远改不了家长里短的消息。
  闻青浅笑。
  最近乐坊的老板说他和之前不同了,只觉得一开始是个带着江南烟雨寒江湿冷之气的人,而现在,微笑的时候烟雨尽散,自眼底眉梢蔓延开一种明朗温和,柔软又清嘉。
  之前那婉转凄清的风致虽说也的确牵引人心,
  但人们总更乐于看见温暖的事物。
  “不过后来回来的倒是很高调。也没过多长时间,变成了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不过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谢府那位的面相……”
  闻青转眸,轻轻调手中箜篌的音色,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谢紫的长相,自是不用多说。
  明明是北方京城人氏,却好似因为在明月山学艺的缘故,面上明艳浓丽得太过,硬生生多出几分叫人难以直视的亮色来。
  不过说起来,明月山虽说处江南,却素来高寒,养出来的也应当是君归闲这般的气度。
  却不知谢紫是怎么摄了江南绵绵春雨杏花的艳来。
  后来也没再听了。
  闻青低首专心奏起箜篌,是绵软的调子,他虽然不喜欢,但是京城人氏素来浮华,多是偏爱这样的曲子。
  好风好水,良辰美景。
  无端想起了这样的词,之前,几乎想也不愿意想的词。
  可他还要报仇。
  想到这,那双明朗开来的眼逐渐染上霜雪,好似阴霾永远不会散开。
  箜篌声却没停,仍然是原来的曲子,却不知为何如一把剑一般,破开所有温软,反而染上几分狠绝几分锋锐。
  好似一往无前。
  又好似一无所有。
  一曲终。
  闻青面上的笑意却转眼成了残酷。
  “刚才那首曲子,弹得不错。”
  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闻青怔然,抬首看见了谢紫,面上是明朗的笑,虽艳,却是艳得英气,没半分阴柔。
  “你怎么来了?”闻青放下箜篌,走到谢紫面前,那份残酷不经意散开,又化入江南的烟水中。
  谢紫好似方才听见的不是多么戾气的曲,也不曾看见多么冷酷的笑,他似乎也不曾注意那两个看见他来了,顿了言语的歌姬。
  他只是抬眸,一双眼里的岁月韶华如锦。
  烈火烹油的日子。
  十里看不尽的繁华。
  “我只是来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做场梦?”
  谢紫压低声音,一个风流低沉的尾音,眉眼却上挑,一贯的明朗。
  看花赏月,纵情一世。
  这才是他谢紫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断念想

  “如若要做一场梦,那么便长梦不醒吧。”
  那一日,闻青是这么回答的。
  带着一往无前,眼中却是风清月朗。
  谢紫撑着头低声笑了起来,眼中风月似也化入一场温柔里。
  “你笑什么呢?”谢书看着自家儿子坐在那傻笑,心中却轻松不起来。“没什么。”绷起嘴角,却掩不住满眼的明艳,谢紫眼波递向窗外浓郁的碧色,长睫微颤,眼中一片流华。
  谢书叹了口气,儒雅素净的面上却氤氲开一片浅淡的忧愁:“你和摄政王最近怎么了?”谢家近日不顺,这件事已闹得满城皆知。
  这几日谢书上朝,明里暗里没少被几个同僚挤兑。
  果真世态炎凉。
  谢紫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风月转凉,却仍旧气定神闲:“我也不知师兄是怎么了,那一日不过因着那个人顶撞了他几句,这几日便与我生这样的气。”
  谢书端起茶盏,心中微有几分发寒,他总觉得,君归闲此举来的莫名,分明是有什么内情。
  而且,
  最近小皇帝动作恁地大了些,连他都看出了不妥,却从不见那高深莫测的摄政王殿下有什么动静。究竟是一切尽在掌中,执子落定胸有成竹,还是,刻意放纵?
  “你近日还是上点心,想想你怎么得罪殿下了。长此以往,这可对谢家不利。对你也没好处。”谢书叹了口气,其实照他原本的打算,估摸着这几年谢家有君归闲帮衬,也不求个多飞黄腾达,风光无比,安稳之中取荣华便罢了。
  原本一切安好。只等着自己推了兵部职务,交了兵权,让谢紫在兵部挂个不低不高的职,由君归闲照应着,自己也好歇下来安心过吟风颂月的日子。
  谁知就在这样打算着的时候,君归闲对谢家的态度却转然变了风向,还偏生是在小皇帝折腾的当口。
  这一回,还不知是否能安安稳稳渡过这条船。
  想到这,谢书也叹了口气。
  也许当初,本不该选入仕之道。
  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扬州瘦西湖边,一片长堤春柳,那样的日子,似乎也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闻青是猜错了的。
  谢紫的娘亲虽说是京城官府的千金,但他的父亲却是江南人,扬州府下辖。
  故那一片眉间的浓丽,是取了扬州三分明月得来。
  长乐王摄政府内,
  一片寂静。
  书房中,君归闲提笔蘸墨,一条条,一笔笔,写着什么。
  眉宇间,一片清寒。
  他下笔很稳。
  笔在他手中如游龙,写出的字端正温和,勾连间却藏了锋。
  只依稀见得纸上写着:
  “嘉定元年,谋划策乱,勾结乱党……”
  君归闲的眼神很奇怪,他看着笔下那一行行的字,就像在看一次彻底的诀别。那样冷,又那样绝。
  “王爷,闻先生求见。”
  家奴忽然在门外禀报。
  君归闲顿笔,因着闻青是他救的,这些年闻青有空倒也会来坐坐,君归闲自然是不介意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闻青求见,为着什么,他自然清楚。
  无非是谢紫。
  想起这个师弟,君归闲又看了一眼那写满了的墨宣,淡然道:“请他进来吧。”然后不动声色的,拿了卷书,将墨宣盖上。
  故闻青进来时,并未瞧见那桌上的墨宣。
  书房门被家奴推开,闻青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光影沉浮间的君归闲。
  那个男人,似乎再也不穿白衣了。
  看着君归闲身上端肃而冷厉的黑袍,闻青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他第一次被君归闲所救时,还是深记得他一身白衣,眉目如画,温柔低笑的样子。
  总不似现在,做什么都没什么生气。
  “闻青,许久不见。”君归闲的五官生得冷厉,但笑起来却是十分温柔的,而他现在不笑时,便显得冷峻而锋锐,一如他寒星一样的眸。
  “君公子,多年不见前来叨扰,还望见谅。”闻青依着江湖规矩行了一礼,他从不称呼君归闲为“摄政王”,提起时,也大多以君公子三个字代称。
  君归闲示意他坐在一旁,抬眼问道;“你找我,是为了小紫?”
  闻青见自己用意已被识破,却没半分羞恼,只淡然问道:“是又如何?”
  君归闲此刻却有了几分笑意:“你们倒是情深,总不似……”后头的话他没说下去。
  总不似,什么呢?
  君归闲未说,闻青自然不明。谢紫若在场,便听得出来君归闲后半句话的意思。
  总不似,我和君雁雪。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黑色河流望支持

  ☆、寒星落

  最后自然是没什么结果。
  闻青被送出长乐王府时,看着王府门匾上金字书写的张扬“长乐”二字。
  竟像个笑话。
  他站在重重朱门处回身看身后玄衣的男人。
  却只看见那张苍白面上虚无缥缈的笑,好似最后一个春日里迸发的春华。
  看得人恁地心惊。
  闻青觉着是自己看错了,再定神,君归闲唇边只余一片幽凉。
  抬袖遮住太过刺眼的日光,青色的衣袖垂落下幽柔,闻青缓缓步入喧嚣的集市中。
  人们的吆喝声带着鲜活的人间气,将长乐王府中的死寂驱逐开来。闻青立在集市中,再度回身看长乐王府那庄严的府门,威风凛凛的两座石狮子,金碧辉煌的门庭,飞扬的重檐,百尺高楼倾危。
  竟是一世浮华如水散的凄凉。
  闻青走过石桥,走过繁华,走过人间。
  耳边却是君归闲的言语。
  “你是否还执着于报仇?”
  “你可想过谢紫?”
  “他不言。但我总归要说一句。”
  “终有一日因你报仇,亦会毁了他。”
  “闻青,收手吧。我并非是端着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的空道理,我只是不想……”
  “不想你们因为报仇,终悔一世。”
  当时君归闲是笑着的,如繁花尽落的笑,好似一瞬,举世流华万千尽数归葬。
  “放弃么?”闻青缓缓抬目,眸中尽是疑惑。
  他为何要放弃呢?
  父母血仇,多年坎坷,怎能轻易抛却?
  但是闻青是清楚的。
  自己的仇恨,终有一日会让谢紫与自己一同陪葬。
  这世上那么多悲凉,谢紫是他唯一的温暖与归处。
  他不想失去他。
  只是这么想想,便觉得呼吸都痛,痛得血肉丝丝好似被剥离。缓缓又想起那个春日,烟雨天青,江南梦暖。
  谢紫挑开竹帘,收伞一笑,一片无边旖旎开去的风月。
  这样的人,怎可与他一起被红尘染尽?
  “谢紫,谢紫。”
  幽幽一声叹息,闻青忽然轻声呢喃,“我该怎么办?”
  是夜,犹凉。
  君归闲看着君雁雪的面庞,忽然觉得无奈。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倦,刻在他眉间,眼中寒星已尽陨。
  “陛下又在闹什么?”
  半夜深更还不就寝,并非他长乐王的喜好,如若没有听说君雁雪的动静。
  君雁雪笑了起来,他的笑带着几分肃杀的妖气,看得人心中一动。
  “摄政王,朕只是想你了,想看看你而已。”君雁雪说得暧昧又轻缓,与平日大相径庭。
  “陛下又想玩什么花样?”
  “花样?”君雁雪冷嗤一声,美目一转,一份薄凉。
  “朕只想看你像一条狗一样因为朕一句话就入宫的模样而已。”君雁雪果然撕开了表象,露出恶毒又尖刻的面目。
  何必呢?
  君归闲端详着君雁雪堪称秀丽的面庞。
  何必让一副刻薄模样毁了一张好皮囊?
  “是么?”君归闲走近君雁雪,俯视着他,露出个笑。
  非冷笑,亦非嘲讽。
  而是少年时君归闲才会露出的笑,温柔如水,眉目如画,端雅和静,好似一片安稳流年尽数停驻,又似天外流云一抹淡和。
  君雁雪不禁一怔。
  仅此一怔,便被君归闲一掌扇在面上,跌坐在地。
  “现在可是陛下你像狗一样,趴在本王面前了。”
  君归闲低首看着他,句句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雨阑珊

  清晨。
  京城中尚还寂静。
  一切犹未苏醒。万物陷入轻缓的睡梦里。
  但愿好梦。
  但谢紫却一早被人扰了清梦。
  家中下人禀报的消息让他一愣,忙穿戴好衣物,来到府门,却看见了蓉娘。
  这位美人的风情素来藏毒,谢紫平日里对着她都是万分小心。
  而近日,蓉娘却是一身素衣,未施脂粉的憔悴模样。天边薄暮,趁着这美人素净面庞,竟如落花般娴雅。
  “蓉娘?”谢紫看着清晨一早的雨,天青色朦胧染了天地,忙撑开伞替蓉娘遮住,“下了雨怎么也不带伞?”
  蓉娘抬眼看他,眼中烟波浩渺清冷,竟藏了几分哀绝:“谢紫,你,当真不知道么?”
  “什么?”谢紫有些疑惑,心下却隐隐有不详之感。
  “主子他……”蓉娘微微垂眸,扯出个自嘲的笑,“昨夜忽然下令,说要散了暗门。”
  谢紫当下怔在那:“你,再说一遍?”
  蓉娘目光近乎悲绝:“他要散了暗门,就相当于痛失一臂,若日后那小皇帝找到什么机会,主子该如何!”
  “蓉娘,师兄应当不会这么没有章法地做事,我去问问他。你,安心等我消息。”
  谢紫快马加鞭赶到长乐王府前,却被人拦住了。
  “王爷吩咐,今日不见任何人。”守门的侍卫也十分为难,若是旁人,在这纠缠打出去便是。偏生谢紫却是动不得。
  谢紫素来对人宽和,今日却露出几分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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